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气氛时松时紧,那是感情的风暴在两人的心里翻滚流动。阿曼达觉得他的内心起了变化。他作出了一个决定,或是去除了一个障碍。
他的目光从她的眼睛离开,向下移动,慢慢抚过她的全身,他的眼神变了。他的眼睛触到她身体的每一部分,令她热血沸腾。她的肌肤在他的目光抚摩下变得异常敏感;她的乳房胀痛,乳峰挺立;她的腹部涌起一股欲望的暖流,它一泻而下,直抵女性生命的中心,在那里形成了一汪温暖滋润的蜜汁。
他开始移动了。阿曼达觉得他正走在一条连接两人的高压线上,他每走一步她的心脏都像被拽了一下;她的身体像电流通过一样不住地颤抖;她的头脑发狂地兴奋起来。他的眼睛尽情地欣赏着她的身体,引诱着她的灵魂,要她成为他渴望的一切。
“为我舞蹈。”他终于下了命令。
阿曼达的双乳在薄薄的纱衣下高高挺起,渴望接受他双手的抚摩。她和着东方音乐的节奏摇摆着臀部,感觉到纱衣随着她缓慢起伏的动作滑动、闪光,她感觉到了欲望。她充满了性感。
“和我一起跳。”她伸出手邀请他,渴望再次投入他的怀抱。她的声音由于强烈的情感而颤抖着。
“决不!”他回答,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你怎样扭摆旋转都可以,向我证明你能履行诺言,像你答应过的那样跳给我看。”
这句话进一步证明了他还是不信任她,阿曼达尽力控制住自己,不让它刺伤自己的心。他不愿与她共舞,他肯定不愿意。“我以为那会给你带来更大的乐趣。”她恳求道,随着音乐摇摆着,诱惑他,召唤他。
他带着高傲的神情看着她,“你难道对我们的文化一无所知?千百年来,女人们跳舞只为取悦男人。”
阿曼达对这种舞蹈既无知识也无技巧,怎能比得上扎比亚的专业舞女?如果这样做只能招来他的轻蔑,她只能接近他,触摸他。
她边舞边向他靠近,诉说她的理由,大胆挑逗他。“在扎比亚可能是这样的,但在我的国家里,男人和女人一起跳舞,从来都是这样。这并不是因为男女平等,而是因为双方都能从中得到更大的乐趣。”
“可你是在我的国家里。”他提醒她。
阿曼达张开双手,像是在给予什么。“难道我们不能超越种族和文化的差异吗?”她轻轻地重复他在费萨酒店对她说过的话,这句话曾那么有力地驳斥了她拒绝他的理由。
他一下子变得僵直,绷紧的下巴稍稍抬起,好像挨了她一拳似的。她感觉到他内心的冲突,与她共舞的强烈冲动在同他刻板的旧观念作激烈的斗争。
“你答应过为我跳舞,”他依然坚持着不想让步。
“为你而舞……与你共舞……你可以感觉到这是为你一人而跳的舞。”
“那样我看不见你。”他不理会她的话,不屑地转身拒绝了她。
她飞快地伸出手抓到他的肩膀,不让他走开。他没有脱身离去,但也没有转过身来。
“你会看到你想看到的一切,”她用沙哑的嗓音向他保证。“你会看到我的眼睛。”
阿曼达的手慢慢移动,滑向他的手臂。她感到他正在尽全力控制着自己的情欲。他慢慢转过身来,阿曼达的手随着他的动作落了下来。那没有关系,因为他的眼睛告诉她,他的心已被深深地打动,这远远超过了身体的感觉。那双黑眼睛里的狂涛告诉她他的感情正掀起风暴。
“你的眼睛像海洋那样深邃,像天空一样神秘;它们允诺着未知的欢乐,吸引着男人……无法抗拒。”
阿曼达靠近他,“接受我能奉献给你的一切,接受只献给你一人的爱;感受我的身体,我的心在和你的心一起跳动。”
