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外男菩萨总想救赎我——树树千山【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20 14:37:03

  蠢蛇,做甚这般可爱?
  应拂云放下袖子,故作冷漠,哄着有白玩。
  ‘哦,那也是最后一次了。’
  有白震惊,不辨真假,抱住应拂云胳膊,疾言道,“不可以!我喜欢你和我开玩笑,我喜欢你开心,你以后也这样。好不好啊?”
  不知何时起,有白就学会向应拂云撒娇,声调要委屈,最好带些恳求。
  他模模糊糊中知道,应拂云好像喜欢他这样――只要别太频繁、别太过分。
  应拂云都会无奈一笑,温温柔柔地满足他的要求。
  果然,应拂云偏头微笑,指着他,用唇语告诉他,刚才的话也是开玩笑啦。
  有白笑起来,四周背景都模糊不清,他眼中忽而只能看到应拂云一人。
  应拂云薄唇淡粉,面若白雪,微笑时透露出一种病中的消瘦柔弱,落在有白眼中,却异常好看。
  他的心脏怦怦直跳,指尖攥着红衣,因奇异的冲动而蜷缩。
  应拂云打了个哈欠,柳叶眼半睁不睁,疲惫地微微靠着他。
  因为侧着身的姿态,她如云的秀发垂落,露出小片的洁白脖颈,更显她乌发雪肤,弱不胜衣。
  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应拂云吸引。
  有白蛇瞳收缩,束成一条直线。
  他的身体又开始躁动不安,蛇鳞争先恐后地想要爬出皮肤,微张开口,僵硬,挺直,渴望人类双手的轻柔抚摸。
  蛇尾更是过分,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缠上应拂云纤细的腰肢。
  有白试图抽回不听话的蛇尾,却是徒劳无功。
  他羞耻地捂住脸,在纠结中放弃走回客栈的想法,缩地成寸,使用瞬移术带着应拂云回到客栈中。
  匆匆将应拂云放到床上,有白倏地一下变成一条小黑蛇,爬到床尾去,乖巧地盘成一团。
  虽不明就里,但有白确实能感觉到,他对应拂云的爱意,犹如延绵千里的竹海根系,深入地心,攀附交错,茂密生长,已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程度。
  爱应拂云,并不使他胆怯或犹豫,但是无法抑制的生理反应,却让单纯的蛇妖害怕。
  他很担心,脆弱如枝头海棠的应拂云会被他影响,会因他而痛苦。
  传承记忆里说变成原型会好一点,更容易被安抚,也更容易平静下来。
  有白想,蛇身贴着粗棉布床单,小幅度的摩擦,以缓解心中痒意。
  ‘做什么呢?’
  应拂云取下头上珠钗,将发髻打乱,抬手指着发间花枝,示意有白先帮她暂时摘除缠绕其中的海棠花。
  有白尾尖翘起,挥动两下,应拂云发间缠绕的海棠花便纷纷飘落,汇聚到床头竹篮中。
  有白结结巴巴道,“我,我有点不舒服,化成蛇形好受一点。”
  说完,小黑蛇用尖齿咬住蛇尾,形成首尾相衔的姿势,不再言语。
  有白这样一说,应拂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一向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意识到自己喜欢上蛇妖后,她便克制自己不去追求“有白喜欢我什么?”的答案,而是转换思路,不动声色地引诱纯良天真的蛇妖。
  虽用意不同,但目标和初见时是一致的:她高低非得把蛇妖整到手不可。
  不过她倒没想到,不用她如何做,有白就已经对她情根深种,欲|念难耐――虽然蠢蛇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
  应拂云细眉微拧,单手梳理长发的同时,腾出一只手放到小黑蛇身前。
  ‘缠着我会好受一点吗?’
