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拿捏系统的理由,秦栀自然物尽其用。
最终系统屈服于其淫威之下,含泪交出了清心丸。
秦栀双手被束缚,只得用唇瓣含着清心丸,轻轻喂到褚云祁口中,入口即化,浑身潮红褪去,他很快安定下来,那双赤红的双眼逐渐清明,看清面前景象后,他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师尊,我越界了……”
褚云祁红着眼眶,鸦羽般的睫毛耷拉下来,耳尖红红不敢看秦栀,一副快哭的模样引得秦栀心里痒痒。
她拢了拢被撕扯得支离破碎的衣襟,伸手捏了捏褚云祁的脸,顺势擦去他眼角委屈眼泪。
“哭什么,这不是没事吗”
在秦栀震惊目色中,褚云祁抬起手猛地在自己脸上抽了几巴掌,用力极大,那张苍白小脸顿时红肿起来。
秦栀“嘶”了一声忙去捉褚云祁的手,又责备他说:“你作甚伤害自己我都说了没事了,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他沉声道:“弟子觊觎、折辱了师尊,对师尊起非分之想,是弟子之过,若师尊想,弟子这便自尽谢罪!”
“……”
这小子非要死啊活啊的是吧,方才那清心丸他是服用了没错吧怎么还是这般疯癫……等等,他说他觊觎师尊
秦栀美目眨了眨,罪恶感油然而生。
系统适时补了句:“大人,福利剧情还开展不那幻术师被人拖住了,您有大把时间同褚云祁做想做的事。”
秦栀默了默,心里有些忌惮,问道:“可好感度突破一百的阈值,他会立刻被镰鼬鬼骨附体,届时先前一切都白做了。”
系统却说:“福利剧情时间,好感度是不会增长的,待剧情结束,该用什么话降低好感度,大人您很清楚。”
“……”
识海被封印,系统的话也被掐断了,后面的独白,秦栀不想有第三个人听见。
“云祁,你说,你觊觎师尊是什么意思”
褚云祁黑眸颤了颤,低垂的眼帘忽然抬起,秦栀头一回亲眼目睹他神色中的贪婪与强势。
他喉结滚动,嗓音微哑,一字一顿坚定答道:“师尊,弟子……倾慕您。”
“不是幻术引起的心血来潮,也不是晚辈对长辈的仰望,是云祁,对秦栀的恋慕之心”
他深深望了眼秦栀,接着跪在她脚边将头俯下,“弟子有罪,要杀要剐,但凭师尊处置!”
在系统的剧情结界里,二人本不该感受到屋外发生的一切,听不见细雨与树叶摇曳的声音,看不见月色下乌云滚动,作鸟兽散的情景。
可是此刻,恰有暖风拂面,心里皆是升起热流。
秦栀轻嗤一声,伸手缓缓握紧褚云祁的胳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捧着他的脸迫他看向自己:“你真是这般想的吗”
鸦羽睫下,他深沉的眸子里蕴着暗潮,秦栀的身影在他眼中烙下点点星光。
“若我说,我亦是如此,你当如何”
不知怎的,秦栀竟不自觉将心事说出,猝不及防地看见褚云祁眼瞳震动,一时间无数复杂的神色浮现在他脸上,那双不笑时便显得凶戾的三白眼此刻竟如桃花浸水,下垂的眼尾尽数是情动之色。
“师尊……”
秦栀的面容与方才幻境中,那个让自己唤她娘子的人影逐渐融合在一起,一时间他竟有些分不清幻象与真实。
他指尖轻轻触着秦栀的脸颊,看见后者眼底闪动着的细碎光芒,不由得一愣。
“是幻觉吗”他痴痴问道。
秦栀勾着委屈狗勾下巴嗤笑道:“方才扑在我身上亲得那般狠,如今怎么呆了”
她抚上褚云祁的脖颈,在滚动的喉结上轻轻吻过。
他浑身一颤,白皙耳垂骤然变得通红,却佯装面不改色般将秦栀拥入怀中,心口乱跳早已暴露他如今慌乱无措的心绪。
