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都比你有良心——个讯【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07 14:49:04

  今天的网不太好,浏览器加载出结果的那秒,猫语翻译器冰冷的机器女声给出了秋秋最准确的心声:“铲屎官为何那样?”
  秋秋:“喵!”
  猫语翻译器:“竟敢对高贵如本猫如此冷脸相待!”
  丁斯时手指划了划屏幕。
  ……哦,原来是跳灾。
  他冷笑了一声,按灭了屏幕,垂眼望向仍然不死心地划拉他衣服的秋秋,冲乔岁安伸出手,“手机给我。”
  乔岁安懵懵递过,就见丁斯时修长手指在屏幕上轻敲字,伴随着猫语翻译器一声“喵”,秋秋瞬间炸毛。
  右眼跳灾。
  这种感觉在丁斯时倚在奶茶店桌沿时格外浓烈。
  他看着乔岁安拎过三杯奶茶,问:“为什么买三杯?”
  乔岁安道:“因为余清也来看电影呀!”
  丁斯时:“……”
  乔岁安察觉到他情绪不对,扭过头:“怎么了?”
  丁斯时抿唇,错开视线,站直了身子:“走了。”
  乔岁安也没过于纠结,快乐拿出手机给余清发语音:“宝贝,我拿到奶茶啦,马上过去……丁斯时,你走慢点行不行?”
  回复她的是丁公主清隽冷漠的背影。
  乔岁安咬牙小跑跟上去。
  你付电影票钱你高贵!
  我忍!
  《复仇者联盟5》上映得早,只是先前又是路演又是考试,乔岁安一直没来得及看。
  影片在映已经进入尾声,正好避开了观影高峰期,影院里人不算很多,于是余清顺理成章抢到了和乔岁安连着的座位。
  乔岁安抱着爆米花找到了座位,趁着灯光还没暗下来,她跟余清相隔一个扶手,给对方发消息。
  云宝:“为什么我总感觉丁斯时看我的目光凉嗖嗖的?”
  岁岁和碎碎:“他今天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云宝:“要么你哄哄?”
  岁岁和碎碎:“可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呀。”
  影厅里灯光暗下来,手机亮光一下非常明显,她划了划屏幕,合上手机,转着眼睛余光瞄向丁斯时。
  昏暗光线下他的侧脸模糊不清,依稀能看见鼻梁和下颌的线条流畅,搭在扶手上的手指修长而指节分明,像弹钢琴的。
  ……虽然此人毫无半点音乐天赋。
  看来女娲在捏他的时候,脾气也很暴躁。
  乔岁安轻轻戳了戳他的手,就见他侧了侧脸。
  她用气声问:“你是不是不太高兴?”
  他忍了又忍,喉结滑动了下,手捏住扶手,沉默半晌,终于忍不住,彻底扭过头盯着她的眼睛:“你真的不知道?”
  乔岁安两眼茫然。
  丁斯时硬生生被气笑了:“我约你出来看电影,你真的不知道什么意思?”
  乔岁安继续茫然。
  坐在一边的余清顿悟,不可置信望过来,却见丁斯时视线上抬,清凉一眼落在她身上,漆黑的瞳孔像无声的红线警告。
  余清眼观鼻,鼻观心,立马扭回了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丁斯时收了视线,无声跟懵懂的乔岁安对峙半晌,先服了输:“想吃爆米花。”
  乔岁安立马呈上。
  丁斯时目光落在大荧幕上,叹气。
  “但凡你看点言情小说,你就不会……”
  后半句话隐在电影台词里,说得模糊又微弱。
  “好好看电影。”最后,他又叹了口气,补充,“我已经被哄好了。”
  乔岁安震惊,赶紧捂好手机屏幕:“怎么偷看别人的消息!”
  “偷看什么消息?”他摸摸胸前用红线穿起的核桃上,轻嗤,“猜你那点想法,我还用得着偷看你手机消息?”
