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等了几天的那件事。
翌日,廖愉刚去把符纸邮寄给‘篮球给我’,回来就在电脑上瞧见了A市公安官方账号上发出来的通报。
章若臻等当年被拐者被陆续救回,沾和没沾人命的人贩子及其帮手也都落网,官v特地@了廖愉和一个叫‘星海’的女主播,表达了感谢。
廖愉曾对章忱溪说过所有人都会被抓到,就是因为这位‘星海’小姐。
她在警察破案期间因去赴其他主播组的游玩约,却是被人家卖了,被捆带上了人贩子的车,因为交接仓促,监控遍布,他们没有太过仔细搜‘星海’的身,星海在鞋底藏了备用机,半路醒来报了警,配合警方端了人贩子的老窝。
‘热心市民’称号,锦旗和奖金已经发给了‘星海’,照片上有。
本来警方在找的是控制、拐卖章若臻等人的那伙人贩子,隐藏多年的金盆洗手的没挖出多少,但‘星海’这么一搞,直接一锅端,可喜可贺。
人贩子也不是都素质异于常人的,且他们转行后还有后人,这次就是某个人贩子的儿子欠了赌债,要债的找上门,没办法,该人贩子才联系了两个老朋友,寻思再干一票。
现在拐卖案照十几二十年前少了很多,骗人的手段却在升级,他们不怕骗不到人,只要足够小心,成功率还是很大的,谁知道碰到了‘星海’打出了gg。
说是巧合,却也不完全,廖愉已经将之撕开了一个口子,一切便顺理成章,章家母女做了这么多年好事没有白费,她们和其他找了许久孩子的父母在寻找过程中也不知帮助了多少父母找到孩子,老天都在帮他们。
好人有好报,章氏的市值都提升了。
廖愉在官v上属于提供重要线索的热心群众,v博粉丝量又涨了几十万。
她也得到了“热心市民”的称号,其他东西她没要。
整个别墅挂满锦旗的画面,她不敢想。
到这里,这件事才算正式了了,廖愉感受了下,除了章家母女的,还有很多来自其他人的功德,
拐卖案涉及的本就不少,且基本个个真心感谢她,功德的质量便非常高,总量多。
沐浴在温暖的功德金光下,廖愉修炼起来也是事半功倍,进步神速。
下午的时候,廖愉又收到了邻居送来的小饼干,这次换成了狗狗头形状。
临走前,邻居还打字问她喜欢吃什么口味、样式的点心,看样子要天天给她做的样子。
廖愉说了几个,放葡萄干的,巧克力的,榴莲的,没有为难他。
于是,邻居高兴地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去了。
少年似乎真的要和她打好关系,廖愉照样回礼,倒没觉得困扰,毕竟人家不会说话,坐不了几分钟。
她也不觉得他会天天过来,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廖母带人找上了门。
门铃响起,廖愉看到是廖母,就要当做没看见,把屏幕关掉,但廖母将带来的女人推到门铃前,快速道:“小愉,不是妈妈找你,是你冯阿姨,你快看看她,她是不是被人结阴婚了?”
结阴婚?
廖愉打算关屏幕的手一顿,狐疑地看向冯女士。
姑且不说这俩人怎么找到她的,冯女士也是一位贵妇,夫妻宫来看,她丈夫健在,结哪门子阴婚啊?
见她没有开门,廖母提高了音量,把手机抬起,展示上面的界面,“是真的,就是这个网站,你冯阿姨的八字和照片,几行简介都在上面,信息都是真实的,你冯阿姨的显示已经被人购买过了,网站就叫‘姻缘一线牵’,打着幌子干这种阴损事,可恨!”
