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各种款式,不知想到了什么,竟令她面颊微红。
他们的拥抱绵延不绝,直到彼此的呼吸变得悠长。
谢之白感到满足,俯下身来,温热的唇瓣轻贴在她耳边:
“趴到我的膝盖上,我要检查一下你的身体。”
话音刚落,他便坐到沙发椅上,拉着她的手,等她趴到他的大腿上。
陈岂岩眼中盈满了水珠,还沉浸在刚才的怀抱中。
待她逐渐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先生下了什么命令。
可这里这么黑,他要怎么检查呢?
尽管心中疑惑,陈岂岩还是信任先生,乖巧地趴在他的膝盖上,脸颊恰好搁在沙发的扶手。
他的手轻柔而缓慢地停在她的身前,轻易地拎起她向前趴去,另一只手则托起她的大腿,让她跪在沙发椅上。
他做这一切时,动作十足的优雅,仿佛在抚摸一条绸缎。
接着,他那只原本在她身前的手,来到她的身后,滑向她的发丝,抚摸了几下,便解开了她为方便用餐而随意扎起的头发。
瞬间,柔软的发丝倾泻而下,遮掩了她的侧脸,仿佛为她的面容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帘。
那宽厚温暖的手掌继续顺着发丝滑动,停留在她的后颈按压。
他似乎对她的反应颇为满意,接着低声说道:
“等会儿我要开灯,你不可以乱动,这样我们就看不见对方的脸,明白吗?”
“好,好的,先生。”
声音是没办法不颤抖的。
在听到她的应答后,他的手才移开,随即按亮了沙发椅旁边的落地灯。
那灯光微弱,光线柔和。
而在昏暗的灯光中,谢之白终于看清了他为陈岂岩准备的睡裙与她有多绝配。
她挑了一条纯白的露背睡裙,丝绸的质地轻柔,裙摆恰到好处地遮住她圆润的翘臀。
她的美丽令人窒息,背部的肌肉宛如饱满的云朵,裸露的肌肤透出天空的柔和粉调,与那乳白的真丝睡裙交融,恰似一杯清新甘甜的草莓酸奶,让谢之白忍不住咽了口水。
但他还是克制住了,提醒自己要专注于即将进行的检查。
他发现他下手还是有点重,有点心疼的难受。
可一看到她的身上留着他的巴掌印时,心中不可否认地升起一阵对美感的愉悦。
这很像在她身上镶嵌了一对红色的翅膀,她在他的管教下越飞越高。
他用指腹沿着那些印记细细检查,发现有些痕迹被遮挡。
于是他轻声询问她的许可。
在他们经历过那样亲密的事情后,先生依然恪守着规矩,必须事事征得她的同意。
这让她不禁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的关于夫妻性同意的讨论。
太多男性似乎误以为,结婚后就拥有了对妻子身体的绝对主权。
然而婚姻证书并不是性行为的许可证;妻子嫁给丈夫并不意味着她是他的附属品;第一次的性同意并不代表之后每一次的同意,尊重和理解在关系中需要时刻体现。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甚至连基本的沟通能力都缺乏。
因此,她对婚姻的憧憬逐渐消散。
这时,她发现自己的想法越来越偏离,完全忘记了回应先生的询问。
可先生依旧耐心地再次发问,将她的思绪慢慢拉回现实。
“可以的,先生。”
她转念一想,如果他作为一名丈夫,是否也会恪守着这些规矩?
答案应该是肯定的,陈岂岩能感觉得到。
可她不敢再往下深入思考,因为心中隐隐觉得,他们的关系能否继续维持已经是个难题,也不知道先生是否能够接受异国关系。
“Marian,你对我……满意吗?”
他在检查时问了这问题,语气平静得如同在询问刚才的饭菜是否可口。
陈岂岩当然明白,他问的并不是菜的味道,而是实践的事情,当然也可能包括两者。
不得不感慨,先生真的是非常谨慎,对她的想法也是十分在意,明明早就在事后问过她是否舒服了。
“非常满意!Marian很满足,先生您呢?”
先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细致地检查她。
没想到发现了一小处破皮,好在没有流血。
谢之白回忆了一下,不清楚是在什么时候弄破的。
再检查自己的指甲,不可能是他抠破的,难道是茧子过于粗糙导致的?
