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黑衣女子再次否定了提姆的问题,她看起来似乎有点不耐烦了,但腾不出手来去堵提姆的嘴,小红鸟干脆自己闭上嘴,省的她真的不耐烦把自己扔下去了。
关键是,他似乎很习惯这种飘荡在哥谭的感觉。
这种习惯说不上来是喜欢还是其他情绪,仅仅只是在空中穿梭的感觉太过熟悉了,让提姆总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进行、联系过无数遍这个动作了一样。
“抓好。”芙拉黛尔居然真的胆子大到放心把提姆搂在手臂拐弯处,示意他伸手抓住钩索枪,“适应一下,我要松手了。”
“?”
“等等——”
提姆一直端着的表情终于在此刻崩坏了,「入梦者」打破了他某种平和的德雷克状态,强硬地将他拉入陌生又熟悉的模式,这让他有种失控的预感。
但这种感觉……并不坏,至少提姆自己内心的想法是这样告诉他的。
‘小时候的提姆比他长大了以后讨喜多了。’芙拉黛尔已经不知道几次在心里这样说了,但每次被乖巧版提姆触到都要再次感叹一下,‘所以到底是怎么长歪直接成一个控制狂的?’
义警生涯使人变态是吧?那么这就一定是蝙蝠侠的错了。
被杰森的“Fuck Batman”洗脑了的芙拉黛尔默默地在心里跟着骂了一句,并且再次思考了一番蝙蝠侠可能的人选,再次推理得出了[布鲁斯]的答案。
不是吧?
布鲁斯不会真是蝙蝠侠吧?
陷入沉思的芙拉黛尔下意识抖了一下,发现好像确实这个答案的可能性接近百分百。
……
布鲁斯为什么选择当蝙蝠侠啊?安详点当阔佬不好吗?
半路出家的哥谭人芙拉黛尔想不通。
【绑架了[提姆]的你正在哥谭游荡中,请选择你要去的地方:】
【1.罗宾钟爱的滴水兽旁】
【2.哥谭的下水道】
【3.自由输入】
小孩子才会做选择,成年人当然选择都要啦。
虽然我是薛定谔的成年(吐舌)。
选择【1.滴水兽】
两个打破别人空中平静的意外之徒果不其然收到了驱逐,此刻应该是杰森的罗宾看起来很警惕他们,站在滴水兽头上灼灼地瞪着他们。
“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不蒙面直接找上门的人,”罗宾嗤笑一声,紧接着毫不客气地把手中的飞镖甩了出去,“好了,不管你是谁——”
“做好被我揍一顿的觉悟吧。”
芙拉黛尔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过二代罗宾,反正她是打不过红头罩。
但是梦境里她是加buff的「入梦者」不是吗?
“而且我可是穿了[敏锐+10]的衣服欸?”
想追上我?欸,追不到。想跳起来?用滴水兽锁住他。想打我?先捆住你再说。
想骂我?哦,那你骂吧。
反正被控制住的罗宾很像无能狂怒。
“你——唔唔。”
被突然活过来的滴水兽咬住脚腕(雾)的罗宾一下就被黑衣女子的带着暗光的魔法绳索绑了个正着,然后顺手就被人丢到了一边顺带堵上了嘴。
“不管罗宾了?”提姆没搞明白黑衣女子的立场,他的视线在和杰森写满愤怒的眼神对上后更郁闷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又没遮住脸,这样让我以后还怎么跟着蝙蝠侠和罗宾?
“带你体验一下罗宾生活。”
提·被人拎到滴水兽上强制打卡·被罗宾眼神千刀万剐·面露死意·姆:……
谢谢,但是我觉得我不需要。
TD可以吗?
选择【2.下水道】
好不容易终于从天上落下来了,提姆刚在心里说这个家伙终于要放过他了,心音响起的下一刻,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直冲他天灵盖而来,叫嚣着要摧毁他的味觉。
是黑衣女子把他们踩在脚底下的井盖掀了起来。
哦,连带着刚刚站在井盖上的他也被一起拽起来了。
不过下水道?谁会在下水道里?
