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秋的脸更红了,“不说了,我说不过你。”
徐清被这句话逗笑了,慢条斯理地说,“逢秋,其实你挺不讲理的。”
“乱说!”逢秋不承认。
徐清轻笑。
喝完咖啡,两人又一起去西餐厅吃了午饭。
下午逛了两个小时后,逢秋和徐清一起去春都寺。
春都寺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寺庙,从逢秋小时候到现在,这里一直香火鼎盛。
寺庙门口有许多卖花的,逢秋买了一束菊花。
在大雄宝殿门前,她请了三根香,连同花束一起供奉。
徐清不信这些,但一直陪着她。
寺内烟雾弥漫,大雄宝殿内正在进行法事。
有人观音殿内长跪不起,有人财神殿里久久不去,有人在地藏王菩萨面前一跪三拜。
两人走在寺庙中的连廊里,有不少人在这里散步谈心。
“徐清,其实我离开小城前,为你点了一盏长明灯,就在大雄宝殿后面的观音殿,我刚才还看到它了。”逢秋忽然说。
徐清眸色微动,“为什么?”
逢秋抿了抿唇,“这是小城结婚前的习俗。”
“嗯,我知道了。”徐清道。
逢秋抬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看起来是想说什么,到最后什么都没说。
第8章 如梦似幻
离开寺庙,徐清和逢秋走进一家首饰店。
营业员一眼就看出徐清身价不菲,立刻满脸笑容地迎上去。
“先生,小姐,欢迎光临。”
“我不买首饰。”逢秋小声跟徐清说。
“嗯。”徐清淡淡应了声,声沉,“是我买。”
逢秋:“……”
他一个大男人要首饰干什么?cos变态吗?
营业员笑靥如花,“先生,您是要给您旁边这位小姐买首饰吗?”
珠宝店的营业员眼光向来毒辣,但此刻竟有些判断不准这两人的关系。
如果是夫妻,女孩没戴婚戒;如果是情侣,两人之间的氛围又不太像。
“嗯。”徐清声音低沉,“麻烦选一些适合她的拿出来。”
“好的。”营业员看了看逢秋,立刻去挑选首饰。
逢秋看着营业员高兴的背影,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感觉徐清要被宰了。
“你不用给我买,我对这些没兴趣。”逢秋偷偷拉了拉徐清的衣角。
徐清握住逢秋的手腕,两人一起坐在接待的沙发上,营业员送来两杯茶。
“结婚前没给你买首饰,这次补上。”徐清看了眼逢秋,声音淡淡,“你可以不戴,但是我必须给你买。”
这是礼节。
尽管他们是塑料夫妻,但是徐清并不想委屈逢秋。
逢秋抿唇,明白现在她根本不可能改变徐清的决定,于是放弃挣扎。
营业员很快送来各种各样的首饰,徐清看中一条蓝宝石手链,拿起来戴到逢秋手腕上。
小姑娘的手腕白白嫩嫩,蓝色很衬她。
“喜欢吗?”徐清挺满意地问。
逢秋:“我能说不满意吗?”
听到这话,徐清抬眸看了眼她,声淡,“不喜欢?”
逢秋抿抿唇,“还行吧。”
“戴着可以吗?”徐清问,小姑娘太素净了。
逢秋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看上面纯净的蓝色,其实她不喜欢戴这种贵重的首饰,但这毕竟是徐清买的。
虽然他们还不是很熟,但作为老婆,这点面子还真是要给老公。
“嗯。”逢秋点点头。
随后,徐清又给逢秋选了几套首饰吗,全都是顶级珠宝。
几分钟时间花出几百万,这男人还面不改色,逢秋感到她和徐清之间有巨大的差距。
两人离开后,店里的营业员立刻凑一起八卦。
“真想不到,刚才那两个人竟然是夫妻,我刚才听到两人说话,感觉应该是刚结婚不久。”
“看起来像,主要是女孩手上没婚戒。”
“迟早会有的,你看刚才那男人买首饰的架势,几百万跟几块钱似的,关键还他是主动给老婆买。”
“这种有钱有颜还疼老婆的男人在市场上不流动的吗?”
“流动,但不在咱们圈子里流动,就刚才那个男人,家世肯定不容小觑,这种老公一般情况下在小时候都已经被内定了。”
“这里的戒指不是很好,今天先买首饰,戒指我会让人定制几款送来,你挑自己喜欢的。”坐在车里,徐清对逢秋说。
当初结婚太仓促,他们遗漏了很多东西。
逢秋表面点点头,心里却在想,他们就是塑料夫妻,戒指有没有都无所谓吧。
徐清看着逢秋,小姑娘的小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有些无奈,可大概是年龄差太多,他和逢秋的思维总是千差万别。
对徐清来说,结婚不是小事,它是一件足够值得严肃对待的重要事件。
不管这段婚姻他和逢秋能不能和平地走到最后,现阶段,他都会用心经营。
徐清发动汽车,问,“我们晚上九点的航班,还想去哪玩?”
