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养成系男友里包恩——鸟窝窝【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22 23:02:27

  我的心里闪过一丝幸好不是真的失踪的庆幸,但来不及细想,因为我的手头还拿着刚抽到的奖品。于是,在有点远的俯视视角里,我喊着里包恩,你快看、你快看,接着小跑几步,兴高采烈、洋洋自得地向他举起我的战利品晃了晃。
  录制的画面也随之模糊地抖了一下,是里包恩移开了手机,继而便是一声哼笑。
  视频结束。那时的里包恩从二楼走下来,我问他想要船还是海浪,他拿了船。在这里,又诞生了一张照片:我的手拿着海浪挂饰和冲绳景点明信片,从对面伸来另一只手,黑色的外套袖口里微微露出深红色的内衬,拎着属于他的帆船挂饰。
  之后,我又问他去楼上做什么。里包恩说看到那里有射击摊,手痒了去玩一玩。
  下一秒,他就真如黑魔法师似的,凭空从背后变出一个柔软的、巨大的、呆萌无比的一米七等身海豚抱枕,胳膊肘里还夹着几个小玩偶,有河豚、咸鱼、海胆和灯笼鱼等等。
  我瞬时吐槽无能地面瘫了片刻。
  哪怕是在特立独行的游客众多的旅游胜地,周围来来往往的行人依然情不自禁地往这里看,还有人带着小孩过来问玩偶在哪拿的。
  而里包恩回答完了路人好奇的问题后,搂着比他自己还大条的海豚抱枕,一副这是射击摊的上限而不是他的极限的表情向我看来。
  “它一次就只能拿这些。”他说。
  我终于成功重启吐槽功能:“那不然你想要拿多少啊!你自己打的你自己拿,我是不会帮你的!”
  当然,晚上带里包恩去当地举办的小集会玩的时候,那里也支了几个射击摊,奖励比海洋馆的周边还丰富。天黑后,街灯、灯笼与各个摊店的霓虹灯,竞相化作地上的斑斓的阳光,如火如荼地点亮沿海繁荣的整条商业线。
  我正好看了里包恩玩过之后自己也想玩,于是特别禁止了职业选手参赛,自诩宝刀未老的神枪手挑杆子上。
  以前在校园祭玩,我的准头都很不错,现在试了一试,居然也没有退步。
  因为十二发子弹只漏了一发,健谈的摊主在闲聊后知道我是从东京来出差的社畜,为了祝我在冲绳玩得愉快,好心地再免费给了我一个子弹,如果打中就能自选奖品。我非常感动,因此拿出一百零一分的严谨态度面对这最后一次机会。
  装子弹,端枪,瞄准仅剩的一个气球。或许是看我认真,摊主也有点紧张地站了起来,在一旁小声地喊加油东京,东京必胜。
  我心跳加快,手不由稍稍有所偏移,只好重新瞄准:这个气球的角度和距离都比较难把控。我顿了顿,心里没底,选取一个角度,正打算赌一把,身后却忽地伸来一只手――并不强硬,而是很轻地虚覆着我的手背,把枪身向上再提了一点。
  里包恩平稳的嗓音贴在耳后,带着几分不易觉察的鼓励。
  “背挺直,右肩放松。”
  我照做,扣下扳机,气球应声击破。
  摊主一边重新挂上气球,一边吆喝着“恭喜这位来自东京的黑马选手”,围在一边的小孩和家长也煞是捧场地鼓着掌。我不是很好意思地挠挠头,选了一个蓝牙音箱,美滋滋地抱着奖品,把射击位让给别人。
  “谢谢你,里包恩教练。”我和保镖穿梭在眼花缭乱的摊位间,半开玩笑道,“这个音响拿回家我们一起用,没事还能听听漫才。”
  里包恩相当受用:“不客气。你的天赋比我预想的更好。”
  我:“哼哼,也不看我是谁。”
  里包恩:“如果以后有进步,还可以获得加入一个很好的黑手党的机会。”
  我:“谁家HR这样招人啊!而且我是从一而终的良民好么!”