…
为什么默认下水道里会有人了呢?
“你……”还想干什么。
还没等小孩哥把话说完,他就直接被拎起来的人扔进了下水道里,紧接着黑衣女子也跟着她一起跳了下来,被扔起来的井盖在她落入下水道的那瞬间准确无误地落在原先的位置,分毫不差。
入梦者这一套招数那叫一个行云流水、速度快到似乎害怕他反悔一样。
提姆:?
不是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被直捣老窝的杀手鳄:(怀民亦未寝)不是姐?你哪位?
我也不知道啊?这两个人一进来就直接抓着我打还拽我鳞片?摩西摩西?有人可以打动物保护协会的电话吗?
“哒……哒啦……哒。”
[芙拉黛尔]控制不住地哼起了歌。
退却了[魅力+10]的影响,这句调的效果作用堪比恐怖童谣,怪里怪调、又扯着嗓子的哼唱声还是十分诡异且令人莫名紧张的,起码站在一旁的提姆是起一身鸡皮疙瘩。
被莫名其妙打了一顿的杀手鳄到底什么感受他就不知道了,大概想连夜让蝙蝠侠把自己抓回黑门监狱吧。
哼唱的调调逐渐清浅起来,黑衣女子似乎也已经打爽了,蹲下身去拔了杀手鳄一片鳞后结束了这个单方面的‘切磋’。
让你当时打我,还差点把我从楼上扔下来。
“遭报应了吧。”芙拉黛尔气消了。
不过,解决完这个,还有个人的账还没算——
“看清楚这个。”
黑衣女子甩甩手,有些嫌弃地把沾染着下水道污渍、混浊又厚实的鳞片举到提姆面前,示意小红鸟看过来:
“醒来之后,把它献祭给我。”
呵呵,既然芙拉黛尔要不回[杀手鳄的鳞片],
那么就请你自行献祭给我吧。
……
“红罗宾,记得我让你做得事情。”
做到了就勉强考虑原谅你哦?
第65章
又是噩梦女。
提姆从被文件铺满的桌子上爬了起来,下意识揉揉自己已经酸痛不已的后颈,站起来舒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决定先把文件处理完再说。
嗯,这就是顶级社畜的自我觉悟罢了。
“醒来之后,把它献祭给我。”
噩梦女让我把[杀手鳄的鳞片]献祭给他?她为什么找上我?因为我拿走了本该由芙拉黛尔带走的东西?
‘这不合理。’提姆更倾向于噩梦女是在找他的事儿,‘她其实可以直接入杀手鳄的梦,然后让杀手鳄自己去向她献祭。’
她是在警告我?因为我控制芙拉黛尔?
可是——
“伊维雅·希尔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的灵魂在作祟?或是留在芙拉黛尔身上的残念?总不能是她复活或者灵魂出逃地狱了?到底为什么出现在了哥谭?
只是不放心韦恩吗?
“如果她真的能时刻看见哥谭的动向,事情就不变得这么复杂。”
噩梦女可控制的梦境几乎覆盖全哥谭,加上伊维雅本人的魔法十分强大,可操控的空间可比芙拉黛尔本人要多得多。
除非噩梦女不是伊维雅。
‘是芙拉黛尔?似乎也不像。’提姆试图去回忆梦中噩梦女攻击人的招数和飘荡时使用的勾枪,‘……等等,那个勾枪——’
好像是夜翼的勾枪。
…
芙拉黛尔绝对想不到她这个报复性的行为得到了提姆的怀疑,甚至对后面又要陷入水深火热的被试探的生活一无所知。
不过话已经说出口,她也没有再后悔的余地了,
“提摩西少爷?”阿尔弗雷德站在门外礼貌性地敲敲门,但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对劲,“你已经工作了很久了,要不先休息一下?”
“没事的阿福,”提姆侧眼看了一下时间,发现自己大概睡了两个多小时,“我刚刚稍微休息了一会,现在精神好多——”
“您是指趴在桌子上小憩?”阿福的笑容愈发核善,“那是休息吗?”
