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惦念你——晚遥【完结】
时间:2024-10-26 14:36:36

  而后,咬着下唇,顺从坐回座位。
  甚至醉得失常,还记得把安全带系好。
  做完这些,隐约察觉到男人瞥向她的视线还没收回,双手环臂,逐渐有些害怕。
  裴京闻:“……”
  对上那张不知发生什么的无辜容颜,他闭眼再睁眼,最终没能舍得真对她做点什么。
  虽然那些亲密的接触,的确是他一直想做的。
  但不是她的本意,他还不至于那么恶劣。
  不会在周宜宁无意识的情况下占便宜。
  关上车门,他扫了眼那辆报废的车身,启动引擎的同时,先给裴舒语发了条消息:[今晚先别回去了。]
  裴舒语一脸迷惑:[?]
  车子平稳前行,他趁机回复:[你嫂子她脸皮薄。]
  裴舒语:[??]
  [你把宁宁怎么了!]
  [我要告诉大哥你耍流.氓!]
  裴京闻忍住眉心的跳动。
  没功夫过多解释,只挑重点回复:[她喝多了。]
  末了,给她转去七位数。
  没过去三秒。
  裴舒语:[二少阔气。]
  [小的这就麻溜让路。]
  裴京闻:“……”
  退出聊天页面,余光瞥见女孩不敢侧目的侧脸,唇角掀起几不可查的弧度。
  随后,他拨通裴氏集团副总的电话,低声叮嘱几句。
  —
  不知是裴京闻开车太稳,还是酒精催眠作用太强,回枫禾公馆的途中,周宜宁倚靠车背,沉睡过去。
  但本来裴京闻就不算什么正人君子。
  尤其是在她面前,那点占有欲更是强烈得可怕。
  只是职业原因,他擅长忍耐,才能装坐怀不乱。
  到了公寓,他轻轻将人抱起,借脚灯微弱的光芒,将人抱回二楼卧室。
  “……热。”
  哪知,刚替人盖好被子,周宜宁又抬脚踢开。
  甚至趁他没反应过来,手指灵巧解开领口,露出细嫩的锁骨。
  裴京闻:“……”
  忍了又忍,知道多说没用,只能避开视线。
  只是在他准备去拿醒酒药的时候,女孩站起身,站在床边环住他的腰际。
  “……周宜宁。”
  已经不知第几次,他这样喊她的名字。
  周宜宁格外胆大,已经习惯他的凶狠。
  “你不许凶我,”她软着嗓音,手脚并用挂在他的后背,唇角贴住他的耳廓,“留下陪我。”
  裴京闻几乎要被气笑了。
  靠他这么近,是真不知道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根本经不起考验么?
  但他舍不得将人赶下去。
  也舍不得,这几千个日夜,周宜宁第一次对他的依恋。
  良久。
  他忍不住暗骂自己。
  还真是混蛋。
  这样卑劣的便宜,都克制不住。
  —
  十分钟后。
  他煮好醒酒汤,将人放在床前,他半蹲着,把汤匙递到她手里。
  周宜宁顺从接过。
  只是那股明显的苦涩袭向嗅觉,又偏开脑袋。
  “不要。”
  这一晚的折腾,裴京闻已经没了脾气。
  “怎么?”
  “好苦,”周宜宁满脸抗拒没几秒,又期待看向他:“你喂我。”
  “……”
  他最受不了周宜宁这副乖软的样子。
  “成。”
  他拿起汤匙,耐心诱哄,尾音拖长无比温柔:“乖乖,张嘴。”
  周宜宁按照他的指引,一点一点把药喝完。
  只是在男人指腹替她擦掉唇边的汤药残液时,牙齿倏地咬住他的尾指。
  不重。
  却像一股电流,穿过他的神经末梢,折磨他苦苦支撑的神经中枢。
  好半晌。
  他才找回理智,半开玩笑问:“周宜宁,你属狗的啊?”
  “……我——”还以为是问她问题,沉思几秒,周宜宁似是想起什么:“我数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他顷刻间溃不成军。
  ……真是要命。
  四目相对。
  室内的温度,似乎高出了几个度。
  裴京闻觉得,自己可能也不正常。
  否则明明没喝酒,怎么忍耐那么久的胳膊,差点就环住女孩纤细的腰肢呢?
