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爱与我耳鬓厮磨——白玉衫【完结】
时间:2024-11-02 14:37:18

  景稚的脸红,来的无迹可寻。
  见她盯着自己不说话,傅京辞歪了一下脑袋。
  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
  几人朝声音来源看过去。
  一匹气质威悍、毛色青白的清秀骏马被牵了过来。
  正当所有人都被这匹马的外貌吸引时,沈砚知忽然猛地放下手中茶杯。
  “咚”的一声,所有人目光投向沈砚知。
  商时序知其原因,敛目静静喝茶。
  “傅九。”
  “说。”
  “你别告诉我,这匹狮子玉是被你拍下来了。”沈砚知向来温柔,但此刻语气却十分不友善。
  像是在质问他是不是做了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事?!
  傅京辞傲然地扬起下颌,大言不惭的承认,“确实用了点手段拍下来。”
  前段时间,沈家旗下「名驹佳驷」拍卖会借用傅家赛马场举行名驹拍卖。
  许多名士都为了这匹稀世伊犁骏马而来,因为长得像乾隆的那匹奔霄骢,所以取同名为狮子玉。
  傅京辞当时是这么义正辞严的说的:“良驹应该留给中国马术运动员,还是别和他们抢了。”
  千里马应该遇见自己的伯乐,于是这群朋友都没再打这匹狮子玉的主意,毕竟好的宝贝还有很多,大家都不要,自己也就懒得要了。
  谁知,傅京辞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转身就找人保密代拍,花了五千八百万拍下。
  他还……还厚颜无耻的承认自己确有不择手段!
  沈砚知忍无可忍地盯着这个狡诈的男人。
  傅京辞无所谓的冷哼了一声。
  任何拍卖都是公平的,他比别人付出的钱权和心思都要多,这种良驹不归他难道归那些付出都不如他的人?
  站在边上的三个女孩,完全不知道这三个男人是怎么了。
  景稚看到狮子玉过来了,见它眼眸明亮,抬眸雀跃地看向傅京辞。
  “送给你的。”傅京辞温雅道。
  景稚倏地睁大了眼,“真的吗?谢谢你承策!”
  风一吹来,她宛如一只飘逸漂亮的小粉狐,灵动的大眼里熠满了开心。
  傅京辞眼里含着宠溺的笑看了会儿,然后朝驯马师示意了一下。
  不多时,在驯马师的指令下,狮子玉上了跑道飞奔起来。
  中国四川自贡有一座马踏飞燕雕塑,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这匹马跑起来是“顺拐”,这被称为「走马」,是非遗走马驯养技艺下训练出来的马,这种马跑起来极其快,且十分稳定。
  古人骑马行千里,腰却不散架,是因为骑着这种经过训练的马,就如同坐在现代的四驱跑车上,负担并不大。
  狮子玉这种走马,在跑道上奔跑起来就像一阵风。
  停下时,轻松又不失优雅。
  景稚完全被这展示震撼到了,要不是有别人在,她恐怕要抱住傅京辞猛亲一通。
  男人微微俯身,朝小姑娘伸手,“先上我的马,我带你去学射艺。”
  射艺诶!
  景稚立刻牵住傅京辞的手,在驯马师的协助下上了马。
  “这匹马性情刚烈,但在你和我面前却十分乖顺。”傅京辞在景稚耳畔轻声说道。
  景稚回眸,笑而不语地看着傅京辞。
  他轻轻拉动缰绳,乌骓立刻启步,朝射艺场走去。
  然后微微回头,像是在和身后的朋友说再见,又像是在无声炫耀什么。
  身后,沈砚知隐忍地敛下目光,“淙也为什么不来?”
  要是周淙也来了,一定会替他骂出来。
  商时序摇了摇头,淡然地道:“他没发在群里,已经算收敛的了。”
  关风月听到这话,立刻凑了上来,“什么群啊?”
  一旁的柳暮烟惊奇地看过去,“啊?你不知道么?我给你说……”
  沈砚知立刻拽住柳暮烟的手,“要不要喝茶?我给你斟。”
  柳暮烟犹豫了一下,“行吧。”
  要不是沈砚知阻止的及时,他俩今天不仅被好朋友嘲笑,还要被自己女朋友再嘲笑一下。
  这边不开心,射艺场上却截然相反。
第101章 爱不用教 与生俱来
  射艺场上,还有几个世家子弟,但都是小辈,见到傅京辞后一一恭贺了新春祝福。
  傅京辞回应后,找了个理由让这些小孩去玩别的了。
  这些少爷千金也不敢忤逆,放下弯弓道别后就走了。
  射艺师把傅京辞的定制弯月弓取来,景稚看到上面镶嵌了块雕刻极其精细的蟒纹汉白玉。
  汉白玉细腻光滑,握在手里十分舒服。
  傅京辞从箭囊里取出一支箭,慢条斯理地说道:“唐代有本《教射经》,你感兴趣可以看看。”
  景稚骄矜一笑,“巧了,我正好看过。”
  “哦?那说说看了什么。”傅京辞说着,朝射艺师示意了一下。
  射艺师去取木板片,景稚淡淡道:“里面说了,射艺势如追风、目如流电、满开弓、紧放箭。”
  傅京辞轻轻一笑,抬眸一瞬,眸光变得锐利,拉起弓就朝射艺师扔出来的木板片放箭。
  霎时间,木板被刺穿成两瓣。
  景稚看着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两块木板。
  竟……这么霸道。
  “小时候心情不好,王府的日子又太无聊,我偶尔会跑来马场练习骑射。”傅京辞不紧不慢地说着,伸手接过射艺师递来的第二支箭。
  他一边持着景稚的手,带着她拉弓,一边云淡风轻地说道:“骑射场的玉兰树都是我让人移栽过来的,每年花落的季节,我都会来一次。”
  “你猜,我怎么解闷的?”
