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同人)[综武侠]我的摊子叒被掀了——宅女一枝花【完结】
时间:2024-11-03 14:37:52

  彭一虎把车厢卖给当地一个小地主,又把骏马卖掉换了匹吃苦耐劳的骡子,继续护送安小六回金陵。
  这一路两人省吃俭用,走到南阳钱还是花光了。
  彭一虎望着自己的骡子,准备狠心将它也卖了。
  这一次安小六制止了他:
  “不要卖。”
  “恩公,咱们钱不够了。”
  彭一虎无比后悔自己爱面子,途中数次路过“彭家镖局”分舵却没有拿着信物进去取银子,以至于现在身无分文,连吃饭都成问题。
  安小六叹了口气:“没关系,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要钱。”
  彭一虎一愣,只见安小六进入一条僻静的巷子。
  待她出来已是另一副模样,衣服脏污不堪,脸脏污不堪,连头发也是毛毛躁躁,仿佛这颗脑袋刚从地里拔出来……还带着土!
  “恩、恩公,”彭一虎结结巴巴,占据半张脸的大胡子微微颤抖,“你……”
  那脏了吧唧的“泥人”从腰后抽出一根枯枝,彭一虎记得这根树杈,恩公用这根树杈戳过石观音……
  “泥人”将树杈往头发上一插,从包袱里取出一个破了口的大碗:
  “你且帮我看着宝骡上的罐子,我去去就回。”
  “……”
  沉默到无以复加的彭一虎看着“泥人”安小六钻进人群中,待她回来碗里已有三枚铜板。
  安小六手一翻,掌中竟还有五枚,铜钱“叮叮当当”落在碗中,发出贫穷的响声:“够了吗,不够我再去要。”
  彭一虎狠狠抹了一把脸:“恩公,用不着您,我来!”
  然后……
  拿着破碗的彭一虎被卖包子的老婆婆狠狠打了出来:
  “呸!一个大老爷们儿有手有脚,胳膊比我这老太婆腰还粗,不去找事做偏偏学人当乞丐,信不信我报官抓你!”
  彭一虎被打得抱头乱窜,心中一片茫然。
  为何同为讨饭,恩公你的技术便如此娴熟老辣?!
  难道这就是瘟神和普通习武之人的差距?
  彭一虎抓着破碗,手微微颤抖。
  [现在是黄昏。
  这是一个很热闹的城市,街上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男的、女的……以及吃饭拿不出钱的。]
  本地最大最热闹的酒楼。
  胡铁花倒出空空如也的荷包,里面竟连一个铜板都没有了:“老臭虫,该你付钱了。”
  楚留香摸着鼻子:“没有。”
  胡铁花本想接一句“你怎么可能没有”,待看到楚留香的表情后,胡铁花忽然愣住了:
  “不会吧,你的钱呢,不会被人偷了吧,哪个小偷还能偷到你的头上?”
  说到这里,胡铁花已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若楚留香的钱真的被人偷走了,他能开心一辈子。
  “送人了。”楚留香叹气。
  “你都送谁了,”胡铁花震惊地盯着楚留香看了一会儿,“……六爷爷?”
  楚留香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但他没有否认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她居然收了?”
  “是我让她收下的。”楚留香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明明收了钱,他却觉得自己错的更多了。
  胡铁花没有接话。
  过了好久,他干巴巴道:“六爷爷挺好的。”
  “她是很好,是我不好。”
  “确实是你不好,”胡铁花斩钉截铁道,“六爷爷居然没有给你塞那个‘大屁特屁丹’,仅这一点,就一定是你不好。”
  楚留香想到沙漠里一路放屁的胡铁花,忍不住低低笑起来。
  就在这时,有个青衣少年向他们走来。
  楚留香望着衣裳低调华贵的青衣少年,轻声叹息:“虽然愿意买单的人来了……”我心里却没有半分欢喜。
  说着,楚留香看向青衣少年身后那张桌子,那里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妇,她轻轻咳嗽着,一双美目深情款款盯着青衣少年,明明是秀美至极的一张脸,可楚留香却觉得这张脸哪里怪怪的,他看了又看,竟发现女子双眉是画上去的。
  她没有眉毛,一根也没有。