柔软研钵中撒上湿润的药材,褚云祁轻轻碾磨起来,他举止细腻,轻重有度,没想到竟能无师自通,看上去十分擅长药理似的。
他俯身在秦栀耳边,情动至深时,已是头脑昏聩,嘴里说着平日里压抑难言的话,时而唤着“师尊”时而又是“阿栀”,又或者,竟大了胆子,带着几分强迫地逼问秦栀,心里有几分白曜,有几分他。
秦栀被冲撞得说不出话来,那小子正值青春年少,甚至离冠礼还有半年之久,是浑身蛮力又不晓得轻重的年纪。
偏偏心思重,又偏执难驯,如今做了那事,依旧倔强得让人无奈。
“师尊怎么不答我,我与白曜谁更重要”
“……”
秦栀推着他腰腹,蹙眉道:“我只当他是兄长,从前的,现在仍是。”
当初借了秦柏的身份送他入仕,到如今帝临天下、统帅诸国,他一直是秦栀最信任的亲人,却很难成为相伴左右、牵动她情/欲的爱人。
不知怎的,滚烫眼泪溅在她战栗的肌肤上,秦栀从恍惚中清醒了几分,睁眼便看见褚云祁泪眼朦胧地看向自己,接着更加卖力地舂捣起来。
研钵里水声不止,秦栀觉得有些头晕目眩,随口嘟囔了句:“我有些后悔了……”
冲动之后初尝禁果,没有想象中那般美好。
后者当即眼尾红红,仿佛破碎了一般瞧着自己。
秦栀心里软软不得不安慰一二,于是她忍着不适歪过头亲了亲褚云祁的发丝,温声说着:“乖,跟云祁舂捣,师尊满心欢喜、乐意之至。”
褚云祁抬起那张雾气朦胧的双眼,放肆的动作微微一顿,像只小狗一般捉住秦栀的手心轻轻蹭了蹭,问道:“真的吗”
秦栀无奈地挣脱手腕束缚,双手捧着褚云祁的脸吻了上去:“真的,师尊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垂下眼帘,暗流之下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接着天旋地转,他抱着秦栀躺下,换做秦栀坐在他身上。
“?”秦栀疑惑地挑了挑眉,不明白他又在想些什么。
“师尊,还是您在上面吧,这样我心里好受些……”
秦栀无语,他动情时唤的每一句“师尊”都让她心里一颤,负罪感攀着脊骨狠狠啃食她的心脏,仿佛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身份之别。
尽管如此,终究敌不过两颗真心相触。
溪流急湍,汩汩作响,不知过了多久,水气蒸腾间升起一阵白雾,万籁俱寂。
秦栀松动着快要散架的手脚,从芥子镯里取出干净衣裳各自换上,她看向眼角含笑的少年,望见一向深邃幽暗的瞳孔里坠着点点星光,心痛得几乎窒息。
可她起身离他一丈之远,面上顷刻间覆着寒霜,霆霓断剑不知何时出鞘抵在褚云祁脖颈,在后者几近破碎的目光中,她声音冷冽:“逆徒,你竟以下犯上!”
第67章 镜子
褚云祁眸子陡然睁大,他怔了片刻,神色中有一瞬的疑惑与诧异,他走近几步,胸口抵住秦栀的剑,带着祈求般的腔调问道:“师尊,你是在骗我,对吗”
他声线不稳,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小兽。
“师尊,别戏弄弟子了……”
只听“唰”的一声,长剑在他脖颈划出一道血痕。
秦栀声音冷漠,一字一句剜着褚云祁的心:“方才是我一时冲动,逾越了师徒底线,还请你莫要放在心上,我欠你的,日后会还给你。”
褚云祁眸子中的光亮一瞬间湮灭,他呼吸急促,手指沾上脖颈那鲜红血渍,一双朦胧湿漉的眼里有着几分锥心刺骨的痛。
“师尊,你是认真的吗”
他嗓音低沉,眸光死寂一片。
另一边,秦栀识海里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褚云祁好感度:负一千。」
「恭喜宿主脱离险境!」
“……”
恭喜你大爷!
