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综文野]分歧格——Kono不不哒【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06 14:44:21

  “一个在战场中央被发现的孩子,谁会期待她真的活下来,谁又能放下拿枪的手去抱一个孩子呢,”我轻声说,“我反正不会。”
  纪德问我:“这么说你当时在那里?”
  “当时我路过了沦为废墟的西区,”我有条不紊地说,“她哭的声音特别大,特别吵,像刚断奶的小狗。明明那么脆弱,一颗流弹,不,一次风声鹤唳的手抖就能要了她的命。或许你会觉得死在父母怀里是一种幸福吧,总之我站在天台上没有去捡她。她不是小狗,拯救一个年轻的生命同时意味着后续一堆麻烦,我不想承担这份绵延不绝的责任。”
  中年副官轻蔑地在地上吐了一口痰,我猜他家里有一个女儿。搞不好因为他的“叛国罪”,他的女儿到了年龄也申请不了国内的大学。
  “总之我离开了,中途我越想越后悔。几乎抵达了下榻的酒店,一股冲动和焦躁不安支配着我,我竟然又折回去了。再一次我到达西区的时候,那里已经沦为了一片焦土,听说是□□干部和敌人对打的时候炸掉的。战争在那一晚结束。”
  “可是我再也没有忘记那个穿背带裤,哭得满脸通红的孩子。”
  我把桌上一盘咲乐留下的致死糖量的马卡龙慢慢吃完了:“直到最近,我在一个朋友家里听说了他收养孩子的由来,也见到了一个眼睛明亮的女孩。她很健康,也很狡猾,眼泪是她的武器,而不是弱点。直到现在,我咎由自取地坐在这里吃这盘难吃的甜饼。”
  我听见了年长副官夺门而出的声音,我猜他思念女儿的泪水会在无人的地方流下来。
  “好吧,”晶子顿了一下,“这是一个很好的故事。但你按照这个摄入量吃糖,很快你的体检报告会很难看。”
  纪德沉默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一定要我说出那个词吗,”我口渴得要死,却露出了笑容,“希望,咲乐是希望这个词最好的体现。”
  “而希望是活人才配拥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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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失败
  我很想在亲爱的王八蛋日记本里写下(汤姆:我到底是王八蛋还是亲爱的):于是mimic离开了横滨,大伙儿再一次过上了勾心斗角扯头花,但没有人会死去的生活。
  就像我也一度指望,明明我薅走了芥川,也薅走了纪德。那么原定今天下午在美术馆,为了搭救芥川,发生在纪德和织田作之间的遭遇战可以避免。
  芥川,你这个告密者,小王八蛋,森鸥外的间谍。
  我看着推开圆拱门的织田作心想。
  他的肢体一瞬间透出僵硬,想要掏出枪对在场的三名mimic射击,他的养子蹦蹦跳跳地从厨房跑出来,热情地往他嘴里塞妹妹的马卡龙。
  “不太适合当成商品卖。”织田作委婉地说,“我是来接你们回家的,boss特地放了我的假。”
  他的目光冷冷地警告地看向我,意思是等一会儿再找我算账,我从容地掀开桌布,晶子问我在干什么。
  “我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吧,等一会儿要开打了。”我被她拽住衬衣的领口不允许我犯怂。
  好不容易再一次把孩子们关进厨房,就差锁门了,织田作拉开藤编椅,拍了拍碎花靠枕坐下。纪德笑了一声:“侦探社,港-黑,还有我这个mimic的首领,这座城市目前数一数二的势力居然都集齐得差不多了。还有您女士,您到底是哪边的人?”
  我说我只是权力的掮客,自成一派,实在不行可以算我是中华街势力。我站起身:“我去接开水。”
  织田作说:“坐下。”
  晶子:“你凶她干嘛,她是你能凶的吗?还有你,你有没有出息,他让你坐你就真的坐了?”
