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人又美又甜——昼白夜明/沉九襄【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17 14:36:01

  “那他家里呢?他们这样的人家多半看重门第,他爹娘都乐意吗?”
  阮夫人道:“霍修这个人长久看下来的确是不错的,但是姑娘出嫁,婆家人是否好相处也很重要,不然将来日子要不好过的。”
  阮阮其实也没见过霍修的高堂呢,但上回见霍盈的印象很不错,霍修也说过他家没人会看不起商户,便咧嘴笑了笑,教阮夫人放心。
  “您闺女这么可爱,漂亮嘴甜会哄人开心,管家算账无一不通,霍家老夫人怎么会不喜欢我呢,您说是不是?”
  她一向对自己很有自信,这样的性子,至少不会自怨自艾,自个儿给自个儿添堵,阮夫人瞧着倒是放心了许多。
  阮阮从阮夫人房里出来时,周遭已黑下来了,龙牙关的夜幕降临得极早,一片寂静中,只剩下北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霍修为了在阮家人跟前守礼,阮阮的房间自然要安排着同阮夫人一处,不能随心所欲将她搂在自己被窝儿里。
  她跟着婢女回房间坐了半会儿,没忍住,还是轻手轻脚掩上门,做贼似得溜出去了。
  一路往东南方向去,走在回廊上时,见那边儿屋里还燃着烛火。
  阮阮给两侧的侍卫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进了屋,想悄悄看看他在做什么,扒在画柱后头探出个脑袋,却冷不防被他戏谑含笑的目光抓了个正着。
  霍修刚刚换过右胳膊上的药,正靠在床头由医师上板子,瞧着朝她招招手,“来都来了,站那么远做什么。”
  有外人在呢,阮阮有点不好意思,两手绞着衣带扭捏往床前挪步,“我就是来看一眼你伤怎么样了……”
  她说着又状似不经意般瞥了瞥医师。
  医师是个极有眼色的,瞧着这境况不便久留,随即从一旁药箱中拿出几个小瓷瓶交给她,说:“大人还剩下背上的淤青和身上一些擦伤需要涂药,有劳小姐。”
  阮阮这就很乐意点头,煞有其事嗯一声,手里拿着药瓶目送医师过了画柱,转身,望着靠在床头似乎弱不禁风的霍修笑了笑。
  “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她站在床边的脚踏上,居高临下,混不吝地冲他扬了扬下颌。
  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都成她来调戏他了呢。
  霍修没言语,片刻,却从被窝儿里伸出条长腿,脚尖勾着她膝弯后稍一使力,她猝不及防,果然立时站立不稳,轻呼一声,扑腾着双臂小鸟似得飞进了他掌心里。
  他笑,“瞧,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你怎么使诈呢!”
  阮阮撑着手臂爬起来,觑他一眼,忿忿哼了声,“算了,总归怎么脱都是你光,我就勉为其难看一眼吧。”
  说着蹬蹬腿脱了鞋,转到他身后去盘膝坐着了。
  她的涂药原就是不怀好意的,小手沾着药膏,冰凉凉抚上他宽阔的背,姑娘的手上没多大劲儿,软绵绵像是在他心上挠痒痒。
  另一只手不时又戳一戳他胳膊上的肌肉,指使教他手臂使劲儿,和她纤细的指尖做对抗,再松开,再使劲儿,一次又一次,无聊地把戏也能教她玩儿得乐此不疲。
  霍修皮肤底下的血脉逐渐滚烫,听她还在身后嘀咕,“饭量也不大,怎么衣裳底下能有这么壮呢?”
  他挑眉,调笑问她:“那摸着还觉得趁手吗?”
  阮阮咂咂嘴,假模假式地点评,“就……还行吧!”
  还行?
  话音方落,霍修忽地转身,左臂搂着她的腰将人抵在床头上,俯身过来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忽地哑声问了句:“总归你爹爹已经同意了,要不咱今儿晚上先洞房吧?”