他的手指越过他们之间的障碍,轻轻拂过她的腰际。阿曼达身上的纱衣加强了他轻触的感觉,她觉得身上一阵酥麻,似乎纱衣把他的情欲传导到了她的身体上,使她的身体更强烈地作出反应,比赤身裸体的感觉还强烈。
阿曼达知道,她必须让这个男人清楚地看到她爱他;她必须打消他的一切疑虑,让他确信这一点。只有当他绝对信任她,相信她永远不会背叛她时,他才会真正认识到她的爱。
她让音乐渗透到身体里,深深吸纳着素馨发出的醉人芳香,像波浪一样贴着他的身体,挑逗他,刺激他。她的大腿滑过他的大腿,她的乳峰擦过他的胸膛,她的眼睛一刻也不肯离开他的眼睛。她要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了解她,相信她。
他男性的欲望一触即发。
停在她腰部的手指顺着臀部的曲线轻轻滑下,另一只手顺着脊椎的曲线轻抚着她的后背。阿曼达在他的爱抚下禁不住浑身颤抖,同时也看见他眼睛里狂喜的光彩。她这才明白,她的身体反应比任何衣服式样都更能引起他的亢奋。
阿曼达把双手放在他肩上,抚摩他露出的后脖颈。他情不自禁地迸出一声压抑住的喊叫。他把她抱得更紧,将她紧紧压在他坚硬的胸前。
阿曼达感到身体内聚起一股热流,并渐渐集中到她的两股之间。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尖锐,让她极度兴奋。她的眼里充满柔情蜜意,依恋地盯着他的眼睛;她的双唇半张,喘息着,散发着生命的气息,这是她奉献给他的礼物;她已把自己的感情毫无保留地袒露在他面前。
如果他能看见她的心,他一定知道那是为他而跳动;
如果他能看见她的思想,他一定知道那里完全被他占据;
如果他能看见她的灵魂,他一定知道那是属于他的。
“阿曼达……”
他轻轻呼唤她的名字。他看见了,理解了,相信了。他把这声呼唤带进她张开的嘴唇里,用自己的双唇封住了她温暖性感的嘴唇,将自己的生命融入她的呼吸里。他小心温柔地吻着她,以无限温情呵护着她献出的爱。他仔细品尝着她的爱,好像那是世界上最甘醇的美酒,那么美妙,那么独特,那么不可思议,那么令人陶醉。
他的手指摸到她肩上的金饰针,只一下就打开了别针。他分开垂下的饰条,露出她的肩膀,把嘴唇从她的嘴上移开,将温柔火热的吻印在她的喉咙上。阿曼达本能地把头向后仰去,让他尽情地吻着。她的双手焦急地摸索,想更多地触摸到他的肌肤。她把扎·西拉克的头巾甩掉,把双手插进他厚厚的丝般光滑的头发里。
他用舌头松开她胸前的纱衣,吸吮舔弄她的双乳,阿曼达几乎失去了意识。她身上的衣服从臀部滑落时,他的目光也随之而去,敬慕地看着展现在面前的美丽胴体,以及缎子般光滑的肌肤,他一路看下去,直至纱衣落在她的脚边。
灵活的手指到处漫游,不肯停息,它们在她的身上引起一阵阵快感;他的嘴唇向她的身体发起了无情的攻击。阿曼达觉得浑身软绵绵的,被他撩拨得激情难捺。她不敢叫出声来,害怕他停止这令她极度愉悦的抚爱。
她的胸部剧烈地起伏着,双腿不住地颤抖。他毫不费力地把她横抱在怀里,阿曼达不在乎他抱她去哪儿。她依偎在他胸前,渴望被这个男人占有,只被他一人占有。
他抱着她走过拱门,来到一个露台,这里的素馨花香味更浓了,空气更温暖,更刺激情欲。阿曼达看到了夜空,今夜星光灿烂。
他把她放在一个堆满垫子的高台上,上面铺着厚厚一层野玫瑰的花瓣,柔软芬芳;新鲜的素馨叶子在她的上半身周围圈成半圆型。阿曼达意识到这都是为她准备的,心里涌起了无限爱意,对他们之间的爱情更是坚信不移。他曾希望……梦想……与她结合。他轻轻抚摩她的乳房,像是夏日里吹来的一阵微风。
“来吧,”她忍不住呻吟着,“爱我!”
