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经由春天的我——江怀辫【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04 18:14:37

  “……救命。”
  我轻声喊,这已经是我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干哑到疼痛的喉咙暗示这段时间绝对不短。
  “救命!”我再次努力,但是只有我自己的声音在屋子里悠悠回荡。
  “有人吗……”我一寸寸抚摸过这面铁墙,终于找到了一处不贴合的缝隙,那大概是门,我努力冲着那里继续喊:“有人吗——救命——”
  气若游丝的声音,我自己听了都要忍俊不禁。可等我再想开口,竟然连这点声音也发出不来了——肿胀的喉咙罢工了。
  “把嗓子喊哑了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原来不是一种夸张的修辞。
  依靠着铁墙,我转换了努力方向,试图用行动不便的手把脸上遮住眼睛的东西拿掉,但是完全被铐住的手臂无法正常屈伸,尝试上百次,我才借着墙壁的力,把脸上的东西扔了下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黑布,看上去像是从什么衣服上撕下来的。
  我终于有机会打量困住我的这个地方。
  还好,房间里不是完全无光。就在我刚刚推测是门的地方,隐约有一点亮光,我把脸靠在那里,正想开始努力挣脱手镣脚镣,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那个婊.子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想起来我听过这个声音——我听过!在那次,偶遇雷古勒斯的时候,那个和雷古勒斯交谈的女人!
  “扔到铁门三天了。”一个男声冷淡道,他似乎心情不太好,语气不佳地说道:“贝拉,你太粗暴了,钻心剜骨容易出人命。”
  贝拉特里克斯高傲道:
  “是吗,我只知道它很高效。”
  门被“砰”地一声打开了,我抬起头,长久处于黑暗环境的眼睛眨了好几下,眼泪生理性地涌出,光亮猛地随着来人亮起,两男一女出现在我的牢房门口。这三个人里我只认识一个——跟在最后面,只露出一点身形,神情沉重的雷古勒斯·布莱克。
  另外两个,我都有点面熟,但并不认识。不过,根据他们的对话,已经可以知道,那个女人应该是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
  贝拉特里克斯看了一会儿我双手双脚都绑在一起的狼狈样子,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周身背着光,我只看见她乌黑的头发和漆黑的眼睛,那里闪烁着恶劣的光芒。
  “像一条蛆。”
  她笑嘻嘻地说。
  像一条蛆一样的我被带到了一个大厅,那里有很多人,气氛还算愉快,其中几个人出面,把我挂到了墙上。手镣解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粗粗的麻绳,用魔法加固着,从天花板上垂下一根绳子,牢牢地扣着我的手腕。
  如果我想用脚站着,只能踮着脚尖,全身的重量使其不堪重负;可我只要一松开脚,全身的重量又会完全寄托于纤细的手腕和绳子。
  没有一会儿,我的手腕应该已经血肉模糊了。
  我没有抬头看,因为我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前一片眩晕,我终于迟来地意识到——我发烧了。
  麻瓜的病早已不再困扰上了霍格沃茨的我们。不管什么病症,去校医院灌一瓶药剂就立刻药到病除。我十六年来的人生里,最大的一次痛苦是在某一次飞行课时意外摔下了扫帚,擦伤和骨裂,到校医院的时候我哭了五分钟,没有继续哭下去是因为第六分钟我的腿已经完全好到可以跑一个马拉松。
  ……那是二年级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我还很小。
  那时候,我还暗恋着西里斯·布莱克。
  那天,我在校医院为我破了一大块的小腿痛哭流涕的时候,西里斯·布莱克抛着一个金色飞贼和詹姆波特优哉游哉地走了进来,我看见了他的侧影,黄昏的阳光下,他鼻翼挺拔,身形纤长,黑色的中长发随风而动。
  ……
  为什么我在想这些?
  意识模糊着,我依稀听见耳畔有人群的笑声,恍惚间,我还要以为那是霍格沃茨奔跑跳跃的孩子们的笑声——但很快我意识到那笑声里藏着无数的恶意。男人的,女人的。
  这是食死徒的大本营。
  苟延残喘地睁开眼睛,周围的笑声不知不觉停止了,可我并不觉得轻松,反而背后有被蛇窥探的感觉。脚步声响起,有人很轻地走近了。
  “看啊,这是谁。”
  来人声音低沉,咏叹调一般讥讽地说道。
  他离我很近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他的侧脸。
  这是一张熔化的脸,似人非人,似蛇非蛇——他眉眼间还有一些残留的英俊,但任何人看见他,都会毛骨悚然。
  他是伏地魔。
  这一刻我终于确认。
  我要死了。
第9章 雷古勒斯
  伏地魔的到来让食死徒的气氛到达了新的高潮,但这是一种涌动着的平静,没有人说话和笑,只有伏地魔缓缓走过的声音在耳畔回响。
  “辛西娅·南汀格尔,很荣幸邀请到你来这里做客。”
  他慢慢地说,在主座坐了下来,几条蛇从身边爬过,到了他的身边。
  伏地魔抬头看向我,“南汀格尔小姐,你一定想不到你是怎么被出卖的吧?”
