“巴蒂,别…”阿洛恳求的看着他。
“你别管,”巴蒂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忘了你怎么答应我的?”
阿洛瘪了瘪嘴,安抚的亲了委屈得直掉泪的儿子,“宝贝不哭,你爸爸就是这样,但是妈妈觉得你很棒了,因为妈妈在学校的时候从来都打不过皮皮鬼。”
“可我不想像妈妈,我要像爸爸一样强大,”小巴蒂抽泣着说,“我会的,爸爸…”
“这才是我的儿子,”巴蒂露出了一个满意的表情,“在校外不能使用魔杖,但那只是针对麻瓜家庭,我在这里,他们分不清谁在施魔法,你每天都要练习咒语,明白了吗?”
“明白了,爸爸,”小巴蒂抹着眼泪从母亲的腿上跳下来,“我现在就去。”
“现在?可今天是圣诞节啊!”阿洛连忙阻止儿子,又望着丈夫,“让他休息一天吧,好吗?亲爱的。”
“黑巫师会因为圣诞节就停止犯罪吗?”巴蒂看着儿子停下了脚步,沉声说道,“你不要插手他的教育。”
小巴蒂蔫头耷脑的往三楼走去,父亲的书房旁边是一个空旷的房间,非常适合练习咒语,傲罗出身的父亲经常在那里练习黑魔法防御术。
望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阿洛再也忍不住,心疼得痛哭出声,“巴蒂,你也太严厉了,他只有11岁啊…都不能让他好好休息一天吗?一年就一次圣诞…”
“我小时候就是这么长大的,”巴蒂叹了口气,把她揽进怀里,“不然我怎么保护你呢?每个克劳奇都是如此,我真怕儿子像你父亲一样懒散,贪图享受…”
“那你干嘛要娶我?毕竟我就是这样,”阿洛恶狠狠的咬在他肩上,却被硌得一阵牙酸,“想要勤劳的是吧?你怎么不娶个家养小精灵?”
巴蒂无奈的抬起了她的头,吻在她唇上,“爱情哪里能够说的清呢?没有人能提前知道自己未来会爱上谁。”
“你真的太凶了,我不喜欢这样的父亲…”
“你后悔也没用,他是克劳奇,这就是他的宿命,”巴蒂斩钉截铁的说,“不要在我管教儿子的时候插手,你太溺爱他了!”
阿洛刚想试图耍赖,巴蒂就把她横抱起来,直截了当的阻止了她,“玩儿。”
“什么?”阿洛迷茫的看着他。
“晚餐的时候,你问我玩儿不玩儿,”巴蒂快速的抱着她回了房间,一脚踢上门,“玩儿,我们现在就玩儿。”
“不玩儿!”
巴蒂充耳不闻,慢条斯理的把怀表放在床头柜上,脱掉了自己的衬衫,又伸手掀她的睡袍。
“啊!啊!巴蒂!!”
他愉快的吹灭了房间的蜡烛,只留下床头的一根,在昏暗中摸索。
纤细的手腕,害羞的气质,天底下最柔软的肌肤,似乎要溢出眼眶的柔情,脸上是发自内心的允诺着感情的温柔和忠贞。
他始终尽力把她留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不让她溜走,现在的一切都洋溢着幸福的喜悦,只要她一句话,一个眼神,他就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天堂,幸福或许一点都不难,而他的幸福也只能向她探寻,不可他求。
半小时后,房间的温度升高了,大汗淋漓的两人抱着彼此,巴蒂替妻子撩起了湿漉漉的发,“阿洛,我想跟你说件事。”
“说吧亲爱的,”阿洛蹭了蹭他的脖子,“是魔法部的事吗?”
