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魔法都能做到隐藏行踪或者改变面貌、甚至更多更多的程度,为什么不能在梦境里欺骗自己呢？
更何况那个不靠谱的地狱侦探打来了电话。
“我在地狱找到了伊维雅·希尔的灵魂，”电话那头的康斯坦丁深叹一口气,这意味着他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一般来说，被地狱收纳的灵魂是无法到处乱跑的。”
“另外转告给那个女孩，她的委托我完成了,希尔让我带话给她——”
噤声。
法阵的禁言魔法迫使康斯坦丁无法对布鲁斯说出更多的内容。
所以［噩梦女］除了可能是芙拉黛尔·韦恩外,还能是谁呢？
……
【面对［达米安］的逼问,你选择：】
【1.选择性忽略这个小矮子（hp-999）】
【2.承认自己就是入梦者（「群梦」技能似乎有变化）】
【3.自由输入】
？承认什么？
我昨天还口口声声宣称自己是噩梦女了，今天就让我承认自己是入梦者？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你说什么呢？”芙拉黛尔扯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达米安明显被被她这副「我不承认你能把我咋滴」的表情无语到了，小头像都崩坏了一瞬间，甚至连像素小人旁边都出现了生气的小叹号气泡，“梦境狩猎是什么？你做这些到底有什么……”
有什么目的。
有什么目的啊？？
达米安的被压低的眉眼舒展一瞬，随机更加扭曲了，他发现自己的上下嘴唇粘在了一起，连带着喉咙也发不出声音来，难受极了。
“有什么？”女孩有恃无恐地举行笑笑，此时此刻她的下半张脸才与梦境中以黑戴遮目的的女人重合在一起，鬼气森森，“你说啊？”
芙拉黛尔知道［芙拉黛尔］想要做什么。
法阵需要巨大的法力驱动，不止有反派和超英那些可能承载零星魔力的东西作为养料，恐惧同样也该是其中的佐料之一。
‘所以［我］才会选企鹅和毒藤啊。’
好吧，戈登其实也可以，只不过赛琳娜到底是谁呢？
“你不说了？”芙拉黛尔安慰似的摸摸达米安的脑袋，但看起来并没有起到正面效果，“你不说我可走了哈。”
？
你倒是让我张嘴啊？
达米安憋地太阳穴的血管一跳一跳地，他试图跟上前面的女孩，但鞋子就像他紧紧贴在一起的嘴一样钉在了原地，眼看着芙拉黛尔就要走出家门了。
“黛芮尔小姐？”阿福突然从厨房里出来了，看了一眼只吃了一片吐司的的盘子，露出了不赞同的目光，“先吃完早饭再出去吧？”
“啊哈哈哈哈，”芙拉黛尔秒变脸，刚刚那副奇奇怪怪的表情瞬间被狗狗一样乖顺的笑容取代，“不了不了，我和那个谁约好了……”
那个谁？我跟哪个谁约好了啊？
SOS救救我！快点谁出现一下啊喂！
“……”正当芙拉黛尔大脑飞速转动间，一会熟悉的壮硕身影从下面走了上来。
“啊！”芙拉黛尔直接抓住了这个冤大头的胳膊，“我和杰森约好了！没事的我们俩会在外面吃的！”
杰森：……？
“谁……？”杰森还没反应过来芙拉黛尔到底想干什么，后知后觉的尴尬反而先涌了上来，“我没……”
“你有。”
小狗猫啪叽一下糊住了大红鸟的嘴，暗戳戳地把藏在毛毛下的指甲亮了出来。
“我说你答应了就是答应了，”芙拉黛尔甚至懒得维持她的马甲了，“再说话我就把你亲我的事情抖给他们。”
马甲？呵呵去你的吧。
“反正问就是不承认，”芙拉黛尔理不直气也壮，“那咋了？”
义警遇上反英雄就好比好人遇上不要脸，反正也不能弄死我。
…
而只要芙拉黛尔的生命在延续，她就不会放弃复活伊维雅的。
她不会放弃血脉相连的亲人的。
—
出乎意料的是，［戴夫的车库里］没有出现新的委托任务。
‘是因为「梦境狩猎」的事情被传出去了吗？’年轻女孩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烦躁地转着鼠标中间的转钮，‘可恶，这帮家伙根本不给我钻空子的机会啊。’