若系统有实质的躯壳,秦栀必定怒捶他三百回合方能解气,这下好了,褚云祁和自己的小命都保住了,她们之间的师徒情也打回原样,这大半年的光景都白干了。
以及那一夜荒唐,也会成为褚云祁心底难以磨灭的记忆。
便在二人皆是缄默不语时,他们所在的木屋忽然开始摇晃,仿佛下一刻便要撕裂开来一般,秦栀见褚云祁那臭小子又是一副求死的模样,蹙着眉揪起他衣领便往外跑。
系统提了句:“福利剧情时效已过,接下来大人就要重返幻境了,我会为您附加一道雷电,您只有一次机会破除幻境!”
秦栀轻轻点头,重回苍凉雨幕时,她立刻伸手画符,引雷诀从掌心而起,自天边引出一道天雷。
万钧雷域释放,雷电随着雨丝被导向整片大地,接着雷暴术起,将周围世界尽数炸毁。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整片天空与大地都变成刺目的白色,褚云祁瞧见秦栀自离开木屋便心有成竹般一招接着一招,似是对面前一切十分了解,仿佛所有事情都在她的计划之内。
他也是她计划中的一步棋子吗
她对他,当真一丝一毫的情意也没有吗
幻境消散,二人竟身处一间巨大密室之中,四面环水,身后有一面两人之高的镜子。
而不老藤此刻正有些奄奄一息地躺在二人脚下,它身边的竹简散落在地,上面写这几个字。
「沧海三生镜,可窥过去与未来。」
说的应该是二人身后的镜子,也应该是这面镜子将他们引入幻境之中。
秦栀知道不老藤生性温良,先前攻击柳凝定有蹊跷之处,于是上前扶起不老藤,搭在自己的肩头,道:“虽不知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见他枯枝残叶的模样,应当是遭受了不少虐待,这林子懿果真不是什么善茬,待离开裴府定要将他的事尽数告知白曜!
她回头望向褚云祁,道:“我知你心中疑虑颇多,跟我走,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他下意识便要信她,可却偏生倔强地犹豫了,他冷声道:“师尊既然与我决裂,又何必在意我的生死”
真是要命了,秦栀真想抽他,“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有什么事,出去再说!”
就在她强拉着褚云祁正欲离开之际,一道爽朗的笑声响起,二人抬头一看,只见一红衣男人十分逍遥地坐在房梁上,手里正随遇地抛着一朵金属玫瑰。
是“翼瑰”吗天道院便是以此为容器,吸纳无数灵师内力化为己用,还炼化出转灵丹此等秘药,实在恐怖如斯。
可比这翼瑰更令人胆寒的,是那个头戴恶鬼面具的男人。
“又见面了,小老鼠”他悠然自得地歪了歪头,隔着昏暗的夜色,他与秦栀遥遥对视,一时之间火花四射。
“真是巧呢,在哪都能遇到你。”秦栀冷笑一声,手中已在悄悄捏诀。
“要不我说有缘呢”
他轻叹一声翻下房梁,见褚云祁仍是下意识挡在秦栀身前,他笑了两声,道:“明明可以做这统帅四方的魔修,偏要跟在这只小老鼠的身后走人间大道,多可惜啊”
“我做什么,与你无关。”褚云祁握着剑的手青筋暴起,浑身内力都被他附着其上,已是一副鱼死网破的模样。
那人声音里带着惋惜,“啧啧,真是可惜了,今日本想再收个徒子徒孙,然后烹一只小老鼠好好尝尝,如今,得烹两只。”
秦栀冷嗤:“就凭你”
