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在酒厂当HR那些年——晚桉【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05 17:16:39

  安室透紧紧盯着电视屏幕,仿佛能够看到镜头背后的那个人,这种轰动一时的刑事案件,相关报道最少也都是几个月以后才会播,因为需要得到官方进一步的具体消息,这次仓促的公开采访,很明显是早有预谋。把那些暗潮涌动变成合理疑问抛到明面上,让有心之人进一步深入,而千头顺司的抛头露面,在所有人心里埋下一颗怀深重的种子,保证了他的安全。
  这一招,是想让千头集团和组织彻底决裂吗?
  亦或是,故意吸引他们上钩。
  千头顺司真的对千头太郎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吗?
  安室透考虑着这些问题,电视上已经切换到了下一条新闻。
  与此同时,杯户医院千头顺司的病房内,一群工作人员训练有素地收拾着采访的机器,在镜头前神态镇定自若的记者在环形灯的照耀下,背后被汗浸湿。
  她和千头顺司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耳麦递给了助理,在嘈杂声中走向了安静倚在墙边的藤原真央。
  藤原真央上身穿着一件V领缎面宽松衬衫,下半身则是一条很有设计感的荷叶饰开叉膏药半裙,莫兰迪色系的搭配勾勒出她特别柔和的轮廓,大概是因为热,脸颊上晕出了一层淡淡的红色,目光没有聚焦,好像在发呆。
  从千头顺司的角度看过去,她美丽得像是一幅只可远观的静物素描。
  她手上拿着一听罐装咖啡,轻轻弹了一下锡罐的瓶口,发出了一声略钝而悦耳的声响,她侧着头和同事说话,不知道聊起了什么有意思的话题,似乎笑了一下。
  周围纷纷攘攘的嘈杂落到千头顺司的耳中都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嘈杂,让他略微升腾起了一丝烦躁,他安静地待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许久之后,电视台的人才离开了病房,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藤原真央来到他身侧的椅子旁坐下,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穿着打扮的原因,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流露出一种柔软的姿态,她递上来一个保温桶,千头顺司接了过来,露出了惊异的表情。
  他打开保温桶,发现里面是炖得纯白的鱼汤,看起来没有一丝荤腥,浓厚的香味钻进了鼻子里,千头顺司觉得自己整个人总头到脚都被安抚得服服帖帖。
  “怎么想起给我送鱼汤了。”
  藤原真央依然是恹恹的,看起来兴致不高:“下午和人去吃饭的时候,让餐厅里帮忙炖的。在同事眼里我们两个关系微妙,所以我想做戏还是做得像一点。”
  千头顺司嘬了一口鱼汤,尝到了一点清淡的胡椒味,整个人像是一只被人顺了毛的猫,舒服得不得了。
  他们两人彼此沉默了大概一分多钟的时间,藤原真央站起身来:“我今天还有事,先走了。”
  千头顺司握着汤勺的手指极轻微地一紧。
  直到伴随着关门声藤原真央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病房里,千头顺司才缓缓放下手中的汤勺,他盯着眼前鲜美温热的鱼汤,前一秒还挂着清隽公子略显纨绔的笑容在氤氲热气中冷淡了下来。
  他拿起了一旁的手机,手指灵活地飞快发了条短信。
  他躺到在了病床上,身后垫了好几个枕头,他抬起一只手覆盖在了眼皮上,在半明半暗之中回想着刚才的画面,千头顺司接受的采访,虽然说面向的是整个日本的观众,但他更在意的是在采访的时候在角落里站着的藤原真央,她这个唯一的知情者不动声色地冷眼旁观,不知道有没有看出破绽。
  精明得像只狐狸,千头顺司长叹了一口气。
  隐约听到了门外走廊的喧哗声,好像是病人的家属之间吵了起来,他住的是VIP病房,平日里寂静得如同太平间,很少遇到这样的情况,他有一大没一搭的听了几句,才发现是无聊又俗套的“久病床前无孝子”的剧情,但是那大嗓门的妇人骂起人来用词格外别致,他渐渐听得入了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千头顺司无声地睁开了眼,说道:“你来了。”
  “James.”
