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徒他想以下犯上——苍灵燃玉【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19 14:50:54

  “那你倒是说说看,此局何解……”
  话音刚落,蛰伏已久的褚云祁忽然目露凶光,巨大的身躯犹如闪电般射出,将秦栀狠狠扑倒在地。
  另一边,被雷霆困住的尊上一边躲避雷暴一边哈哈大笑。
  “我最喜欢看自相残杀,尤其是师徒相残的画面了!”
  他一副恨不得全世界永无宁日的模样,着实气人。
  系统着急道:“大人不如试试唤醒褚云祁最后一丝灵智!”
  “怎么唤醒”
  系统扭捏了几息,道:“不如说您喜欢他”
  秦栀几乎将白眼翻上天际,恨不能手刃系统狗东西,都这个时候了,非要玩这种不正经的东西吗
  她慌张开口,道:“云祁,是师尊啊,师尊!你好好看看我呀!”
  闻言那巨大白虎当真垂下眸子,血色的双眼反复打量着秦栀,接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脸。
  虎舌上的倒刺几乎划破秦栀的皮肤,她扭开头避了避,却也因此触怒了白虎,他的虎爪用力几分,秦栀的右臂骨骼痛得险些碎裂。
  “云祁,你乖一点,乖一点好不好”她忍痛用哄孩子的语气待他,却似乎并无成效。
  系统狗狗祟祟来了句:“我早就说了,你该说你喜欢他,要不要打个赌”
  秦栀封闭识海,目光落在白虎的脸上,一字一顿十分坚定地说着:“褚云祁,若你弃了魔修之躯,恢复神志与人形,我就同你双修!只要不修魔道,想怎么修就怎么修!”
  白虎眼中浑浊血色顷刻间褪去,一双清亮的黑瞳此刻紧盯着秦栀微粉的小脸,接着,竟真的慢慢缩小,化为人形。
  “师尊,你说的话,不准反悔!”
  好小子,未来的他竟敢这般硬气地同他师尊说话!
  秦栀点了点头,目光瞥向万钧雷域中被死死禁锢住的尊上,此刻他那双阴毒怨恨的眸子锁在二人身上,恨不能将其粉身碎骨。
  “先解决他!”
  二人对视一眼,秦栀正欲上前与尊上博弈,却被褚云祁伸手拦住。
  他赤着上身,本命灵兽附体,那双黑瞳之下暗流涌动。
  “对付他,不必脏了师尊的手!”
  灼目雷霆碾压向尊上,他身上衣物尽数碎裂,连带着那副恶鬼面具一起落入尘埃,就在秦栀上前几步想要将他面容看清时,天空之中忽然伸出一根藤蔓,环绕着她与褚云祁的手臂一起拉他们出了幻境。
  “好险!”秦栀往前跌跌撞撞走了几步,扶着柱子方才站稳,“幸好在未来我们与他有抗衡之力。”
  似是想起些什么,秦栀回头望向褚云祁,想要同他解释,一回头便撞进他坚实的怀中。
  耳边响起他粗粝低沉的声音。
  “师尊,方才的话,还作数吗”
第68章 和修
  不对劲,十分之中有十一分的不对劲,就好像褚云祁与系统一起同秦栀设了个套,哄着她往里面钻。
  她胳膊被青年双手紧紧箍住,头顶天井自他身后洒下月光,在秦栀的身上留下暗沉沉的影子,她看不清他眼底是何神色,只轻声说了句:“你先放开我。”
  褚云祁犹豫了一瞬,竟并未应允,反而箍得更深。
  “我不放手,除非师尊给我一个答案。”
  “我给不了你答案,”秦栀伸手掰他手指,神色锋锐凌厉,“这是你同师尊说话的态度吗”
  她拉起褚云祁的手,伸手托住不老藤放在肩头,而不老藤悄悄顺走了书案上的一卷白鹿纸,三人循着入口出了这间密室,没了尊上,裴府的守卫根本挡不住他们,她翅羽伸展不过几息便将一人一藤带离裴府,在城外一处茅屋与柳凝二人会和。
  “柳凝姐姐。”秦栀迎了上去,拍了拍肩上的不老藤,后者十分虚弱地动了动枝条,似是满心歉意般耷拉着茎叶,接着抽出一根藤蔓轻轻缠上柳凝的手背,露出了那张被它带走的写着试题的白鹿纸。
  柳凝接过不老藤,伸手安抚着它,秦栀感知到它身上有过一丝魔气,于是替它解释道:“那裴府之中隐藏着天道院的尊上,应当是他操控了不老藤骗取姐姐的信任,接着偷走秋闱试题,天道院一向不守规矩,怕是想借机作乱。”
