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漂亮少年黑化了——盒盒圆圆【完结】
时间:2024-11-15 17:20:40

  不能莽撞。
  他视线流转,将地形铭记于心,足尖不断跳跃跟上方才的黑衣人。
  前方视野逐渐开阔,一处院子映入眼帘。
  门前是上次见过的张姨。
  他闪身隐入暗处,那方传来声响。
  “怎的没有把大小姐带过来?”
  黑衣人应:“今夜出了些差池,大小姐被禁足祠堂,家主的意思是把小公子带过去。”
  门被推开,是依旧一身华服的家主夫人。
  “小公子已经睡下,仔细别把人吵醒了。”
  黑衣人进房将人抱起:“是,一个时辰后在下会送小公子回。”
  话音一落,一队黑衣人逐渐聚集。
  正有一人从祈成酒身后而来,他心里一动,抬手将人拦截。
  “白四,今日你怎么这般慢,还不快入队。”
  名唤“白四”的黑衣人身形一顿,缓缓融入队伍中。
  岑谣谣是被一阵脚步声吵醒的,紧接着是门锁打开的声音。
  她揉了揉眼睛,视线迷蒙中是不少黑衣人走进来,为首的那位还抱着岑逸。
  她陡然清醒,立时站起来:“这是要?”
  为首的黑衣人没有行礼,声音也并无恭敬:“家主让大小姐给小公子安抚灵力。”
  对了,差点忘了这事。
  她拍拍大氅,想到等会强行用灵力的经脉痛就高兴不起来。
  哎,只能安慰自己比起被灵力鞭子抽,经脉痛就经脉痛吧。
  她默念心法,去牵引灵力,方一动弹她便一下睁眼。
  诶,不痛诶。
  不仅不痛,灵力也能运用自如了。
  咋回事,她自己好了?
  她微皱的眉头一下舒展,余光中又看到了那黑衣人。
  还是演一下,要是给知道她恢复了,指不定要怎么压榨。
  她咳了咳,状若艰难一般缓缓引出细弱的灵力,指尖触碰在腰间清音铃上,就要摇铃时——
  变故陡然发生。
  只见黑衣人抱着的少年突然剧烈抽搐,原本熟睡的面上愈加苍白。
  紧接着偌大灵光从他体内迸发,隐隐能瞧见是灵脉的形状。
  “小公子——”
第15章
  岑谣谣一下退后:“不是我嗷,我和我的灵力都没碰他。”
  为首的黑衣人帽檐微抬,露出一双凌厉眼眸,他意味不明地看了岑谣谣一眼。
  “去请家主和姜先生!”
  话音刚落,他身后立时有几名黑衣人脱离队伍,几个起落消失在原地。
  而岑谣谣,为了避免锅被安在自己身上,她退后了好几步。
  她摸着下巴,姜先生?岑家有姓姜的人吗,岑家的长老和供奉里好像都没有姓姜的。
  总不能是个弟子,弟子会喊先生?
  不等她想清楚,门口再次涌入一堆人,岑家主神色焦急,位于首位。
  “我儿如何了!”
  黑衣人立时跪下:“请家主恕罪!”
  岑家主一道灵力将人掀开,他单手抱过岑逸,一旁跟随的黑衣人立时拿出狐裘放在地上。
  他小心翼翼将人放在狐裘上。
  这时所谓的姜先生也赶了过来。
  岑谣谣诧异,她以为姜先生会是个老头子,没想到是一长身玉立的玉面公子,还是一身白衣的那种。
  他缓缓俯身,两指搭在还在抽搐的岑逸手腕上。
  时间缓缓流逝,岑家主愈加焦急,不断看向还在抽搐的儿子。
  一刻钟之后姜先生缓缓出声:“奇怪,小公子分明已经稳定许久了,接下来只需时常平缓躁动的灵力即可,怎的今日……”
  “今日如何?”岑家主立时问。
  姜先生一边拿出药瓶给人喂下,一边疑惑着:“今日小公子的身体又在排斥灵脉了。”
  这话一出,一旁看戏的岑谣谣心口一跳。
  什么叫排斥?