  纪德问:“他们都是你的男女朋友吗?”
  要不我还是坐小孩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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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我就有预感了,”纪德的眉眼沾染着狂热,像燃烧生命的枯木,“我们将在东洋迎来旅程的终点。我名为纪德,正在寻找能解放我们灵魂之人。”
  织田作很有礼貌:“我有朋友是开殡仪馆的,可以给你优惠。”*
  晶子在我耳边窃窃私语:“怎么回事,你的童养夫被男同缠上了吗。他们是真的同性恋,还是像我们一样开玩笑,玩玩就算了。”
  织田作说:“何必就这么算了,看得出你和与谢野女士关系很好,恐怕跟我才是玩玩吧。”
  纪德:“没错,存在特异点的异能者之间是会相互吸引的。杀死我吧!织田君。”
  织田作用“我不吃茄子”的平淡口吻说出“我不杀人”。表示即使是黑手党也分很多种,他就是吃素,呸,不杀人也没什么野心的那种。目前正在抚养孩子和缴纳社保。纪德的女性副官去厨房要了一盘夏威夷果,拖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吃得津津有味。
  “什么是特异点?”
  “一种互相干涉的异能现象,可以是能力相同的一对异能者,也可以是排斥的一对,”我冷不丁地开口,顿了一下, “没错,替身使者(?)之间是会相互吸引的。”
  “这位女士就很明白,”纪德笑着,“您遇到存在特异点的异能者了吗?织田君是您煞费苦心劝说我不要开战的理由?您很清楚,他会是我的对手。”
  “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不,我大概猜到了对方是谁,但我正在避开他。第二个问题,”我把雪白的餐巾搭在自己手上,类似消音枪管的细长形状隐约透出,“织田作是我的,如果你不能接受和平,那就去死吧,安德烈·纪德。”
  我的身后,那位英气逼人的副官掀掉坚果盘,持枪对准了我。身边织田作的瞳孔紧缩了一下,下意识将枪口对准副官的脑袋。晶子的餐刀插在纪德的手指之间,深深没入樱桃木圆桌。
  “肆——”
  “闭嘴,织田作,”我神色温和,“你不想杀人,这很好,我尊重你,可是除你之外在场连十四岁的芥川君都怀有这份人类自相残杀的决心,应该去坐小孩桌的人是你才对。顺便帮我把芥川叫过来,我需要他搭把手。”
  “你愿意为这个男人的天真买单,是这个意思吗,”纪德镇定道,“既然如此,特地把他的孩子带过来见我们算什么?”
  “我需要你们看清楚孩子们的脸,”我掀开餐巾,露出卷成圆筒状扎着普鲁士蓝缎带的赦免令,乍一看这确实很像消音枪,“知道他们每一个的名字,喜欢吃什么,将来的理想是当棒球手或□□首领。刚才,你的男副官不是被缠得没办法了,给他们讲了[桥上的贺拉提斯]的故事吗?”
  贺拉提斯是古罗马的英雄。
  副官的日语口音很重,一股出身法国南部的低沉味道:[贺拉提斯说,对于世上的万物生灵,死亡迟早会降临。而没有死亡能如此崇高,能比得上奋战至死——为了守护先祖的骸骨和信仰的神殿。]
  可是孩子们不关心死亡和信仰。他们关切地问:“他最后活下来了吗?”
  副官只能露出一个死气沉沉的笑容。
  我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将纸筒递给纪德。他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既不接受也没有暴怒地撕碎。被副官喊了一声“少校”,他才脱离了僵硬和恍惚的姿态,我说:“没关系,这是第二次,再想想也是可以的。我们还有时间。”
  真的还有时间吗,隔着厨房的半透明玻璃,我看了一眼五个孩子。
  武器慢慢都收了回去,mimic三人起身,纪德对织田作苦笑了一下:“身为□□的一员,你都不试图阻止我离开吗?你没有把自己的首领放在眼里吗?”