  [青衣少年抱拳微笑:“小弟李玉函,见到二位这样好的酒量忍不住过来请教,二位莫要怪罪才好。”]
  楚留香和胡铁花极有默契的笑了:一个麻烦结束了,新的麻烦开始了。
  黄昏,金灿灿的黄昏。
  牵着骡子的彭一虎和牵着骡子的安小六并肩踏着金灿灿的晚霞,在沿街百姓避之不及的眼神中,踏入这座繁华古老的金陵城。
  彭一虎捋着沾满尘土的大胡子:“恩公,我的别业就建在秦淮河畔,不如恩公随我回家,我为恩公接风洗尘。”
  他每说一句话,胡子就抖一抖,在黄昏的余晖中扬起微微的尘沙。
  安小六沉默:“我想先回家。”
  “那就明日再约。”
  “也好。”
  两人约定了明日的碰面地点,安小六牵着兴奋的宝骡拐进一条宽敞的巷子。
  玩耍的孩子、回家的老人……结伴走出学塾小少年。
  安小六停下脚步,目光注视着陈旧的木门,片刻,她上前叩了叩生锈的铜环:
  “狗哥,开门。”
  “嘭――”“哐――”
  门后传出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咣当”一声脆响,门猛地开了。
  安小六望着面前皮肤微黑、体格结实的清俊少年,微笑:
  “狗哥,我回来了。”
  她的脸已脏得不像话,连下眼的泪痣也与污垢混为一体,可深琥珀色的眼睛却一片晶莹,仿佛蓄着水、又仿佛蓄着光。
  少年先是咧嘴笑、而后咧嘴哭,他又哭又笑,看起来竟比“乞丐六”还要狼狈些:
  “你回来了,呜呜呜,你怎么才回来啊,你不要再走了,再走、再走可要带上我啊……”
第31章
  狗哥下厨烧了一桌好菜。
  谢烟客瞧着灶房里那个忙忙碌碌, 嘴巴快咧耳根后面的傻小子,又望着院子里那个忙着洗脸洗头的臭丫头,鼻孔快仰到天上了。
  “哼,哼, 哼。”
  【“一个对你心怀妒忌的谢烟客。”】
  【“一个渴望普通亲情的谢烟客。”】
  安小六:……
  都活到这个岁数了, 老爷子您就不能诚实点吗?
  天渐渐黑了。
  安小六离开时金陵尚在盛夏, 待她回来时已是金风送爽的秋日。
  灶房里散发着诱人的饭香,堂屋里点着明亮的灯盏,暖黄色的光照得人心里热乎乎的。
  狗哥端着一大盆香喷喷的炒鸡, 大声道:
  “姊姊,开饭啦!”
  谢烟客重重“哼”一声,冷笑道:“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
  “嘿嘿嘿――”小少年傻笑着,并不反驳谢烟客的话。
  “我来了。”
  一道柔中带冷的声音响起。
  谢烟客本想嗤笑“臭丫头架子怪大”,一抬头却怔住了, 原来安小六已经洗干净脸和头发,露出谢烟客从未见过的本来面容。
  短暂的怔愣后,谢烟客捋着胡子道:“老夫还道你是个无颜女,没想到打扮一下的倒也有几分人样。”
  末了, 又补充了一句:“只是性格忒得可恶。”
  不等安小六说话, 狗哥率先反驳道:“姊姊才不可恶,我姊姊是最好的姊姊。”
  ――这个臭小子, 我可是你师父,你不喊我师父也就算了,居然还敢顶嘴!
  谢烟客气得吹胡子瞪眼, 但看到男孩那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 摩天居士的心又软了下来,这段时间他与男孩朝夕相处, 虽谈不上视若己出,但确实有几分香火情: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们姐弟情深。”
  谢烟客淡淡说着,夹了一筷子肉。
  晚饭时,安小六将此次沙漠之行简单讲了一遍。
  无论是石观音、无花还是龟兹王,她都没有隐瞒。
  谢烟客冷眼旁观,发现傻小子说“家里的事姊姊从不瞒我”并非虚言。
  期间狗哥问了许多问题,安小六虽然说得轻松却没有敷衍的意思。
  这一刻,谢烟客的疑心病又犯了。
  如今他已知道安小六就是大名鼎鼎的“凤阳瘟姬”,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为何要当着自己的面讲这些事,他可不认为他们的交情有好到这个程度。
  饭后,心满意足的狗哥收拾碗筷,男孩坚决不肯让安小六动手。
  在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撤去后,堂屋里的烟火气瞬间消散,只剩下貌合心离的谢烟客和安小六。
  谢烟客望着对面的安小六,听着隔壁狗哥欢快的刷碗声,冷笑道:
  “你这臭丫头在打什么鬼主意?你早知道我在教你弟弟功夫,却一直装不知情究竟有何目的?”