好吧,睡了两个小时还一直在做梦,确实不算真的在休息,反而让睡梦中的大脑更加兴奋。噩梦女造访的梦以至于提姆现在本该刚苏醒、轻松很多的脑子不停的运作着,逼得他的太阳穴发出突突的警告。
我好像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好吧。”提姆没在勉强,要紧的公务已经在他睡着之前就被他处理完了,“如你所愿阿福,我去休息一会。”
不过他不想再看噩梦女了。
“望您无梦,”阿尔弗雷德从提姆写的潦草的记录本上窥探了一切,“提姆少爷。”
无梦安眠。
*
“噩梦女在梦里和你逛了遍哥谭?”迪克觉得提姆的梦离谱的出奇,他瞪圆了那双润色的眼睛,“你和噩梦女??红罗宾和噩梦女??”
“准确来说,是没有成为罗宾的提摩西,不是红罗宾。”提姆在描述自己的梦时丝毫没有说自己尴尬事的觉悟,好像梦里做出反应的人不是他一样,“总之,她用得是你的勾枪。”
“可是那只是梦境啊?”迪克反驳到,他很确信自己最近没有丢过勾枪,“在你发出讯号后,我经常在的那几个安全室都已经被我检查过一遍——”
“我知道。”提姆的脸色里写着信誓旦旦,“事实上,那个勾枪确实是你的没错,但是不是你现在用的。”
?什么意思。
“练习室!”x2
“TT,”达米安似乎对此也早有预料,“你终于发现了格雷森。”
这件事实际上是达米安发现的,前些天迪克中弹受伤复出后,曾经在训练室里重新过他的腹部和胳膊的力量,当时他在蝙蝠洞里找到了他曾经刚做夜翼时使用的勾枪,虽然已经有些旧了,但那对于他来说够用了。
“是黛芮尔?”
迪克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虽然噩梦女本质上没有伤害他们,但是这种类似于提供作案工具的行为实在是有点太伤人了。
虽然没有伊维雅陪伴她的时间,但是他们也是家人吧?
……
提姆看着独自黯然神伤的迪克,好心情地喝下了手边最后一口牛奶。
迪克真是一点都没想过,芙拉黛尔就是噩梦女这个可能啊。
—
哥谭某韦恩旗下酒店,夜晚九点。
“韦恩已经很久没有没有出席酒会了,这次他来吗?”闲谈间,某些竞争对手或合作方在一起窃窃私语着,“别的我不知道,反正德雷克肯定来。”
“但是这次可是韦恩集团牵头举办的酒会啊?
“韦恩一向随心所欲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确定?这难道不是韦恩为了钓新的凯子才开的?”
……
“嘿?也许没你们想的那么糟糕?”一个比起他们年轻稚嫩很多的声音从后面幽幽地插了进来,“也许大家可以在这里达成令人皆大欢喜的合作呢?”
几个聚在一起的哥谭打工人同时扭过头去,锁定了说话之人的面孔。
那道声音的主人看起来年龄不算大,大概是夹杂在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年纪,卷卷的棕色头发乖乖地贴在他的头上,浅淡的瞳孔上闪烁着清澈的愚蠢,一看就不是哥谭本地人。
事实上说出那句话时,他已经被这里的人打上了“外乡人”的标签。
“……”站得离他最近的女人上下扫视了他一眼,“你是?”
“哦哦哦。”彼得忘记自己先行介绍自己了,他赶紧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不是名片,看起来似乎是工牌?然后有些急促地站在原地,“我是斯塔克工业的实习生,彼得·帕克。”
斯塔克工业,啊我知道了。
“斯塔克工业,纽约人啊?”女人傲慢地将夹在手肘处的闪片包拿了下来,“你是第一次参加韦恩的——”
等等,斯塔克工业?
“托尼·斯塔克也会来吗?”
等等,韦恩这场酒会到底是想干什么?不会是鸿门宴吧??
还没等这一群其实只是黑/帮火拼见多了的哥谭人说些什么,他们的老板们率先出声,跟随着声音找到发生的头,又追随着他们看向门口的眼神一起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