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和我不一样。”语气的鄙夷毫不遮掩,江归一目光一路窥视,从陈窈姣好的曲线,后脚踝突出的骨头,绷紧的小脚趾,注意力被她的耳緣吸引,从棕色头发露出来,上面晒出一圈可爱的粉色,他凑过去咬,“所以,今天为了让你记忆深刻,我不止准备了一种。”
敞开的箱子,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唯一相同点,黑色。
墙壁的影子突显轮廓。
嗡——
陈窈抑制不住哆嗦,斟酌片刻,瓮声瓮气地说:“......主人。”
“嗯。”江归一咬她的小腿,“让你吃药你说你母凭子贵,带你走你说恨我,亲你你说恶心,嘴里没一句好话。”
他没兴趣让其它东西*她,亲力亲为。
“现在才叫主人,晚了。”
嗡——
内外全方位被照顾,陈窈有种被严刑拷打的错觉,全身变成火筒,膝窝和手心的汗交融。
男人打开手机,“怦然心动、渐入佳境、快乐巅峰......”
念了一半,他没耐心了,手机扔到旁边,档位开到最大。
那吸附感简直山崩地裂,陈窈眼前阵阵发黑。
“喜欢哪种?”
“......滚!”
“父亲带你玩过这些吗?”
“......唔,滚。”
她喉音支离破碎,眼角溢出眼泪。此刻意识到,他已经这样熟悉她,每处细节,深浅远近,全部了若指掌。
她抽噎着问:“江归一,我都说实话了,你到底为什么还折磨我……”
“你为什么叫那么开心?”
“我……”
总不能说她把他当作幻想对象。
陈窈不说话了。
“你的表现总能让我更生气。”江归一发了狠,她再坚持不住,软化在他怀里。
“才一分钟。”
“我今天在门外听了半小时。”
意思昭然若揭,她必须承受一样的时间。
他们一直不平等,地位、体格,他为残酷的宰杀者,冰冷的刀俎,而她是砧板上失去水源供给的鱼。
时间变得漫长,叫声是唯一发泄的途径。嗡嗡嗡、嗡嗡嗡、嘈杂声扰得神智涣散,陈窈由里至外发了场热汗,头发睫毛都湿乎乎。
她怔怔盯着男人优雅擦手的动作,手背的刺青湿透了,血管和青筋格外明显。
凭什么只有她这么狼狈?
陈窈的脑子总是清醒镇定,但只要碰到江归一总能各方面崩盘。她哑声低骂:“贱人......别被我逮到了……”
江归一顿住,歪了下头,下颌刚好碰到她的唇,短暂的触碰像一个温柔的吻,他饶有兴味地说:“贱人,新词。”
“还有吗?”
“滚!垃圾!”
“还有呢。”
“……”
“如果你这样骂父亲。”江归一悠悠抛出语声,“他必让你后悔出生。我不一样,我希望你拿出真实水平,否则我会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
“......”
陈窈全身骨头像散了架,望着灰色平整的天花板,没力气搭理他。
“不骂了?”江归一极有滋味垂眸,挑起一缕头发,放在鼻尖轻嗅,“我还以为能有什么新鲜词。”
这语调让陈窈胸口被愤怒填满,她指名道姓骂道:“江归一!你是不是贱?技术差到爆就算了,不行就直说,非要他妈的用工具!”
江归一停下扣击的指节,抽了张纸巾擦手,沉默中不知思考什么。
过了会儿,无力虚弱的身体赫然一轻,男人穿过她的膝窝,用抱小孩的姿势把她抱起来,重新走回浴室,把她放在镜子前的盥洗台。
江归一将半湿的黑发撸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眉骨和鼻骨连成小片阴翳,眼睛看起来非常深邃,难以辨认情绪。
他就穿了条西裤,上半身赤裸,肌肉匀称,腰腹精壮。他靠近她,压迫感铺天盖地。
“我没想到平时手下留情,让你产生这样的误会。”
陈窈心脏狂跳,惴惴不安。
本想用激将法避免用那些工具,但现在的情形似乎更危险。
她仰脸,眼里积聚泪水,“......主人,你相信我,今天江之贤真的什么也没做,我是干叫......”
