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总得有个开始啊!」于欣宜戏谴道:「要拿出妳的英雌本色,发挥妳在电梯里炮轰徐品华的本事,保证妳攻无不克。」
「天哪!」一提起往事,袁湘娟就觉得无地自容。
「还有,妳不能老是要我去陪徐老头玩,咱俩也该轮流换班啊,所以,妳早早进徐家门,我才能休息!」于欣宜一本正经的样子令袁湘娟喷饭。
「妳越说越不象话了。」袁湘娟笑弯了腰,突然想起,道:「对了,群祥企业的段可君下午到公司找过妳耶!」
「她要做什么?她们公司的事都是品中在联络的。」于欣宜感到疑惑。
「我也不晓得,只是我觉得她的态度有点奇怪」袁湘娟用她特有的直觉来猜测,道:「她好象是来兴师问罪的。」
于欣宜更加不明白了。「她为什么要兴师问罪,我又没得罪她!」
「还有,她常打电话来找妳老公哦,而且每次一讲就是半小时以上。」见于欣宜脸色微变,她赶紧安抚道﹕「妳放心,妳老公现在已经要小凝过滤电话了,并且用外出的借口挡掉了。」
于欣宜心里渐升起不安感,心想﹕难道段可君真的对我老公有兴趣?
「我上楼了,晚安!」
「嗯!小心行事,明天见。」袁湘娟知道她要回去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随即又想到她的性子,遂补充道:「先别打翻醋坛子。」
于欣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身影迅速的消失在门外。
徐品中躺在床上,看着一脸微怒的于欣宜进来,换睡衣,梳头发,上床拉过被子,背着身睡觉﹔五、四、三、二徐品中倒数计秒,一还没数到,她就瞪大眼的翻身盯着他,久久不发一语,他了解老婆的个性!一根肠子通到底,她会这么看着他而不开口,就表示她不知如何问话,正绞尽脑汁在想问句。
「老婆,有事直接问吧!别伤脑筋了,会头痛的。」他一手支着头,紧靠着她说。
她吁了一口气,道﹕「听说群祥的段可君时常和你通电话。然后,也听说你藉词推掉电话,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你可不可以为你亲爱的老婆解惑呢?」于欣宜不忘幽默的说。
「有人爱上妳英俊、潇洒的老公了,可是他很乖,很爱他老婆,只好跑给人追了。」他一边说一边轻吻老婆,免得她发火了。
「什么?」于欣宜大叫,坐起身来道:「她爱上你了,难道她不知道你结婚了吗?你没告诉她,你是已婚的男人吗?还是你存心勾引她?」一连串的问句,直丢到徐品中身上。
「老婆大人请息怒,这么多问题要我先回答那一个?」他赶紧抱着老婆,小心安抚着,一手还偷偷往她身上探索,但却被她一手拍掉了,并且吃了一记白眼,他只好乖乖的报告。
「第一,我曾跟她表示过已婚的身分﹔第二,我没有勾引她﹔第三,我有拒绝过她。」
于欣宜瞇起眼,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吓得徐品中赶紧举起右手,
「我发誓,只是好象没效耶!」他气馁的垂下肩膀。
「你没有勾引她,她会爱上你?」于欣宜不放松的问。
「我绝对没有勾引她,而且我还酷酷的、冷冷的对她。」不知道为什么,一旦他和于欣宜单独相处时,总会变得很孩子气,且气势奇弱无比,一点也不像大企业的领导人,真是破坏形象!
「笨哪!你不知道现在的女人,最爱男人冷漠的酷样。」她的口气像在骂和诚诚一样大的孩子。
徐品中委屈的摇头,吶吶的为自己申诉:「我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而我已经很明白的告诉过段可君,我只爱我老婆的,和她只是生意上往来的朋友,但她不接受,我又能奈她何?」一副无奈样。
于欣宜窝心极了,一听到徐品中说「我只爱我老婆」这几个字,让她感觉轻飘飘的,满足的倾过身子偎进他的怀里。
「我也爱你。」她闭上双眼,享受温暖的包围,半晌,抬起头,道:「那现在怎么办?她下午来找过我耶!」
徐品中皱眉,不悦的说:「她来找妳?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手?」苦恼的样子,令于欣宜心疼。
「唉!人的劣根性嘛,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欣欣,对不起,我没能处理好,所以才会让妳产生困扰。」徐品中愧疚着。
「傻瓜,只要你的心在,再大的风雨,我都不怕!有人来干扰我们的婚姻,是在考验我们的感情,只要我们彼此相爱,再大的阻碍都能克服,不是吗?」于欣宜慧黠的说道。
徐品中爱透了于欣宜的蕙质兰心,他庆幸自己能拥有她这块瑰宝!