第48章
  藤原真央拿着体检报告往外走, 在医院门口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朝着医院对面的海鲜市场走了过去。
  藤原真央走进了一家711, 买了一瓶草莓牛奶, 在店前拆包装的时候, 从玻璃上的倒影中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尼桑。
  方向盘后方的那张脸孔,丢到人群之中仿佛就再也找不出来, 他的脸上有一对细小的眼睛,眼角下垂,似乎总是在环顾四周,最后却总是无意识地落到藤原真央的身上。
  藤原真央慢悠悠地喝完了牛奶,随后放慢脚步, 踏上了来时的路, 连脚步里都带着点兴致缺缺。
  在经过一条幽深的小巷时,她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 藤原真央没有急于停下脚步,只是在转弯的时候从广角镜往后扫了一眼那个不甚高明的跟踪者,矮矮胖胖的男人提了提腰带,仿佛腰际系有重物。
  在那个男人和她实现交汇之前, 藤原真央已经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好像丝毫没有察觉。
  空气之中弥漫着带着海产的咸腥味,她脚步流畅地转身进了一条小径。
  身后跟着的胖男人加快脚步,却在转弯的时候发现对方却骤然消失了。
  男人沿着破败的窄巷继续往前走,周围弥漫着猫尿和腐败的外卖的气味,他屏住呼吸, 脑袋上忽然落下一滴水,抬头一看是生锈的冷气机排放出的凝结水珠,随后毫无预兆的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尽管天边还层层叠叠地铺展着大片红霞。
  他闭上双眼,无声地咒骂了一句,加快了脚步。
  男人在半明半暗之中摸索着前进,头顶的电线将天空切割得四分五裂,摩天大楼冰冷外立面上的银色光辉遥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他在小巷之中穿梭,雨水很快打湿了裤脚,两边墙面斑驳,显然早已放弃了修补。
  在小雨之中前进着的男子,忽然听到了一点细微的动静,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刚才还在追踪的女人不知道何时已经绕到了他的身后,一个冷硬的物件抵住男子头颈之间那圈肥肉。
  “别动。”
  藤原真央神情清冷,声音之中有一种自信且镇定的冷静,无声的目光之中仿佛有某种实质性的锋利。
  男人的身体变得僵硬,那圈肥肉冒出鸡皮疙瘩。
  “举起手来。”
  男子摊开掌心,微微上举到耳朵两侧。
  正在这时,男子倏然旋转,抬起了膝盖,朝着藤原真央攻了过来,同时也看清楚了她手上拿着的不过是一把体型较大的钥匙。
  藤原真央整个人的姿态都懒洋洋,她顺着对方的攻击,身体随着对方踢来这脚的方向移动,然后插着兜,双腿很放松地在前交叠,斜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男人看着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有点无奈地耸了耸肩,发出短促的声音,难以听出那是咳嗽声还是笑声:“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藤原真央的笑容浅淡而随意:“你还真是无聊啊。”
  体态宽大的男人“唰”地撕掉了脸上的伪装,冷峻的面庞在昏暗的光线映照之下轮廓渐渐清晰,时隔这么多年,她给人带来的印象还是丝毫未变,那是一种无法确切形容的美丽,这种美对男人和女人都具有吸引力。
  藤原真央叫出了她的名字:“贝尔摩德。”
