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蝴蝶碍于身份不好出面，只能等待万斯月的消息。
“怎么样？有进展吗？”
万斯月叹气一声：“没呢。”8年前的事情太久远，查起来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话虽这样，但周蝴蝶还是着急。
万斯月陷入沉思中，灵机一转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有的人死了，但，有的人还活着。”
一开始周蝴蝶还没懂，但下一秒忽然领悟；对，有的人死了，但有的人还活着。
两人默契对视一眼，同行起身出门。
城市边缘处，这里有不少低矮且破烂不堪的平民楼。
万斯月想要找到那天晚上跳楼那个男人。
但可惜的是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来到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
这下更是实锤了背后一定有阴谋。
遇到邻居阿姨，万斯月上去套近乎打了个招呼：“阿姨，你好，你知道方大伟吗？就住在409这个，他是我舅；我好久没见着他了，人也不在家，你知道去哪里了吧？”
提及409，邻居阿姨难掩一脸嫌弃模样：“谁知道呢，爱去哪去哪。”
不过邻居阿姨的视线倒是一直在万斯月身上流连，见她着装就知道不是一般有钱，冷嘲热讽更甚：“看你穿得光鲜亮丽也不像是没钱的，你舅生病怎么不给帮助一点。”
“生病了？”万斯月着重关注这一点。
模模糊糊间她似乎记得方大伟下来之后好像说过拿这钱给儿子买房买楼，这样自己离开之后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万斯月顺着话题而上：“我就是给我舅送治病钱了呀，这不是没找着吗？阿姨你知道我舅住哪个医院不？”
阿姨依旧爱答不理的，“谁知道呢，之前说在六院还是几院来着，具体的不清楚。”
说完以后就直接关门回屋，自始至终都没有给什么好脸色。
没有得到明确的地址，万斯月只能求助沈万年了，马上编辑一点信息发了过去：帮我查一个叫方大伟的人，也许可能在某个医院，急。
四周寂静无人时，周蝴蝶这才从阴暗处走了出来，他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生病了，治不起，家境贫穷不想连累家人；死了也好，不仅解脱了，还能拿到一笔钱补贴家里。”
万斯月冷冷一笑，眼底漠意凉冰；巧了，想到一块去了。
没有过多逗留，两人赶紧转身离开。
·
是夜，是漆黑将月亮笼罩的夜，黑夜之下的医院自带阴凉触感，独自行走在过道上心脏突突突的跳，连带着步伐都进展局促起来。
借着微黄灯光，方大伟起身出门；
几天没见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了，脸如灰蜡惨白，呼吸急喘间咬牙难忍，痛感环绕袭击身上每一个神经。
楼梯间安全通道里，有一个头戴帽子看不清脸的男人正在等着他。声音冰冷无情如机器，默念死亡通告：“你该死了。”
方大伟没站位，恐慌踉跄后退几步，恐慌抬头只见男人冷漠神色锐利如刀子，一个眼神足以让人颤抖。
“不，我不要死.....”
方大伟慌了，下意识想逃，但身手敏捷的男人只是轻勾长腿就轻易将方大伟绊倒在地上。
方大伟抱头惨叫：“啊....”他被碰到了伤口，剧痛之下浑身筋脉抽搐，摊在地上瑟瑟发抖。
但相比于身上的疼痛，眼下的危险袭来更让他感到恐惧，男人铁了心要杀他，抡起大铁棍就要向自己砸来。
他本以为自己会这样就死掉，但是千钧一发之际却有一个人飞身而出将男人给踢走了。
“嗙”的一下，那个男人直接撞到铁门，正中大脑瞬间嗡嗡的，“你.....你是谁......”男人强撑着门才勉强控制住没有倒在地上。
林特松动一下脖子，这些打斗对于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要问他是谁，只有一个身份，红唇勾齿而过，嚣张模样正甚：“职业收尸人。”搭配整理手上的收尸袋动作，把男人吓得屁滚尿流。
但林特可不去给他这个逃走的机会，上前一个箭步飞踢直接将男人踢倒在地上，反手拉开收尸袋就将男人给装了进去，动作一气呵成顺带还将男人给打晕了，不给他挣扎的机会。
看到这一幕的方大伟脚都软了，恐慌之下像只毛毛虫一样蠕动着准备逃跑；
但不过才挪动几步，面前就出现了一双铮亮的黑靴子。
抬头一看，吓得一抽一抽，冷汗直流；他心虚且怕，唯恐落得和那个男人一样的下场，赶紧服软求饶：“对不起对不起，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相比于那个狠厉的男人，林特的不动声色却一秒击杀更让他畏惧。就连收尸的动作都是那么熟练，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经常干这事的。
林特摇头，声色冷漠不给他一丝求饶的机会。
“那可不行，你还真的需要死一死。”