“是的,”巴蒂说,“我觉得,尤金妮娅·詹肯斯快下台了,应该就这两年的事,最近部里甚至报纸上都有很多人不满,认为她没有足够的能力来应对黑魔头带来的危险,现在魔法界所有人都渴望一个强硬派上台。”
“你认为会是谁呢?让我猜猜,强硬派…”阿洛沉吟片刻,喃喃的说,“还有比傲罗头子更强硬的吗?我猜是你们的司长哈罗德·敏坎。”
“没错,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
“明白,我当然明白,”阿洛抬头看着他眼里不加掩饰的野心和渴望,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你想做法律执行司司长。”
“是了,你知道我和敏坎关系不错,所以…”
“我知道,你又要忙碌起来了,”阿洛低下头,又趴回他胸口上,体贴的说,“我不会不开心的,实际上,如果你真的做了司长,我一定会非常高兴,无与伦比的高兴,亲爱的,这代表你不需要去出任务了,虽然听上去很自私,但你知道,我只在乎你和儿子的安全。”
“我明白,阿洛,谢谢你的理解,”巴蒂激动的语无伦次,“你都不跟我闹脾气了,我…”
“多大年纪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阿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些年等你回家,我已经习惯了,亲爱的,如今不过是再多等一个人,儿子虽然不能经常回来,但至少,我天天都能等着你。”
“你一个人的时候不无聊吗?”巴蒂有些担心,“就算是看星星,那也得晚上。”
“不会,还有米莉和闪闪陪着我,”阿洛数了数手指头,“每天的事也不少呢,我得抓地精,打理花圃和菜地,然后思考晚上吃什么,再看书等你回来,偶尔做做饭。”
“等我们退休了,我就带你去瑞士,你说过喜欢雪松林,我们在那个镇子上买个房子…”
“不,不买房子,”阿洛摇了摇头,“我们找个矮一点的山上盖房子,施上麻瓜驱逐咒,再把房子隐藏起来,我不想躲藏在麻瓜多的地方,那很不方便。”
“我听你的,”巴蒂说,“不会很晚的,部长最多做十年也就差不多了,我想着,我们六十左右就可以退休了。”
“希望到时候,孩子们能经常来看我们,不知道那时候,我们是觉得人世冷漠,还是会拥有一群温暖人心的孩子呢?”
“这要看他的能力了,”巴蒂惆怅的说,“我希望他能找到一个主动喜欢他的女孩儿,不要像我,也不要像卡斯珀。”
“但是你们得逞了,巴蒂,”阿洛撅着嘴,不满的嘟囔着,“我看卡丽丝现在很在乎卡斯珀,他现在多高兴啊,都想退休了,要知道他才47岁呢。”
“克劳奇总是这样的,”巴蒂抱着她,嘴里喃喃的说,“我也是这样,会被你终结理智。”
“怪我咯?”
“不怪你,怪我…”
阿洛紧紧的贴在丈夫胸口上,她栖息在此刻的慵懒中,疲倦的手臂搭在他肩上摇摇晃晃。
她想象自己拿着柠檬汁走到三楼阳台的尽头,取出躺椅,面对着长长的栏杆和平静流淌的奥特河,在遮阳伞下面,享受午后充足的阳光。
她最爱的午后:香根草的气味和蒸腾的暑气,鸟儿与蝉鸣,花楸树叶的摇晃,还有猛烈阳光下如轻盈的尘埃般落下的寂静。
当他不在家里时,她就会坐下来,看白昼慢慢消逝,光线逐渐散开,黄昏就要降临,奥特河的水面映照着辽阔的落日余晖,那是她脚下一望无际的景致。
她喜欢乡间的平和与宁静,喜欢逐渐黯淡的粉色晚霞,还有渐暗的河流景观,这是傍晚前的最美的时间,适合读书,适合看花,也适合等他回来。
他的模样,就如同她生命中的一盏夜灯,在她每个恐惧的晚上为她守夜,让她在面对他的欲望时,热烈的点燃对他的渴望,在她害怕冷落可能会驱散自己所有骄傲的表象时,为她勇气的余烬添加柴火。