  织田作把头扭过去:“她不允许我和你说话。”
  我:“?”
  纪德又对我说:“你比我想象得还要天真,才会追求皆大欢喜的结局。我本以为织田天真,想不到你的程度在他之上。”
  织田作的脸平静地朝向我:“ 你一定要跟他说话不可吗?”
  我:“?”
  好吧,我对纪德说,如你所见,他很小气。纪德讥刺地笑了一声,说他只见过妻管严,美丽自由的女人不应该自讨苦吃给自己找一个严厉的丈夫:“我猜下次见面就是最后一次了?”
  我也的确只能再给他一次反悔的机会了,事不过三。
  mimic的身影幽灵般在后门消失,一转身,织田作堵在狭小的过道,飞蛾在灯罩下盘旋,在他背后的墙面投下庞大的阴影,他面无表情地低头看我:“你和我需要谈谈。”
  厨房出了一点状况,咲乐烧焦了黄油,火和烟从平底锅的黑褐色可疑物中升起,孩子们有的被吓哭有的指挥兄弟替自己拍张背对火海的照片,咧着牙齿比剪刀手。织田作给了我一个你别想逃避的眼神,晶子把电锯收回手提袋(她怎么塞进去的),懒洋洋地拉上我:“
  走吧,谁不跑谁是傻子。”
  我和与谢野晶子私奔了。
  橙红色的落日余光降临在她鬓发上的蝴蝶发卡的一角,金色的蝶翼微微煽动,抖落着微光。晶子说:“咲乐真的不是你亲生的吗,又机灵又狡猾。”
  “我20岁,她6岁,我怎么把她生出来,”我吃了大概一打色彩鲜艳的马卡龙,虽然每个都不大,甜得我差点犯了胰腺炎。可是不吃mimic怎么相信我的“负罪感”,又怎么会相信我的故事。我拧开便利店的矿泉水,“好吧,她其实是我国中二年级在学校女厕所生的。”
  “或许她命中注定是你的养女,”晶子想了想说,“两年前的城市战场上你没有收养她,现在买一送五。你决定让红发入赘了吗?”
  我理直气壮地说我还没玩够:“咲乐的故事里有关我的部分是编的,哪有那么巧。”两年前我从没有偶遇过什么女婴,连她被织田作捡到都是万分之一的概率。希望这个词一体两面,一面确实代表生命的出路,一面是狭窄的存活概率。
  活下来的才叫希望,活不下来叫命运。
  汤姆大声夸奖自己跟了一个有文化能看透本质的宿主。
  “好吧,”晶子说,“那些法国人倒是被打动得不轻,我猜你成功一半了。”
  “这正是为难的部分啊,晶子,”我说,“别说一半,就是99%,不到稳操胜券的程度都意味着结局只有一个: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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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二次来到了元町街的裁缝店。门框上磨得抛光的铜铃发出叮当响,提示店主有客人上门。我抬高手,在风铃上摸到一个小小的手枪烙印,我推门进去。
  优雅的店主摘下老花镜:“你是来允许我让织田作入赘到你们家的吗?”
  我:“?”
  “不,恐怕我是来买东西的,”我说,“您不用给我看布料样品书了。织田作知道您的别名叫做血腥玛丽吗?”
  四十年前,横滨里世界最有名的暗杀者,狙击手。
  店主的手慢慢从抽屉拿上来,我猜有一把□□放在里面,混在一堆发票纸,线团,订书机之间:“可是你知道,而且你不打算告诉我的前监护人。”
  “这不是我应该讲述的秘密,”我摆了摆手,“而且男人嘛,不需要知道太多(?)有句话是怎么讲的,秘密让女人更有魅力。您后来退休是因为结婚吗?”