  景稚放眼看过去,四周满是缓缓落下花朵的玉兰树。
  “怎么解闷的?”她问道。
  傅京辞引着她的手,拉满开弓。
  这一次,他没有射飞在空中的木板,而是朝对面的靶心放箭。
  紧紧一放,正中靶心。
  景稚讶然得又说不出话了。
  但身后男人却不以为意的继续说着:“落下的每一朵玉兰都代表了不同的人,如果落下的花正巧被我射中,那么……运气差的人自然也要付出代价。”
  景稚微微张了张嘴,“如果没射中呢?”
  “那就暂且放过。”傅京辞说着,接过第三支箭。
  景稚的手被他引导着,“你折不折腾人,完全凭心情么?”
  傅京辞闻言,淡淡一笑,“我怎么可能是那种心性有问题的人?”
  他的语气平淡自如的,仿佛这种事在他眼里正常到没有一点不对的地方。
  景稚心里默默品着这句话,她的手被带着拉弓,又射出极其漂亮的一箭。
  傅京辞在她耳畔慢慢地道:“天之道,其犹张弓乎。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馀者损之,不足者与之。”
  景稚愕然一瞬,迟疑道:“《道德经》?可是……这段话不是用来告诉自己的么?”
  这段话的意思,指的是:天之道犹如高明的射手拉弓射箭一样,弓弦拉高了就往下压低点,弓弦拉低了就往上举高点;实现最佳的平衡状态,不过度也不欠缺。
  “是啊。”傅京辞气定神闲地道,“我告诉自己,要不偏不倚,中正平和,公平的对待每一个我厌恶的人,让花与箭来帮我做判决,这还不好么?”
  “……”
  这心性还称不上邪乎么?
  别人修心是往好来修。
  他修心是换一种状态坏。
  景稚告诉自己,自知之明是很宝贵的东西,不是每个人都有。
  “好了,你自己来一次,任何事都讲究天赋和努力,先看看你的天赋。”傅京辞说着把箭放在景稚手中。
  景稚听后,凭借刚才的感觉,拉弓、放箭。
  屏息凝气之下,箭落了。
  连靶子都没挨到。
  “……”
  她想到了她以前第一次接触篮球,当时,她明明用尽全力投的篮,结果球连篮板都没挨到。
  “我是不是没天赋?”
  “不是。”
  “你别安慰我了。”
  “没有安慰你。”傅京辞说着,淡定地接过箭,“你的斯诺克和高尔夫打的那么好,运动都是有共通点的,你的精准度就是你的天赋,不过……”
  “不过什么?”景稚心说,当初只是为了快点学会好赚钱,所以逼自己逼出来的本事。
  人最大的潜力不在于这个人做事是否有耐力,而是看能不能逼出自己极致认真的状态,这也是为什么人在极度认真时,可以很快就学成某事。
  譬如,人可以很快就无师自通的学会玩手机和游戏。
  “不过你心有杂念。”傅京辞从容的把箭放到景稚手里。
  景稚接过箭,拉弓时,听到他在耳畔提醒:“瞄准目标,一心一意,心无旁骛。”
  景稚凝神静气地放箭。
  一瞬之间,箭稳稳地射入靶心。
  “正中靶心!”景稚惊喜地看向傅京辞。
  “别激动,小宝。”傅京辞又接过一只箭,“你本来就是这么优秀。”
  没什么好惊讶的。
  他的女孩,必然是和他一样,能站在顶端的人。
  如他所言,景稚的在精准度的控制上确实有天赋。
  那一次次的箭射下去,几乎每次都是正中靶心。
  但她并没有因此低估骑射,射艺的入门便是射中靶心,其后面还有响射、朝天射等等高难度技巧。
  她不过是凭借自己对角度的精准把握能力,才侥幸成功了这么多次。
  “你知道我第一次练习精准度,是因为什么事么?”景稚下马,看着傅京辞。
  “是因为什么?”傅京辞抚摸了一下马,然后让训马师将马牵到一边。
  景稚走在前面,平静地道:“是小时候为了在美术课上得到高分。”
  “详细说说?”傅京辞接过热毛巾,帮景稚擦手。
  “老师让我们临摹美术书上的一幅古画莲花图,我天真的以为,要完美的临摹出来才可以,于是很认真的,一点一点的,精准的把这幅画的细节临摹出来。”景稚垂眸看着被擦的手。
  傅京辞的动作很温柔,也很仔细,她细白的手就像宝贝一样,被他极其认真的对待。