  柳凝点了点头,身旁苗子越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地对二人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既然是以大同派为引子给你二人捏造了身份,以防裴府派人来寻,如今你们就不能继续留在城郊别院了……要不送你们回扶桑山……”
  苗子越话音刚落,秦栀目光便“唰”地望向他,神色里带着些许考究与试探,看得前者有些许发毛:“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扶桑山如今已将秦栀与褚云祁二人是为异类,回扶桑山无异于让褚云祁送死、秦栀则被软禁。
  秦栀莞尔笑了笑:“无碍,扶桑山现在还不便回去,我们自有其他去处的,苗大哥不必为我们忧心。”
  而后她轻抚不老藤的枝叶,道:“我救你出来是存着自己的私心,我需要你的一根藤条炼丹,这枚丹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她的肺腑之言还未说完,一根断裂的藤条径直落在她手中,不老藤轻柔地抚过她脸颊,似是道谢,似是信任她的话,秦栀不禁心头一热。
  “前些日子它看了些江湖志怪的话本,总是带些侠气的。”柳凝解释道。
  秦栀当即笑着补了句:“日后得了好看的画本子,我第一个拿来给你看!”
  听到秦栀的允诺,不老藤枝叶轻轻抖动了一下,像是十分欢愉。
  告别了苗子越与柳凝,秦栀与褚云祁避开城镇,踏上新的旅途。
  一直缄默不言的褚云祁见秦栀回头望向大同派的方向,问了句:“若是不舍,或是担心他们受到伤害,我们大可带上他们。”
  秦栀摇了摇头,答道:“他们是白曜的人,没人敢拿他们怎么样。”
  “若是白曜想要动他们呢”褚云祁目色一凝,他想起了在沧海三生镜中来自未来的秦栀对他说的话。
  提起白曜,她说褚云祁嫌命长。
  那在将来白曜定与秦栀二人处于敌对的状态,让秦栀对心中白月光死心,当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而此刻在褚云祁意料之中,秦栀蹙了眉,接着开始为白曜辩驳:“怎么会呢,你想太多了。”
  于是,褚云祁不再与她争执,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看着月光撒在她瘦削的肩头,像是覆了层轻盈的蚕纱。
  二人催动内力释放本命灵兽,不过一夜便到达赤霄城。
  眼看天渐放亮,秦栀便在附近山间寻了一处旧庙,十分熟稔地收拾起屋内杂物来。
  “你我如今身份敏感,不便光明正大地闯进去,还是等入夜再说吧。”
  这旧庙墙体厚实,门窗虽早已腐朽,却仍然能密不透风,屋内灰尘不多,似是有人定期洒扫,秦栀只是简单收拾了下床榻,便盘膝而坐开始恢复内力。
  此处名为平岭山,当初白帝起义、北上夺权时,便途经此处,被叛军包围,死里逃生。
  如今秦栀对这旧庙这般熟悉,怕是曾与白曜逗留于此,想到这处,褚云祁心底忍不住有些发酸。
  他紧挨着秦栀坐下,出声打破沉默:“师尊从前来过此处”
  秦栀面无表情答道:“苍夷起义不久,我便来相助白曜,曾在此休整过,这里算是一处战事旧址,他每月初都会派心腹前来打扫,很安全,你且安心修炼。”
  褚云祁声音轻了些,语气却十分别扭:“当初平定叛军,师尊同他也在这榻上歇息吗”
  秦栀睁眼睨着他,眼底有几分防备。
  “昨夜赶路消耗不小,你现在该好好休息,待皎月寻到噬灵兽的位置,我们需赶赴天道院一番恶战夺其内丹,身后还有扶桑山的追兵,接下来的日子很是紧迫,你该收收心了。”
  “我的心,不是师尊你勾起的吗,如今师尊倒是轻而易举说放下便放下了”他逼近几分,“师尊的嘴惯会说谎,先前甜言蜜语恐怕尽数都是哄骗,我该信你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闻言秦栀沉默了,她垂下眼帘,那一夜握雨携云,是她冲动了,未曾想到褚云祁体内的镰鼬鬼骨会因为他对她的好感度高低触发,也怪系统不早早提醒,落得这般尴尬的境地。