  话又说回来,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不少记录储存在手机。为了不跟别的资料混在一起,我给相册分了组,专门开了一个和里包恩的分类。
  照片里,小保镖像任何一个普通的男孩一样蹲在金鱼摊边捞鱼,夜幕的垂帘下,红与黄的灯笼明晃晃地勾勒出他小小的影子;
  试吃桃子味的香蕉,不太喜欢吃甜的家伙咀嚼两下,就毫不留情地皱起眉头;
  还有我拿着手机路过哈哈镜,身形被镜子搞怪地扭曲成扁扁的汉堡胚,抓拍到了里包恩偷笑的下半张脸。
  玩到七八点,临海的人行道边便有街头歌手在驻唱。
  悠扬的民谣在海风里游荡,近乎饱含爱意地吟唱着对素未谋面的恋人的话语。我踩在细软的沙滩上,刚看完讯息,放下手机后抬头望向夜空下无边无际的大海。
  还有不少人在海边散步,或挨坐着依偎。
  我不禁感慨道:“这个时候真适合喝点小酒。”
  可惜我的感冒还没完全康复,依旧时不时有些咳。否则,要是能喝点酒,吹着风,看看海,这就是一个了不起的惬意的傍晚了。
  在我找了块地方坐下之际,一瓶玻璃瓶装的零糖桃子味饮料探到眼前。
  我下意识接过饮料,几声衣料摩擦的O@后,里包恩盘腿坐到我身旁,手里还拿着一罐蓝山咖啡。
  海浪涨涨退退,远处偶尔飘来孩童畅快的笑声;有的游客则在拍照,能够听到忽高忽低的指导动作的喊声。我忽地感到放松。
  里包恩适时道:“没买到酒,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我侧着脑袋闷闷地笑。开了瓶盖,一手托着脸,一手拿着色泽晶莹漂亮的玻璃瓶,与同样开罐凑来的咖啡易拉罐碰了一碰,“干杯。”
  休息闲聊时,里包恩问我怎么不穿之前新买的衣服,我这才想起今天穿着衬衫西裤晃了一整天。
  “毕竟出发前发现感冒了,我也不确定能翘班玩多久。”我说,“所以避免有什么突发情况,还是等以后真的出去玩,而不是出差的时候再穿吧。”
  不过没想到野末前辈是名不虚传的好人,说没工作是真没工作。刚才在小群里问我们的下落,不仅是我,波岛和佐久早也在外面逛,野末前辈只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早点回酒店之后跟他汇报,就没有下文了。
  想到这里,我全心全意地点赞道:“不戴任何帅哥滤镜地说,野末前辈真是个顶天立地的好人啊,又成熟又稳重,怪不得公司好多同事想方设法要搭上一句话。”
  据说在他部门上班甚至每天都有动力。我觉得老板应该给他加工资才对。
  里包恩喝了口咖啡,静静地听完,接着似乎哂笑了一声。
  “你也是?”