  阮阮抿着嘴憋着笑,掀起眼皮儿瞄他一眼,声音悄咪咪地,“没大婚就洞房,这是偷/情……”
  他弯了弯嘴角,低头在她耳垂上磨了磨,呵气如兰,“那咱们也偷过多少回了,还在乎这一次两次?”
  说着话,那带着薄茧地手掌已从裙摆处游了进去,阮阮脸红红地,身子不一会儿就软了,手掌娇里娇气拍他一下,抬起双臂紧紧搂住了他。
  夜里的烛火随着轻纱帐幔摇曳了大半晚,屋里的人醉生梦死,教呼啸北风中都沾染了夜莺的轻啼,格外缠/绵起来。
  阮阮恍惚中,突然想起了从前的愿想——每天骑他,和每天看着他喝好苦的药。
  现在瞧着,居然还都实现了……
  清晨卯时,她穿戴好衣裳,临走前教霍修扯着衣带又拉回到怀里,又是好一番耳/鬓/厮/磨,说教她今儿晚上再来。
  阮阮狐疑瞟了一眼他的伤,“你确定不用再补补?”
  霍修轻笑,在她唇上碰了下,“你以为还有什么药比你更补?”
  阮阮:……
  ***
  一月底时,龙牙关局势已大定,霍修便将孟安居派遣回了东疆,先行清除诸如城守张大人等一众逆党。
  到二月中旬,孟安居派人送来消息,说东疆逆党已除,也接应到了霍老夫人一行。
  侍卫拿着消息进来时,阮阮正盘膝坐在桌案边给霍修念官文。
  老东西不做人的很,晚上拿她补身子,白/日里还拿伤了右胳膊写不了字当借口,见天儿的拉着她在书房当文书。
  阮阮念着文牍,霍修就歪着懒懒靠在一边的软枕上,左臂环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拿捏,微闭着眼神情惬意,听完了便口述批复,再由她写上去。
  她某天一回头瞧他那模样,忽然忍不住笑,问:“你知道你现在特别像个昏君吗?”
  屋里也没外人,“霍皇上”闻言睁开眸子瞥了她一眼,沉吟片刻,反问她,“那你知道你现在像昏君身边什么人吗?”
  “嗯?”阮阮稍微想了想,眼睛一亮,“皇后?”
  她说着又觉得话本子里的皇后下场大多都不好,改了口,“算了算了,还是贵妃吧,艳冠天下三千独宠,我喜欢。”
  但“霍皇上”听着一笑,手臂搂着她凑近些,示意她附耳过来。
  阮阮还不知道,这宫里难不成还有什么比皇后贵妃还尊贵的存在,她总不能当太后吧,那不是和他差了辈分了?
  她好奇得很,忙搁下笔,歪着身子依偎过去了。
  谁知道他话音调笑,说道:“其实宫里每日跟在皇上身边念奏折的,都是……”
  “是谁?”
  “太监。”
  ???
  阮阮脸一霎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最后变成了黑,嘴巴噘得老长猛地在他胸膛上捶了下,“今儿晚上你自己个儿搂着枕头睡吧!”
  霍修逗她一时,哄就要哄一世。
  谁知道好容易哄好了,她却一语成谶,当天孟安居的消息送来,阮父阮母便着急启程回东疆。
  毕竟还没有成婚,阮阮没有单独留下来的理由,只好也跟着回去了。
  一走好几个月,再回来境况果然大不一样。
  城守张大人已斩首示众,就连方成规,也忧心阮阮在霍修枕边吹耳旁风,将柳氏连同方青禾兄妹一道远远送回了扶风老家,往后再不让他们出来现眼了。
  霍家的媒人是阮家归来后第四日上门的,霍修虽不在,但霍家场面很足,聘礼摆出去半条街,阵仗实在大。
  而后霍老夫人带着霍盈亲自上门,挑了个最近的五月初五吉日,就此定了下来。
  到了合庚帖时,霍家拿不出来,阮阮才想起来霍修的玉牌在自己这儿,一时尴尬,忙红着脸拉开衣领取了出来。
  屋里媒人掩着嘴直笑,说:“瞧瞧,人家珠联璧合,天作之合,这哪里还有我的用处嘛。”
  霍老夫人面容沉静,不常言语,朝阮阮望一眼,随即淡淡调开了。
  阮阮心里一咯噔,莫非这准婆母不喜欢她?
