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
达米安在飞机上不停地分析他计划的可行性。
他列了整整二十个方案，光是文件足足有八十多页。
我听着代表收到新文件的电子铃声不断响起，整个脑壳都发麻。
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坐在我驾驶室里的，是蝙蝠侠。
你们父子总在不经意的地方展现出惊人的相似感，恐怖如斯。
这就是遗传的力量吗？
真不愧是韦恩。
380、
大都会对于一架飞机来说很小，不到五分钟，我就能远远地看到达米安说的那栋楼的大致的轮廓了。
看起来还挺高。
我在空中盘旋了几圈锁定位置，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小D，你说那个含铅的楼层是第几层来着？”
达米安更新共享文案的动作停了一下，思索了片刻：“那栋楼的顶层。”
“那卢瑟伪造的机甲呢？”
他把臂甲处的全息装置打开，投出监控的实时画面：“房间内部的具体布局我不了解，顶楼只有十五个房间，但是每一个房间都设置了铅层。”
达米安顿了顿，接着说道：“卢瑟为了把自己摘出去，整栋楼里只有仿制机甲和拿着氪石武器的雇佣兵。”
投影里面来来去去的人影看起来并不是很多，偶尔有沉重的金属脚步声响起，我推测是卢瑟仿制的塞伯坦机甲。
我听着过于沉重的装甲声，突然一个想法福至心灵：“你说，他这个装甲，是不是用的地球金属？”
达米安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上次大都会事件霸天虎的遗骸被卢瑟收集后，他一直想利用塞伯坦金属，但是没有成功。”
那当然，塞伯坦金属和地球金属的物理性质都不一样，他要是能短时间内研究出如何利用塞伯坦金属的话，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一个塞伯坦人，要么他是蝙蝠侠。
毕竟禁止其他种族利用塞伯坦金属使用塞伯坦科技，可是汽车人和霸天虎的默契。
但我不在他们的阵营之中，所以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蝙蝠侠了。
我至今记得汽车人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的表情。
那种仿佛胃疼但是什么也说不上来的表情，我想一次笑一次。
381、
既然确定了仿制铠甲就是用的是普通的钢铁，而且那栋楼主要结构又是混凝土…
我想到一个截然不同的好点子。
我盘旋地飞到楼顶，对正在整理计划的达米安说道：“你能不能顺着那栋楼的通风管道爬下去，如果小乔就在这栋楼里面的话，你看看小乔在哪个房间。”
达米安抬起头：“你在质疑我的实力吗？”
我放心了，降落到楼顶上，尽可能地不发出声音。
我的虚拟光像出现，对达米安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的微笑：“相信我，你只管钻通风道，记得把定位发给我，剩下的交给我。”
达米安沉默，他拧眉注视了我几秒，随后从飞机上翻下去，进入了通风口。
还好和我来的是达米安，这个通风口的大小，换一个人钻都钻不进去。
382、
达米安始终摸不准终止符的实力，说她强，她能被小丑电昏过去；说她弱，她却能在密集的霸天虎追杀中从容自得地穿梭。
所以在面对终止符的计划时，达米安几乎是下意识地否决了她的思路，但是出于对同伴的信任，他认为终止符的想法应该有她的道理。
也许终止符在面对仿塞伯坦装甲的时候真的能发挥一些奇效。
于是他暂且同意了终止符的提议，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自己仍保留了几个后备计划。
还是做一个终止符计划失败后救场的准备吧，顺便录下黑历史嘲笑她。
达米安如是想。
于是他向终止符点了点头，在终止符打开舱门的那一刻，顺着牵引绳爬了下去，钻进了管道中。
希望终止符不要辜负他的信任。
383、
小乔，大名乔纳森肯特，超人与露易丝的儿子，现在正在被绝赞关押在一个全是氪石的铅层房间中。
绿氪石让乔纳森有些难受，他的身边还有几个装载着氪石武器的装甲和雇佣兵。
绿氪石和铅层让他与外界几乎隔绝，他听到雇佣兵与雇佣兵的交谈，一会可能还会有一些实验人员对他进行抽血化验。