  我一愣,蓦地想起缀在野末前辈脚后跟后面,如同冰镇的门神般的外川同事,抽了抽嘴角,“……算了,我可不敢。”麻烦得很,“况且野末前辈也不是我直系领导,我没事往那边跑也没意思。不在背后说他了。”
  说着,我把没喝完的玻璃瓶盖上,放进包里,伸了个懒腰。沿着浅浅的海岸拍照的游客们不时发出笑声。我转头看向里包恩。
  他捋着鬓角,圆圆的帽檐掩住了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应该是没听到我再开口,男孩才抬起头,对上我的视线。我拿着手机,指了指不远处看着像大学生的游客,偷偷朝他眨了眨眼。
  于是,今天唯一一张拜托别人帮忙拍摄的合照存进了双人相册里。
  我们盘腿坐在沙滩上,闪光灯一打,背景是夜晚深沉而悠远的天与海;我在脸颊比了一个耶,脑袋凑在里包恩旁边,后者一手拿着咖啡罐,一手在突然刮大了些的海风中按着礼帽,唇边带着一抹微笑。
  而我另一只手放在膝头,一只小变色龙趴在掌心,探头探脑地,也睁着大眼睛面向镜头。
第30章
  出差最后一天, 主要干一些收尾工作,但并不比前两天闲。
  这天我和波岛搭档,跑了一早上, 回来还要接着写材料。而我的直系领导也一点不肯给我省事, 早早地把回东京后的工作安排投送到了我的邮箱里,表示上头要得很急在线等, 其实一点也不急。
  我深知其中尿性,冷笑一声, 回了个收到就闲置了。有什么事等ddl再说。
  忙到傍晚, 野末前辈带我们去三藤小姐家做了客。
  甲方依然是那个随性又贵气的甲方,自己给足了礼仪的同时, 也不要求别人拘泥于礼数。她在有卡拉OK的大院子里请我们吃肉质上好的烤肉, 技术娴熟, 肉汁饱满, 香飘四溢。晚上闲聊,倒也没怎么谈工作的事,而是扯扯家常,讲讲笑话,就像去一个老朋友家玩似的, 一晚上就这么过去。
  三藤小姐的身旁仍陪着一两个长相秀美、性情温和的花季少男;她笑起来的样子始终大方又爽朗。
  只是带领我们参观书房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在摆满绿植, 藤蔓张扬地、生机勃勃地缠绕着巨大的落地窗, 如同小型的森林博物馆一般的书房里,静静地放着一盆低垂的铃兰。
  一张保存良好的合照躺在那一朵朵小帽子般的白花下,两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少年被时光凝固在其中, 一个低着头微笑着说话,一个仰着脑袋大笑。
  约莫到九点钟, 我们就这么告别了。
  因为要赶明早的飞机,我和波岛回到酒店,就打算早早睡下。我先洗完了澡,穿着浴袍收拾行李。不一会儿,波岛也抱着衣服进去,浴室响起淋浴声。
  我翻了翻衣服,清点半天,挠挠头,忽而抬头朝向浴室,“小波,你有看到我的领带吗?”
  “哪条――?”波岛的声音仿佛闷在洒着水的空桶里。
  “纯黑的那条,我记得我昨天还戴着的。”
  “好像没有哎――你昨晚回来的时候戴着吗?我不太记得了。”
  我摸着下巴,仔细回忆半晌,也同样记不太清。我就记得昨晚和里包恩玩完一趟回来,又累又困,鞋子里还进了点沙粒倒不干净。确定男孩也回到住处后,我随便冲了个澡,倒头就睡了。再一睁眼就是一整天的工作。
  一条领带,丢了倒也没什么。只是戴了好久,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
  我倒了杯水,清了清嗓子。三藤小姐推荐的医生开的药很有效果,我几乎觉得感冒要痊愈了。现在只是偶尔会猛咳一下,有点鼻塞,喉咙已经没再发炎。
  就在我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水之际,酒店的门被敲响。
  我:“是谁?”
  外头:“客房服务。”
  我一手拿着水杯,趿拉着拖鞋趴到猫眼上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又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
  一名穿着酒店员工制服的男孩推着清扫车,站在门口,仿佛知道我在看似的,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抬了抬质朴的员工帽。他那黑黢黢的眼睛在走廊明亮的灯光下微微闪烁,神色如常。
  我拉开门,好整以暇地倚着门框。
  “我可没叫客房服务。”我面无表情道。
  小员工从善如流:“你昨晚有东西落在我这了,小姐。”
  不要说得好像那种奇怪剧情里的台词啊!
  我心下一震,警惕地四处望了望,确定走廊没有别人,才绷着脸,不轻不重地瞪了他一眼。
  “什么东西?”