  既然已到了这步田地,就算秦栀将系统一事全盘托出也无济于事,他怕是很难相信系统的存在,只会觉得秦栀又想了个法子欺骗他。
  秦栀只好先哄着他跟自己完成正事,待镰鼬鬼骨彻底自他体内剥离,再慢慢同他解释。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都温柔了起来,“云祁,师尊是有苦衷的……”
  可褚云祁只听了一句眼底便划过幽深之色,目光微冷,犀利反问:“师尊不是说,只要我不入魔道,便想怎么修便怎么修,又劝我一同上榻修炼,恢复昨夜赶路消耗的内力。”
  他逼近几分,长臂伸展箍住秦栀的后脑,拉进她蹙紧眉毛的小脸,“我现在,想跟师尊一同灵/修,师尊不会拒绝的吧”
  “你敢!”
  秦栀毫不犹豫掌心聚雷,朝他胸口拍去,可他不躲不避,就这样冷着一张脸看向她,见秦栀犹豫,他又补了句:“师尊,你从前说过,只要有你在,没人能伤我,如今你又说话不算数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栀脸颊微热,不自觉收回掌中暴烈雷霆。
  他眉毛微垂,满怀希冀地说:“那师尊可以跟云祁和修吗”
  “……不能。”
  “师尊果然一直在骗云祁。”
  他状似无意般提了句,眼底难掩落寞,秦栀无奈扶额,“除了和修,其他都行。”
  岂料褚云祁眼前一亮,又夹杂着几分狂色。
  “既然师尊不愿和修,愿做其他事,那便是答应与我尤花褆雪”
  “什——”
  不等她做其他反抗,褚云祁扬起下巴吻住她的樱唇,将那些他不乐意听的话尽数吞入腹中。
  本命灵兽附体,粗粝的虎掌一路翻越层层峰峦,触及半山处的翠竹,酒香味萦绕鼻尖。
  褚云祁伸手轻轻刺开竹皮,自指缝中溢出丝丝缕缕的清酒来,他十分惬意地垂下头轻轻舔舐,舌苔倒刺一点点享用芬芳甜酒。
  “褚云祁!……”
  他抬起头来,脑袋上那两个毛茸茸的白色虎耳耷拉下来,十分委屈地说:“师尊这便受不了了吗当初陨冰室里,云祁浑身上下骨骼寸寸断裂,可比这痛得多。”
  秦栀强行忍下又痒又痛的触感,自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那不是我做的,与我无关。”
  “可师尊就一点也不心疼那时的云祁吗”
  “……”
  研棍倒刺被他收拢了些,而后放入研钵轻轻捶打起来,娇花醉成烂泥,却仍有源源不断的花蜜自研钵中溢出,撒在花草丛中。
  舂捣至酣处,密密麻麻的吻落在秦栀的脸上,她目色迷离地望着褚云祁,唇齿之中是难掩的呼声,尾音止不住颤抖。
  “云祁……够了……”
  话音刚落,褚云祁握住她推阻的小手放在他胸口,那里有一处烙铁留下的烫疤,只是轻触一二,都刺得秦栀指尖发颤。
  见秦栀咬着薄唇满脸隐忍,他吻过她眼角不自觉落下的眼泪,擦着她耳尖问道:“平定叛军时,师尊也和白曜在这榻上修炼吗”
  他重重舂捣着研钵,微磁的嗓音里是藏不住的威胁之意。
  幸好此时秦栀尚有几分理智,“自是没有。”
  “可师尊方才明明说过,你们途径此地休整过……”
  秦栀不禁暗自腹诽了句,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小子这般色胆包天……
  旧庙之中,情意缠绵,修士之身本就比寻常人硬朗,这番舂捣便折腾到了申时。
  庙外暮色渐起,他终于肯放过她,替她松动着有些僵硬的四肢,又简单收拾了床榻,为她换上干爽的衣物,而后取出几道食材开始制膳。
  “白日宣/淫,实在有辱斯文!”秦栀端坐在榻上,一身素净衣裳的她丝毫瞧不出方才的狼狈与荒唐,唯有那时不时微微颤抖的双腿隐约诉着此前一幕幕盎然春意。
  褚云祁切菜的手猛然一顿,挑眉看她,“师尊方才情动难抑之时,可不是这般说的,你明明说……”
  “好了打住吧,我不想听!”