江归一面无表情听完,两根指节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从旁边拿条小毛巾塞进去。
“......”
他解开皮带,往她腰间绕了两圈,打了个军队里常用的双花结,让她正面对镜。
正方形的镜子非常大,上面残存雾气。他打开水龙头,用手舀了捧清水反复泼了数次,又按开了祛雾和Led灯,直到镜面清晰明亮,攥住了皮带。
啪啪。
两巴掌落下同时,陈窈的脸贴住冰凉的镜面,从未有过的力道,太多次身体还未恢复,皮下血管处于敏感的肿胀状态,她尖叫着哭起来,但声音全被毛巾堵回喉咙。
镜子里江归一,半眯眼,颧骨潮红,弯腰的动作像蓄势待发的野兽。
察觉她在看他,他笑了,温柔、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脸,下达最后通牒,“记住自己的表情。”
第037章 无中生有037
管良发现江颂竹从吴贞芳那回
来后一直在抽烟。房间内有烟雾报警器, 他就站阳台看着海,一根接一根,烟灰缸按满了烟蒂。
他身体不好, 平时克制, 压力大的时候会吸上几口, 从未如此没节制。
不过从TopOne那日, 似乎就不正常了,和吴贞芳争吵不休, 连带疏远江梵。
管良叹息,见外面还下着雨,拿了件外套走过去披在江颂竹肩膀, 担忧地问:“少爷, 您怎么了?”
男人沉默不语,脸苍白,像尊失去灵魂的玉雕。
隐约听到从隔壁传来的咚咚声,管良探出脑袋朝隔壁张望, “听说二爷把陈小姐带回房间了, 这是做什么啊, 搞这么大动静。”
已经第三种了。
江颂竹从站到阳台开始,隔壁传来的声音没停过, 即使隔音效果好,仍可以从中分辨, 女人的哭泣、尖叫, 而现在则是撞击。
两间房的格局复刻, 他甚至能猜到到江归一在哪里操陈窈, 声音最大时,必定是两间房一墙之隔的浴室, 声音最小时,大概转战客厅了吧……
她叫的那么凄厉,哭得那么惨,现在却了无声息。
不敢想经历了什么样的凌虐。
江颂竹想到陈窈窈窕纤细的身型,不经意握住她手肘的那次,感受到精巧而清晰的骨骼,他生怕不小心掰断了,江归一那种粗暴不懂怜惜的性格,必定只会进犯、掠夺。
砰!
砰砰砰!
咣当——
江颂竹怔住,这是玻璃因强大力量撞击,产生的剧烈冲击声。
“拆家吗?”管良喃喃道。
他拧眉,摁灭烟,转身快步朝门口走,节奏透着迫切。
管良拉住江颂竹。
“松手。”
“二爷的事少管为妙啊,而且首领今天叫您一起去就是为了敲打,不能再掺合了,您忘记了吗,您的腿——”
江颂竹面若冰霜,“管良,你用不着一直提醒这条腿怎么废的,我比谁都清楚。”
江颂竹和江梵十五岁时崭露野心,不懂收敛锋芒,两人一脉相承,母亲健在,江归一被江之贤放逐到国外,仇丽舒视他们兄弟二人为眼中钉,没靠山的吴贞芳为自保设了一个局,利用江颂竹的善心救下江梵,再亲自叫人打断他的腿,一直拖到骨头坏死才把江颂竹救回来。
纸包不住火,江颂竹后来知道是吴贞芳策划,而江之贤全看在眼里,他选择揭过残忍的真实面,维持假象隐忍至今。
都说他不争不抢,君子淡如竹,果真人如其名。
是他不争吗?是还不能争。
隐忍能不能把他带向成功江颂竹不知道,但确实快把他推向死亡了。
他需要的,他想要的,从来不是所有人期待的模样。
江颂竹平静地说:“我忍够了。”
管良想到那日江颂竹在夜店外也是如此焦灼,他张了张嘴,“为什么......因为陈小姐吗?”
江颂竹沉默着扔开管良的手。
他也不知道对陈窈是怎样的感情,只是今天产生了一种渴望,看到她被江归一带走时,他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但因为她吗?
