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手背在身后，眼神四处乱飞, 心虚地吹起了口哨。
“我什么也没干。”我底气不足地狡辩。
达米安：……
他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一块棒棒糖：“我不爱吃糖, 是乔那家伙非要塞给我的。”
达米安——！！！
我虔诚地低下头，用双手接过了那块粉红色的棒棒糖。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韦恩家我最喜欢的人！”
“不需要。”达米安抱臂扭过头去。
“哇，你耳朵红了诶。”我拿着棒棒糖，捧读道。
“啧，”罗宾恼羞成怒，“你不吃你就还给我！”
我后退几步，躲在迪克的身后将棒棒糖撕开塞进嘴里。
“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了！”我向达米安做了个鬼脸，“感谢米总送来的樱桃味棒棒糖。”
斯蒂芬妮悄悄挪过来，凑在我的耳边：“你别逗他了，小心他一会跳起来把你嘴里的糖抢过去扔掉。”
达米安看起来更生气了：“我能听见！”
他的胸膛起伏了几下，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接着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一般，从窗户边的绿植上拽下几片叶子放在盘子里。
“看起来还不错！”迪克赞叹道。
确实，在经过我们一番操作之后，原本散发着奇怪气息的黑疙瘩们已经华丽蜕变。
光看外表的话，任谁都不能猜到被摆在盘子里，晶莹圆润如同一颗颗白棋子一般的小点心其实是一道黑暗料理。
厨房也在我们的努力下也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至少看不见焦黑的爆炸痕迹，满地的碎玻璃以及沾得哪都是的面粉了。
“非常完美！”我用小刀将一根黄瓜削成一朵小花，放在了小饼干旁边，端起盘子走出厨房。
我将盘子放在了餐厅中央最显眼的位置。
然后和斯蒂芬妮、迪克还有达米安一起坐在沙发上，一人拿出一张报纸，假装在用心看着新闻，实则悄悄等待受害者登场。
549、
“这是什么？”第一个从蝙蝠洞里走出来的提姆，他眼神非常好，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摆在餐桌上的盘子。
红罗宾非常谨慎地走近餐桌，俯下身，用手轻轻地在盘子上方扇动，使小饼干上方的少量空气飘入鼻孔。
“我就说我在饼干上面挤柠檬汁的选择是正确的。”仗着本体在蝙蝠洞没人注意，我偷偷给斯蒂芬妮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斯蒂芬妮的手机响了一下，她低头看了一眼，借着报纸的掩护向我点了一个赞。
突如其来的铃声引起了提姆的警觉，他狐疑的目光扫向坐在沙发上的我们。
迪克将报纸盖在脸上假装睡觉，我和斯蒂芬妮小声讨论起报纸上面的新闻，达米安对着提姆冷哼一声。
多疑的小红鸟终于放松下来，一步一步地蹦向陷阱。
他愉快的捏起一个小饼干放进嘴里。
事实证明，我们的饼干外壳做的还是蛮成功的，至少在刚入嘴的那一刻，提姆的表情是兴奋的。
但是紧接着，我们特制小甜饼就露出了它险恶的内心。
就像是街上看到一位风姿绰约的身影，你迫不及待地走上前搭讪，她转过头，用着大力王的脸对着你发出了浑厚地“Hey boy”的男低音那样有冲击力。
韦恩少总的表情一瞬间就改变了，仿佛有几十个只穿着丁字裤的肌肉男边殴打他边跳起丰收之舞。
“呕——”提姆拼尽全力才没让自己把东西吐出来，看得出来他很想骂人。
“你在吃什么东西？”紧随其后的杰森揪住提姆的后领，“别告诉我你在吃独食。”
提姆眼睛一转，在作出一番“艰难”的决定后，从盘子里再次拿出一块小甜饼，递给杰森：“你吃吗？”
“这么好心？”杰森掐着下巴，身子向后一仰，“你确定你没下毒？”
已经落入陷阱的小红鸟执意让另一只红鸟和他同甘共苦。
提姆面色如常的将那块小饼干塞进自己嘴里，耸了耸肩：“随你怎么想。”
我敢肯定，提姆用了他一生中最精湛的演技。
