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美人——午时雨【完结+番外】
时间:2024-10-31 14:34:14

  《娇纵美人》作者:午时雨
  文案
  颜姝琼花玉貌、千伶百俐。在家深得偏宠,养出挑剔奢靡的娇纵性子。
  就连算命的老先生,也说她命格富贵。
  喜欢铺张享受的娇娇女到了适婚年纪,立志高嫁。
  偏皇城中最高的门第,身份最贵重的未娶公子,是国公府世子奚元钧。
  听闻他性情冷傲,眼高于顶。
  颜姝偏要迎难而上。
  为了拿下奚元钧,赏花宴上,擅长凫水的颜姝,当着奚元钧的面“失足”落入花池中。
  奚元钧眸光冷淡,毫无波澜。
  每年在他面前落水的姑娘,没有十个也有五个。
  在颜姝快装不下去时,他还是救了她。
  只不过,奚元钧救她只是为了讥讽她:“落水老套。绑石头,不如下次换点别的花样。”
  颜姝面上窘迫、内心得意。她故意让他看到腿上石块,果然有效。
  如他所说,后来,颜姝的花样层出不穷。
  奚元钧抚琴,颜姝合奏,然后跑调。
  奚元钧生辰,颜姝送他别人的画作,内附纸笺:这位公子画得比你好。
  奚元钧参加蹴鞠大赛,颜姝登台献舞,艳惊四座,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将鞠球递给了好友的哥哥。
  奚元钧盯着那个以往都是递到他手上的球,起初并不在意。他以为又是颜姝引他注意的小把戏。
  直到发现颜姝果真将目光瞄准了别人,更换了想要高嫁的目标,奚元钧心烦意乱。
  天之骄子生平第一次尝到后悔的滋味。
  ……
  有传闻说,国公府世子倾心一名外地来的商户女,费尽心思讨好,还落不到个好脸色。
  奚元钧: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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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婚后爱】-预收《娇养》文案:
  威靖侯世子谢晏,清贵孤高,不惹凡尘。
  应祖父为其指腹为婚的约定,迎娶正妻秦氏。
  原本,谢晏对世子夫人的要求:贤良、聪慧。
  但他娶回家的秦知宜:懒惰、骄奢。
  秦氏,日日睡到辰时末,谢晏下朝回府她还在被窝里。
  一季要做八套新衣,最低花费三百两银。谢晏为官的俸禄还不够这一项的开销。
  两人成婚半年,事事不合,传言新婚夫妇关系濒临破裂。
  侯爷劝:“娶都娶了。”
  侯夫人劝:“习惯就好。”
  迟钝的秦氏对此一无所知,还是指挥绣娘,往谢晏的衣领上用细细的金线绣松针;指挥厨房,炖汤要用梅花海参打底。
  不仅把谢晏的俸禄花光,也把他个人的金库挥霍一空。
  谢晏下朝,她没发现他冷淡的脸色,攀着他的脖子:“夫君,被窝还是暖的,再来睡一会儿。”
  谢晏看账本,她没发现他凝固的表情,挽着他手臂:“夫君什么时候擢升涨俸禄?不然都养不起孩儿。”
  后来,秦知宜终于听说,谢晏曾经不满意她。
  她抱着大了的肚子哭哭啼啼要和离回娘家。
  谢晏拭去她的泪珠,唇角微翘:“一日为妻,终身为妻。”
  他已经习惯日日勤勉,只为娇养他那金贵又可爱的妻子。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宅斗 甜文 轻松 沙雕
  主角视角颜姝奚元钧配角完结文《侯府宠媳》
  其它:轻松沙雕古言小甜饼
  一句话简介:高岭之花也得追妻
  立意:靠命运不如靠自己
第01章 入京
  岁终寒去,枯枝点彩。
  京畿干道往来的马车,将霜冻后干硬起伏的路面又碾得平整。城郊的食肆铺子腾腾冒着热气,吸引赶路马车停下,拿出银钱换吃食来饱腹。
  一队自西南豫州远途而来的车马长队,也减了速度,停驻于食肆附近。
  马车宝盖达身、通体棕红,木架打磨得光滑油亮。其他好奇的百姓打眼一瞧,整个车身至车辕,都由名贵稀少的红柚木造成。就连车沿垂下的遮光布帘都是织花软锦,心里就有了合计。
  这支车队的主家,必定非富即贵。
  马车停稳后,打帘下来个高挑大方的年轻女眷,鹅蛋脸、新月眉,身穿短袄比甲及半身片裙,内穿窄袖衣,瞧着就是个利落人。应当是主家身边的丫鬟。
  聚在食肆旁餐饮聊天的百姓,有不少回头看热闹。见这位女眷提着食盒,一派从容行至铺子前,朗声问:“店家,现都有什么新鲜可口的吃食?”