  男孩从兜里拿出一卷领带。它被固定好,像一团安静的小寿司躺在他掌心。
  居然是我找不到的那条。
  “……诶,”我一怔,一边诧异地回想昨晚什么时候放在他那了,一边放松下来,伸手要拿,“我就说怎么丢了,原来我昨天脱下来没放包里么?”
  话音未落,我手伸去,他却没给,而是反把领带握在掌心里,倒过来。
  我只好把手掌朝上,让他将领带轻轻放到我手里。指尖隐约擦过我的手心。
  “你昨天赶着挤去抽奖前嫌热,一摘就顺手塞我口袋里。忘了?”里包恩收回手,明显是看出我一脸记忆丢失的模样,好心地解释道。
  “哦。”我确实忘了,不过这么一提还有点印象,便不太好意思道,“谢谢你还特意送过……”
  等等。
  我反应过来:“你明天回去的时候一起带回家不就好了吗!非要――”
  “――小友寄,你叫了服务吗?”
  身后的房间里遥遥传来同事好奇的问话。我连忙收住话头,稍微回过头道:“……嗯、嗯!你洗好啦?”
  “是呀,我收一下行李。”波岛说。所幸她没有过来,而是蹲在行李箱旁边问,“你叫人送了什么东西上来吗?”
  我语气镇定:“对。工作人员捡到了我的领带。”
  在波岛为我惊喜的感叹声中,我重新看向面前气定神闲的男孩,用眼神传递“赶紧回去休你的息!”的私聊信息之际准备把门关上。
  然而,正如第一次和我见面时那样,列恩在里包恩手中变成一支手杖,正好卡住了门缝。
  我不解地松开力道。只听男孩低声说:“明天我得去别的地方,应该会花一周时间。”
  “……”
  我立刻回过神,看了一眼收拾行李中的波岛,重新打开门,自己走了出去。酒店的房门在背后缓缓合上。走廊的地毯柔软厚实,空气中漂浮着隐约的消毒水的味道。
  “去哪?”我问。
  里包恩答:“一座岛。”
  我思路一转,“是和你原先的世界有关的事情?”
  里包恩道:“是。”
  我点了点头。“之后还会回……过来吗?”
  “不出意外的话。”
  我陷入沉思。
  虽然先前做足了准备,早已料到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这么突然。我猜里包恩应该是从哪里(比如之前提到过的梦中)得到了相关的线索,所以才要去寻找,或许有回到原世界的办法。
  在一瞬间诸多复杂而庞大的心绪中,我像揪线团一样揪出一根于情于理的立场。作为将他视作朋友的人,我对于朋友可能找到了返回家乡的办法的态度是:“有线索就好,你注意安全就行。这一周内能联络得上你么?”
  里包恩负责地回道:“可以,我会带着手机,但经过没信号的地方就自然没办法了。”
  至于以雇主的心态出发,我不免稍有泄气地一叹。
  “有点意外,不过我知道了。”我说,“你的车费路费够吗,我给你报销。如果能顺利回去,这就算最后的员工福利;暂时没回的话从你工资里扣。”
  里包恩:“够,以我的办法花不了多少钱。”
  我顿感不妙:“你有什么办法?”
  男孩嘴角弯弯:“黑手党当然是用黑手党的路子。”
  我:“……拜托你还是我员工就给我用良民的办法!卡给你随便刷!不过有限额。”
  里包恩:“哦。”
  我:“别一副遗憾又不甘心的表情。”
  吐槽结束,我缓了缓,那种忽然间五味杂陈却感到不真切的情绪总算平复些许。
  除去朋友、雇主,我没有别的任何立场再表达任何心情,可我依旧能够察觉到某种潮湿感。
  下雨时带了伞,但伞打在头顶,脚踩的鞋却仍然被溅起的水花打湿,镜片的边缘滴到一滴雨水。就是这样一种表面上清爽,算不上难受,却总是无法忽视地叫人烦闷起来的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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