那盘恶毒的饼干在他的表演下就像什么珍馐那般吸引人。
在提姆和我们的期盼下，这只大红鸟也放松了警惕，从盘子中精挑细选了一块最好看的小饼干放入嘴里。
“是迪克用叉子划出花纹来的那个吗？”斯蒂芬妮用手肘怼了怼我。
“是我划的，”装睡的迪克插话，他的屁股往我们这边移了移，“那个饼干比其他饼干更恶毒，因此我做了记号，看看有谁中奖。”
“细说。”斯蒂芬妮来了精神，也向迪克挪去，被夹在中间达米安十分不爽，他轻轻咂舌，试图让斯蒂芬妮和迪克离他远一点，但是毫无效果。
达米安：……
韦恩之子起身离开了沙发，去阳台上找他的宠物貂和宠物猫了。
550、
“这是……什么东西！”杰森的五官皱成一个“首”，看起来他的味蕾也被饼干狠狠殴打。
看到杰森中计的提姆如释重负地将小甜饼吐出来，倒出水拼命漱口。
“我在里面加了一些酱料。”迪克神秘兮兮地向斯蒂芬妮解释。
“什么酱？”看着杰森像尾巴着火一样在大厅里乱跳，斯蒂芬妮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不知道，”迪克摊手，“那应该是阿福的澳洲朋友送给他的土特产，上面有‘Vegemite’的标识。”
551、
杰森和提姆都尝到了“绝世美味”，他们自然不可能放过还待在蝙蝠洞里，对此一无所知的蝙蝠侠。
红头罩和红罗宾本着有难同当的精神对视了一眼，达成了史无前例的合作。
提姆将盘子里剩下的小饼干迅速摆好，杰森重新走进蝙蝠洞引布鲁斯出来。
此刻的我见到了蝙蝠家演技巅峰。
蝙蝠侠尽管知道这盘子里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架不住杰森和提姆一人拿着一把饼干往他嘴里塞。
他求助地看向阿福，但是阿福只是微笑地面对着一切。
“很少没看见少爷这么笑过了，”阿福语气轻快，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一样背过身去。
布鲁斯控诉：“阿福——”
杰森有效地抓住了蝙蝠侠张嘴的那一刻，他将一大把饼干成功地塞进了他的嘴里。
第一秒，下意识咀嚼的布鲁斯皱眉，似乎在疑惑饼干的味道竟然如此正常。
第二秒，蝙蝠侠意识到不对，表情有些僵硬，他加速了咀嚼的速度，希望趁早把它们咽下去。
第三秒，露出自己真面目的饼干狠狠地殴打蝙蝠侠的舌头，蝙蝠侠感觉有好几个壮汉小丑在他的舌头上跳着钢管舞。
蝙蝠侠带着他的战甲轰然倒地，整个人变成了2D的黑白线稿。
一只蝙蝠失去了梦想。
“yue ，”成年人的自尊使蝙蝠侠没有在阿福他们面前吐出来，他踉跄起身，扶着桌子冲向洗手间。
提姆和杰森笑成一团。
“哈哈哈哈哈哈！！！老蝙蝠你也有今天！”
然后提姆趁杰森大笑的时候，又给他塞了一块小饼干。
杰森：“……”
红头罩狰狞着倒地，小红鸟和阿福成为了蝙蝠洞里唯二站着的两个人。
管家侠沉默不语：^_^
提姆：……
提姆也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饼干。
片刻后，蝙蝠洞里只有管家侠一个人是站立着的。
552、
阿福走到我的本体旁边，敲了敲刚刚洗好的机身。
“我理解终止符小姐想要开玩笑的心思，不过下次如果需要开火，请提前告知我一声，我会列出一个详细的说明书给你。”
“小T，你怎么了？”斯蒂芬妮看到我逐渐将自己埋在报纸里，有些关心。
“没事，”我虚弱开口，“阿福到底是怎么知道是我们把厨房炸了的啊？”
第058章 蝙蝠车与绕圈
553、
阿福把在蝙蝠洞里躺尸的三个人挨个拖到客厅。
“我还是希望韦恩庄园的各位少爷小姐们在比拼厨艺的时候, 稍微顾及一下可怜的韦恩老宅。”
阿福意有所指地看向排排坐在沙发上的迪克和斯蒂芬妮，“不过幸好，至少你们还记得收拾厨房。”
管家侠略带谴责的目光中夹杂了一丝欣慰。
斯蒂芬妮将报纸拉高遮住自己的头顶, 偷偷掏出手机给我发消息。
斯蒂芬妮：这不公平！蝙蝠车不能抛下她的蝙蝠朋友们！
我窝在蝙蝠洞里，无比庆幸收回投影这一个英明无比的决定。
终止符：可是牛战士最终也脱下了他的面具啊。
斯蒂芬妮顿了几秒，信息界面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看样子是在思考怎么回复我。