  那忙碌的店家也早发现又有新客人,看着估计是个出手阔绰的,早等着贵客光临。
  店家忙揭开大大的蒸笼盖子,殷勤介绍:“有香喷喷的酱肉包子、鸡菌包子,有今早采的新鲜榆钱攥的窝头,有现摊的蛋皮饼子,喝的有小豆粥,菜米粥。咱们铺子开了五年了,味道绝对好!”
  旁边也有热心食客推崇:“随便买,都不错。”
  可那女眷却不为所动,视线缓缓地在形态不一的吃食上检视一圈,细细问着:“酱肉包子配的什么菜,有没有笋丁?”
  “没有。”店家堆起的笑凝固在脸上。
  “鸡菌包子用的什么菌子?干花菇?”
  “……是。”
  “蛋皮饼子有蛋黄?”
  一连问三个问题,得到答复后,女眷摇了摇头,并不满意。她转身退去:“等等,我去问问我家姑娘。”
  抻着脖子看热闹的食客见状,摇头感慨:“这大户人家的,就是比我们这些平头白衣的挑剔些。”
  桑荷回到颜家入京的车队旁,将食盒递给仆妇,提了裙摆稳妥进了车厢。
  车厢内,丫鬟清露正在为姑娘擦手。
  微翘的手指莹润生辉,纤长细腻,如柳轻柔。精心打磨保养的指甲圆滑如杏仁,不染蔻丹,自透着一抹健康红润的嫣粉。
  每每看到这双玉雕一般的手,桑荷都不禁想,真美人,从头发丝甚至到指甲缝,都无一不足。姑娘名字单字一个姝字,当真姝色无双,妙如其人。
  桑荷将打探的吃食消息周到妥帖地一一道来。她是从小伺候颜姝长大的贴身一等丫鬟,颜姝的喜恶习性,她都了然入怀。
  只吃加了笋丁的酱肉包子、嫌弃干花菇味浓、不爱蛋黄的腥气。因为颜姝有诸多挑剔忌口,所以桑荷才没擅自拿主意。
  但路途劳顿,主子心意有变也是有的,所以还是问过才好。
  听罢禀告,颜姝并无不悦,朗声说:“既如此,倒不如买几个榆钱窝头尝尝新鲜,我记得母亲曾赞过晋地野味杂粮清甜爽口,我想陪母亲尝尝。”
  坐在另一侧的颜夫人谢氏莞尔:“还是臻臻贴娘的心,几年前的闲谈你都记得,那时才多大?还不及花几高。”
  “是呢,那时五姑娘才九岁。”谢氏身边的陪房朱妈妈应和,亦是笑靥满面。
  臻臻是颜姝的乳名。
  颜家长房和二房当年一连生了四个男丁,颜家老爷、夫人,长子颜劭、少夫人谢氏,都盼着有个女孩儿。终于,颜姝诞生,得全家长辈偏疼,与男丁一同排行。
  颜家三代就这么一个女孩,全家人视若掌上明珠,千娇万宠。
  颜老爷根据老相士测算,从笔画为九,五行为金的字中,为五姑娘定了单名一个“姝”字,取静雅姝秀之意。老夫人则给了乳名“臻臻”二字,意喻得来不易的珍宝。
  得举家娇惯长大的颜姝,天资聪颖却惰懒爱娇,不喜拘束,恣意小性。生活骄奢不说,还格外挑剔。幸好颜氏一族在豫州家大业大,能纵着她挥霍几辈子也不伤根本。
  桑荷去买了几个榆钱窝头和小豆粥回来,颜姝只掰了一块尝尝味,嫌弃粗糙就再也吃不下,余下的都赏了丫鬟们。谢氏笑话她是丝绸嗓子玉瓶胃,被颜姝抱着胳膊撒娇,车里笑语阵阵。
  颜家此行入京,要在京中长住。
  谢氏的胞弟,颜姝的舅父,因政绩斐然,于两年前调任回京,升任户部郎中,年纪轻轻仕途一片光明。随后他家书一封,惠及亲人。