  乔岁安也跟着摸了摸自己脖颈上挂着的核桃,莫名其妙有一种他们的心绪凭着脖子上的红绳相互传递的感觉。
  从小到大,他猜她的心思,一直很准。
  自丁斯时那句话后,余清再不能安心看电影,大荧幕上一帧帧播着起承转合,她两眼发直,抱着爆米花把自认识乔岁安以来所有值得怀疑的事情想了个遍,偷偷从荧幕上挪开视线。
  丁斯时压根没看电影。
  借着大荧幕的光,她看见他目光朝向正是身边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位,眼底平添几分勾人的柔意,太过明显的眼神以发小的名义为借口凭着黑暗传达,像一汪春水泼在了地面上,于是春暖花开。
  一瞬间,所有的事情都有了清晰的指向。
  周一换教室,罗落抱着乔岁安哭:“呜呜呜乔乔我舍不得你。”
  “不至于不至于。”乔岁安拍拍她的背,安慰,“就在隔壁,我会经常回来的。”
  丁斯时资料多,收拾起来也慢,把书包整理完时,乔岁安已经背着包包过来了跟前桌欢快地打了个招呼。
  十一月的天突然降温,阳光都有些阴绵。她校服外套里头套了身深绿色的卫衣,袖口很长,刚好挡到她指根。
  乔岁安坐在他椅子上,偏头看他收拾桌上的书本。
  他把所有都放进书包里,抓着肩带往背上一担,顿顿,低眼看她:“手伸出来。”
  乔岁安把袖口往上捋了捋,乖巧伸手。
  几颗糖落在她掌心,糖纸五彩斑斓,乔岁安愣愣抬头看他,面前人单肩背着包,窗外阳光落进来为面前人的发丝镀了层金,连瞳孔都染上层金褐色。
  乔岁安恍惚间觉得,面前这位长得确实有点意思。
  丁斯时:“今天中午记得来一班背书。”
  乔岁安:“……”
  那份恍惚瞬间支离破碎。
第9章 有点怕
  普通班的课对于现在的乔岁安来说过于简单,老师讲课速度很慢,语速也平,一点没有重点班那种每一秒大脑都高速运转的紧绷感和急迫感,乔岁安坐在最后排,一手按着圆珠笔头,一手撑着脑袋。
  窗外的天气并不好,黑云压着屋顶,阴绵小雨绵延不断,白噪音和台上平稳无波的讲解声混在一起,成了最佳的催眠曲。
  她脑袋前后小幅度摇摆,昏昏欲睡。
  眼前忽地闪过一道白光,跟幻觉似的,乔岁安一个前倾,在额头砸桌之前顺利醒来,迷迷糊糊望向窗外。
  一道雷声劈天砸下,炸在耳朵边,引得大半人都跟着望向了窗外面。
  乔岁安打了个哈欠,随后偷偷摸摸从包里拿出手机,在课桌底下给丁斯时发消息。
  岁岁和碎碎:“看见窗外那道雷了吗?那是本人在渡劫!马上,本人就要原地成神了,尔等凡人,还有什么要跟本座说的吗?”
  点击发送的那一秒,眼前突然陷入黑暗,教室停电的瞬间,不少同学发出惊呼,但都不如老师在台上那声咆哮响亮:“后排那个新转来的同学!为什么你的课桌底下在发光!给我交出来!”