廖母在廖氏上班,不是少于思考头脑简单的女人,虽说不上多精明,但也不会拿这件事出来忽悠人,肯定具有一定可信性。
界面不够清晰,沉吟片刻,廖愉按开了门,放她们进来。
两人脸上都是忧虑之色,眉头锁着,被廖愉请到沙发上,喝了口水后,才有所缓解。
冯阿姨名叫冯怡,她多少知道廖愉和家里关系不佳,刚坐下就解释道:“我侄子在这儿也有一套房,他每个月过来住几天,昨天看见你了,我知道后,就找到了你妈,才登门,希望你不要介意。”
眼前的廖愉和她印象中那个相去甚远,她对侄子说的廖愉就是大师的说法信了至少七成了。
廖愉瞥了眼被她们放到桌子上的礼盒,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冯怡叹了口气,“这件事已经困扰了我一段时间了,是我先不对,后发现的这个网站,我才坚信其中一定有猫腻,一个月前……”
第30章 赚外快,破障
“一个月前,自从去参加裴叔的寿宴回来,我晚上便时常做噩梦,浑身都是汗,白天的时候也总发呆,起初我没发现,还是我女儿告诉我的,我和你妈视频也这样,但我们都以为是我做噩梦搞的。”
冯怡面露回忆之色,皱着眉头道:“开始不明显,我还去让医生开了药,早睡早起,勤加锻炼,我确实不做噩梦了,但白天愣神的次数更多了,有次我一时兴起要做一道爱吃的菜,中间忘记关火,我在锅边站了足足三分钟,鱼直接糊了,这才引起我的警觉。”
“但你也知道,我不信什么大师的,不,是昨天之前不信,所以我和你写的那个影后一样,只找了医生,最多找老中医帮我调理,其实是有效果的,我连续睡了一周的好觉,但四天前,我再次开始做噩梦,整宿整宿的做,白天也跟痴呆似的,好几次差点平地摔。”
“我女儿无意间发现这个阴婚网站后,我家你钱叔叔都在帮我找大师了,昨天知道了你,呃,你认识的那位大师,我便找了你妈,来拜访了,之前联系不上你,出此下策,抱歉。”
她说完,撩起衣摆和袖子,向廖愉展示她摔出来的淤伤,有的地方缠着绷带,没缠的也青一块紫一块的。
眼见着再摔几次就可能发生意外,摔出个好歹来,她才急不可耐跑过来。
廖愉点了点头,视线从廖母的手机界面上移开,将水杯推向二人,再次打量起冯怡的面相。
“冯阿姨,你并没有被结阴婚。”片刻后,她肯定地说。
八字和面相上都没有两人所说的阴婚迹象。
冯怡面色一白,顿时不知所措,廖母拍了拍她的胳膊,看向廖愉,“小愉,妈知道你不会在这方面开玩笑,你应该是拜了那大师为师了吧?如果可以的话,先让大师看看?”
这是不信她的判断了。
也不觉得养女廖愉就是大师。
廖愉沉默一息,扬起一个浅淡的笑,“我虽才疏学浅,入门不久,却不会看错,不仅冯阿姨没被结阴婚,他们家所有人都是正常的。”
“那……”
冯怡按住廖母要出口的话,勉强笑道:“那可否请您上门帮我家瞧瞧风水呢?我按市场价给钱。”
她话说的委婉,意思就是让廖愉再登门看看她家里有什么不对。
比起廖母,她倒是对廖愉的本事深信不疑。
既然她自己和家人都没问题,那就是她家的问题了。
这个思路没毛病,廖愉刚要颔首,却目光一凝,“手机背面我看一下。”
刚才冯怡抬手去反扣廖母的手,连带手里的手机也被翻了个面,廖愉从她的指缝里注意到了一物。
冯怡的手机壳里夹着一个黄色的符纸,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若非两人坐的近,她的动作又不小,廖愉都没瞧见,她的感知也未发现这处异常。
按理来说,这么个邪恶的玩意她不可能一直忽略,符纸上应该还有什么掩藏手段。
冯怡不疑有他,将手机递了过来。
廖愉接过,快速把那符纸拿了出来,问道:“这是谁给你的?”
“这是……黄纸?”冯怡和廖母都很诧异。
廖愉扬眉,“你们都不知道?”
“我,我……”面对两人的目光,冯怡张了张嘴,刚要回答,却只“我”了两声,就双手抱住了头,神情痛苦。
廖愉见此,更加坚定心中的想法,猛地靠近冯怡,右手一抬,指尖点在其眉心,一股股精纯的灵力渡了过去。
没几秒,冯怡的头就不疼了,她缓缓抬起头,感激地望着廖愉,唯余额间的密密冷汗。
廖愉却又从旁边的抽屉里翻出一张符,取了点自己的指尖血,将之拍在了冯怡身上。
【大佬,这是什么符啊?】系统悄悄出声。
“此乃初级破障符。”廖愉把这句话说出了声,仔细观察着冯怡的脸。
冯怡被符纸吓得向后仰了一下,刚感觉脑子里进了薄荷似的,清清凉凉,就听廖愉这么说,霎时回神,“我,我中了别人的幻术?”
“不是幻术,只是一种屏蔽你的短期记忆和部分感知的障眼法,源头在此。”廖愉重新将目光投向冯怡手机壳后的黄纸,又道:“现在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什么?
心头刚划过这个疑问,冯怡就觉眼前开朗,灵台清明,彻底想起了黄纸的来历。
“这是你裴爷爷寿宴上,一位夫人给我的,但,但我不知道她是谁,就收下了,然后日日带在身边。”随着说出的话越来越多,冯怡的脸便愈来愈白。
稍停,她抹了把自己的眼睛,惊道:“她到底是谁?”