下一刻万钧雷域将周围一圈包裹其中,手腕一翻,霆霓剑毫不留情削向他脖颈,刺目剑芒如银蛇一般狠狠咬了上去,意料之中的血渍并未出现,只见他脖颈忽然化为漆黑一片的岩石,硬生生挡下了秦栀的剑气。
他手掌虚空握住,秦栀便发觉呼吸一窒,仿佛有什么禁锢着她的咽喉一般,她胸膛忽起忽落,呼吸间断无序。
这便是八阶修为的存在吗
秦栀几乎可以断定,林子懿就是天道院的尊上,可惜她似乎没有机会将这个秘密带给白曜,还连累褚云祁陪自己一同赴死……
绝望之际,她回身望了眼褚云祁,只见他周身再度弥漫黑气,俨然一副要被镰鼬鬼骨附体的模样,见此情形,秦栀几乎是拼尽全力释放本命灵兽,激出那股纯粹的绯月之力灼向尊上的手掌。
如她所料,他终是收了手,有些不可思议地望向自己掌心灼烧的痛感。
“好纯粹的黑暗之力,没想到,你也是个潜在的魔修。”
秦栀奔向褚云祁,身边不老藤不知怎的轻轻指了指沧海三生镜,秦栀立刻会意,知道它想要做什么。
于是她停下脚步,故意激尊上:“你不是想要我们都成为你的马前卒吗那便追上我们再说!”
而后带着褚云祁穿进沧海三生镜,身后尊上微眯了双眼,轻声喃喃:“若你窥见你我的过去,怕是情愿立刻死去。”
可惜这番话秦栀已是听不见了,他似乎觉得很有意思,竟真的跟上了秦栀的脚步,一同踏入镜中,岂料他进去的一瞬便被幻境中的雷电囚牢困住,天空之上,修为达到八阶的秦栀遥遥望向他。
“我真是运气不错,竟来到了未来。”
“而在未来,你我旗鼓相当,胜败未可知。”
尊上望着那根根堪比巨树的雷霆朝自己滚滚而来,犹如长锯一般将要把他生生撕碎,却没有半分惧意。
他只说了句:“原来,未来,我还能在你身边。”
“废话少说,今日你就算不死,也要留下半条命来!”秦栀持剑指向他,可他面色不改,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下巴轻点,似是指向秦栀身后,“你不如先看看,未来的好徒儿是个什么东西。”
秦栀心里一沉,缓缓回头望去,只见身后匍匐着一头三丈高的巨虎,浑身苍白与玄墨色的毛发根根竖起,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威胁般,修长粗壮的尾骨不断地锤击着地面,仿佛下一刻便要狠狠扑上来咬断秦栀的脖颈。
他入了魔,还兽化成狼了,也就是说,他此刻至少是个八阶的魔修,还是失去神志的魔修。
秦栀眉眼之间是难掩的痛色,咬紧薄唇,自识海中问系统:“这就是褚云祁的未来吗你不是说,有我的干涉,他就能摆脱被镰鼬鬼骨侵占躯壳的命运,如今这一幕,是不是意味着我所做的一切全部注定都是失败的!”
系统沉默良久,秦栀第一次在他那无甚情感的声音里听出了几分心疼,他安慰道:“大人,未来是不可控的,但却不是天注定的,事在人为,而且如今的褚云祁只是一个兽化的魔修,并非被镰鼬鬼骨附体,这就说明未来您真的帮他剔除了镰鼬鬼骨呀!”
秦栀闻言打量了几眼,又试探了褚云祁的气息,发现真的没了镰鼬鬼骨的拿分邪气。
可是,他为何还会堕魔,究竟因为什么
她正苦思,系统却抢先回答:“若我没猜错,应当是因为大人您,他为情所困,从而堕魔。”
“……”
“都这种时候了,你非要玩这些不正经的吗”
系统委屈:“我没有不正经呀,我在审时度势地分析时局,我在帮大人您考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