「妳放心,事情会过去的,我保证!」允诺的同时,他的心中亦升起不安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求爱先锋队 第八章 作者:杜桦
春寒料峭,阴雨连绵不绝,连着几天的坏天气也间接影响了人的心情﹔此时,段可君正驾着车被困在忠孝东路的车潮里,不耐的情绪已到了极点,因此一连串不雅的咒骂从她嘴里倾泄而出。她正在前往徐品中公司的路上。
自从徐品中毫不留情的拒绝她之后,愤恨不平的感觉就一直萦绕着她,论家世、论才干、论美貌,她样样不轮人,偏偏徐品中就是看不上她,只钟情于欣宜﹔
对于这个情敌,她也收集了不少资料,她知道于欣宜是来自南部的平凡人家,家里既无田产也非望族,顶多是个小康家庭罢了,而她赖以糊口的是和好朋友袁湘娟合开的小公司,如今已被徐品中纳为徐氏企业之一﹔上次到她们公司时,她对接待自己的于欣宜未曾留意,错过了,但这次她可是卯足了劲,准备好好的会一会于欣宜,看看她究竟有何能耐能让徐品中对她死心塌地的?
段可君自信自己手上的筹码胜于于欣宜,因为这世上还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她志得意满地想着,她会打赢这场漂亮的胜仗。
于欣宜这厢是不知死活,还和诚诚、小凝三个人在公司的用餐室抢零嘴吃,大呼小叫的玩得不亦乐乎﹔而公司最近添了二、三位新人,又都挤在一起工作,几个月下来.他们对用餐室里的情形早已司空见惯,虽然刚进公司时,还觉得没个样,如今倒感觉温馨多了。
「拜托妳,徐太太有点形象好不好?现在是上班时间耶,有个老板样,行吗?
妳老公很丢人哪!」袁湘娟看不下去的走进来制止于欣宜没节制的行为,小凝则连忙拉着诚诚逃跑,免得挨骂了。
于欣宜无所谓的耸肩,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徐哥好不容易才建立了点公司制度,但每次都被妳率先破坏了,如果员工群起仿效的话,妳公司还要不要经营?没有威信的公司要如何生存?」袁湘娟分析利害关系让于欣宜了解。
「对不起嘛!下次改进!」于欣宜伸伸舌头,心虚的道歉。
「妳是越活越回去了,成熟点,可以吗?以前妳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不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所以脑筋打结了?」
「大概吧!从前我是满腹理想,又因为事业心重,给自己很多压力,现在呢,心境整个改变了,只想和心爱的家人,平平安安的相守。或许真的是日子过得太轻松了,忘了该有的分寸。」
「妳真的改变很多,让我不知道是该羡慕,还是嫉妒?更不知道妳是聪明人,还是大傻瓜?」袁湘娟有所感触的说。
「能和心爱的人过着平稳的日子,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只要能快乐的生活就满足了,何必想太多?欢喜就好!」又是一脸幸福样。
「也许我该考虑一下徐品华的求婚,看看能不能和妳一样,过着充实满足的生活。」
「妳真能想通就好了!其实两人生活中也会有磨擦的,我和品中有时也会因意见不同而闹情绪,但只要能沟通、协调,就能克服一切困难,重点是二人要有共识才行,也要能包容对方。」
袁湘娟惊讶地望着蜕变后的于欣宜,心想﹕这是她相交多年的好朋友吗?
这时小凝走了进来,打断二人的沉思。
「于姊,段小姐要找妳。」
「她找我?」于欣宜不解的和袁湘娟对望一眼,相偕走出用餐室,她心想:会有什么事呢?难道是….
「于小姐,妳好,我是群祥企业的段可君,上回来拜访过。」
段可君大方的伸出手说道:「还记得吗?」
「妳好。」于欣宜伸手回握,道﹕「我记得,妳请坐,段小姐找我有何贵事?是不是我们公司有服务不周的地方?」
小凝送来茶水,段可君等她下去后,才开门见山表明来意的说:「我是为徐品中而来的,我爱徐品中,希望于小姐有成人之美的胸襟,成全我和徐品中。」音量不大不小,却响遍整个办公室。
众人被这枚炸弹炸得呆楞,所有人全停止动作,愕然的瞪视着眼前所发生的不可思议之事!居然有人胆敢登堂入室,要求原配退位,让出老公。
于欣宜瞠目结舌,楞了老半天,终于回过神,迅速进入备战状态。「段小姐,我是不是听错了?麻烦妳再说清楚一点。」
「我的意思是希望妳能签字,和徐品中离婚。」段可君说着,并从手提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说:「我连离婚协议书都准备好了。」
她的动作可真快!
一旁的诚诚听到离婚两个字,马上坐到于欣宜身边,悄悄握着她的手﹔因为他在电视上的连续剧看过,知道离婚是代表爸爸和妈咪要离开,他们班上同学杨少军的爸妈也是这样,现在杨少军都跟外婆住,都要很久才能见到爸妈,而且一次只能见一个呢!所以诚诚敌视的看着那个要拆散他爸爸和妈咪的女生,他要保护妈咪!