“我想想。”逢秋低头看了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才六点半,我们去枫林水库看日落吧。”
“好。”
半个小时后,两人到枫林水库。
想要在枫林水库看全景日落,还需要再爬一百多级台阶。
逢秋逛了一天,体力早就消耗得差不多了。
爬到一半,就气喘吁吁爬不上去了。
反观徐清,眉眼冷峻,气质深邃,没有半点狼狈。
逢秋落后两步,连忙拉住徐清的袖口,“等一会儿,我想休息一会儿。”
徐清回过头,逢秋朝他眨眨眼,“有点累。”
随后,逢秋指了指旁边的草坪,“我们在这坐一会儿好不好?”
“嗯。”徐清在心里叹了口气。
两人坐在一起,逢秋抱着膝盖,垂着脑袋,说要看日落的人,此刻正在昏昏欲睡。
日落渐渐来临,粉红色的夕阳渐渐染满整个天空,这座城市也变成了紫红色。
像是一场盛大的梦幻。
徐清淡淡地看着逢秋想看的日落,小姑娘歪在他的肩头睡得很香。
四周有不少人拍照,还好徐清注重隐私,从不在媒体面前露面。
无论在香港还是内地,只有特定的一小部分人见过徐清。
要不然陪逢秋玩这一天,能把微博热搜顶爆。
——
第二天逢秋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就是,“真遗憾,昨天没看到日落。”
语气颇为懊恼,还有点小暴躁。
天还没亮,徐清躺在她身边,已经醒了。
男人平静地睁开眼睛,对逢秋挺无语的。
徐清不搭理她,逢秋就侧过身对着徐清,小手在被子下拉了拉男人的袖口,瘪瘪嘴,有些小怨气,但声音软软的,“你昨天怎么不叫醒我?你知道当我在机场醒来的时候有多绝望吗?我在飞机上都不想理你,徐清,你实在是太坏了。”
听到这话,徐清被气笑了。
是他没叫吗?是这小姑娘困得睁不开眼!
“老婆,做人要讲良心。”徐清声音淡淡,透着一种被气后异常的平静。
逢秋脸颊微热,默默转过身,“徐清,你太坏了,今晚不许你睡我的床,你回水岸去。”
徐清叹了口气,抬手摁了摁眉心,掀开被子下床,然后弯腰伸出手,连同被子一把把逢秋抱到他刚才躺的位置。
逢秋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徐清握住肩膀摁到枕头上。
逢秋看着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睛,一时间以前看过的各种带颜色的东西忽然就冒出来了。
肩膀上的掌心变得炽热,她紧张得不敢动一下,“徐……徐清,你想干什么?”
“好问题!”徐清敛了敛眉,漆黑的瞳孔折射着黎明微蓝的光芒,唇角微弯,似笑非笑,有股子很坏的感觉,偏偏他气质又格外矜贵。
干净修长的指尖滑到女孩白皙的肩上,慢条斯理地把睡衣肩带和淡蓝色的内衣肩带一起褪到手肘。
逢秋紧张得心跳剧烈跳动,精致锁骨下的白皙半露,她身材丰满不干扁,在徐清眼里,那双清澈的眼睛又单纯又魅惑。
喉结滚动,男人声音沙哑,“我在想怎么收拾我嘴硬的老婆。逢秋,给我点建议?嗯?”
第9章 私语
男人身上干净危险的气息笼罩着逢秋,逢秋甚至不敢看徐清的眼睛。
“徐清,你走了那么长时间,我们还不熟,我……我需要一点时间。但是……但是你想的话,要轻一点,听说那种事情做起来……会很疼,我还得上班。”
徐清轻轻扯唇,修长的指尖摩挲女孩柔嫩的肩头,低声问,“我想就可以?老婆,你会这么好?”
逢秋咬了咬唇,闪躲着徐清的目光,胡乱地嗯嗯,“你不是经常说我们是夫妻吗?我会对你履行夫妻义务的。”
徐清笑了,帮逢秋拉好肩带,直起身,“我老婆真懂事,那今天就算了,先欠着。逢秋,记得,你欠我一次惩罚,我会讨回来的。”
说完,男人走进浴室。
不一会儿,空气中传来哗哗啦啦的流水声。
逢秋把自己缩进被子里,脸红得像只虾子。
徐清……他真是个坏人!
上午九点半,逢秋刚到公司就被叫到周英蓝的办公室。
办公室还有几个正在挨训的同事,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太好,气压很低。
“周姐。”逢秋走进去,关上门。
周英蓝看了逢秋一眼,让其他人都出去。
等到办公室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周英蓝开门见山地问,“逢秋,是不是你在虞小姐面前说了什么?”