他默默叹息,暗想着在全黑的环境中进行实践,果然还是有风险。
“你这里破皮了,”他用指腹悬浮着点了点,有几分心疼的意味,“对不起,Marian。”
他俯身拿起刚刚放在地上的医药箱,取出消毒用品和消肿药水,为她处理那破皮的伤口,和那红肿得分外鲜艳的肌肤。
于是,陈岂岩再度体会到那种事后安抚的柔情。
她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很享受先生对她的愧疚,像被捧在他温暖的手心,像是她是他整个世界的唯一。
而且,那不过是破皮,对于运动员而言,根本算不上伤口。
“没事的,先生,Marian刚刚洗澡时都没看到呢。”
这是实话。
突然,她想到自己受伤了,那岂不是意味着下午的实践要泡汤?
“先生,你说好要对我用散鞭的……”
她故意提醒,实则是欲望的低语,渴求更多的刺激,还或许是想通过更加深刻的实践,以此来拥有更多能支撑她度过分离日子的回忆。
“散鞭留到下次。”
下次?先生这是在约她下次面调吗?所以才会问她对他满不满意?
可惜他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为她上药揉搓,手法非常到位,给予她无尽的安抚。
等看到红肿的皮肤逐渐好转,谢之白才依依不舍地移开手。
今天他不会再对她做什么了,谁让她的屁股已经开花了,哎。
第43章 十指紧扣
关灯后,谢之白将她扶起,请她坐在隔壁的沙发椅上。
坐正后,转过头,果然看不到先生,陈岂岩感到些许落寞。
这时先生起身走出房间,跟她说明他要去洗手,然后关上了门。
很快他便回来了,没有让她一个人在黑暗里待太久。
其实今早的观察就让她明白,先生是个有洁癖的人,除了屋子一尘不染,日常用品还都透着消毒的味道,连客厅里都有家用紫外线消毒灯。
这样讲究,令她倍感安心,毕竟讲究卫生在做亲密的事情中是必要的美德。
先生打开放映机,幕布缓缓降下。
“有想看的电影吗?”
一时间是没有的。陈岂岩的目光在幕布上游移,恰巧捕捉到阿涅斯·瓦尔达的纪录片《脸庞,村庄》。
她对这位导演心存敬意,尤其是对她另一部作品情有独钟,而眼前这部纪录片早已在她的想看列表里。
“先生,《脸庞,村庄》你看完了吗?”
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上面显示看了10%。
“没有,那就看这个吧。”
打开影片,进度条被拉回到开头。
影片很有意思,很符合她的口味,陈岂岩沉浸其中,看得如痴如醉。
可惜片子不长,一下子就看完了。
观看结束时,只剩一阵惆怅。
过了一会儿,脑袋还没适应现实,恍惚的微妙又令她感觉很舒服。
此刻,她与先生默默无言,似乎都在消化那些恍若梦境的画面。
其实最让她感到遗憾的是,瓦尔达没能与老朋友戈达尔相见。
一想到这里,泪光在眼角轻盈闪烁。
“你在哭吗?”
先生又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但她这次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泪水。
“是的先生,但我不是故意不哭出声的。”
谢之白扯了扯嘴角,语气变得愈加柔和。
“为什么哭?”
陈岂岩老老实实地给出解释。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在她眼前伸过来,轻柔地接住屏幕上微弱的光芒。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见他的手。
先生的手指果然分外修长,掌背青筋如青藤般蜿蜒,她下意识地握住,他则捏了捏她的指尖,十指交扣间,时间似乎都静止了,唯有温情在空气中流淌。
在这宁静的瞬间,她想起曾读到的研究——
人的手中蕴藏几千个神经末梢,因此敏感而灵动。
从远古的类人猿开始,手便是生命的延续,觅食、抓握、逃跑,必然用到手。
到了文明时代,手的使命集中在使用工具,鲜少有成年人再用它来吃饭或走路。
于是,这双原本为生存而生的手,终于腾出空间,来满足深藏心底的情感需求。
所以当他们用这双重要而敏感的手,与喜欢的人牵手时,心中的兴奋如同远古人类抓住猎物的瞬间。
此时此刻,对陈岂岩而言,这份兴奋便是心动的化身。
比实践时还要心动,而这份心动是纯粹的,是无关□□的。
她还很喜欢先生那大拇指轻柔地摩挲着她的手背,仿佛在用一种温柔而珍视的方式诉说着心意。
尽管他们无法看见彼此的脸,但他用这一细腻的动作告诉她,在她泪水泛滥时,他会始终陪伴。
忽然间就想起圣埃克苏佩里《人的大地》里的一句话——
爱不是相互望着对方,而是共同展望一个方向。
此时此刻,她深感其理。
虽然对他们关系的未来方向一无所知,但此刻的温情已足以让她心生遐想。
直到多年后,当陈岂岩回忆起这一瞬时,她才意识到早在谢之白的陪伴中,自己已悄然感受到爱的存在。
可惜此刻,她对这一点毫无察觉。
她全然沉浸在那温暖的牵手中,不自觉地将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先生的手背上。
她将双手呈上,想让他都牵住。
谢之白感受到她双手掌心的温度,那温暖融化了他生命途中的冰冷。
当话语吐出时,他才惊觉,血液在他体内奔涌,点燃了久违的热忱。
“Marian,我也喜欢你。”
第44章 先生是谢之白?