那夫人在宴会厅中游走,好像每一人都认识她,她都能和人聊上两句,如今看来,那夫人身上就跟被套上了“亲切的熟人”光环一样,如入无人之境。
廖愉摇头,“我不知道,我们还是先去你家吧。”
冯阿姨还未真正清醒,她也还有要弄清楚的地方。
破除了障眼法,冯怡身上的阴气显现了出来,她家里怕不是有鬼。
“好好,事不宜迟,我们走吧。”冯怡立刻响应,拉着廖母站起身。
廖愉忽视廖母欲言又止的表情,上楼快速换了套衣服,乘着冯怡的私家车,一行人来到了冯家。
冯家所住的别墅区和廖家的相邻,距离并不远,一个多小时后,车子驶入院子,在车库停下,几人从地下车库坐电梯上楼,正式进入冯家客厅。
往常回到自己家是安心的,但这次,冯怡却和去了别人家忐忑不安毛手毛脚的人一样,显得廖愉是这儿的主人似的。
她吩咐佣人给廖愉倒茶,被廖愉摆手拒绝后,便充当讲解员的角色,边介绍边带着廖愉四处走动。
“一楼没有问题,我们上楼。”走完一圈,廖愉摇头。
上到二楼,几人直奔冯怡与其丈夫共同的卧室,一般发生了灵异事件,除了被埋在特定位置的邪恶之物,被害人的卧室是最大嫌疑之处。
别人感觉不到,自从上了二楼,廖愉便能感受到那种令人不适的氛围,直到进入卧室,阴气可以说是扑面而来,瞬间糊住人的感官。
廖愉屏气凝神,定睛看去,只见床头柜上,一个盈满黑气的相框支在那里!
第31章 附在相框上,砸死
那不是夫妻俩或是一家四口的照片,而是两个长相有六七成相似的年轻女人的照片。
这是冯怡和她逝去二十多年的妹妹的学生时代的合照。
两人笑得格外灿烂,但妹妹的人像上却向外散发着黑气,源源不断。
廖愉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路过床头柜时,却陡然快走一步,将悄无声息被她擒在双指之间的一枚符咒贴了上去!
“啊!”鬼物没想到会受到伤害,浑身被灼烧般剧痛,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随后又是两道短促的呼声,冯怡和廖母都瞥了过来,被吓了一跳。
但下一刻,两人都面露喜色,期待地看着廖愉。
廖愉将贴着符纸的相框拿起来,对二人道:“有个刚死不久的小鬼附在令妹身上。”
“是这小鬼作怪?”冯怡咬牙切齿,面上少了许多惧色。
可见她和她妹妹感情极好。
廖愉只道:“你做的梦是否与令妹有关?”
小鬼被控制住,她又提到了关键词,冯怡一怔,记忆蜂拥而出。
她方才恍然,肩头一松,竹筒倒豆子似的说:“我都想起来了,我不是做噩梦,是梦到了我妹妹,她第一次是让我帮她结阴婚,我答应她了,第二次是要我的两个孩子认她当干妈,我也同意了。”
廖母错愕:“等等,原来是你帮你妹结阴婚?”
合着搞来搞去,冯怡不是受害者,而是帮凶?
帮她妹和谁结阴婚?还有干妈,本就是小姨,非要认什么干妈?
闻言,冯怡却理所当然道:“对啊,和老钱啊,我和老钱都觉得没什么啊。”
老钱?
廖母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她磕磕巴巴骂道:“你把你妹嫁给你丈夫,这又不是古代,姐妹俩共侍一夫,你到底怎么想的?!”
怪不得让孩子叫她妹干妈呢,好家伙,小妈是吧?
“那又怎么了,有句话说的好,我们又没妨碍别人,愿意干什么干什么,你管得着吗?”冯怡毫不在意。
圈子里各种低下限的事儿多了,她这都排不上号,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廖母:“……”
廖愉也有点无语,开口打断她们即将爆发的争吵,“那不是你妹妹,是它。”
她指的是刚被她控制住的小鬼,补充:“这是个男鬼。”
会点障眼法的男鬼。
冯怡这才露出被雷劈了的表情,大声道:“怎么会?他也配?”
她的表情迅速转为愤怒,“就他也配和我争老钱?恬不知耻的东西!”
以为和老钱结了阴婚就能得到他了吗?做梦!
廖愉:您这会儿把他冒犯你妹的事儿抛到一边了。
吐槽之魂险些觉醒,廖愉将之压住,又道:“稍安勿躁,阴婚没有真的结上,他应该只是恶作剧,但他和你之间有一条命的因果。”
廖母和冯怡这会儿才想起来,廖愉最初就说过钱家所有人都是正常的。
但……因果?
冯怡不明所以,“大师,你是说我家有人害死了他?”
“对。”廖愉颔首。
得到肯定,冯怡却松了口气,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没有的事儿,您刚给我算了,也能看出我身上没有命案吧?”
“老钱除了出差,都在家里住,我俩感情不错,他我不说百分百了解,八九十是有的,他要是杀了人,我必能看出来,要是只撞上什么命案,或是间接害死人,他也不会无动于衷,会和我说,不会是他。”
冯怡彻底恢复了镇定,压下两个手指,又扒拉第三根,“我大女儿和您一般大,还是藏不住事儿的年纪,小儿子在上初中,我们关系也很好,有事我不会发现不了的。”
最后,她总结:“我家虽称不上良善人家,但绝不做违法乱纪的事,大师,您是不是看错了,还有障眼法?”
“都是那小鬼作祟,我困住了它,没有残留障眼法。”廖愉缓和了语气,“可否找出其他三人近期的照片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