他的衣服被抛到一边。她用眼睛享受着他的躯体美,他的身材匀称,坚硬的肌肉绷紧,线条柔滑。在月光下,他光滑的皮肤闪着光泽,像是抛光后的青铜。阿曼达被他迷住了,他的情欲勃发,清晰可见。
她的欲火在熊熊燃烧。她不想隐藏自己的欲望,也不想隐藏渴望被他拥有。她未着寸缕地躺在那里,胳膊伸在垫子上,期待着他的到来。
他来到她身前,一心一意地与她交合。随着一声嘶哑的叫声,他进入了她的体内。阿曼达感觉到强烈的成功感和满足感,因为他们终于结成了一体。她的温暖包围了他,一阵狂喜流过了他的全身。
他发出一声惊诧的叹息,阿曼达觉得很得意。她知道他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她正在给他留下刻骨铭心的印象。独自拥有他。与他以前或将来的女人都不同。让他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就像她是他的一部分……从这一刻起,直到永远。
阿曼达伸出双臂抱住他,把他拉近自己。她必须贴近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接近。她必须证明她对他的爱、渴求和需要。他必须知道他是她所爱的惟一男人。
他没有抗拒,他们的躯体紧挨在一起。他把她搂在怀里,轻吻她的前额、鬓角、脸颊和嘴唇。
“跟我安静地躺一会儿。”他轻声说。
他的双手在她的后背和肩膀上涂了一些芳香的乳液,他的动作绵长柔和,催人入眠,体现了另一种亲昵。阿曼达享受着他催眠似的触摸,身心放松下来。他的手在她身上移动着,温柔地抚摩她的胳膊,甚至她的手指,只要他能够得到的地方他都抚摩一遍,让她得到安宁。
阿曼达在他的抚爱下快要睡着了,这时她感到他在她的体内又活动了。她没动。她很想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怎样对待她,所以她假装睡着了,只是等待着。他的情欲并没有消退,但是他不想弄醒她。慢慢地,她动了一下,好像刚刚醒来。她抬起头凑近他的耳朵。
“我刚才做了一个极其美妙的梦,”她低声说,“在梦里,你让我享受到巨大的乐趣,比我能想象到的多得多。现在轮到我来让你快乐了。”
她在他身上摇动起来,直到他再也忍受不住。他要再一次夺取控制权时,她没有拒绝。她沉浸在性爱的幸福之中,尽情享受这极度的兴奋,因为她知道他的给予是发自内心的。
后来,当星星从天空隐去时,他们相拥着睡着了。
第二十章
科兹姆难以掩饰他的疑惑。他劝说自己,生活变得快。但眼前这些变化如此彻底,速度如此之快,要适应它们可真不容易。
婚礼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科兹姆擅长组织大型的纪念活动。当然,这是一次最盛大的活动。不过,他没有得到任何具体的指示,所以也容易处理。
所有未来的王后都不再被关进鼠洞——这个公告的颁布完全是另一回事,它不仅仅是变化,它是同传统的彻底决裂。不仅如此,它还要写进国家的宪法,这个公告将变为不可更改的法律。这种篡改历史的行为是史无前例的,科兹姆为此感到心烦意乱。
他沉思着,地质学家的女儿有办法办成这件事,而他却没有这个本事。科兹姆阻止自己继续这样想。她是王妃,不是地质学家的女儿。在这种时候,如果不小心说出对未来王后不敬的话,就会给他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他必须小心,扎·西拉克显然深深迷恋着他的未婚妻。
当然,她拥有最妖娆的身材,很容易挑起男人的情欲……闪闪发光的金发多么迷人……