  她回头便找了霍盈来探口风,才道是:“母亲已吃斋念佛不理世事多年,就连我前些时候有喜,她也只是淡淡嗯了声,你千万别多想。”
  阮阮听着“唔”一声,眸光瞥向她小腹,“你有身孕啦!”
  霍盈听着拉起她的手放在微微凸起的肚子上,“快四个月了,虽然不显怀,但折腾人的很,你摸摸。”
  阮阮手掌放上去不一会儿,还真的感觉里头动了下,心道:原来真怀了是这样的,就说自己那时候怎么那么安稳,还吃啥啥香呢……
  她现在其实不想着赶紧生孩子了,毕竟当上霍夫人后,朝朝暮暮,还来不及两个人腻腻歪歪的呢,怀个孩子都不能骑霍修了,人生会少一项乐子。
  四月中旬时,霍修终于将龙牙关交给了镐京派来的守将,回到东疆正赶上试喜服。
  那头阮阮的嫁衣也做好了,大红的一身鲜艳夺目,珠玉璀璨华丽,她瞧着喜欢的紧,穿着在镜子跟前照了又照,心里太激动,连晚上做梦都梦到自己出嫁的景象。
  等真正迎亲那天,她才发现和自己梦里有些不大相同。
  天不亮就起身,坐在妆台前收拾了一大早上,累得前胸贴后背,还没等她回过神儿想吃点儿什么垫垫肚子,外头迎亲的队伍伴着锣鼓喧天的阵仗便已经到门前了。
  随后盖头搭下来,阮阮彻底成稀里糊涂的了,只记得画春和一个婆子一路扶着自己,教她弯腰她就弯,教迈步就迈步,耳边人声鼎沸吵闹了一路。
  先头听到阮夫人的抽泣声,阮阮还小声安慰了句,“没事,我没多久就还回来呢。”
  可直到阮老爷握着她的手交到霍修手上时,她才真正一下子突然想哭了,隔着盖头拽着她爹不撒手。
  这回轮到霍修安慰她了,“别哭,三天后我陪你再回来。”
  说着一把抱起新娘子,躬身将她送进了喜轿里,临退出去前,又在她手心悄悄塞了一块儿糖。
  阮阮眼泪嗒嗒的,看一眼手里的糖,哭瘪瘪哼了声,“坏男人,光拿一块儿糖就把我哄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阮阮即将开启贵妇生活,一起来围观啦
第五十章
  三拜礼成,送入洞房。
  外头锣鼓“哐当”敲那么一下时,阮阮差点梦回,拉着霍修的手一下子捏紧,险些以为自己又要醒来了。
  但幸好这回没有。
  她的新郎官儿还以为她吓着了,朗声一笑,随即又弯腰一把抱起了她,伴着周遭众人的起哄声,大步踏在回廊上迈进了后宅。
  “总督大人心疼小娘子呐!”
  “小娘子姝色无双,大人不心疼她难不成心疼你个小兔崽子?”
  “嗐,那是白天心疼晚上疼,是哭了疼罢笑了更疼!”
  ……
  一群大老爷们儿多半都是军营里的将领,说起话来荤素不忌,教阮阮隔着盖头听都羞得脸红不已。
  进了房间,霍修将她放在喜床上,她坐得端端正正,两手交叠在膝头,都不好随意动了。
  这会子原道是该闹洞房的,可他身份重,在场除了贺钦没人真敢同他称兄道弟的玩闹,遂也就意思意思,便前呼后拥地去了前厅喝酒。
  人一走,阮阮才好塌下腰,长长呼了一口气。
  直听得外头谈笑声渐远了,她扭捏了下,有点尴尬地小声唤画春,说:“怎么办,我好像有点内急。”
  额……
  画春脸有点僵,她也是头回进霍府里头,人生地不熟的,只好出门去寻外头伺候的嬷嬷,找来个夜壶,关上门,伺候阮阮提着繁重的裙角进了屏风后。
  可躲到里间角落里好半会儿,阮阮又急不出来了。
  画春犹疑问:“小姐,您这是紧张的吧?”