今天晚上注定要开两个收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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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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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医院已是深夜
万斯月和周蝴蝶又来晚了，此时的病房内已经空无一人。
正准备出门去找，门口经过的收尸人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男孩带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样貌；身体虽然是瘦弱，但却能推得动两个装有收尸袋的病床。
出于避忌，万斯月并没有看，可周蝴蝶却始终视线跟随凝望，两眼放光：“等下。”
林特顿住脚步，眼眸低抬稍显不悦：“逝者已矣，但求安息，还望二位莫打扰。”话落继续推动病床前往。
可周蝴蝶就是铁了心要阻拦，他总觉得当中不对劲。
质疑声起：“真的是逝者吗？”他看到藏尸袋里面的东西动了。
林特迟疑三秒，藏在兜里的小匕首蠢蠢欲动。
就在他准备有所行动，一声呼喊将他的动作暂缓。
“林特？”
忽然被喊出名字，林特僵住，一脸不可置信模样望向万斯月。
万斯月当过死人，陷入昏睡时嗅觉尤其敏感；她清楚记得搬尸工身上的味道，消毒水的味道很浓很浓，浓香异常、却难掩其中的腐烂气息。
这种味道她白天在林特身上嗅到过。
起初她也只是怀疑，直到林特愣在原地迟疑；确认了，他就是林特。
在蝴蝶的掩护之下万斯月眼疾手快上前将收尸袋的链子拉开，袋中人面目展现那一刻万斯月片刻迟疑；一个是方大伟，另一个则是没有见过的人。
她不理解林特为什么要这样做，凝望眼神充满质疑：“你白天在骗我。”
林特不屑，被揭穿以后他倒也没有否认，只是没想到万斯月会来得这么快。
暗淡夜光下，他笑得讽刺：“你费尽心思查8年前的事情不就是为了想把商场的名声重新修复吗？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你们这些商人都一样恶心，为了赚钱不择手段。”
万斯月不可否认，这是她的目的之一。只是，迟疑之后继续将审视目光落在林特身上，犹豫道：“可你爸爸也走得很冤枉，不是吗？”
林特猛然回头：“你......”他惊愕住，因为万斯月的话感到震惊。
“死人的生意你做多了，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做活人生意呢？”
本来万斯月还烦恼于如何处理这件事，直到系统给她递来了一个新的任务：帮助林特完成复仇任务，任务完成奖励200万。
“你一个人的力量是微弱的，加入我们，我们帮你爸爸讨回公道。”
系统显示林特的爸爸也是8年前死于富力商城，这样也就理解林特为什么要插手这件事情了，一口一个商人该死。
林特懵懵的，有关于爸爸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和人说过。
可偏偏万斯月望向自己的眼神却又是那样真切，莫名让人怀有憧憬，“我可以信你吗？”他不确定。
“你别无选择，”
万斯月十分笃定，他们必须合作。
深夜，富力商城
三人齐聚在富力商城一楼。
林特深知自己力量微弱，无法扳倒那些奸商，最后还是选择将隐藏了8年的文件交了出来。
一字一句坦言：“那些人在死之前就已经死了；没死的，也是将死之人。”
周蝴蝶瞳孔微惊，迅速将文件拿过来；资料显示不少人在跳楼之前就已经是离世状态，都是受人指使唆摆才会将尸体放置在富力商城，而后伪造成跳楼身亡的假象。
而林特爸爸林落是法医出生，来验尸的时候一眼就发现了端倪；
起初那些人还想用钱堵住林落的嘴，但林落是个正直的人，不管说什么都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最后那些人恼羞成怒之下直接将林落杀害，富力商城因此又多加了一个命案。
8年前的林特还在外地读书，也正是因此才逃过一劫；现如今他回来了，还继承了殡仪馆；他每夜每夜不能安稳入睡，时时刻刻都是想着为爸爸报仇。
就在8年之后的今天，富力商城再次开门，他的机会来了。
“我不管你们做生意的人要如何争，如何斗；我只要一个，害我爸爸的人必须要得到报应和惩罚。”
“行！”这个交易万斯月应下了。
视线流转间，万斯月看向被塞在藏尸袋中的那两个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恶人不仅要下地狱，还要下油锅。”
起锅，烧油，开炸。
·
再次睁眼醒来，方大伟懵了。
眼前四周漆黑一片，不知道究竟是在哪里。