  “没有目的,”安小六平静地望着谢烟客,“前辈,不是所有事情都要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既将狗哥托付给了前辈,前辈就有知道实情的权利。”
  谢烟客盯着安小六看了一会儿,他心里信了安小六,嘴上却不肯服软:“说得好听,像你这样阴恻恻的小丫头老夫见多了,用毒的心也毒,你别想在老夫面前打什么歪主意。”
  老实说安小六有些奇怪,她对谢烟客虽然谈不上敬重,但也算客客气气,倒不知谢烟客哪来那么大的怨气,一见她就进入了斗鸡状态。
  只能说人与人的缘分真的很奇妙,她与狗哥并无血缘关系,长得也不甚相同,但无论是谢烟客又或是别人,谁也不曾怀疑她与狗哥不是亲姐弟。
  她与谢烟客就没有这样的缘分,如此相看两相厌还能坐在一起平静喝茶,全是因为他们都在意狗哥。
  回到金陵的第二天,安小六照例五更天起床,准备上街卖粥。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起床了,狗哥也起床了。
  男孩头发毛毛躁躁,脚上趿拉着布鞋,一副还未睡醒的模样。
  “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我昨晚跟谢伯伯说好了,今天上午要跟着姊姊到街上卖粥,”狗哥这般解释着,“姊姊,你来看锅,我帮你生火。”
  安小六望着小少年可怜兮兮的样子,忍俊不禁:“好吧,过来吧,别被火烫到。”
  “嗯。”
  小少年虽然因成长环境和正常人不同,行事作风有些天真稚嫩,但他毕竟不是真正的痴傻儿,经过安小六和谢烟客的教导,已与当初在侯监集遇到的小乞儿有很大的不同。
  只是安小六这一去三个月毫无音讯,真的吓坏了狗哥。
  他不由得想起至今下落不明的妈妈,以至于现在安小六去哪儿,他就想跟到哪儿,生怕姊姊有朝一日会像妈妈那样忽然消失,然后再也找不到了。
  暗淡的天空一点点亮起来,姐弟俩在灶台前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这段时间书读得如何了,”安小六随口问道,“我在兰州时托人帮你挑了些书,昨天忘给你了。”
  其实安小六书读得也一般,她不是天纵奇才,学习制毒和暗器占据了大部分精力,加上几个师父文化水平参差不齐,安小六只能苦练书法,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有文化的人。
  所以她希望狗哥认真读书,最起码、最起码……想到狗哥听写时画下的一个个圆圈,安小六悲哀的想,没什么要求了,他识字就行。
  狗哥身体一僵,不自在道:“还、还行吧……”
  他不自觉耷拉下脑袋,将自己的身子缩成一团,生怕姊姊现在听写。
  安小六也是从狗哥这个年纪过来的,看到小少年畏首畏尾的样子,哪能不明白呢。
  “这三个月看书了吗?”安小六问。
  “没、没有。”
  狗哥不会说谎,他虽然心虚,但还是没有说谎。
  “为什么不看书?”安小六又问。
  “一直跟着谢伯伯学武。”
  “谢前辈没教你?”
  “教了一点。”
  “都教什么了?”
  “……”
  狗哥沉默,他想不起来了。
  比起读书识字,他更喜欢拳脚功夫,连谢伯伯都说他在习武上有天赋,狗哥练得就更加起劲儿了。
  这段时间他天天在院子里习武,完全忘记了识字的事情,谢烟客本来还记得这件事,后来发现自己这个傻徒弟颇有武学天赋,不仅学得飞快,还能举一反三,谢烟客恨不得将一生绝学倾囊相授,便也忘了傻小子是个半文盲的事情。
  安小六听着狗哥讲述他这三个月的生活,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所以说……你这三个月既没有学习新字,也没有温习旧字?”
  “昂。”
  男孩缩了缩脖子,像极了富贵儿说的那些“学渣”。
  安小六深吸一口气,在“把不上进的弟弟打个皮开肉绽”和“补课”之间选择了后者:
  “今晚听写。”
  狗哥耷拉着脑袋,像个被抛弃的小狗狗:“知、知道了。”
  晌午。
  卖完粥的安小六和狗哥收拾摊子回家。
  安小六让狗哥换上一身新衣服,自己依然是那副灰扑扑的打扮。
  她要带狗哥去彭一虎的别业做客。
  经过漫长而寒酸的乞讨生活,彭一虎回家后懒得一根骨头都不想动了。
  ――这他娘的才是人间啊。
  虽说如此,这位彭家镖局的扛把子还是亲自出来迎接了安小六和狗哥。
  见到狗哥后,彭一虎热情招呼道:
  “这就是恩公的弟弟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和恩公一样都是人中龙凤。”
  说完,又有几分郑重道:“在下彭家镖局彭一虎,你姐姐救过我的性命,她是个了不起的人。”
  至于一同挨饿受冻、沿街乞讨……
  安小六没说,彭一虎也没说。
  昨天晚上狗哥已经知道彭一虎与姊姊的渊源,听到对方夸赞安小六心里非常高兴,语气上也带了几分欢喜:
  “彭大哥好,我是石中坚,姊姊平日都叫我狗哥。”
  他学着江湖人的模样抱拳行礼。
  小少年一点都不扭捏的模样赢得了彭一虎的好感:“好小子,恩公的兄弟自然也是我彭一虎的兄弟,等你再大一些,你彭大哥请你喝酒,喝最好的酒!”
  在彭一虎宴请安小六和狗哥时,楚留香、胡铁花却又回到了中原。
  与他们同乘一辆马车的是那日在酒楼碰上的李玉函与“无眉女”。
  “无眉女”不仅人没有眉毛,名字也没有眉毛。
  她叫柳无眉,是李玉函的妻子。
  李玉函夫妇说,楚留香苦苦寻找的苏蓉蓉、李红袖和宋甜儿正在他们家中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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