  见秦栀双颊泛起绯色,褚云祁丝毫不停顿。
  “你说,你快活得将要死了。”
第69章 殿下
  枝繁叶茂的柳树垂落到溪流边,荡起圈圈泛着凉意的涟漪,明明正值夏日,可山林中却莫名一片萧瑟,鲜少听见鸟兽走动的声音,引得人心中隐隐不安。
  “云祁,你不觉得这赤霄城附近太过安静了吗,这可是南诏以火为尊的城镇之一,更是王室所在。”
  吃饱餍足的褚云祁此时十分乖顺,他伸手勾着秦栀的手指,被后者无情躲开后也只是轻笑一声。
  听了秦栀疑惑的问询,他随口答了句:“年前我听说赤王权位不稳,朝堂上有个位高权重的摄政王与之相抗,如今这萧条光景,怕是赤王失势了吧。”
  赤霄家那位八岁称王的小殿下,如今算起来也是年近而立之年,她与秦栀山洞一别至今已有二十年之久,当初她赠秦栀饭食,救命之恩此生难忘。
  于是听了这番评价秦栀心中不畅,有些为赤王担忧。
  褚云祁若有若无提了句:“师尊,您着急寻南诏赤王,究竟是为了什么”
  秦栀不再保留,直截了当道:“为了无尽之炎,在大同派藏书阁中有所记载,无尽之炎存在于南诏王庭,而且……”
  “她是个好人,”她笃定道,“赤王殿下于我有恩,于情于理我都该去帮她。”
  褚云祁眸色微闪,似是捕捉到秦栀对赤王境遇的细微感触,他沉了眉,答道:“怕是难度不小呢。”
  秦栀略微挑眉,“怎么说那摄政王就这般厉害吗”
  褚云祁点头,娓娓道来:“传闻摄政王杨明策乃是前朝国公遗腹子,满腹才学,十六岁时被先王指给年仅七岁的赤霄瑾为太子少师,二人亦师亦友相伴长大,先王因病退位后,赤霄瑾称王,继承其父国公爵位,辅佐赤霄瑾坐稳王位。”
  秦栀不禁嘟囔了句:“从前的相知相遇,互相扶持走过最艰难的岁月,如今怎会到争锋相对的地步”
  褚云祁继续说:“一切的转变,就在白帝登基的那一年。”
  秦栀眼皮一跳,只听他道:“白帝元年,赤王首当其冲对白帝俯首称臣,成为白帝收复天下最大的依仗,却也因此触怒了南诏不少世家,对于传承百年的世家而言,皇室颠覆不足为虑,可却不能影响他们本来的生活。”
  “一旦掀起战事,没有哪个世家能独善其身,于是,他们认为赤霄瑾不配为王,反而投身支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杨明策麾下,时至今日,朝局已经彻底割裂成赤霄一派与杨氏一派。”
  秦栀不解道:“可后来白曜胜了玄帝,登基称帝,也意味着赤王她根本没选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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