  有白蛇瞳睁大,蛇尾从口腔滑落,尾尖直立翘起。
  他呆愣愣道,“会,云云身上的温度很舒服,像是窝在礁石上晒太阳。是云很多的时候的太阳,不会晒得鳞片干燥。”
  越说他越觉羞臊,竟不敢像从前那样,一点面子也不要,眨巴着蓝眼睛撒娇要缠应拂云。
  蛇首低垂,他竟然向后退了一步,摇头说不用。
  应拂云于是弯下身来,柳叶眼半阖,凝视眼前熟悉的小黑蛇。
  ‘没关系的,我不难受,也不害怕。’
  她长发垂落,黑色的发丝交缠,铺散在床单上,像是人纠缠不清、错综复杂的情绪的具象化。
  ‘你是我的蛇。’
  有白心跳如鼓。
  说起来好没出息,作为顶级捕猎者的兽类,他居然好喜欢应拂云说这句话。
  每次听,都很心动。
  有白直言以告,“应拂云,我好喜欢你。”
  窗外虫鸣不止,月光倾泻,洒在陈旧的木板地面上。
  通体漆黑,唯额间一白痕的小蛇,于月色中腹行贴地,慢慢爬到应拂云左手上。
  他自然地盘成一团,蛇首枕在应拂云手背上,两颗星星一样的竖瞳盯着应拂云看。
  应拂云稍感不自在。她闭上眼,双手在发间穿梭,将黑发分股系结,拢到脑后,再用发带系住,迅速梳理好头发。
  应拂云轻柔抚摸小蛇蛇首,感受到手下蛇躯逐渐松弛自然,她才去洗漱净手。
  客栈店小二先前来送过一次洗澡水,此时已经放凉了。
  有白用法术将木桶中的水加热,应拂云洗浴时,他就爬到屏风外的凳子上,盘成一团,安静等待。
  应拂云动作轻缓,除了拧动毛巾的声音和偶尔的流水声,几乎是静谧无声地完成一切。
  身着白色中衣,应拂云走出来,问有白好了些没。
  有白忙点头,蛇信吞吐,声音轻快。
  “好多了!你快去睡觉,好晚了,我已经好了!”
  应拂云伸手,中衣稍短,露出一截腕骨。
  另一手上的银环箍着手腕,应拂云晃了晃缠心镯,示意有白攀附上来。
  有白的目光却只被应拂云洁白消瘦的腕骨所吸引。
  其上空无一物,衣物的米白色和她皮肤的冷调苍白相映衬,多少显得有些寂寥。
  有白忽而想起来,自己手上还缠着应拂云送他的素色发带,他用了点小法术,把发带编成了海棠花的样子。
  他好想让应拂云看看,上次应拂云都没有注意到,也没有夸他。
  有白往后退两步,退至桌子与床之间的空处,在如霜如水的月色下,他如蛇类蜕皮一般,缓缓化成人形,披上红色的衣衫。
  月色之下,妖精化人,i丽至极的面容耀眼夺目。
  他唇角含笑,回头看向弱小无辜的人类。
  毋庸置疑,蛇妖真的很美,面若冷玉,眼澄似水,丰姿冶丽,却不妖不艳。
  因为过于美貌,过于纯粹,美丽中反而带着些天真的残忍,像冷刀初开刃,美至锋利逼人。
  漂亮妖精举起缠绕丝带的手,神采飞扬道。
  “云云,你看它!是你送给我的,我把它做成了你喜欢的海棠花。”
  应拂云目测两人之间的距离,坏心思地后退半步。
  一出缠心镯的目标间距,她果然身体僵硬,而后不受控制地乍然凌空,飞到有白怀中。
  真真切切是天上掉下个应妹妹,软香温玉砸妖满怀。
  有白一时蒙住,举起的手不知该不该落下。
  两只缠心镯紧密相连,连带着他们二人也肌肤相贴,密不可分。
  ‘你是故意的吗?’罪魁祸首应拂云明知故问。
  温热的呼吸覆上耳侧,蛇尾又自顾自地从衣缘处爬出,有白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忘了缠心镯这回事了。
  他上半身靠倒在床边,长长的蛇尾从床尾伸展至方桌,尾巴尖又盘回来,勾应拂云的裙摆。
  蛇鳞与绣花鞋面相摩擦,有白心慌意乱,连指尖都因细微的痒意而蜷缩。
  他手忙脚乱地抱住应拂云,不敢看应拂云烟霞迭生的芙蓉面,只连忙解释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忘了还有缠心镯这回事,云云你不要和我生气。”