  她有点听不懂了。
  她凑近去看,药液的灵气萦绕在鼻尖,直教她好似浑身都舒坦了些。
  这药肯定很贵。
  前面正站了一黑衣人挡了她一半视线,她拍了拍他的肩:“让让。”
  黑衣人身形一顿,挪步让开。
  这人好像……跟祈成酒一样高。
  她心里才闪过这个念头,注意力便被眼前情形吸引了去。
  只见狐裘上的岑逸抽搐逐渐减缓,而姜先生正引着灵力不断顺着灵脉的形状流转,一圈又一圈。
  岑逸也终于平静。
  岑家主见状长舒一口气。
  那方姜先生收回手:“小公子这般情形怕是不好展露人前了。”
  这说的便是明天。
  岑家主神色不明:“逸儿即将十四,若再不展露人前,日后如何继承岑家?他需得在大家面前露脸,也需做一些实事服众。”
  岑谣谣恍然,原来如此。
  按照岑家家规,少主的位置向来是能者上,她和岑乐盈也在候选行列。
  若是旁系中出了天赋卓然的弟子,嫡系弟子也得让道。
  这过程中家主不能偏私,各大长老都会监督。
  他想要岑逸做少主,就得让他展露自己的能力,被各大长老认可。
  可问题是,为什么之前不能露啊。
  她一直以为岑逸几乎不露面是因为身体实在不好,出来就要死了那种,所以才一直住在后山。
  现在看来身体确实不好,但不出后山另有隐情。
  姜先生摆手:“这便是你们的事了,我只管他是不是稳定。”
  他视线扫过岑家主和岑家主身后的人,在对上岑谣谣时神色一怔。
  这女子……
  他转了话锋:“家主不若好好查查,我可以确定此前小公子已经稳定,这情况,许是有人动了手脚。”
  话音刚落,岑家主锐利的目光猛地看向岑谣谣。
  还在看热闹的岑谣谣:……
  她退后一步,摊开自己的手:“这些黑衣服的人可都看着,我什么都没做。他们来之前我也一直在祠堂里。”
  这是实话。
  岑家主看向为首的黑衣人,那黑衣人稍稍点头。
  门口守卫的弟子也走来说明。
  如此才算是洗清了岑谣谣身上嫌疑。
  不曾想那姜先生又走到她跟前,仔仔细细将她端详,甚至轻碰了下清音铃。
  这目光实在让人不舒服,她也不喜欢别人碰她的铃铛,当即退后三步。
  “家主若想小公子无虞,在下倒是有一个好办法。”
  “还请姜先生说。”
  眼看着跟前的人神色愈加奇怪,她没忍住又退后一步,而他却还要靠近。
  他分明在回岑家主的话,看的却是她。
  “大小姐的清音铃可助小公子平缓灵力,在下可保小公子若是再出现此类问题时平安无虞,不若我与大小姐一同跟在小公子身侧,如此小公子要去哪里要做什么都无妨。”
  什么玩意就要把她困在岑逸身边。
  不曾想那边的岑家主竟真的应:“姜先生若愿意伴小儿左右,在下自是感激,至于小女,保护弟弟本就是她的职责。”
  她:……
  好好好,这么来是吧。
  她当即行礼:“回父亲,让我在弟弟身侧也可,我只有一个要求,祈公子要与我一同。”
  祈公子三个字如同导火索,瞬间把她“父亲”主点燃。
  他气极:“孽女!你是不是忘了你为何被关在祠堂!”
  她不依不饶:“女儿面对列祖列宗,亦觉得自己无错!”
  将一个为爱不惜违逆家中长辈的形象演的惟妙惟肖。
  这时岑逸叮咛了一声。
  她于是加码:“如若父亲不同意,女儿便直接毁了清音铃。”
  “你——”
  空气仿佛凝滞在当下。
  唯有黑衣人中的一人视线缓缓放在岑谣谣身上。
  僵持了半刻,姜先生笑开:“家主何至于这般生气,不过是带个普通人在身旁,还能翻出朵花来。”
  他竟然知道?
  岑谣谣挑眉,这人她从未在岑家见过,可他却对岑家发生的事了如指掌。
  他到底是什么人。
  “家主不若去查查今日可有什么异常,说起来今夜晚宴人这般多,许是混进了要害小公子的人也不一定。”
  岑家主神色不明,知道逸儿灵根事情的人少之又少。
  那会是谁?
  他挥手示意那乌泱泱的黑衣人:“去搜。”
  “是。”
  黑衣人有序离开。
  紧张气氛悄然缓解,岑谣谣放松了些,她视线无目地游离。
  却在看到什么的时候猛地停住。
  那是……
  她凝神看去,混在队伍中的一个黑衣人瞧着好似与别的人没什么不同,露在外边的手心却有一点淡淡的红。
  那是口脂。
  是她的口脂。
  她的口脂是茉语自制的,用了特别的紫色蔷薇,夜光下会有淡淡荧光。
  这口脂只有她有。
  这人……
  “小姐在看什么?”