  阮阮仰头瞧上去,脸皱一团,无言以对。她是有这毛病,一紧张就感觉内急。
  记得从前头回受霍修召见,教他猝不及防一把拉进怀里的时候,她也是这感受,心里像藏了只兔子砰砰跳个不停。
  他那时是吃了长相的红利,瞧着清贵又俊朗,稍微收敛些冷厉,是个很招姑娘仰慕的样子。
  阮阮倒没觉得怕,就是紧张,难受得很,两条小细腿不安地绞动着,活像个泥鳅。
  偏霍修还拿膝盖压住不准她动,指腹抚她软嫩的唇,问她知不知道怎么亲男人?
  那时的阮阮还是只小白兔,什么都懂一点,但又什么都朦胧,只觉得小腹难受,她微蹙着眉摇摇头。
  霍修瞧着嘴角微扬,俯身下来,说:“我教你。”
  这一教,便教得她莫名气喘吁吁,手游进她的衣裳里,像是只游鱼入了水,温柔缱绻地撒个欢儿,都能掀起无边的风浪。
  那之后,她所有的本事都是来自于霍修的言传身教,被他逐渐从单纯懵懂的小白兔教成了个荤素不忌的小浪兔。
  原以为自己那老毛病在他这儿早该好了的,没成想都算老夫老妻了,今个儿大婚居然又犯了。
  在屏风后头白忙活一场,阮阮十分繁琐地穿戴好衣裙,净手后,还是端正坐回到床边。
  但没一会儿,她的肚子又咕嘟嘟叫起来了。
  今儿这倒是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阮阮长叹一声,抬手摸了摸,又抬起头踌躇唤画春,“那个,我现在偷偷吃点儿东西不过分吧……”
  谁成想这头才话音方落,外头便有婢女提着食盒进来,摆在桌上一看,全是阮阮平日爱吃的菜。
  “大人说今儿晚上估摸着早不了,忧心夫人饿着,先教您垫垫肚子。”
  霍修倒总记挂着她,阮阮遂也不管什么礼数了,起身到了桌边,关上门掀起盖头,只管把自己喂得饱饱的!
  晚上霍修迈进房门时,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怕是喝得太多了,阮阮隔了老远都能闻见。
  他脚下不似平常沉稳,推门进来,手掌撑在桌边呼了口气,身边丫头正要上前去扶,却被他二话没有挥手将屋里的人全都撵出去了。
  阮阮坐在床边,听着声响便觉得他是醉了,忙出声提醒他,“别叫人走啊,盖头没揭,交杯酒也没喝呢。”
  话音才落,霍修已两步上前来,长杆一挑,兀自揭开了阮阮的盖头。
  他将身子稍稍后倾,微眯着眼目光锐利瞧她,惊艳一闪而过,眸色愈发幽深。
  今儿晚上的小猫儿和平时不太一样。
  明明还是从前那张脸蛋儿,雪肤樱唇杏眼琼鼻,可穿上这身儿衣服,成了真正的人/妇,低眉垂眸间都能带出无尽的妩媚风情。
  这和她从前小姑娘的娇俏可不同,撩拨人得厉害呐。
  阮阮抬头瞧他眸中深暗,不错眼地看过来,一时狐疑,“怎么了这是,我脸上沾了脏东西不成?”
  她说着就要抬袖子擦,霍修却又说没有,随即转身亲自去拿了交杯酒递给她,“喝了这酒,你就彻底是我的女人了。”
  阮阮冲他努努鼻子,“那你也彻底成了我男人,从此就要对我忠贞不二,嗯?”
  霍修也嗯了声,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便不肯再耽误半分,抬手扔了杯子,就势堵着唇将她按倒在了床榻上。
  阮阮没想到他今儿这么凶猛,动不了,一时睁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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