  “哦不,怎么可能,这是对我天赋的极大浪费,”店主和蔼地说,“我只是又创造了几个马甲。有段时间我的丈夫以为我半夜偷偷溜出去,是因为出轨。知道我是杀手才松了一口气。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表露过担忧,我知道是因为他委托了Bloody Mary杀死妻子可能存在的情人。”
  我:“?”
  “好吧,”我说,“他听起来很…包容。你还喜欢他什么,除了他能做出漂亮的衬衫。”
  “我的第二任丈夫去世多年了,我仍然记得他有一双干净漂亮的手,”店主微笑着回忆,“男人的手是非常重要的,仅次于心灵和财富。”
  “太妙了,”我干巴巴地说,“听起来在此之前您还有一任丈夫,他为什么出局?”
  店主很不屑:“他太忙了,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背地里经营一家名为port mafia的小作坊,整天累死累活还赚不到什么钱,不能给我提供情绪价值。”
  想不到在这里遇到□□的前唐娜:“前夫哥就没意见吗?你离开他选择了一个裁缝,况且您后来的一任老公也不感到自卑?”
  “他有什么好自卑的?”头发花白的女人笑着说,“有一次我的前夫给我打电话,是他接的,对面说了一大通,想也知道趾高气扬地在说些什么。他也只是一直温和地倾听,最后说了句:那她为什么选择我而不是你呢?问题一定出在你身上,败犬,之后我们就换了号码。”
  “后来的三十年过得很快,小织田来找我租房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我们没有孩子,如果有的话可能就像他那个样子,说话做事都慢吞吞的,杀起人来却像我,又干净又利索。”
  我之前的一位横滨玛丽说:“你今天是来找我下单的吗?”
  “我想向您买一样东西,”我说,“我想买下现任□□首领的命。您知道您的前夫是他杀死的吗?”
  店主摇了摇头:“我们早就离婚了,彼此的际遇和纠缠就该放下,那是他自己的命运,与我无关。”
  “好吧,那么织田作呢?您的前监护人命运也跟您无关吗?”
  她犀利地看了我一眼:“如果我说无关,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问,什么样的价码能够打动您,”我道,替她扶好准备裁开的布料,“危险,名声,财富,我猜这些您都见过拥有过了。可是您真的想每一回祭奠亡夫的时候,给织田作的坟墓也带上一束花吗?如果这都打动不了您,我也只好去另寻他人了。”
  这位上个时代的杀手之王,阴差阳错和织田作结下羁绊的女人说:“好吧,鲜花很贵。我的确需要控制一下每个月的开支,杀死□□首领听起来很有趣,老实说,我也不是没有想过杀死我的第一任丈夫,尤其当他惹怒我的时候。”
  “那我就先付定金了,”我把银行纸袋放在她的柜台上,“这件事最终还没有定下来,我有可能会中途撤销委托。您放心,钱我一分都不会少。”
  玛丽姐(?)拒绝了袋子里排列整齐的金条:“你就当我唯一一次免费杀人吧,想想也知道是我的养子给你惹了麻烦,只好由我来买单了。什么时候你提亲再把它们带过来吧,青春期的小织田饭量可不小,害我倒贴了不少钱。总算能回本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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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在公海的一艘小型游轮上,参会者是□□首领和异能科长官。森鸥外奇怪地问主持会议的安吾:“我们还不开始吗?特务科应该也迫切希望解决mimic吧,不然该由谁来引咎辞职呢,安吾君你吗?恐怕不是泉副科长以上的级别承担不了责任吧。”
  安吾被卧底期间的老板揶揄事多钱少官小,居然也不生气:“我们还在等一位公证人,毕竟是异能者之间的合同。”
  “没错,”我从舷梯走上甲板,挥了挥手,“是我,见到我你高兴吗,森先生。”
第49章 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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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间,这个端坐海面之上的黑发男人露出阴郁可怖的神色,我顿时理解他短暂的从军经历为何会留下恶鬼的名声。很快他对我笑了一下,主动站起身替我拉开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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