  有一瞬间我愣了一下,但终于,我心里缓缓地确认了这个事实。
  ——我被认成了辛西娅·南汀格尔。
  这才是我遭此灭顶之灾的根本原因。
  我差点笑出来。
  谈个恋爱,被当做辛西娅;如今我要死了,原来也是因为辛西娅吗?
  我差点撕心裂肺地喊出来,如果可以,我真的恨不得撕心裂肺地喊出来,如果我现在是个健全健康的女孩,如果我能够在童年的那篇草坪继续奔跑,如果我能够再次见到第一眼看见我时怔楞的西里斯,如果我能够重来一次,如果我——如果我更邪恶!如果我更坏——
  我一定要,我一定要撕心裂肺地问:
  我和她,真的就,那么那么那么像吗?
  如果真的那么像,为什么不能爱我呢?
  为什么不能,让我当更幸运的那个呢?
  怒火席卷我的周身,一瞬间,我的腿绷紧了,精神也略微振奋一些,伏地魔的话也断断续续地传到了脑海里。
  “……南汀格尔家族一直不肯和我们合作,我很好奇,现在他们的态度如何呢?卢修斯,去拍张照,送给南汀格尔家那边;
  西里斯·布莱克最近给我们添了很大的麻烦,不过,如果他收到这个,他还能和詹姆·波特一起搞事情吗?”
  伏地魔双手交叠,轻声点道:“——雷古勒斯。”
  “是你把她带到这里的,如果这次能让西里斯·布莱克涉险前来,你功劳最大。”
  无人注意,金发女孩的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
  雷古勒斯平静地说道:
  “是,主人。不过,西里斯·布莱克追求南汀格尔多年而不得,早些年便已经由爱生恨,他如果不前来,我也并不奇怪。”
  ……
  雷古勒斯。
  雷古勒斯·布莱克。
  *
  “你看见了什么?”
  “呃……月亮?也可能是牛角……还有花?”
  “这个该怎么占卜?”我大声抱怨,“书上根本没有对应的解读。”
  “好吧。”雷古勒斯彻底放弃般地放下了手里的茶叶杯子,他转而双手交叠,静静地看着我道:“反正不管怎么占卜,都会和死亡搭边。”
  他这个冷笑话不好笑,如果是别人,说不定还会觉得他说的晦气。不过我不在乎,我点了点头,赞同道:“占卜课就是这样的。”
  他突然说:“麻瓜如何面对死亡?”
  他的眼睛是浅灰色的,和小天狼星像得出奇,我努力不去看他的脸。
  “死亡是……”我苦思冥想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占卜课的老师已经转到了我们附近,我赶紧拿起茶叶杯子,假装自己在研究。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雷古勒斯,对你来说,死亡是什么?
  那些日子已经如同雾一样远去了。隔着时间回望,我简直不敢相信曾经的我如此幸福,快乐。曾经的每一分钟,每一秒,好像都蕴藏着无穷的可能性。
  雷古勒斯把我出卖了,他背叛了我——这个事实如此简单,易懂。我开始苦涩地回味每一次我和他的相处,这个过程中我竭力试图忘记小天狼星。
  其实,除了在占卜课上以外,雷古勒斯从未念对过我的名字。
  雷古勒斯比我想象得还要聪明得多。
  用一个假的“辛西娅”来代替辛西娅的做法毕竟危险重重,一旦被伏地魔亲自发现,十分有可能被当场虐杀。雷古勒斯假装突然意识到不对上前查看我的脸,全场一片寂静中,他一副万分懊恼恐惧的样子跪了下来,俯首颤抖着说这不是辛西娅·南汀格尔。
  一片哗然,但伏地魔没有立刻动怒。雷古勒斯解释道,南汀格尔也许已经有所预料,毕竟,从南汀格尔家族全都搬去了德国这件事就可见一斑——而且,计划并没有完全失败,这个人,也正好是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前女友。
  伏地魔听完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很短促,讥讽,令人听了毛骨悚然。
  “前任?……”他意味深长地拉长语调,食死徒们也纷纷意识到“前女友和初恋长得如此相像”背后代表的含义,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随之响起。
  雷古勒斯还跪在地上。伏地魔没有扶他起来,他细细问了一遍我和小天狼星的关系后才让他起来。现在,伏地魔看上去心情不错,他似乎认定他的计划依然可以实施——用这个前女友,一定也可以钓到重情重义的小天狼星·布莱克。
  我还被伏地魔吊在房顶,不过手腕的剧烈疼痛已经麻木,那里大概已经血肉模糊,我浑身乏力,脑子却从未有过的清晰。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像经过扩声器一样在我耳边回荡。
  “给凤凰社发威胁信吧,让邓布利多好好考虑。”
  “为什么不直接公之于众呢?让邓布利多丢一次脸!他永远无法战胜黑魔王!”