  乔岁安:“……”
  最后是丁斯时去办公室做的担保。
  丁公主长得好看,平时人又乖,成绩又好,深受老师们的喜爱,加上乔同学低眉顺眼一副“我知错了”的可怜样,老师心一软,以五百字检讨成交,换回了乔岁安的手机。
  “胆子挺大。”出了办公室,丁斯时如此对乔岁安的行为进行评价。
  乔岁安继续低眉顺眼。
  教室里的灯还暗着,走廊上风云翻涌,雨珠顺着风击打进来,靠外的一边积了水。整个走廊都湿漉漉的。
  广播带着回声循环播放:“请同学们不要惊慌,不要随意走动,安静坐在教室里,学校会马上启动备用电源。”
  没用,胆小的躲在教室,胆大的已经出来观赏大雨了。雷声加码,不知是惊恐多一点,还是兴奋多一点。
  他瞥了眼外面的天气,揪着乔岁安的衣角把人拽到走廊靠里的位置。
  “赶紧回教室吧你。”
  乔岁安点点头:“哦。”
  丁斯时回到教室的时候,罗落和林时蛰正在抱住彼此瑟瑟发抖。
  “会不会一道闪电下来,咱们学校就没了?”
  “呜呜呜我那身在二班的乔乔宝贝,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害怕?”
  丁斯时摸着黑找到自己座位,拉开椅子,动作一顿,垂着睫毛,冷不丁来了句:“她不怕。”
  黑暗中突然有人开口,俩人都吓了一跳,眯缝着眼往声源处看去,再次吓一跳。
  罗落:“?”
  林时蛰:“?”
  难得这位主动开口搭话,她们俩简直受宠若惊。
  丁斯时语气淡淡的:“她小时候的梦想是当奥特曼。”
  丁斯时小时候以为所有的小朋友都会怕打雷,因为每次天气恶劣时,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会露出惊恐的表情。
  哦,包括他自己。
  那天放了学,老天突发恶疾,所有的小朋友们都在教室里,一边等爸爸妈妈来接,一边听着雷声大哭。
  老师哄了这个,那个又开始喊“妈妈”,哄了那个,这个就开始抽泣着喊“我害怕”,整个教室闹成一团,吵得要命。
  他也害怕,可是男子汉大丈夫,他不能哭,于是装作冷静的样子跑到乔岁安身边,想要安慰她。
  然后,他就看见了她那双比他还淡定的眼睛。
  ……一定是装的。
  丁斯时一直盯着她,乔岁安也回盯过来。
  女孩子扎着高高的双马尾,额前留着刘海,一双眼睛瞳孔漆黑,亮晶晶的,眨巴眨巴。
  盯了她片刻后,他抑制住嗓子里的颤抖,冷静道:“我不害怕。”
  要是你害怕的话,可以抱抱我。
  这句话还没说出口,乔岁安突然神秘兮兮凑到他耳边:“告诉你个秘密。”
  丁斯时:“?”
  乔岁安:“我要变身啦,这道雷是是我九九八十一难里最后一劫!”
  丁斯时信以为真,B格装不下去了,睁大了眼睛:“那你究竟是谁?”
  乔岁安微抬下巴,嗓音稚嫩:“奥特曼。”
  丁斯时:“……”
  半晌,他开口:“奥特曼不用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变身的吧好像。”
  乔岁安好奇发问:“那他需要什么?”
  丁斯时:“正道的光。”
  乔岁安:“……”
  “丁斯时。”背后有个人喊他名字,随着班里瞬间大亮时同学们的“卧槽”一片,他转过身,差点被那道照他脸上的强光闪瞎眼。
  丁斯时下意识闭眼,往后仰了仰身子,后腰撞在桌沿,“砰”的一声响。
  他轻轻“嘶”了声。
  乔岁安被那一声吓一跳,忙调暗了手电筒,从他身上移开:“没事吧没事吧?”
  “没事。”丁斯时迎着光线把眼睛睁开条缝,望向她手里的光源,“……这什么?”
  乔岁安无比骄傲:“正道的光!”
  “……”丁斯时失语半晌,“我的意思是,你来学校还随身携带手电筒?”
  “忘记什么时候放的了。”乔岁安小声说,“这不是正好派上用场吗,这个比手机亮多了。”
  罗落见光立马抛弃林时蛰,扑上来:“乔乔,爱死你了!你是什么黑暗里的天使!”