  她恍然回神,只见不知何时那个姜先生又离她很近了。
  她只好再次退后,身后却已经靠在了祠堂桌案上,退无可退。
  她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伸出一根细白指节将人推开。
  “先生请自重。”
  跟前的姜先生忽地笑开,他转身:“家主还请带上小公子随我来,今日还需治疗一番,小公子明日才可恢复原样。”
  岑家主连着狐裘将岑逸小心抱起,跟上了姜先生步伐,连带着他带来的随从弟子,全都从祠堂里离开。
  祠堂门再次关上,此处再次只剩下灵位前的烛火。
  岑谣谣依着桌案,手划过唇上唇脂。
  昏暗烛火下,指尖透着若有若无的荧光。
  这会不会,跟她突然变好的身体有关。
  ——
  这夜的事好似没有引起任何波折,即便黑衣人将整个岑家都搜了个遍。
  因为姜先生的话,岑谣谣被竟然真的要被安排在岑逸身边。
  来传话的弟子交代了这句便匆匆离开,而她也被放出祠堂。
  门口正是茉语来迎。
  她展开笑:“小茉语。”
  茉语面上仍是担忧,说着就要来把脉:“小姐可有哪里不适?”
  岑谣谣翻手阻止了茉语的动作:“我当然是好得很。”
  甚至好得有点蹊跷了。
  这时跟祠堂隔了三个房间的小隔间也被打开,是同样被放出来的祈成酒。
  他没有坐轮椅。
  原来他就被关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
  她上前,抬眸,依葫芦画瓢:“公子可有哪里不适?”
  “多谢小姐挂怀,在下并无不适。”
  这时旁的弟子递过来一面具,意思不言而喻。
  她那位父亲嘴上是应了,实际却要祈成酒带上面具遮掩身份,也不能坐轮椅。
  不过她若真的跟人举止亲密,他是谁大家还不好猜吗?
  欲盖弥彰罢了。
  她接过面具给人戴上:“可能要辛苦公子不能坐轮椅了,今日流程应有许多,公子若是不舒服,便与我说。”
  她正好给人戴好面具,面具是最寻常的面具,将整张脸完整遮住,只时不时露出一双眼睛。
  便是这样也好看。
  “小姐我们该去换礼服了。”
  今晨也有弟子通知了茉语昨夜的事,因为岑谣谣要一直在岑逸身旁,那弟子还交代了她一些流程。
  这个时间该换礼服了。
  岑谣谣点点头,却兀自先帮祈成酒整理些许凌乱的衣服,整理到袖子时……
  嗯?
  她拿过人的手,仔仔细细将这手端详。
  这手好眼熟。
  她点在这手手心上,如果这里多了些唇脂的话……
  她心里一动。
  茉语在一旁出声提醒:“小姐。”
  她记得很清楚,昨天跟祈成酒的任何互动都没有粘上唇脂,尤其在手心上。
  且昨夜祈成酒是一人被关在院子里,他之前能悄无声息夜探家主院,昨夜便也能悄无声息离开。
  她抬眸,眼中尽是探究。
  她的动作祈成酒看在眼里,他神色一顿,缓缓扬起嘴角,仍是最为和煦的角度,眉眼也跟着柔和。
  “小姐?”
第16章
  “没怎么。”
  她同样笑着应。
  她放开手,只扯着衣袖迈动脚步。
  “小茉语,今天流程多不多?”
  茉语正拿着一小册子认真看着:“小姐的流程倒是不多,只需跟着就好。”
  “那就好,我最怕麻烦了。”
  “小姐身体真的没问题吗?今日的礼服不能穿大氅。”
  “当然没问题。”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哇,小姐。”
  “昨晚……”
  二人逐渐交谈起来,祈成酒跟在一旁,清音铃随着步伐叮铃一响,而细白指节仍攀附在天青色衣袖上。
  却心思各异。
  ——
  岑逸看着并无异常。
  倒是一身礼服的岑谣谣稳了稳头上的朱钗,只觉得脖子都酸痛了起来。
  她确实不需要干什么,今天主要是岑逸在所有人面前露脸,先见岑家人,包括长老供奉和旁系。
  然后再去见一堆世家的人,确保让每个人都认识他。
  过程与她无关,如果这些钗环不那么重的话。
  而且岑乐盈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她的时候表情就一直不好,各种给她使绊子。
  包括但不限于突然把祈成酒支走。
  因为祈成酒现在的身份是她的侍从,把人支走,她都没能在人前演戏。
  或者是时不时过来呛两句,说什么这种场合凭什么她能来之类的。
  搞得她烦不胜烦。
  这些她都应付了,但是那个姜先生真的。
  她忍不住闭眼。
  跟有那个大病一样,一定要凑在她身边,还要拨弄她的清音铃。
  真的很想报警。
  仪式终于结束,她迫不及待要走,不曾想又有弟子来到她跟前。
  “大小姐,您以后不必回您的小院住了。”
  她:?
  什么意思。
  她看向茉语,茉语面色不太好,凑到她耳边进行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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