  别有用心的应拂云不接有白的剧本。
  她故作无知困倦,伏倒在有白身上,不紧不慢地以文字哄他。
  ‘今晚太累了,没力气陪你闹腾了,你若是实在难受,只能先吻你了。’
第42章 二更
  有白张口,想辩解说自己没那个意思。
  可话到嘴边,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就是不想说出来,说不出口。
  手指攥紧袖角,有白隔着衣衫拥住应拂云,小心翼翼地点头,承认自己的确需要应拂云的安抚。
  就让他撒个谎吧,让误会成真。
  或许这就是蛇的本性,妖邪、蛊惑、淫|乱、贪婪。
  但他真的好想被应拂云以吻封缄,以爱安抚。
  “我难受。”
  有白道,头靠在床上,微微仰着脸,可怜巴巴地冲应拂云撒娇。
  虽说有白平日里又赖又宅,没有过真枪实战的经历。
  但他作为大妖,毕竟活了这么多年,还有传承记忆辅助,并非完全不懂异性间繁衍交|合之事。
  他如此作为,只是想给应拂云完全的自主,希望并渴求应拂云能主动选择他。
  倘若应拂云愿意,他亦甘愿做她掌心蛇。
  应拂云向来敏感,情思丰富,轻而易举便读懂了有白缱绻细腻的包容。
  她单手撑床,将有白抵在她与床之间。
  柳叶眼半睁不睁,她目光复杂悱恻,黑发垂落于有白肩头,面颊。
  她有许多话要说,又觉得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在浪费时间。
  一手因缠心镯与有白紧密相连,应拂云试探着动作,有白伺机而动,反握住应拂云的手,却没有用力。
  应拂云便同有白交握,带着他一同抬手,撩开他面颊上缠夹不清的秀发。
  “我好难受,应拂云。”
  有白侧眸,委婉地,隐秘地求欢。
  应拂云却不着急,同有白十指交缠.
  指尖穿过指缝,沿着有白俊朗的眉骨摩挲,抚过他干净明亮的蛇瞳,在眼尾停留,轻轻按压,直至细密的蛇鳞攀附生长。
  她才慢慢收回手,轻轻垂下头来。
  ‘莫要难受了。’
  她嘴唇张合,柔柔说着与动作截然不符的话语。
  有白更难受了,蛇尾和腰际连接之处僵硬发直,尾基两侧内藏的不可言说之物蠢蠢欲动,发胀发疼。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蓬发的欲|念,齿骨上附生着的牙齿生长出后弯的齿尖,唇齿之间弥漫着不能言说的情|欲。
  有白极力控制尖齿,微微侧开头。
  应拂云无声微笑,随后,带着人类体温的唇便落在有白唇上,力道不比花朵分离花枝时重。
  温热,绵软,轻缓,却并非一触及分。
  细密的电流从唇齿间诞生,沿着敏感的神经攀爬到大脑,在世间最精密的仪器中勾出心动二字。
  不可言说处的蛇鳞微微张开,有白指尖绷直,蛇尾尾尖僵硬撑地。
  他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动,不要吓到应拂云,但粘滞的喘息仍旧不可避免地溢出喉咙,随着他逐渐迷离潮红的眼睛。
  应拂云见有白难受,心中不忍,伸手环抱住他,唇离开他齿间,伸手欲温柔安抚他。
  有白却像开启了不得的新世界一样,少有地强硬起来。
  一手搂住应拂云的腰,一面道,“不可以,我好难受,还没有好,再等等我。”
  有白的吻不同于应拂云,因天性所致,即使是第一次主动,也带着些微强势与撩拨。
  他的唇自应拂云颈侧落下,温凉潮湿,一路向上。
  细长分叉的蛇信混在其中,兴风作浪,直至有白含住应拂云下唇,方止住动作,不情不愿地变回人类唇齿。
  有白学聪明了,唇贴着应拂云唇角,故伎重施道。
  “我可以亲你吗?我好难受。”
  傻蛇妖还有这一面啊?