  家中有人在天子脚下扎根,向上发展的路被打开,颜家顺势决定将珠宝商行开至京中,颜家三公子能跟着舅父读书考取功名,颜姝也能在京中寻一门贵亲。
  并非颜家贪恋权贵,只是颜父颜母将颜姝看得眼睛珠子似的,把豫州适龄公子看了个遍,也没看上一人配得上自家明珠。只能将眼光放到京中。
  不过话说回来,父母只盼婿郎品行高洁、雅正温润,颜姝本人却另有追求。
  *
  漫长的行路后,车队终于来到外城面南的正门,观明门外。
  早有骑快马的家丁提前禀报,所以谢氏的胞弟谢秉安一家,提前来京的颜劭父子,都早早在城门旁等候迎接。
  谢氏携女儿下车,家风和睦的一家人就都围了上来。
  “容华。”
  “姐姐!”
  颜劭与妻儿分别数月,谢秉安更是自考取功名外放之后,就没见过家中亲人。乍一相见,都格外亲切。谢秉安更眼含泪水,为谢氏深深一鞠。
  亲人会面的叙情不过多赘述,颜姝等在一旁,待母亲与舅父一家一一招呼罢,她才小步上前,款款施礼问候。
  舅舅是小时候见过样子的成熟稳重版,颜姝还认得,舅母却是陌生的新面孔。
  母亲早为颜姝简单介绍过,舅母是京中人,其父为翰林学士兼国子监主簿,当年榜下捉婿相中谢秉安,缔结姻亲。八年前,舅母郑氏随舅舅外放,二人育有一子,调任回京也是举家一起的。
  当时颜姝才七岁,未曾入京见证亲事,因此并未见过舅母及其家人。
  如今颜姝已到笄年,出落得熠熠耀目,叫舅父一家眼前一亮。
  郑氏端详其一番,赞叹:“甥女琼花玉貌,便是放在京中,也是极为出挑的。”
  “舅母谬赞了。”颜姝敛眉作羞,但实则反应收敛,并没有因为舅母破格的夸赞而自傲。因为类似的话她早已听习惯了,颜姝也自知好样貌,因此波澜不惊。
  短短几息时间,郑氏心中已了然,她这个夫家的甥女,并非等闲之辈。虽出身商贾,家中底蕴不足,不及那些诗礼簪缨世家,但她心智坚定,仪态大方。第一次见贵亲,也不见扭捏,应对自如。这样从容,令郑氏有意外之喜。
  谢秉安早向郑氏交代,委以重任,让她替甥女相看佳婿,谋一门好亲事。此事令郑氏烦扰多日。
  替小辈张罗亲事本就是麻烦事,更何况还是夫家那边未见面的外甥女,人是圆是扁都不清楚,让郑氏如何安排得圆满?只怕吃力不讨好。
  见到颜姝本人后,郑氏那没底的一颗心才安稳一两分。她容貌姣好,大方得体,嫁入普通官宦之家并非难事。虽说庆朝不重商,但商贾的地位比起前朝已高了不少,与商户结亲的大有人在。
  会面后,两家人各自登上马车。颜家父子一齐挤进谢氏的马车,害得妈妈和丫鬟都退出来让位置。
  颜姝是被一家人宠着的一朵娇花,多日不见,父亲和三哥同母亲亲热罢,又都来嘘寒问暖。
  颜府长房一家向来其乐融融,父母慈子女孝,没有其它大户人家的乌烟瘴气。颜姝自幼泡在蜜罐里长大,无忧无虑,性子豁达。
  三哥颜淙笑话妹妹:“这车队后面跟着十多辆板车,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臻臻把家都搬过来了。”
  颜姝睨了颜淙一眼,她洁如编贝的牙齿上下一碰,回嘴道:“妹妹我搬些自己的闺中用物三哥都有话说,倘若将来出嫁,父亲母亲给多点嫁妆,你岂不是要告御状去?”