于欣宜瞄了一眼协议书上的空白签名处,手握着诚诚的小手,一股奋战力量涌了上来,她冷笑鄙视段可君。
「段小姐,妳可真会开玩笑,我们夫妻间的事,似乎轮不到妳来插手吧?」
「我爱徐品中,所以得为他设想﹔妳不能协助他飞黄腾达,只会扯他的后腿,我不同,我有丰厚的背景可以帮助他再创事业高峰,结合徐氏、段氏二家财势,他必将掌握整个金融市场,这些都是妳办不到的,如果妳真的爱徐品中的话,就不要阻碍他的前途。」段可君自信的说。
「是徐品中让妳来找我谈判的吗?」这一点对她很重要,非弄清楚不可。
段可君摇头,道﹕「这是我的意思,如果妳真的爱一个人,就会知道对方需要什么。」她很自以为是的。
「我知道他是个重情义、知恩图报的人,他之所以娶妳,完全是为了报答妳在他走投无路时,拉他一把,你们之间根本就不是爱情。」
「是他告诉妳的?」于欣宜要问清楚状况。
「是我调查来的,资料上详细的记着,徐品中自出狱后就一直失业,没有人敢雇用他,直到妳录用他,他才得以改善经济环境,图个温饱,只是,我怀疑,妳之所以大胆用他,是因为妳知道他是徐氏企业的继承人。」
「哦!妳可真是个有心人哪!可惜妳用错方向了,无论如何,这些都与妳无
关。」于欣宜惋惜地啧啧连连,没想到这世上还存有这种一厢情愿的女人,算是稀有动物了!
段可君不放弃地继续游说﹕「于小姐,我是诚心诚意的盼望妳能接受我的提议。」随手再拿出一张空白支票,推到于欣宜面前,道:「这是空白支票,只要妳答应了,数字随妳填。」
「妳可真大方嘛,拿妳祖宗的钱乱撒,可惜,我无法估计出我老公徐品中的价码耶!然他行情这么好,我会考虑把他送到苏富比去竞价拍卖,搞不好可以卖到天价呢!」于欣宜把徐品中说得像拍卖的奴隶似的。
袁湘娟猛翻白眼,人家都上门来踢馆了,她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
段可君不耐烦了,指了指桌上的支票,说﹕「于小姐,君子有成人之美,相信妳不会放着大把钞票不要,守着一段无意义的婚姻吧?」
「谁告诉妳我是君子?我分明就是个女人嘛,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听过吧?」她摇头晃脑的拿起桌上的支票,撕得粉碎,还得意地冲着段可君笑。
诚诚松开于欣宜的手,双手抱胸,嘟着嘴宣布:「我是小人!」
嗯!孺子可教也,于欣宜眉开眼笑的摸摸诚诚。
段可君看了眼诚诚,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也就不搭理他,口气不好的对他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插嘴。」
「儿子,有人上门来跟我抢爸爸耶,怎么办?」于欣宜故意问。
段可君怔了怔,原来这个小孩是徐品中和前妻生的,她像翻书一样,很快地堆满笑容,巴结的对诚诚说:「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改天阿姨带你去美国的迪斯耐乐园玩,好不好?」出手大方得很,有那个小孩不喜欢玩呢?
诚诚扁嘴,狠狠的直瞪着段可君,威胁的说:「妳别欺负我妈咪,等下爸爸回来,我会告诉爸爸的,叫他打妳。」够酷了吧!
「她不是你妈咪,你的妈早死了。」段可君说道。
诚诚气得胀红脸,大叫﹕「她是我妈咪,妳是坏人,妳不要来我家。」
段可君僵住了,心里暗骂道:这难缠的小鬼,等我和徐品中结婚后,看我怎么整治你!
于欣宜像只捍卫小鸡的母鸡,立刻把诚诚拉进怀里安慰着﹔她按捺住性子﹕心里直叫「小不忍则乱大谋,忍耐!忍耐!」然后假意的说:「段小姐,小孩子不懂事,别介意。」
「妳到底签不签字?」段可君口气甚坏的逼问。
「喂,妳这女人是不是头壳坏了!还是想男人想疯了?逼人家夫妻离婚,拆散姻缘,妳不怕被打入阿鼻地狱吗?」袁湘娟上前助阵,却被于欣宜拉住,示意她稍安勿躁。
「妳不是律师,没有权利要我们签字离婚,妳也没有立场来干涉我和徐品中之间的事,是恩情也好,是爱情也罢,都不劳妳这位外人来费心。」于欣宜应战的反击道。
「妳别不识好歹,像妳这种货色,我见多了,既没权势背景,也无家产,要才貌没有才貌,妳能给徐品中什么?」段可君讽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