她想要他也想被他要,更想保存他声音里汹涌的喘息,那声音多年来总是萦绕在她耳边,如果她这一生每夜都能让他这样出现在她身边,她愿意将她的一生赌在他身上,把其他的一切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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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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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9月1日,国王十字车站。
今天出发的有些晚,两母子差一刻十一点到了国王十字车站,阿洛立刻冲过马路去找运行李的小车,带着儿子匆匆跑进车站。
小巴蒂今年是三年级了,他知道,他们必须得穿过第九和第十站台之间的隔墙,但是不能让麻瓜看到他们消失。
阿洛紧张的看着墙上的挂钟,他们必须在五分钟内装作漫不经心的穿墙而过。
小巴蒂看了看长耳鸮的笼子是否在箱子顶上插牢了,他母亲看到四周没人后,把小行李车转过来对着隔墙,坚定的推着车子朝隔墙走去,逐渐加快步伐,离墙还有几英尺时,他们跑了起来,就像通过一个隧道一样来到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呼,幸好赶上了,”阿洛看着脚下那些你来我往的猫咪,松了口气,她把几个箱子拿下来,朝着最近的火车门走去,“宝贝,只能辛苦你先上车再找包厢了。”
“没关系妈妈,我朋友会帮我占位置的,”小巴蒂不忍心看母亲气喘吁吁的样子,不容置疑的从她手里拿过箱子,“妈妈,你回去吧,我怕今天会下雨。”
“应该不会,”阿洛吻了吻儿子的额头,笑眯眯的享受着他的体贴,“你长大了,那妈妈看着你走。”
小巴蒂点点头,跟母亲挥手告别,转头就看到拉巴斯坦,他一只手拖着两个大箱子组成的行李,另一只手牵着一个黑发黑眼的小女孩儿,看起来手忙脚乱的样子。
“要帮忙吗?拉布。”小巴蒂关心了一句。
还没等拉巴斯坦回答,那女孩儿呆呆的看着小巴蒂的母亲,喃喃的说,“真的好美。”
阿洛听到了这句话,被她逗得合不拢嘴,银发摇动着,冲她也挥了挥手。
多年后已经死亡只有灵体的阿洛:……哎呀,原来她就是我的儿媳妇!
“谢谢你巴蒂,但是不用,”拉巴斯坦气喘吁吁的把行李往火车上搬,“伽蓝,你先上去。”
女孩儿回神,露出有些恐惧的表情,但还是乖乖的上了火车,片刻后,又在火车门后悄悄探出头好奇的打量着小巴蒂。
拉巴斯坦把行李放进了隔间的角落里,火车启动时,他带着伽蓝和小巴蒂找到了一个空着的包厢。
“这是莱斯特兰奇分支的女儿,之前一直在瑞士生活,今年才来到英国。”拉巴斯坦把伽蓝介绍给小巴蒂。
小巴蒂对她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很高兴认识你,莱斯特兰奇小姐。”
伽蓝怯生生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缩进了拉巴斯坦的怀里。
小巴蒂神情莫名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很可怕吗?
他掏出前些日子在对角巷淘到的黑魔法书籍,认真的研读起来。
列车飞快的驶出伦敦,正沿着遍地牛羊的田野飞驰,田野和草场从车窗外掠过。
“雷,”那叫伽蓝的女孩问道,“霍格沃茨好玩吗?”
“等你去了就知道,你会在那边学到很多东西的。”拉巴斯坦伸手摸摸她的额头,齐刘海让她看起来可爱极了。
女孩儿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大约十二时半左右,过道上咔嚓咔嚓传来一阵响亮的嘈杂声,一个笑容可掬的女人推开包厢门,“亲爱的孩子们,要不要买些零食?”