  “臻臻越发伶牙俐齿了。”颜淙哈哈大笑,“你有此等好本事,三哥也不必怕你在京中受人欺凌。”
  如若是其它人家的闺阁女儿像颜姝这般说话,恐怕要受长辈责备不端庄。哪有未出阁的女儿将婚嫁挂在嘴上说的?但颜劭和谢氏不仅不在意,还都暗赞女儿聪颖。
  颜姝说颜淙要“告御状”,这就是在讨彩头,寓意颜淙将来能高中,入朝为官。但颜淙大概没听出来,一心只想着妹妹未来在京中的处境如何。
  颜家长房三个孩子,论头脑,颜姝是最灵光的。知情知趣又能言善道,所以额外得长辈偏疼。
  此行入京,祖父和祖母还额外赏赐了好些珍宝玉器及银票,生怕唯一的孙女在外受委屈。
  颜父听了颜姝的话心中高兴,拍了拍颜淙的肩:“你妹妹,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你这个做哥哥的,要多替妹妹打点。”
  谢氏对这说法不赞同,攥紧袖口,凝眉道:“夫君勿要大意,天子脚下权贵多,不能将旁人想得太简单。”
  母亲的意思是,京中贵人不好惹,可能有那刁钻顽恶之辈。颜姝明白,不过她并不怕畏怯。
  她最喜欢和人打交道,无论是友人还是仇人,都能为她的生活增光添彩。
第02章 门楣
  庆朝开国已有五十三年,天下承平,民风开化。所以商市自由繁荣,民间享乐之风大盛,日常丰富。
  马车进入观明门后,桑荷扶起车窗遮帘,一层檀色团花纹锦帷裳、一层薄薄竹笭,半掀半卷。颜姝就借着这一隅流动的景色,探望皇城内外的风光。
  在谢府马车领道之下,所行之路贯穿外城主道宝光大道、途经内城城南、城西。外城多为百姓起居地,路人熙攘、商铺栉比,民居集中、巷弄深深。
  待进入广德门,步入内城地界后,杂碎的摊贩和集市逐渐少见。不仅道路变宽,屋宇楼阁都明显拔高,茶坊、酒肆、公廨,林立齐整。经营绫罗绸缎、珠宝香料的商铺门头齐整,井然有序。
  颜姝一路看来,并无羡色。她望着车窗外,徐徐同母亲议论道:“京城是宽阔森严一些,不过这坊市同我们仁定城主城里区别倒不大,甚至还平淡些。”
  “寒气未尽,当心冻着。”谢氏命桑荷放下遮帘,牵过颜姝已经冻凉了的手来暖着,“皇城内一应都有规矩定数,自然不像仁定城中那般宽松。”
  颜家经营珠宝首饰的银楼,豫州主城内就开了两家。经过多年修葺扩建,总店占了半条街,主楼高达四层。除了珠宝,另有绸缎、胭脂水粉的营生。背后更是有垦拓业做支柱,树大根深。
  颜姝从小见的都是大世面,京中寻常的坊市自然无法引起她心中波澜。不过,正如母亲所说,京中一应有定数,她也是懂的。这些商铺表面上看不够气派,实则不论是背景还是规格,都要比远地来得高。
  越往内城,尤其是城东,越是勋贵云集。这些并不显眼的商铺,不定就是哪位高官或王侯府上的产业。因此不可小觑。
  颜姝倚在母亲身边,闭目听马车外不清晰的杂音,不知不觉迷蒙浅眠。
  “这孩子……”颜父摇摇头,宠溺笑说,“真是心宽。”
  内城要比外城更为辽阔,从城门处行至谢府门前,足用了两刻钟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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