逢秋挺懵的,“周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虞小姐取消了和沈先生的婚礼,当然,我们这个项目也黄了。”周英蓝脸色很臭,语气也不好,有种兴师问罪的感觉。
周英蓝口中的虞小姐是虞馥雅,沈先生是沈泽,沈泽是逢秋的前男友,因为逢秋在虞家不受宠,于是就和虞馥雅勾搭到了一块。
一周前,虞馥雅和沈泽指定要周英蓝的团队帮他们做婚礼策划,逢秋曾经一度以为两人婚期将至。
逢秋抿了下唇,语气平稳,“周姐,我和虞馥雅的关系并不太好,她为什么取消婚礼,我并不知道。”
周英蓝显然不信,“她亲口说你和她是一家人,逢秋,你现在说你不知道,不觉得这话很没说服力吗?”
逢秋皱眉,“我确实不知道,我们关系不好。”
“总之,这个项目是没了。”周英蓝依旧臭着脸,“你出去吧。”
逢秋抿了抿唇,离开。
回到工位,同事朵绿悄悄凑到逢秋旁边,小声问,“周姐是不是又发脾气了?”
逢秋点头,“她不经常这样?早就习惯了。”
朵绿叹了口气,瞅了瞅周英蓝的办公室门口,小声说,“秋秋,我觉得周姐好像在针对你,不然她为什么非要单独朝你发脾气?”
朵绿并不知道逢秋和虞馥雅的关系,这件事逢秋也不想再说,“不知道。”
中午休息,吃完饭,逢秋去茶水室泡了杯茶,走到门口,忽然从外面进来一个人,两人迎面撞到一起,一杯滚烫的茶水尽数洒在逢秋手臂上。
逢秋疼得皱眉,连忙跑到洗杯子的地方用凉水冲洗手臂。
“不好意思啊,谁知道你在门后面啊,我还以为茶水室没人。”徐蕊希没什么歉意地说,仿佛错的是逢秋。
徐蕊希是今天新入职的同事,听说昨天才回国,此前一直在国外读书。
逢秋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太好,徐蕊希无所谓的态度直接惹恼了她,此刻也没什么忍让的美德了,“是你撞到我,你搞清楚好不好?”
徐蕊希撇撇嘴,“谁让你走路不看路,活该!”
仿佛是为了显出自己海龟的身份,徐蕊希还用英语骂了逢秋。
然后,轻蔑地瞟了眼逢秋,趾高气昂地离开。
逢秋无语。
神经病!
柏林会所,高级包厢。
霍檀和周述礼坐在一起喝酒,周述礼怀里还搂了一个肤白貌美的红唇美女。
美女娇滴滴地靠着周述礼,媚骨天成,但眼珠子却滴溜溜地看向霍檀。
几分钟后,包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徐清走进来,穿着质感高级的深灰色衬衫,领口敞开两颗扣子,气质矜贵深邃。
几乎是徐清进来的同一时间,周述礼身边的美女立刻盯着徐清,黑色瞳孔中浮现出惊艳和贪婪。
“阿清,你来晚了,不会又是在家陪你老婆吧?”霍檀唇角露出玩味的笑容,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周述礼。
周述礼也发觉身边的女人不老实,沉下脸,立刻把人打发走了。
女人临走前咬了咬唇,一脸不甘心的表情。
徐清坐到沙发上,倒是对刚才的事情没什么反应。
“她在上班。”徐清姿态慵懒放松,抿了口酒。
霍檀暧昧地眨眨眼,“阿清,看不出来,你对自己的老婆还挺上心啊!真把小时候的娃娃亲当真了?”
“我不对我老婆上心难道对你上心吗?”徐清挑了下眉。
霍檀:“……”
他就不该问这句话,自取其辱。
酒过三巡,周述礼非常不解地问,“阿清,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说。”徐清慢慢品着酒。
“你说当初徐爷爷非要让你找虞溪的下落,好吧,找就找,怎么找到了还让你把人娶了呢?”
霍檀:“因为阿清和那小丫头有娃娃亲吧?”
周述礼撇撇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娃娃亲,笑掉大牙好不好?”
“是因为这个。”徐清忽然说,声音淡淡,“爷爷和虞溪的外公是生死之交,老一辈比较重视那种感情。”
周述礼表示不能理解,不过对于兄弟的婚姻还是表示祝福,“阿清,我在你婚礼上见过你老婆,看起来挺乖的,长得又漂亮,怪不得你出差回来就急着陪老婆,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听到这话,霍檀立刻来了兴趣,他先前在悉尼开拓国外市场,两天前才回国,还没见过逢秋,“阿清,你藏得很深啊,我记得以前在柏林读书的时候,有个文静的乖乖女追过你,人家还给你写过情书,那时候也没见你动心啊!”
一提到这事,周述礼也想起来了,“就因为这事,我一直以为阿清喜欢国外那种热情似火的美女,没想到最后竟然娶了一个这么乖的。”
徐清喝了口酒,想起逢秋平时的表现,微勾唇角,“乖?我老婆可不乖!挺能折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