把他们拖入梦境狩猎倒是简单，但是她却不一定真的能把这群鬼精的反派全部都淘汰掉，毕竟［赛琳娜］珠玉在前，芙拉黛尔无法排除剩下被她盯上的反派里，究竟有没有这样超出一般玩家水平的存在。
太难了，玩屠夫都要被溜的满图乱跑，这上哪里给人说理去。
‘棘手。’芙拉黛尔对着几个没填上空的位置发着愁，‘而且有的反派甚至根本不是哥谭人。’
“我一个哥谭人去哪里给你找卢瑟的增发剂啊？”芙拉黛尔边念叨着，边操控着小人跳上小轿车车的前盖，颇为不满地对其踩踏着，好似在埋怨谁一样。
总感觉事情发展的越深反而越烦躁了，是我的错觉吗？
“……”杰森接近了尾巴垂下贴地的小狗猫，手掌乘上车盖的那瞬间，本就破烂的小轿车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但也无法阻挡青年大脚步。
“怎么了？”杰森不想去做谁的心理导师，至少他们兄弟之间一般不会这么坦诚地替对方疏解心情，“能让你烦成这样，也挺不容易的。”
杰森想，他今天刚好有时间，还是可以听听某些人不知名的烦心事。
“没什么。”［芙拉黛尔］叹一口气，“只是……”
只是有点迷茫。
［我］做得这一切，最后真的可以如自己所愿吗？
“康斯坦丁今天早上给我发了信息。”芙拉黛尔简单地挑明了她雇佣的侦探之一，并且挑挑拣拣把能说的内容抖露出来一些，“我只是不明白。”
伊维雅·希尔是一位是「预知者」。
与其说她看见了命运，不如说，她的眼睛本就该与神同调，俯瞰众生。
“她大概不爱你和韦恩，”
“让你活下来，只是她作为母亲的职责而已。”
死咒从来不是某个仇人或敌对者给伊维雅下得诅咒，而是潜藏于血脉，跟随着「希尔」这个姓氏代代相传，因为预知未来而付出的代价。
伊维雅看见了了未来的［芙拉黛尔］，因此才会出现［我］，可惜命运这个家伙最会捉弄人，但预知者忍不住睁开眼睛窥见充满问号的未来时，注定了再也身不由己。
伊维雅看见了希尔的死亡，看见了她和［芙拉黛尔］的死亡。
“所以留在哥谭的那个法阵大概也是她窥见未来而留下来的产物。”实际上就是因为知道了更多的事情，康斯坦丁才会更加不明白，“显然，留下复活法阵是个愚蠢的决定。”
毕竟小希尔为了复活亲妈，好几次都在生死之间走钢丝呢。
他有一搭没一搭将缭绕的烟雾吸如肺腑之间。
看见了自己的死亡却还是走向了地狱，那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为了你口口声声说“不爱”的女儿？
……骗鬼去吧。
伊维雅和布鲁斯年轻时候一定很有共同语言。
“我只是不明白——”［芙拉黛尔］张张嘴巴，犹豫间还是将心里的那点纠结全吐了出来：
为什么不爱我要从小封住我的魔法和预言天赋？为什么不爱还要替我找了那么多后路？为什么不爱我还要留下替我收拾残局的法阵？为什么不爱我还要生下我？
“你自己心里有答案，不是吗？”
杰森淡淡地丢出去一句，小女孩的别扭心理让他似乎看见了曾经那个迷惘的自己。
“你知道伊维雅爱你。”
你知道布鲁斯爱你。
“所以，你才会义无反顾地破开封印，再次迎接诅咒。”
所以你才会在布鲁斯挣扎与痛苦间，选择用暴力遏制暴力。
“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吧。”杰森从车盖上站了起来，像是拍瓜一样随意拍了两下小狗猫的脑袋，“而且，也不止有希尔爱你。”
虽然说老头子听见他说这话一定是赞同又不赞同就是了，但是起码现在，杰森无法阻止一个女儿迫切想要复活母亲的心。
向前看吧，芙拉黛尔，不要回头看过去的痛苦。
一直向前走吧。
*
“你也爱我吗？”
还没来得及起来的［芙拉黛尔］冷不丁发问。