斯蒂芬妮：不要玩《成O历险记》的梗啦！你转移话题的方式真的好拙劣，说吧，怎么补偿我？
对方气势汹汹地发送了好几个敲打猫猫头的表情包，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终止符：下次夜巡的时候我让你坐驾驶座？或者是我可以帮你抢购全球限定的超级英雄乐高联名款？
看起来对方很满意我的补偿条款，斯蒂芬妮的猫猫头轰炸停止了。
斯蒂芬妮：说谎的要和小丑一起在蝙蝠灯下面跳探戈！
我：……
已经将驾驶座许诺给好几人的我打了一个冷颤。
对不起杰森, 对不起迪克, 对不起提姆, 对不起达米安，瓦达西要食言了，因为和小丑跳探戈这个惩罚还是太恐怖了。
554、
不过要是蝙蝠侠坐上我的驾驶位的话，那只能算是强行征用了。
我一边载着蝙蝠侠离开蝙蝠洞, 一边幸灾乐祸地在内线和斯蒂芬妮说话。
“很抱歉, 搅局者女士, 你于今天预定的蝙蝠车驾驶座套餐已经被蝙蝠侠抢走。”
斯蒂芬妮捂住耳机向我吐槽：“你刚刚没听见, 在蝙蝠电脑警报声响起来的时候, 布鲁斯像装了弹簧一样直接从地板上弹了起来。”
我将注意力从哥谭的马路上移开一瞬，仔细观察连人带装甲二百多磅的黑色大蝙蝠。
某种意义上讲，在吃了地狱级别味道的小饼干之后，还能在听到警报声的一秒内鲤鱼打挺迅速弹起, 也是蛮厉害的。
“终止符，看路。”布鲁斯明显注意到了我的溜号行为, 他敲了敲我的方向盘作为提醒。
“我还是不太懂，明明蝙蝠电脑检测的数据变动幅度很小，”我避开马路上疾驰而过的车辆，“我们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甚至还要在大街上逆行？”
蝙蝠侠从方向盘下方的暗格里掏出一块芝士面包，放入嘴中嚼了嚼，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不要在我身上乱放东西啊喂！
“Fine ，”我在蝙蝠侠看不到的角落里翻了一个白眼，“哥谭传统——蝙蝠侠的疑心病对吧？”
我在内线里疯狂和斯蒂芬妮吐槽，通讯器那头和斯蒂芬妮一起听我说话的红头罩毫不客气地笑出声。
“恭喜你，”杰森靠近通讯器，“老蝙蝠的老毛病——疑心病，一旦犯了就会到处抓人当苦力陪他巡逻。”
这就是你和提姆在听到警报声后仍然倒地装死的原因吗？
“世态炎凉，令人绝望！”我愤愤不平，“竟然没有一个人告诉我这件事，蝙蝠小鸟们不能抛弃他们的同伴！”
“没关系，”斯蒂芬妮终于抓住机会将我说过的话还了回来，“毕竟牛战士也会摘下他的面具。”
杰森在斯蒂芬妮旁边一边拍大腿一边笑，提姆想了想措辞，火上浇油。
“没关系，”韦恩少总发言，“就算你知道了也没有关系。”
“毕竟从哪找一个会自动驾驶，听得懂语言指令，还能变成飞机的蝙蝠车？”
我：……行。
555、
“所以我们去哪？”我逐渐接受现实，“是围着哥谭转一圈还是跑去哥谭水下的汽车人基地？”
布鲁斯羞涩一笑：“都有。”
“请不要在蝙蝠侠的装扮下用哥谭甜心的语气说话！”我被他的表情震了一下，随即抗议，“这两个身份的割裂感或许强烈了。”
蝙蝠侠一秒变脸：“终止符，寻找时机起飞。”
人格切换都没有你这么快的，布鲁斯。
我找了个角落变成蝙蝠机飞向空中，带着布鲁斯围着哥谭转了一圈又一圈。
蝙蝠侠没有下命令让我停，那我就一直飞。
看呗，谁能看得过你啊，我的活爹。
布鲁斯对我的腹诽无动于衷，他又咬了一口芝士面包，甚至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套咖啡杯。
棒极了，我们的哥谭王子正准备在飞机上享用他的下午茶。
“真的没有人管管他吗？布鲁斯已经拿出咖啡豆要制作一杯手磨咖啡了！”
“你要不要趁他喝咖啡的时候做些小动作，让他把咖啡洒在制服上？”杰森听到我的吐槽，试图提供一些歪主意，“然后你就可以勾起韦恩总裁的注意力。”
“这场景我知道！”迪克抢答，”在经历了一系列你‘逃他追，你无处可飞’的虐心虐身狗血小故事后，你和布鲁斯成功地相爱相守，然后……呃，我们多出了一个机器人后妈？”
“要不你还是去找惊天雷吧，”我诚恳建议，“你这个脑洞不适合当义警，适合和某位塞伯坦飞机一起写同人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