  好在一通及时的电话传来,打破了僵持很久的暧昧。
  是江从南。
  他拧眉,趁醒酒药药力发作,他将人放回床铺。
  等电话快要自动挂断时,才走到落地窗前接通。
  “裴裴,惊天大瓜,林氏地产唯一的独子,就之前肖想周妹妹的那位,据说今晚出了严重的车祸,命根子当场折断,人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因为江江氏最近和林氏竞争同一个项目,林申这人本事没有,阴招一个接一个,江从南早就看他不顺眼。
  刚好裴京闻也跟这傻逼有过节,所以林申倒霉,江从南第一时间分享好消息。
  “很意外吗?”裴京闻淡淡道,眸色凉薄,“没断他三条腿都算轻的。”
  这云淡风轻的态度,不难让江从南联想到一种可能——
  “操,”他没忍住飚了脏话,“这该不会是你的手笔吧?”
  难怪这少爷一直没把林申的觊觎放眼里。
  敢情在这等着呢。
  果然,不愧是他认识的裴京闻,字典里就没忍气吞声这四个字。
  谁让他不爽,半个字的话都懒得废,直接还回去。
  当然这种“不爽”,定是对方先踩到少爷的底线。
  江从南好奇问:“裴哥林申那傻逼怎么你了?”
  瞥见女孩的呼吸声逐渐趋于平稳,裴京闻正要去摸烟盒的动作顿住。
  紧接着,他微微眯起眼眸,语调冷漠:“敢抱不该抱有的心思,总得付出点什么。”
  江从南:“……”
  得。
  脚后
  跟都能猜到,林申这傻逼又对周妹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儿。
  就算裴京闻不说,江从南也知道裴家人出手的特点快狠准,这次完的不止林申,纵容他胡闹的林氏肯定跑不了。
  —
  隔天,周宜宁醒来时,只觉脑袋空荡荡一片,很多记忆都断裂开来,无法拼成连贯的场景。
  唯一清晰的,就是裴京闻从林申手里,将她带了回来。
  她下意识低头,发现衣服除了皱巴巴的,并没有其他痕迹。
  还没松口气,一些破碎的片段倏地在耳畔浮现。
  “……你、你想不想亲我?”
  轰一下。
  耳根直接红透,都快蔓延至全身。
  ……天啊。
  她、她说的这都是些什么……
  万一裴京闻……
  后续的可能,她不敢再往下想。
  她整张脸烧得滚烫,不知该用什么词才形容现在的心绪。
  震惊,羞愧,懊悔,自责,纠缠不清。
  如果地面有条缝,她一定毫不犹豫跳进去,并且再也不会回来。
  整整二十五年,她第一次切真实际体会到了羞愤欲死是什么意思。
  只能被动窝进被子里,去预想无数种补救的可能。
  直到第二十次响起的铃声,才把她从各种情绪交织的混乱状态中扯回来。
  是许溪的电话,问她今天是否要进行《凤凰于飞》的拍摄。
  只有工作,才能让她收住羞愤,没那么多心思胡思乱想。
  周宜宁应下。
  快速起身,用凉水拍打通红的脸颊,换了身干净的烟粉色旗袍,打车前往西江苑。
  事实上,今天她保持冷静的用时,比平时要花费太多。
  许溪自然察觉她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
  “宁姐姐,”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许溪关切道:“回神啦。”
  “……嗯怎么了?”对上许溪意有所指的眸色,可能太过心虚,她下意识低头。
  唇角动了动,她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我,我是没睡好。”
  话落,她也意识到目前的信任度极低。
  “宁姐姐,你这反应,可不像没睡好吶,”许溪眼尖,故意停顿:“……倒像是思春啦。”
  很直白的揭露方式。
  周宜宁:“……”
  能让许溪看出她走神,不用照镜子确认,周宜宁都很清楚自己有多不正常。
  “谁啊谁啊?能让我们宁宁仙女动凡心?”许溪控制不住八卦,追问:“是不是京大那位帅弟弟?”
  愣了几秒,她才把许溪提到的人和梁景白联系到一起。
  但抛开裴京闻,周宜宁对感情并不迟钝,所以一早就能看出梁景白的那点心思。
  所以她一直避嫌。
  最近去京大,都找借口推辞了他的陪同。
  “没有,”担心许溪误会,她摇摇头:“我对他没那方面的想法。”
  解释清楚,以免继续这个话题,她连忙强装淡定,尽力忽略脑海里存在感极强的人,全身心投入工作状态当中。
  可能有既定任务目标,她做好心理建设,赶在中午前完成。
  想起今天裴舒语要去复查,她没再多耽误,吃完饭赶忙前往京大附院。
  到了门口,昨晚的话就跟魔咒一样,在她耳畔开了循环音效播放。
  于是迈出去的腿,硬生生收住。
  万一,撞见裴京闻,她该怎么与他相处?
  她要怎么样才能不让自己那么慌乱?