  “果不其然我得了高分,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很喜欢这种状态,长期以来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傅京辞擦完她的一只手,又换了一只,向来没耐心听人说自己过往的上位者,为了喜欢的女孩,会毫无不自然的帮她擦手,还会静静聆听她的过往。
  很多人不能理解景稚这种极端的人,因为大多数人很难碰到这类人,他们十分容易内耗,追求极致,并不是完美主义,因为在他们眼里,一切都只是正常该做到的。
  他们认真起来十分较真,一件事倘若要放在心上,十年、二十年都会是个郁结,但要打开,需要同等甚至超过的力量才能解开这个结。
  所以这个习惯也让她变成了一个很拧巴的人,但还好她很幸运,碰见的是有足够强大能力施爱的傅京辞。
  换做是别人,可能早就嫌弃她了。
  “承策,你怎么那么会爱人?是不是有人教你啊?”景稚抱着傅京辞的腰,仰头看着他。
  傅京辞愣了一瞬,温柔道:“傻瓜,爱不用教,与生俱来。”
  景稚垫脚,想要亲他。
  他微微俯身,给她撒娇的途径。
  轻轻的一下,景稚亲完垂眸,“再这样下去,都要爱上你了……”
  傅京辞擦着手忽然顿下,“什么是要爱上了?”
  难道不是已经爱上了吗?
  景稚眨着单纯地大眼,实诚道:“喜欢和爱又不一样……”
  “……”
  景稚说完,古怪地看了一眼男人,然后转身去找朋友了。
  留在原地的傅京辞,眸中本就不多的欢愉渐渐消散。
  所以,他是爱,她只是喜欢?
  ……没事。
  再追追就好了。
  他擦完了手后,便跟了过去。
  中午,几个人在马场的餐厅一起吃了饭。
  下午,傅京辞让景稚骑着狮子玉,耐心教她骑马。
  正常学骑马,快的话一周就可以学会,一下午景稚学会了打浪、前倾、控缰、压浪、推浪,但并不熟练。
  晚上回了王府,景稚和傅京辞吃着晚饭。
  餐室的圆桌换成金丝楠木圆桌,椅子全换成了金丝楠木鼓凳。
  一开始有点不习惯,但景稚想到这是自己说的,也就不敢说什么。
  吃了一半,她想到后面的通告有点多,便道:“承策,我明天收拾收拾,搬回珅城好了。”
  “怎么了?住不习惯?”傅京辞夹了一块肉放到景稚碗里。
  景稚迟疑地看着肉,犹豫了两秒,还是夹起来吃了。
  傅京辞看她听话,眼里有些欣慰。
  这样很好,以后可以慢慢改掉她只吃素不吃荤的习惯。
  景稚吃完肉,认真地回应刚才的问题,“我马上要开学了,年后公司给我接了很多通告,只有明天一天是有空的,后天开始就比较忙了。”
  傅京辞看景稚解释多,摸了摸她的头,“想回去就回去。”
第102章 恃靓行凶
  “先生呢?”
  景稚背着手抚过真丝长裙,然后坐下,目光落在餐桌对面。
  檀竹上前微微颔首,“小姐,今天是大年初二,先生一早去宋家探春了。”
  探春又称走春,是拜年贺岁的另一种叫法。
  “哦......”景稚拿起毛巾碟里的温毛巾,一边擦手一边思忖沉吟,“初二是回娘家拜年,他是替伯母去的宋家。”
  钟鸣鼎食之家重视好的传统习俗。
  大年初二是女性回娘家拜年的日子,傅京辞的母亲是宋家千金,虽去世得早,但四个孩子每年大年初二都会回宋家探春。
  景稚擦完手拿起筷子吃面,尝了一口,味道很鲜美,桌上还摆了醒狮酥,她夹起来咬了一口,一边吃,一边觉得傅京辞有点奇怪。
  “他去宋家为什么没带我?”她喃喃道。
  昨天大年初一要祭祖,她凌晨起来跟着傅京辞一起去祭祖,回来后因为太困就睡了个回笼觉,睡了没一个小时就起床和傅京辞吃早餐。
  按他的性子来,他肯定要带她去宋家见外祖母的,毕竟这趟来帝都,就是带她见家人,这是好机会。
  可现在一大早一个人走了不说,这会儿早餐时间也没回来。
  闻言,檀竹和其他守着的小官儿相互觑了一眼,神情有些凝重。
  景稚感觉到古怪,“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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