小巴蒂没有回答,他一直在看书,拉巴斯坦买了块坩埚蛋糕递给伽蓝。
“其实我还想吃熏牛肉三明治,”伽蓝偷偷瞄了一眼小巴蒂,小声说,“还有肉桂味的羊奶。”
小巴蒂不经意的抬头,就看到对面的女孩儿吃的一脸奶油,不禁有些疑惑,毕竟十一岁的孩子不应该这么笨拙。
拉巴斯坦顶着兄弟疑惑的目光,淡定的替她擦了擦脸,“霍格沃茨没有羊奶,圣诞的时候我们再回瑞士喝羊奶。”
小巴蒂心想,瑞士?看来这就是拉巴斯坦那个嘴里天天念叨的崽了。
不多时,伽蓝吃完蛋糕,在拉巴斯坦脸上印下一个湿漉漉的吻,“谢谢雷。”
拉巴斯坦摸摸她的后背,像个家养小精灵一样操心的帮她脱了鞋子,又把她放平,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腿上,轻声说,“睡吧。”
伽蓝转了个身,头冲着他的身体,抬起手臂搂着他的腰,慢慢就不动了。
天黑下来时,小巴蒂换上了斯莱特林的长袍,拉巴斯坦给自己披上校袍后,又把伽蓝按在座位上,往她身上套黑袍子。
当列车停下来时,他们下到站台上,拉巴斯坦一直在低声哄劝女孩儿去一年级新生的渡湖队伍,等她终于离开时,雷古勒斯也在人群中挤了过来。
人流推着他们沿着站台向前走,来到了一条粗糙的路上,这里有一百辆马车在等候学生,等到他们爬进一辆马车并且关上车门以后,马车自动行驶起来,车厢里还有一股淡淡的霉味和稻草味。
“哎呀,听说伽蓝今年来霍格沃茨了,”雷古勒斯摇着头叹息,“她父亲真厉害,要知道她还小呢…”
“当然厉害,”拉巴斯坦高高的扬起头,骄傲的说,“等着吧,我的崽一定非常强大,但她最近越来越内向了,你知道原因,等今晚回了休息室,我可得好好哄哄她。”
雷古勒斯当然知道黑魔王和他堂姐贝拉的女儿今年才五岁,如果不是暑假时被她父亲使用了生长咒语,硬生生让她的身体长大了六岁,她根本不会来霍格沃茨。
马车正在滚滚行进,前方是一对宏伟壮丽的铸铁门,两旁是许多石柱,顶端有带翼的野猪,看来已经进入了霍格沃茨的范围。
马车在长长的斜坡车道上提高了速度,一直驶到城堡前,许多角塔和塔楼越来越近,最后,马车摇摇摆摆的停下来了,他们下了车。
通往礼堂的右边那道门开着,小巴蒂跟着人群向大厅走去,但他还没来得及看一看那带魔力的天花板——今晚这天花板又黑又暗——就听到一个声音叫道,“克劳奇,跟我走!”
小巴蒂惊讶的转身,看着一向视他为无物的外祖父——斯莱特林的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正越过人群招呼他。
他看上去是个很和蔼的老头,有一头银色的茂密头发和海象般的小胡子,但此刻那双浅绿色眼睛冷漠的看着自己。
小巴蒂惴惴不安的挤到他面前,心里害怕是自己有什么事情做错了,毕竟这位外祖父一直把他当空气。
“我要在办公室里和你说件事,”他面无表情的说,“莱斯特兰奇,布莱克,你们先进去。”
小巴蒂眼看着两个小伙伴走了,他只好跟在斯拉格霍恩教授身后,匆匆往地下的魔药课办公室走去。
雷古勒斯和拉巴斯坦进了礼堂,每张长长的桌子旁边都坐满了学生,成千支蜡烛照得他们脸庞发亮,这些蜡烛悬浮在桌子上方的半空中。
“唉,我都迫不及待了,”拉巴斯坦叹了口气,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旁,“你别挤我,我旁边这个位置是给伽蓝留的。”
“能不能有点出息!”雷古勒斯不耐烦的吐槽,“我看你现在和家养小精灵没区别!”
“你懂个屁!”拉巴斯坦不屑的说,“雷尔,你都不激动吗?你不是很小就崇拜她父亲吗?”
“但是跟他的女儿没关系,”雷古勒斯小声嘟囔着,“你要知道,她不一定会像她的父母,看看我兄长吧,今年他又跟我妈吵架,气得我妈都想把他除族了。”
拉巴斯坦咋舌,“这么严重的吗?不过说实在的,他的确挺讨厌,雷尔,你得小心点,今年咱们的找球手毕业了,你马上就要顶上,别让他把你从扫帚上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