“当然。”杰森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不止是我，布鲁斯、迪克、甚至达米安他们都一样。”
“好，我相信你。”女孩终于从前车盖上跳了下来，她的笑脸晃过一瞬，紧接着又变得可怜兮兮起来。
……大事不妙。
“既然你爱我，”
“那你愿意为了我，去提姆那里拿回［杀手鳄的鳞片］吗？”
并肩地、年轻地身体若即若离地贴在一起，对比起来纤细一些的手顺着另一只胳膊攀爬而上，像一只吐着信子试探前路的小蛇，慢慢地将自己看中的目标缠绕期间。
既然是家人、既然你爱我、既然我需要——
那就别怪我得寸进尺了？^_^。
第76章
芙拉黛尔最终还是从提姆的手上拿到了[杀手鳄的鳞片]。
而提姆也明白,就算他不给这个家伙鳞片，芙拉黛尔还是会想办法再去拿ῳ*Ɩ一次鳞片，在梦里就算了,万一芙拉黛尔再想不开线下单挑单挑怎么办？
虽然以她现在的实力至少不会那么狼狈了。
“不过下次你想要什么可以跟我直接说,不用费劲找别人。”
提姆重读了“别人”这个单词，阴阳怪气的语气曲里拐弯地。只可惜哑巴读给聋子听,芙拉黛尔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我也是你的家人。”
家人？要什么东西？
芙拉黛尔识别到了两个关键词。
提姆/杰森=家人=布鲁斯=可以给任何东西。
这下老蝙蝠(杰森式语气)也找不到理由去拒绝我了吧？
“哦,我知道了。”女孩的眼神向提姆的身后探,看起来止不住地想要跟着前面的迪克一起下到蝙蝠洞里去，语气也相对十分敷衍,“谢谢哈。”
提姆：……
果然是我先前的示弱给了芙拉黛尔错觉对吧？
“你干什么？”
芙拉黛尔抬手虚握住提姆伸出的、抓着项链的手，有些不解地微微偏头,似乎毫无所知一样盯着对方的瞳孔。
“你总是在明知故问。”
从前提姆也喜欢玩这种招数,毕竟已知者看着那些人在棋盘中乱撞总有种莫名的愉悦感，让控制狂为之着迷,但作用在他身上时,他对此又万分讨厌。
狗会这样吗？
动物是阶级意识很强的生物,一旦她将你放在上级的层面，她会对你言听计从、讲自己的所有都献给主人看。
认了主人的狗是这样的。
不得不说,被人全部敞开怀抱接纳和展开秘密的感觉基本上可以戳中每一个有探知欲的侦探,没有人可以逃脱秘密女神向你栩栩展开的蛊惑。
可是［芙拉黛尔］似乎偏离了他的推测。
她真的是狗系吗？
“我看错了，你不是狗。”
提姆淡淡地丢下这句话，松开了抓着项链的手。
芙拉黛尔也许有披在外面的面具,吸引着他不停靠近,但等提姆揭开遮目带下的面孔后却发现所有都是一场面具,她不是等待人套上锁链的小狗，或许也不是对人爱搭不理的猫。
芙拉黛尔是个什么样的人？
把所有面具都撕开,她的内里会是什么样的？
‘像一层层洋葱一样被藏在最里面的内心，反而令人更加好奇了呢。’提姆想道。
状况外的芙拉黛尔：？
什么狗？提图斯？
“等等，”被屏幕里的一句话问懵在原地的芙拉黛尔思考了半天，飞速旋转的小脑袋瓜都快冒烟了，“提摩西不会是在拐弯抹角骂我吧？”
不是你有毛病吧？
“你才是——”芙拉黛尔正准备回击提姆，酝酿了一下大骂特骂的词汇，却又被小红鸟一句话定在了原地：
“对了。”小红鸟幽幽地声音从前面票了过来，“心理课的小组作业我做完了……”
“OK我是狗。“
芙拉黛尔变如脸，火速改口。
怎么了，不就是被骂骂狗吗？
［芙拉黛尔］原本准备越过［提姆］冲进蝙蝠洞的脚停顿了一下，又乖巧地原跟在NPC的皮肤后面了。
谁给做作业谁就是好人，感谢你挽救了我岌岌可危的绩点。
德雷克，你是我的神。
—
芙拉黛尔心心念念的［蝙蝠汉堡］终于被安排上了。
只不过带她去的人是亲亲好大哥，而不是布鲁斯。
女孩一进蝙蝠洞就跟某个执着于希尔秘密的大家长追着问了一堆问题，气得芙拉黛尔直想把鼠标扔到便宜老爹的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