当然不是。
管良再次拉住他,苦口婆心、激动地说:“糊涂啊少爷!您不是查到了吗?她第二份资料都是假的!她父亲根本不是陈怀生!她就是个骗子!她不是好人啊!”
“好人?什么叫好人?江家有好人?”
江颂竹黑漆漆的眼显得脸愈发病态苍白,他没了耐心,反手拧住管良的腕甩开,利落转身,两条腿踩地平稳,没有丝毫瘸的迹象。
“管良,我不希望关于她的事还有第三个人知道。”
清淡,警告意味极浓的语气。
.
浴室的玻璃以中心开裂,破碎的镜面倒映着一张失神的脸,皮肤覆了层薄汗,眼尾、颧骨、鼻梁那片呈现被洗刷后的潮红色,黑眼珠微微往上翻,泪水不断地顺着睫毛滑落。
陈窈双手被反剪拉到背后,跪在盥洗台的双腿剧烈颤抖,脚趾紧紧蜷缩,她嘴里含了块毛巾,只能仰着头,含糊呜咽通过喉骨震颤传出身体。
而江归一这时腾出了一只手,强势地掐住她的下巴,往上抬,抬到快窒息的角度。
陈窈的瞳孔突然震颤,有种灵魂被贯穿的无力感。
“记住了,只有我能到你的这里。”
他低头,汗湿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用那双锋利亢奋的眼睛攥着她沉入深海,不断下沉,泛着波光的水面越来越远,求救声没人听见,只能无力地咕噜噜吐水。
黑暗,空泛虚无。
惟有江归一这个人。
哗啦啦。
盥洗台的台面被清浅的流水彻底打湿。
今天的第几次,陈窈不知道了,颤抖着昏厥过去。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江归一俯身咬她脖子,哑声道:“小废物,你又弄脏我了。”
许久没有任何反应,他这才如梦初醒,心中那头暴虐的兽,仅仅松开一半牵制绳,对她来说也是承受不了的程度。
“操。”
江归一低骂,双手握住她的腰肢快速解决完,抱着人走出浴室。
……
外面的雨还没停。
床头壁灯的光晕洒在陈窈脸上,棕色头发看起来暖烘烘的,只是她紧紧拧着的眉心透露不安和脆弱。
而露在被子外的脖颈和肩胛骨,密布吻.咬的痕迹与指痕,与白瓷色皮肤对比鲜明,有些骇人。
被子里面则是一片狼籍。江归一没有任何闯祸的愧疚感。
他就是故意不帮她清洗,哪怕后来知道她没和父亲做,也要让她被自己的味道和液体浸泡透。
他坐在床檐边,身上随便套了件黑绸浴袍,含了电解质水一口口渡进她嘴里。
女人无意识咕哝:“杀了你......”
江归一不屑地笑,注视着陈窈,恍惚觉得她的脸像一颗白净的莲米,不对,莲米似的月亮,在夜里发出柔和光雾。
顷刻之间,他好像离得很近,又好像离得很远,感到心悸的同时又感到一阵阵荡漾。
他伸手想碰一碰,但手背的刺青似乎会破坏她的皎洁,于是轻轻啄了下她的嘴角,没忍住又咬了下她的脸、小巧的鼻子……
这是最原始的冲动,像一只粗糙的手抚慰着心脏,有点隔靴搔痒。
等回过神,他无语低头,“......”
这时,手机和门铃一起响起。
江归一迅速关掉铃声,摁灭灯。
Flex:【甄.zip】
他点开,迈出房间,从柜子上拿了根烟。
【甄佩文,中国人,男,45岁,未婚。山间株式会社第七代头目田岗大雄的属下,二十年前接过“终生相随,荣辱与共”的金杯,成了散播在国内的火种,自立门户,组成梨花组,合法经营娱乐业与建筑业…...】
【因为直属和非本国人的关系,备受其他组嫉妒,前段时间排外情绪激化,本土青水组挑起事端,甄佩文回到日本......】
江归一当过兵,且受历史文化影响,非常讨厌日本。
每翻一页,他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且不论甄佩文和江家的关联性,这人本身就不是善茬,如果想处理,将会牵扯一场跨国之战,在江家局势没稳定前显然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