  应拂云软绵绵地瞟有白一眼,她抓住有白的手,早已是腰酸腿软,半浮在有白怀中的姿态。
  ‘随你,只能亲吻。’
  应拂云道,两腿松松地缠在有白腰间。
  有白欣喜若狂,于是微凉的吻,如雨如雪,强势却温柔地落下。
  有白一手抱着应拂云的腰,蛇瞳圆睁,与同样不肯示弱的应拂云四目相对。
  他笑眼弯弯,眼眸干净,动作温柔,又得寸进尺。
  唇舌不满足于表面纠缠,妄图逐渐深入,却不得其门。
  有白眼中含着动情的泪珠,轻声撒着娇,问应拂云可不可以让他亲亲里面。
  应拂云别过脸,面上烧得粉霞遍布。
  她点头,只觉自己真是愧对姚氏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导”,面皮竟然还比不过一只避世不出、毫无经验的蛇妖!
  应拂云张口,气不过,轻咬住有白下唇,还未用力,便觉微凉的异物入侵口腔,无所顾忌地挑|逗|厮|磨。
  是有白,在用唇舌复刻一场娇娆缠绵地交欢。
  脸皮厚就是好,这臭蛇妖!
  应拂云不堪承受,娇弱无力地靠在有白怀中,指尖用力,在有白掌心,扣出细细地指痕来。
  夜很漫长,他的吻也是。
  等到此间事了,已是一刻钟之后的事情了。
  应拂云疲乏至极,有白却精神抖擞,一双蛇瞳又大又亮,小狗一般水汪汪地盯着应拂云看。
  ‘水。’应拂云言简意赅。
  “好,温水。”
  有白唇角含笑,忙用法术到了一杯温水过来,端给应拂云,又眼巴巴地看着应拂云小口抿茶。
  他的□□已然被勾起,还未平息,蛇尾同腰腹连接处仍是僵直挺硬的状态,但好在男子曲裾深衣的下摆宽大,表面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应拂云喝完水,缓了一会儿,又有点生气。
  虽然是她先撩拨蛇妖不假,但这结果也太过火了,哪有正常人,光亲吻就能亲上一刻钟的啊!
  她还是个病人呢,晚间饭前还在喝药呢!
  应拂云白有白一眼,道,‘睡觉,不许这样看我。’
  “云云,我好喜欢啊,你下次还会亲亲我吗?”
  有白眼巴巴地贴过来,蛇尾勾住应拂云脚上棉袜。
  臭蛇妖,得寸进尺!
  应拂云垂眸,看向微黄色棉布上的纯黑蛇尾,冷哼一声,用言辞板说。
  ‘下次再说,不可以用尾巴缠我脚,睡觉。’
  缠心镯的时效不知道有多久,快一炷香工夫了,两人手上银镯还黏在一起,没有松开的迹象。
  孤男寡女躺在一张床上,和一人一蛇躺在一张床上可不一样。
  尤其是,她还带着单纯的蛇妖,开启了了不得的新世界的大门。
  这样不行。
  应拂云想了想,又补充说。
  ‘你变回小黑蛇的样子,我们睡觉,今晚太累了,没力气陪你闹腾,明日再说吧。’
  闻言,有白亮晶晶的蓝眼睛暗淡下来,不知想了些什么,又亮起来,犹犹豫豫对应拂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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