  乔岁安摸摸她的背:“不怕不怕。”
  丁斯时揉了揉后腰,继续问:“那你怎么来我们班了?”
  乔岁安一手握着手电筒,一手拍着罗落的背,眼睛却闻言望向他,亮晶晶的。
  “怕你害怕呀。”她如此直白地说道。
  罗落跟林时蛰瞬间扭头跟着望向他。
  丁斯时立马反驳:“我不怕。”
  乔岁安歪头:“可是你小时候怕呀。”
  窗外又是一阵惊雷,轰隆响,其实并不吓人,像烟花炸在心上。
  怕不怕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丁斯时望着她的眼睛,顿了片刻,垂眼哼笑了声,舔了下嘴唇,伸手将鼻梁上的黑边不规则眼镜取下来轻轻搁在桌上,又重新直视她的眼睛,脊背轻轻下压,离得近了些,语气放软:“好吧,有点怕,你会留下来陪我吗?”
  没听过他这么讲话,仍然抱着乔岁安的罗落被惊到抓紧了她的衣服,瞪大了眼睛,头皮发麻。
  乔岁安正好也不想回去,二班她只跟前桌熟一点,但前桌在班上有自己的好姐妹,她一个人可无聊了。
  于是,她点点头说:“好啊,等备用电源开了我再回去。”
  罗落看看乔岁安的侧脸,窒息地松开了手。
  玛德,糙!他俩相处一直都是这个画风吗?
  这场暴雨下个不停,要纯靠双脚,还没走到家,就能被拧出水。
  于是,乔岁安紧急呼唤了自己的妈妈,让她放学后来接自己。
  “你和斯时打的吧。”乔妈在家,一边看电视一边啃着苹果,“下雨天我开车多不安全呀。”
  乔岁安:“那爸爸呢?”
  乔妈:“加班。”
  她又动了歪心思:“那丁阿姨呢?”
  “你忘了。”电话那头啃苹果声音咔嚓响,乔妈提醒,“你丁阿姨没驾照。”
  她又补充:“你丁叔叔出差了,今天还没回来,别想了你。”
  乔岁安:“……”
  电话的最后,是乔妈爆发出的一句:“卧槽!亲了!甜死我!”
  乔岁安木着脸挂了电话。
  人间处处是真情。
  最后,两个人还是叫出租车回的家。出租车停在校门口,乔岁安跟丁斯时一人顶着一把伞迎着风从教学楼抗到校门口。
  天阴沉得不像话,黑云压城城欲摧,狂风怒吼,把乔岁安那把小破伞咯吱一声吼折了,伞骨架软软垂着,伞面随风而逝。
  暴雨不太留情,在伞骨折的那一秒,雨水铺天盖地砸下来。
  丁斯时伸手把她捞在自己伞下,一手撑着伞,一手拉着她的胳膊,一个几乎把她揽在怀里的动作。
  “丁斯时!”雨幕中,她捏着破败的伞骨架,在他耳边大喊,“我们像不像那个修仙文里刚开始面对敌人手无缚鸡负隅顽抗的主角?”
  “……”
  她艰难地顶着风,举起手里那把伞骨架:“这是我竞技场上荣誉的象征!”
  丁斯时:“闭嘴吧你!”
  人上车的时候,裤脚湿透了,鞋子里进了水,沉甸甸的,脚趾冰凉。好在丁斯时的伞足够大,质量足够好,上半身还算没什么事。
  雨刮器一直开着,刮不开暴雨洗礼,前面的路况模糊成零星色块,几乎看不清楚。出租车开得很慢,堵在红绿灯口,后面的鸣笛声不断。
  司机在前面叹气,等红绿灯的间隙,跟他们搭话:“等接完你们这一单,我今天就回家了。这雨实在下太大了。”
  “你俩都是育德的学生啊?”司机通过后视镜在两个人脸上打转,话锋一转,“男女朋友?这么大雨,小伙子还送女朋友回家,挺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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