这迟来的回应令陈岂岩的大脑短暂宕机。
等她终于意识到先生说了什么时,房间已再次陷入黑暗。
先生不知何时关闭了放映机。
她猛然起身,狠狠地扑进他的怀里。
其实,这一扑并非全由她主导,他也拉了她的手,在邀请她靠近,同时还微微起身接住了她的热情。
两人一同窝在沙发椅上,陈岂岩像只温顺的小猫,依偎在他的怀中。
她的双手感受到他胸膛的急促起伏,呼吸中透着明显的颤动,耳畔似乎能听见那加速的心跳声,再次确认他刚才的确表了白。
但她忍不住追问:“先生,你刚刚说什么?”
“喜欢你,很喜欢你。”
谢之白想说“我爱你”,却又不想以这模糊的身份来表达这份明确的爱意。
可又很想回应她之前的表白,于是只好先这么说。
有点遗憾,但没办法。
有人已经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呼唤他的名字:
“Brian,Brian,Brian……”
头一次,谢之白意识到,被她叫名字而非“先生”的感觉竟如此触动心弦。
于是,他也一次又一次地呼唤她,更加紧地拥抱她,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血液,成为他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耳边反复回响着彼此的名字,仿佛宇宙间只剩下他们的存在。
陈岂岩听着那性感低沉的呼唤,心里既温暖又苦涩,对即将到来的离别充满不舍。
但时间在流逝,她不得不坦白。
微微抬头,试图与先生对视,可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但没关系的,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吧。
“先生,对不起,过几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原本要轻抚她唇瓣的手,此刻停滞在空中,他在默默地听着。
“我不是澳大利亚人,也不在墨尔本工作。对不起,我骗了您。之前跟您说的那些事情其实不是公司的工作……但我的确遇到了难题,只是不能向你透露我的职业。”
“我现在在墨尔本的事情已经结束,必须得走了……对不起,先生。”
在先生平稳的呼吸中,陈岂岩察觉到他似乎没有生气,只是在耐心等她说完。
于是她鼓起勇气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先生,我们的关系还能继续吗?”
这一句问话,就能让谢之白如释重负,却又不知为何有些揪心。
陈岂岩静静地等待他的回应,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心情愈加沉重。
她渐渐觉得没有希望,原以为能凭借他对她的喜欢,于是大胆提出这样的请求,可听着这震耳欲聋的沉默,她开始感到难过。
因为,她好像伤害了他。
“先生,对不起,我骗了你。可如果你想实践的话,我可以飞来墨尔本,只要我有空。我们……我们还可以每天视频通话,如果你愿意的话……”
越说下去,就越心灰意冷。
也许她不得不接受先生拒绝的决定。
无意识地咬紧唇,努力抑制住眼泪,最终还是破罐子破摔,鼓起勇气请求最后一件事。
“先生,我可以摸你的脸吗?”
她想要记住这张脸,以解未来的思念之苦。
而谢之白似乎下定了决心,于是主动握住她的手,虔诚且郑重,带她触碰他的面容。
高耸的眉骨、挺拔的鼻梁、凹陷的眼眸,以及微微勾起的嘴唇,在她的指尖交汇,深深烙印于她的心底。
不过这时,她似乎有些疑惑,手指再次在这张面孔上游移……
最终,她匆忙缩回手,轻声道了谢谢。
就在她怔神的片刻,他温柔地开口:
“Marian,我和你一样不是本地人,也不常住在这里。”
他察觉到她的恍惚,思索着原因,又觉得难以置信。
于是,为了让她回过神来,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下次想见面的话,就由你来联系我,我会一直等着你。”
*
在回国的飞机上,陈岂岩看着窗外底下的云层,一直在出神。
她在怀疑一件事,并试图从过往的缝隙中寻找蛛丝马迹。
而越是翻找,心底的疑虑便越发坚定。
她怀疑,Brian是谢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