  “……杀掉也不会怎么样,她是个——雷古勒斯,这个贱人是什么血统?”
  雷古勒斯沉默了两秒。
  他轻声作答:“麻瓜出身。”
  “哦,原来是泥巴种啊!布莱克,你没吃晚饭吗?说话这么软绵绵?”
  伏地魔独特的嗓音响起:
  “布莱克,你过来。”
  雷古勒斯站到了伏地魔身边,伏地魔似乎是笑了。
  “好孩子。”他赞叹道,“你很有前途,布莱克家族因你而荣耀,你将带领他们走向新的辉煌,我承诺你,布莱克家族将永远纯粹、光荣。”
  雷古勒斯跪了下来,我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副模样。
  “如果没有您的帮助,我不会如此顺利地完成任务。”
  他这样说道。
第10章 赝品
  贝拉特里克斯大声地宣布她要亲自给小天狼星寄信,用我来威胁他赶来送死。她似乎已经丧失了正常人应有的同理心,相反,她对于可以亲手杀自己的堂弟这件事跃跃欲试。几个我不认识的食死徒围在我身边,还在快活地讨论我的死法和如何威胁邓布利多。“泥巴种”这个词在短短一会儿里至少重复了一百次。
  我听厌了。
  我有很多个代号,他们称呼我为“赝品”、“废物”、“泥巴种”……他们辱骂我“婊子”、“贱人”、“□□”……他们将我的爱当做平庸的随意的物品,他们对我嗤之以鼻,评头论足,仿佛我生下来就是为了和辛西娅比较。
  我早就努力过了,我努力不让他们这样看我,但是没用——施以暴力的人永远不会意识到暴力的错误;我努力地离开他们,但是他们又如附骨之疽一般缠着我——那些阴影,那些痛苦,没有任何人能为我缓解和遗忘,没有任何人能替我原谅。
  我很恋旧。
  小时候,我有一个布娃娃,我给她买了美丽的衣服,梳了头发,我把她当成我的朋友。后来它被母亲在搬家的路上随意地丢弃,我哭泣不止。
  她给我买过很多布娃娃,但我再也没有那样对待其中任何一个。
  因为那不是第一个,那不是承载着我的爱的那个。
  我这样固执地区分每一个事物和人,分清楚,我要把爱恨、对错、因果全都分清——我要看清这世界的真假,正反,明暗,我只想要那一个。
  这么多年了。
  十岁到十七岁——我还有几天,就要十七岁生日了。
  七年的时间,我一直在寻找一个身影,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前,漫天的云霞衬着他的脸,逆光勾勒他的发尾,他听我说话,耐心认真,笑嘻嘻又专心,然后完成我的一切梦想。
  他从不食言。
  他说,“薇薇安,我们明天见。”
  然后我就等了七年。
  悬挂在屋顶上我迟早会死,会议结束后,雷古勒斯把我放了下来。
  人都已经走了,他嚅动了一下嘴唇。
  “还好吗?”
  “……”
  我没有理他。
  “小天狼星不会来的。”
  他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冷漠,很快地继续说道。
  我终于开口:“为什么?”
  他扭过头。
  我执著地问:“为什么?”
  雷古勒斯看了我一眼,又移开了目光,我突然心里猛跳,为什么?为什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为什么雷古勒斯可以断言?
  “薇薇安……”他艰涩道,“你昏迷的几天里,食死徒对几家顽固的纯血家族发起了攻击。”
  我感到头晕目眩。
  “其中,有波特家族。”
  “波特夫妇,因袭击重伤。”
  头晕,想吐,我想说话,又觉得好像喉咙到胃都在熊熊燃烧。
  “还有,还有。”他抓着我的肩,很用力,眼睛里有血丝。
  “南汀格尔家族——”
  他在说什么?
  “辛西娅……”
  我的耳边有无数道声音,无数个雷古勒斯在对我说话。
  “辛西娅·南汀格尔重伤。”
  16.
  我在食死徒大本营里呆了十五天。
  这期间,我被雷古勒斯偷偷喂过几次吃的,偶尔贝拉或者小巴蒂会大发善心地给我一点残羹剩饭。他们热衷于让我像狗一样爬着去吃东西,我越是丑陋狼狈,他们就越高兴。
  期间有一天,贝拉突发奇想要和小巴蒂比试魔法,最后他们选择的比试方法是,看谁能在不用钻心剜骨的前提下,先让我惨叫出来。
  贝拉试了好几个魔咒,四分五裂、统统石化,还有一些我从未想过能用在人身上的咒语,无一成功。小巴蒂也试了几个,但很快,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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