科兹姆严厉地制止住这些想法。这些想法会使他的脑袋永远离开他的身体。他曾经赞成过这种刑法,不过经过周密的思考之后,他现在觉得砍头与老鼠洞一样都是过于极端的措施。也许王妃的温和沉稳在扎·西拉克身上起了作用,也影响了他的思想。
今天是个繁忙的日子。酋长要主持公开法庭;议会要延长到下午;还有一个代表团的事情要处理。然而,酋长看上去非常轻松,一点都不着急。他的手指不再像个节拍器一样机械地敲打椅子扶手,现在它们好像在随着轻松悦耳的音乐在扶手上跳舞。
科兹姆摇摇头,许多事情他都无法理解。早在检查液压千斤顶以前,扎·西拉克就改变了对地质学家的——不对,是王妃——的看法,而且显然相信了她。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对于科兹姆来说完全是一个谜。不过扎·西拉克的判断是正确的,千斤顶在巨石的压力下折断了,根本不关阿曼达的事。
尽管如此,扎·西拉克很可能因此而送命。如果他没能跃过深渊,爬上山顶的鹰巢,在那里用图章戒指内的发射器召来直升机,那么扎比亚今天就没有统治者了。科兹姆可能会失业。他一想到可能出现这样可怕的后果就不寒而栗。
而他冒这样的风险只是为未婚妻采集奇怪的水晶石!科兹姆认为这样做毫无意义。水晶石看上去赏心悦目,不知缘何它们周围的空气都带着清新芬芳的味道,但从本质上来讲它们毫无价值。扎·西拉克为什么要把它们镶嵌在金戒指上,这看起来……科兹姆强迫自己停止这种批评性的想法。金子确实给它们增添了价值,不过他仍认为把这种戒指当作未来王后的结婚礼物显得太寒酸了,但酋长无疑有他的道理。
科兹姆惊恐地注意到扎·西拉克已经有五分钟没开口了。科兹姆紧张地咳了一声,“我确实派了个信使去找王妃了,阁下。”他生怕犯错误。
扎·西拉克仁慈地笑了,“没关系,科兹姆。王妃准备好自然就会来的。”
这是另一件让科兹姆烦恼的事。自从示巴女王的纱衣之夜过后,严格执行计划、严格遵守时间的习惯就不再受到重视了。科兹姆怎么也想不通,扎·西拉克为什么听任王妃按自己的意志行事。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后果呢?科兹姆不愿再想下去了。他安慰自己说,扎·西拉克无所不知,他那样做一定是英明的。
通往市政大厅的门打开了。王妃走进来时,科兹姆和扎·西拉克立即站起身来。她真是一个罕见的美女。她穿着一件色彩朦胧的淡紫色长袍,随着她的走动,薄薄的衣衫在她婀娜的身后飘拂起来,勾勒出美妙诱人的曲线。
科兹姆努力把思想拉回到合适的位置。这件袍子当然极为庄重,它长及脚面,两只优雅的长袖轻拂着她柔软匀称的手臂。王妃定会给酋长增光添彩。科兹姆一开始认为这桩婚姻是个错误,因为它既不能与他国结成联盟,也不会扩大本国的贸易范围……不过,只要是见过王妃的男人,很快就不再坚持这个观点了。
阿曼达走向扎·西拉克时,朝科兹姆微微一笑。凡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个矮小粗壮的男人是多么可爱。他有时不太自信,但她会帮助他学会独立行事。他总是急于取悦他人,急于把每件事情办好,而且他还认为扎·西拉克是个智慧的源泉,所以他是个不可多得的私人助手。
阿曼达向她深爱的男人展开灿烂的笑容。他的眼睛看着她,眼神像天鹅绒般柔和,一抹微笑出现在他的唇边,弯成了一道性感的曲线。他牵起她的手,领她来到他座位旁的椅子前。阿曼达又一次对他的触摸带来的快感感到惊异。他的皮肤带给她暖意,他细长柔软的手指带给她力量和温柔。
“为什么要我到这儿来?”阿曼达不解地问。他居然让她到这儿来,这里本是他倾听人民心声的地方。
他的眼睛闪动着恶作剧的光彩,“我要你无处不在。”
她大笑起来,“我不能出现在科兹姆先生面前,他会感到震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