  心底的退缩,终究被裴舒语恳求的陪同声取代。
  暗自在心底叹了声,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勇敢迈出前往病房的步子。
  没想到,她期待无数遍不在科室的裴京闻,正巧站在裴舒语对面。
  不得不说,他的肩腿比例,完全就是与生俱来的衣架子。
  宽阔的白大褂,也能被他穿出修剪身材的意蕴。
  只一个背影,周宜宁就控制不住狂乱的心跳,想落荒而逃。
  ……毕竟,她真得没有勇气,以清醒状态去面对他。
  何况那句话,她根本紧张得连音都发不全。
  但——怎么说都要在同一个屋檐下居住,总不能一直不说话吧?
  周宜宁只能在脑海中组织无数种措辞,思考着哪种借口最有可信度。
  很长时间过去,所有的语言都化为脚下的动力。
  可如果就这样离去,算是对裴舒语的食言。
  周宜宁轻叹一声,纠结得坐立难安。
  就在她的理智冲破退缩的禁锢,抬脚正准备迈步往前走时,低垂的视线,很快被一道熟悉的身影包裹。
  “怎么不进去?”
  很平常的五个字,周宜宁却清晰捕捉到某种质问是意蕴。
  “……我——”她张了张口,撇开慌乱:“我,我有话想和你说。”
  他尾音勾着,嗓音散漫,“嗯?”
  打满的腹稿,在意识到那双视线从未离开过她身上离开,瞬间不成语调。
  “我……”她咬着下唇,嗫喏着商量:“我昨天,不是故意的。”
  问出口,她又忍不住有些气闷。
  想好的解释到嘴边,怎么就成了这几个干巴巴的字。
  听起来一点诚意都没有。
  跟找借口一样。
  幸运的是,这层是VIP楼层,来来往往的病患并不多。
  越想越觉得懊恼,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弥补。
  下一秒,只听男人懒洋洋拖着尾音。
  “这意思,就是不准备负责了?”
  周宜宁怔住。
  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把这几个字凑在一起理解。
  只能磕磕绊绊回道:“……那,那你想我怎么负责?”
  男人单手支撑她头顶的瓷砖,漆黑的眸色一本正经,却带了些不容忽视的坏:“好办啊。”
  顿了片刻,他贴近周宜宁的耳廓,格外撩人:“陪我扯张证。”
第23章 领证
  从坐车到民政局里印有国徽的红墙登记处, 周宜宁的整个大脑都是持续发懵的状态。
  全程都是工作人员怎么要求,她就怎么配合。
  有时不知该怎么进行手脚动作,裴京闻就会扣住她想退缩的手腕, 不让她有一丝一毫临阵脱逃的机会。
  等候的过程,她看向来来往往的情侣,有的满面喜悦,明显是佳偶;有的则神情平静,如怨侣一般登记。
  在听到有离婚冷静期时, 丈夫比妻子不耐烦的数不胜数。
  周宜宁怔怔站在原地, 脑中才有了后怕。
  ……万一, 她和裴京闻领完证, 也是怨偶怎么办?
  这样的念头刚冒出,下一秒, 手指被人强势扣住。
  他并没说话,但这样的举动, 却奇迹般平复了她的恐惧。
  万千凌乱的思绪,最终定格在一个小时前的医院。
  那几个字就像半开玩笑,但男人的眸子里却有种她从没见过的认真,惹得她本就不争气的心脏,再次怦怦跳动。
  如记忆里的那个雪天。
  少年凑近她,模样吊儿郎当, “你想领别的?”
  “别急, 还没到时间呢。”
  没到时间呢。
  时间。
  少年说几个字的语调,无比清晰在她耳畔轮放。
  意识到自己又不受控胡思乱想, 她连忙垂下眼, 问出口的话,却重复了那天。
  “……什、什么证?”
  磕磕绊绊的话出口, 她后知后觉想到,在这个人面前,自己总是格外紧张。
  且心底,非常不争气的,产生了一种幻想。
  不切实际。
  却像生命力极旺盛的野草,在心底生根发芽。
  男人并没直接接话,跟没骨架似的,语调懒散:“你说呢?”
  周宜宁:“……”
  许是心虚,她不知该怎么搭话。
  明
  知她脸皮薄,不等她纠结出答案,男人故意俯身,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肩膀,语调暧昧。
  “你觉得什么证,能体现你对我负责的诚意?”
  周宜宁不愿自己总在他跟前,把为数不多的那点自尊丢尽。
  也为了不用鼓起所有的勇气,她沉思片刻,试探性道:“……是房产证吗?”
  小说里经常提到的情节,不都是霸总不愿负责,就扔给女主房子或者钱吗?
  虽然她这话,好像转换了角色,但逻辑都是相通的。
  裴京闻:“……”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