而在他的身旁，有一个男人也缓缓起身来，“呃，”因为对于未知的恐惧他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哒”一下，不远处亮起了一盏很暗很暗灯。
方大伟投去视线凝望，一眼惊悚，入目竟然是自己的遗照。
旁边的男人同样被吓到，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他不仅看到了自己的遗照，还看见了面前不远处的灵堂。
一圈的黄白菊花围放在大厅中央，黑白灵堂异常肃穆；元宝蜡烛生香，烟雾四绕，漫天纸钱乱飞。
伴随威风吹荡，那纸钱居然还落到了自己身上。
“妈呀，”他们哪里见过这副场景，吓都要被吓死了，从棺材里挣扎起身就要离开。
起初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存在，下棺材的时候都被彼此吓了一跳。
“这是哪？”
“我不知道啊，我刚醒。”
“我也是啊。”
迷迷糊糊间方大伟回忆起昏睡之前，他好像被打晕了，再次睁眼醒来就到了这里。
面前黑压压的一片，除了那个诡异灵堂两人什么都看不见，就是要走都不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但眼尖的方大伟还是注意到了5楼那个空中廊桥，他记得那个空中廊桥，是富力商城的5楼。
“我们好像在富力商城。”
“你不要吓我，”相比于方大伟，另一个男人更加胆小；
他听过富力商城的诡异传闻，尤其现在还置身在这样一个诡异灵堂，瘆凉感从脚底蔓延一直延展到喉咙，几乎要遏制住他的呼吸。
“你们两个鬼，快过来！”
正当两人摸索着要离开，身后传来一声尾音不绝的吼叫，响彻整个商场。
方大伟浑身冷颤不止，正想往后看，那个东西直接飘来了自己面前。
“妈呀......”
他被吓了一跳，踉跄步伐往后退；
而那个男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直接嗝气一声晕倒在地上，借着夜光发射，漆黑地板上多了一层液体。
男人晕了，方大同也遭不住了，嘴里念叨一句：“黑白无常......”
径直往地上倒下去。
“黑无常”生气了，打了“白无常”一巴掌：“都怪你，叫你不要吓他们，这下晕了还怎么搞。”
白无常宋年年一脸委屈巴巴：“我的错咯，”好不容易装神弄鬼，却遇到两个不经吓的。
两人一阵忙活中......
好不容易辣椒水和风油精都用上才勉强将人给弄醒。
方大伟那口气差点没喘过来，哭着喊着挪动身子一直后退：“你们到底是谁啊。”
而他身旁的那个男人明显淡定多了，不动也不喊；噢，不对，看这情况应该是被吓懵了。
黑无常沈万年拿出审判纸：“方大伟，陈同，你们已经死了。”
“死了？”方大伟万万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死了。
“对啊，你昨天晚上在医院被收尸的打死了。”
“还有你，你也被收尸的打死了。”
方大伟不理解：“收尸的怎么还打人？”
被唤作陈同的那个男人一脸不服：“我叫李同，你们是不是死错人了！”
白无常宋年年一脸无畏：“管他呢，反正都死了。”
李同一秒哭唧唧：“呜呜呜呜，为什么那个男人一拳就可以将我抡死，我不服。”
“管你服不服，”黑无常沈万年拧起李同往外走：“走，去下油锅。”
“不.....不.....”李同再次被吓尿。
他不理解：“为什么要下油锅啊？”
沈万年诚实相告：“因为你杀人了啊，你忘记你在医院的时候对方大伟下死手了？”
“可是我没杀成啊，”李同极力狡辩着。
“对嚯，”沈万年莫名赞同，最后好像还真没杀成。但他可不管：“管你呢，反正你想杀人，想杀人也是要下油锅的。”
为以防他挣脱，沈万年还使个眼色叫戴着青面獠牙面具的叶集出来帮忙：“过来炸这个死鬼，狠狠的炸。”
“好嘞！”叶集飞奔而出。
他老早想玩了，终于有机会出场。
有了叶集的帮忙李同再逃无可逃，甚至没有力气挣扎；面前就是热辣辣的油锅，时不时还冒两个泡上来溅得皮肤刺疼。
这时候的叶集还在使坏，趁着夜黑模糊将一只看不清形状的猪手丢下了油锅。
“咋”一声，那只猪手瞬间被炸得起泡，油吱啦声清脆且响亮。
李同直接被吓哭：“呜呜呜，别炸我，别砸我，求求了.....”他终于意识到做坏事的人死后要下油锅是真的，死了也是真的。
叶集和沈万年对视一眼，但仅有这些是不够的；
在外候场的傅玉泽在万斯月的威逼之下不情不愿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布制人偶在李同面前游荡，嘴脸振振有词：“死咯，都死咯，下一个要死的就是李同咯。”
“唔......”李同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直接吓得浑身抽搐，一直磕头求饶。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做坏事了，求你们饶我一回吧......求求了玉皇大帝老菩萨，我是真的知错了；我是被逼的，有人威胁我做这些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