  恶作剧暴露的著名影星朗声大笑,拿出一包香烟,在嘴里插/了一根:“你的梭状回还真是神奇,连我自己都无法辨认出那张脸了,你居然还能一眼看穿。”
  一边这样说着她放掉了身上用来伪装身材的气垫,整个人立刻迅速瘦了下来,恢复了窈窕身材。
  两个人沿着被夕阳的余晖铺展成玫瑰金色的街道慢慢朝前走,来到了一家在角落里低调营业的小酒馆,里面是烟雾弥漫的褐色空间,藤原真央看见常坐的位置上有人,于是走到把台前正对电视的位置,上面正播放着新一届议员选举的消息。
  藤原真央举目四顾,看见各桌的啤酒杯前都是生面孔,除此之外,这里一如往昔。
  “红茶?加豆浆?”吧台里的酒保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次。
  伴随着藤原真央和贝尔摩德两个外来者的出现,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人群都停下了手中的杯盏,朝着她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你有更好的建议吗?”藤原真央听到自己这样说道。
  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打瞌睡,感觉百无聊赖,语气礼貌、疏离、冷淡。
  酒保却没有回答她,只是用手拨弄他油亮的头发。
  “哈哈,好了,给她来一杯‘狮子奶’吧。”贝尔摩德简单地打了个手势,酒保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一杯亚力酒“砰”的一声放在藤原真央面前。
  伴随着浓烈的酒香,翻涌的泡沫满溢出来,像蛇一般沿着酒杯外缘盘绕而下。那是一种在中东大受欢迎的烈酒,据说喝了便能够像狮子一样勇猛。
  贝尔摩德看向她,那双狭长而深邃的丹凤眼中一片阴翳,让人猜不透心思。
  藤原真央却像是完全感受不到她的目光,抬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随后轻描淡写地说道:“好久不见。”
  仿佛她只是出了趟远门。
  “确实是很久了。”贝尔摩德浅淡而清晰的声音说道:“那么,你从Bourbon那小子那里有所收获了吗?”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藤原真央抬起手来捏了捏鼻梁,试图调整呼吸,她所有的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仿佛害怕惊扰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藤原真央才说道:“我会搞定的。”
  沉默了两秒,她又重复了一遍:“我会搞定的。”
  贝尔摩德明显察觉出了她的异常,但却没多说什么,只是抬手点了杯加冰的威士忌,瞥了藤原真央一眼,说道:“你看起来像是没有睡醒。”
  “嗯。”她似乎想要说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贝尔摩德的目光扫过她包里露出来一角的体检报告,水绿色的眼眸在微挑的眉毛之下露出了点带着笑意的神色,丰满的唇和瘦削的脸颊让她看起来五官格外立体,明显是一个看破一切的表情。
  “我去见了关谷纯了。”贝尔摩德这样说道,点燃的香烟在她指尖飘起了一阵缭绕的烟雾,“不过他被严密看管了起来,所以我并没有见到本人。”
  藤原真央看向她,香烟的活性从烟头的顶端落下,弹跳着落在桌面上,散发出一闪而过的点点火光。
  微微眯起了眼睛,挑起一道眉毛:“你不好奇吗?自己费力了那么久的工作成果?”
  藤原真央没有接话,心不在焉地听着贝尔摩德的说话声传来:“不过他想办法给了我一个警号,530731,通过进病房给他镇定剂的医生口袋传递出来的。”
  “真是警惕。”
  “嗯?”