虽然身陷囹圄，但小乔现在的第一反应仍是为达米安和超人担忧，无暇顾及自己的安危
也不知道达米安怎么样，希望自己的父亲不要过于为自己担心。
乔纳森翻了个身，随即被雇佣兵用枪管甩了一下。
雇佣兵手里的氪石枪支自然被卢瑟植入了模因病毒，他们这行基本上与枪为伴，被病毒浸染的更深，自然也对超人充满更深的恶感。
小超人也是超人，没毛病。
乔纳森被枪管打中，闷哼一声，旁边的两个佣兵似乎朝他啐了一口痰，骂骂咧咧几句便开门出去了。
毕竟是自由佣兵，你不能要求他们太过遵守职业道德。
也不知道卢瑟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他们。
请警惕职业诈骗！
就在乔纳森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听到了房间的透风口处有什么声音。
卢瑟研究的仿塞伯坦装甲非常的笨重，反应也略微迟钝。
一个轻巧的影子从通风管道里落了下来，完美地跳到了装甲的盲区。
是罗宾！
达米安似乎是爬了十三个房间才找到他，整个人显得灰头土脸的。
罗宾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乔纳森不要出声，随后在臂甲上点了几下，向他点了点头。
乔纳森：？
虽然罗宾来救他他很感动，但是他有些搞不懂为什么达米安要做这些奇奇怪怪的举动。
然后下一秒，他就听到了由远及近的飞机引擎声。
一架黑色的战斗机直直撞进了混凝土结构的楼体，出现在他们面前。
卢瑟的反塞伯坦撞甲就这么被它直直撞烂。
那架黑色的飞机在接触到房间的地面的一刻迅速变为人型一手抓乔纳森，一手抓达米安将他们放进了自己的驾驶舱后重新变成飞机扬长而去。
顺便给大楼的另一边也怼了一个窟窿。
徒留目瞪口呆的雇佣兵们以及呆呆地朝天乱开炮的装甲。
384、
在收到达米安的信号之前，我一直围着楼顶转圈圈。
我看到不少雇佣兵和装甲在大楼里进进出出。
听描述很吓人，不过实际上这些雇佣兵进进出出是为了摸鱼抽烟，而那些装甲们也因为过于笨重，甚至没有人的走路速度快。
卢瑟模仿塞伯坦人就模仿了半个壳子，我真的会笑出声。
塞伯坦装甲和佣兵手里的武器倒是装满了氪石和火药。
不过氪石对塞伯坦人无效，至于火药…嗯，我不觉得以他们的命中率会打得着我。
在我绕着楼顶转悠第十三个来回时，达米安终于给我传送了他的坐标。
我锁定了他的位置，并精心侧了侧身，保证在我冲进房间里时不会误伤。
说真的，混凝土对我这种浑身裹满塞伯坦金属的机械生命体来说，柔软得和豆腐一样。
至于地球金属…相当于巧克力的硬度吧。
在把小乔和达米安捞上天之后，我回忆起卢瑟的仿制装甲。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撞烂那个机甲的，我没想到它这么脆，一压就扁了。
385、
被捞上天之后，乔纳森仍处于一种“我是谁，我在哪？”的懵逼状态。
我非常快乐地在上空兜圈，对着眼前的空气大声说：“超人，超人！我知道你听得见！我把你儿子捞走啦！”
达米安则是非常闲适地靠在驾驶座的软垫上面，向小乔介绍着我：“这就是韦恩家的蝙蝠车——终止符。”
“哦！我知道你！小D和我聊过你！他说你是一辆非常棒的蝙蝠车！”乔纳森一下子就激动起来，头上的小卷毛颤了几下。
“…我的原话是，她不愧为韦恩家族的一份子！”达米安看着乔纳森越聊越远的话题，忍不住开始纠正。
“哦，小D，没想到你如此爱我～”我浮夸地对达米安表达我对爱意，达米安的表情看起来想要划烂我的仪表盘。
大都会莱克斯大厦顶楼
卢瑟看着眼前的眼睛里逐渐冒着红光的超人，嘴角逐渐扬起。
使用你的热视线吧，超人。
卢瑟在心中冷笑：让大都会，乃至全世界的人都看看这个外星人的真实面貌吧！
“也许那位可怜的小超人正在某个地方痛苦的呼唤你的名字，可你——明日之子，却选择和普通的我进行对峙！”
“你真的认为自己是真正的正义吗？大都会的民众可不这样认为，好好看看你脚下的民众的真实想法吧，是时候低头了。什么超人？你不过是连一个孩子都保护不了的无能之辈。”
他嘴里不停地吐出激怒超人的话，当超人用热视线攻击他的时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使用莱克斯装甲。
“你认为一切都是我做的吗？”他喉中滚出一串串音节，“证据呢？”卢瑟张开双手准备迎接超人的热视线，手中召唤机甲的钥匙即将发射指令——