  “整个日本只有4.4万警察。”
  “哦,原来是个假警号。”贝尔摩德愣了两秒,微微一笑,这次的笑容延伸到双眼,“还有一个名字,大概也是假名。”
  藤原真央淡淡地笑了一下,未置可否。
  贝尔摩德朝天空吐了口烟:“降谷。”
  酒杯递到唇边的藤原真央动作倏然一凝,大脑和嘴巴之间的联结好像出现阻碍,思绪停滞了两秒,昏黄的光线在眼前跳动了一下,一滴汗珠渗入眼睛之后,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说他叫降谷零。”
第49章
  安室透刚打开酒店的房门便闻见一缕淡淡的烟酒味, 他捏着房卡的手指微微收紧,随即很快放开, 他转头看了一眼玄关处的镜子, 男人清隽的眉目之间已经带了一丝倦色。
  他走进客厅, 窗外风雨交加,萧瑟冷雨拍打在窗玻璃上,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紧急出口的照明指示在角落里微弱地散发着一团浅绿色的光晕。
  高耸入云的塔楼在云间若隐若现,仿佛可以一脚便可以踏入纸醉金迷的万丈红尘之中,那云彩如同轻纱薄雾却又触手可及。落地玻璃上漂浮着一个影影绰绰的倒影,模糊的镜像悬浮在睡意黯淡的城市半空之中, 270度的落地玻璃后面是无边际泳池, 灯火辉煌的商业区像是梦境中编织出的海市蜃楼,清冷的银色灯光打在泳池里, 反射出一种极淡的青蓝色,如同浅海之下半残的月色,照得屋子里晦暗不明。
  窗边的吧台上坐了一个女人,一只脚悬在半空之中, 银色亮片的高跟鞋随着小腿的摆动摇摇晃晃。她指间挟一支香烟,烟灰已经烧得很长了,明暗之间的只余一点微弱的橙光,烟头袅娜上升的细细烟气,仿佛一颗寂寞而遥远的寒星。
  她身侧卧着一支打翻了的酒瓶,是酒店里配备的竹鹤, 大半的酒水顺流而下,汇成一汪清浅,华丽宁静的雪莉和微微的酒桶泥炭交错,混合成了优雅细腻的秀丽香气。
  黑色的长发随意地垂在颊边,尚且湿漉漉地滴着水汽,大约是刚从泳池上来。身上却穿着一件白色的蝴蝶结绑带长礼服,月色打在她白皙裸/露的背部,像是上好钧窑瓷薄薄的釉色。
  她倚靠在一侧的玻璃之上,此刻双眼紧闭,呼吸平稳绵长,似乎是睡着了。
  夜色静静地凝视着她,似是蛊惑人心的海妖。
  安室透无声无息地踏上客厅里铺陈着手工羊毛地毯,精美的描金花鸟在映入窗内的清冷灯辉之下勾勒出细致分明的轮廓。
  他没与直接走向她,而是在不远的地方停了一会儿。
  这时候吧台上的女人忽然睁开了眼,望向了他的方向,安室透凝伫于黑暗中,没有刻意避开目光。
  安室透很少穿得这样正式,一身黑色的西装更衬得他高大挺拔,自有一种翩然如玉的风度,气质沉稳而内敛,却不失锋芒。
  藤原真央朝他看了过来,那双先声夺人的眼睛总叫人过目不忘,不笑的时候她看起来有些冷漠,目光深邃如寂月沉潭,偶尔潭中水波微闪,那光亦是清冷的。
  藤原真央忽然说要和他约会的时候,安室透正在从神山高中返回东京的高速上,他从她过分冷淡的语气之中似乎察觉到了一点不同寻常,却没能深究那到底是什么,此刻安室透站在她面前,嘴角微抿,唇线清晰分明,声音低沉,似是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叫了她的名字:“真央。”
  藤原真央看了他半晌,脸上忽然漾起清明又浅淡的笑容,“安室先生。”
  夜色已经深了,风声萧萧雨意绵绵,她身后的泳池碧波荡漾,池中装了一排射灯,光影随着雨点打落的涟漪摇晃,映得屋中月白缥色沉沉,纤细似画中清潭。
  安室透走向她,这时才看清她面前放了一盘上好的榧木棋枰,十九线纵横,仿佛还带着薄雾清晨的木质芬芳,棋笥之中的棋子在幽暗的光线下反射着细碎而纯粹的光辉,藤原真央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忽然伸出手指,拨弄着棋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似是嘈嘈切切。
  “我记得第一次看《伊豆的舞女》,高桥英树问吉永小百合会不会下棋,本意是指围棋,舞女说着‘当然会’,”她拿起了一颗黑子,不偏不倚,落在了棋盘正中央:“于是两个人下起了五子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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