到那时，他不过是因为收到超人袭击寻求自保的普通民众，而超人，将会从明日之星变成袭击人类的可耻外星人。
超人似乎也被他成功激怒，就在卢瑟按耐不住即将笑出声的下一秒。
超人的眼睛突然就不发红了。
卢瑟：？
卢瑟：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超人甚至对他笑了笑，然后转身飞走了。
卢瑟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刚刚对着他即将发射热视线的超人就这么消失了。
就仿佛是一场梦，醒来还是很感动。
386、
在我说完之后的三秒内，一道红蓝色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从超人的表情上来看，他似乎是松了相当大的一口气。
“下午好，超人先生——”我向他打了一声招呼，随即打开机舱门放小乔飞出来。
氪星人的身体素质相当强悍，哪怕乔纳森在不久前刚被绿氪石伤害过，他仍然能摇摇晃晃地起飞扑进超人怀里。
我看了看表，距离我冲进市郊的大楼里刚过了十五分钟。
恢复力真强，我看着感人至深的氪星父子的相拥画面，感叹道。
“你羡慕了吗？要不要回去的时候也和蝙蝠侠拥抱一下？”达米安盯着这一幕没有说话，我怀疑他想到了布鲁斯。
“嘁，”达米安保臂，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节，“傻乎乎的氪星犬和过家家式的‘抱抱游戏’我都不在乎”
“那在大都会待了那么久说要保护乡下动物的是谁啊？难道是恶魔崽子的镜像，天使小男孩吗？”杰森的声音从我内线中传来。
我听到杰森一旁的提姆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了，一同响起的还有飞毛腿的抱怨：“嘿！不要把水弄到我的车里！”
提姆拍了拍胸口，给自己顺了顺气，然后贴近飞毛腿的收音机，力图让自己的声音以最清新的水准传达到达米安的耳朵里：“最后保护动物没成功，觉得丢脸偷偷给终止符打电话的也是天使小男孩吗？他似乎忘记了韦恩宅有几十个监控！”
我听见提姆和杰森在内线那头笑成一团，尽职尽责的鸟妈妈夜翼在做着他那没有什么用的劝说。
算了迪克，我都听到你的笑声了。
我现在是真的有点害怕达米安会跳起来一刀砍在我的仪表盘上。
他的表情在晚上可以随机吓死一个走夜路的小孩。
387、
超人解救了我瑟瑟发抖的仪表板，他非常郑重地对我和达米安道谢。
“别别别，不至于不至于，”如果我现在不是飞机形态一定在疯狂摆手，但是我现在只能略微摇晃着机身进行表示，“救小乔这种事只是顺手——”
超人把我摇晃的机身扶正，他摇了摇头，小卷毛弹了几下：“乔纳森和露易丝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他看向怀里的小乔，语气温柔，“无论是失去那一方，对我来说都是极度痛苦的事情，谢谢你们，帮了大忙了。”
我大为感动，这就是长嘴的力量吗？
布鲁斯——你学学人家！
388、
超人在和我们点头示意后就带着小乔飞走了。
我也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降落变回保时捷，准备和夜翼他们汇合。
达米安已经迫不及待地摸向他的刀了，让我为这三只默哀三秒。
果然，在看到明黄色的兰博基尼的时候，达米安就冲了上去，杰森一边嘲笑一边绕着车溜达米安玩。
然而罗宾直接从车顶上跳了过去：“陶德，受死吧！”
看得出来达米安的主要仇恨值在红头罩这里了，提姆和夜翼站在一起，手里捧着咖啡——我的天，他已经将近五天没有睡觉了，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事吗？
从他不睡觉的第三天开始，咖啡就焊在他手里了。
“提姆，”我有些于心不忍，“要不你上来睡一觉吧。”
提姆抬头看向我，咖啡也遮不住他满脸的憔悴，他嘴边挂着一抹笑容：“这次的大都会事件还没有结束…”
提姆，你别笑了，你笑起来更像命不久矣的样子了，你的身上都开始冒出黑色的怨念了啊喂！
“…模因病毒我来清理，韦恩公司事务我来搞，现在，你立刻上车睡觉。”
提姆听到我说这句话后，立刻容光焕发，他掏出卸妆棉把脸上的粉底擦掉，又变成了一只清清爽爽的小红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