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极了好极了！快展示更多强大的技能吧！’小丑热切地等待着，‘飞得越高的小鸟坠亡时的场景，一定幸福到令人发笑。’
暂时解决了一个屠夫，趁着迈克尔还剩下几秒才能解开石化魔法，芙拉黛尔拉起瘫倒在一边还没来得及逃跑的八号就准备逃跑。
在八号站起来的瞬间，石化魔法瞬间解禁，像是鬼、不，比鬼移速还要快上几分的迈克尔迅速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像是如影随形的死神般迅速移动到向动作明显更慢一点的八号身边。
…
“别……”芙拉黛尔干嘛刚准备继续做点什么，一股突如其来的大力瞬间锁住她的手腕，像是丢垃圾一样将体重较轻的噩梦女甩了出去。
八号把噩梦女甩了出去。
他没有了刚刚被从献祭钩上救下来时的那份劫后余生般闪烁的希冀之光，只剩下了无法挣脱的恐惧与接近怨恨的愤怒：
砰…
砰砰……
芙拉黛尔只听见了心如擂鼓般的跳动声。
“去死吧。”
他对着噩梦女诅咒道。
“你死了，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
…
今夜之后，芙拉黛尔再不会做任何噩梦了。
第84章
附近没有献祭钩,被迈克尔击倒，噩梦女接下来的结局一眼就能看到底。
…
幸好搅局者在这里。
斯蒂芬妮侧身冲过来替芙拉黛尔挡住了这一刀，成功让自己也晋升成为了半血联盟的一员。
噩梦女的失神也仅存于一瞬间,在搅局者冲过来的那刻她就再次挥动了手中的魔杖,再次牵制住了站在来势汹汹的迈克尔。
两个半血的小鸟有些狼狈地迅速撤离，芙拉黛尔在走出教堂的那刻忍不住回头去看身后的情况,令人意外的是,连伪逃生者·真屠夫的小丑也没追过来。
“哈哈哈哈……”小丑抱着肚子狂笑着,说着还疯狂拍着定在原地的迈克尔，“不好笑吗？你们为什么不笑啊？”
迈克尔：……
现在、立刻。
他要把这个家伙挂上钩送出游戏。
*
“教堂献祭钩全部拆完。”
“东区进度一半。”
“钻石区有市民误触,有些献祭钩已经被炸掉了。”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面转变，如果【处决】没出现的话。
在已经解除魔法控制的恰吉和迈克尔开始了扫荡一般的狩猎,当然了,噩梦女与搅局者周旋间，其他逃生者也已经联合破开了两台机器。
“但是我们有必要这样继续破译吗？”新的八号有些迷茫地询问着四号,“如果解决不了噩梦女,咱们也没办法从这个梦境里逃离出去吧？”
完全的死局啊。
“你真是哥谭人吗？”四号毫不留情地回骂道,只能说他不愧是给卢瑟打工的男人，“小丑说的话你也信啊？”
相信小丑的话还不如相信他的老板是超人呢。
等等,他的老板是谁来着？
四号在记忆里搜寻了半天关于【boss】的相关词汇,然而并没有找到答案后火速放弃了。
算了，不记得拉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而且,我不会接受被别人安排好的结局的。”
与其在绝望中无助的死去,为什么不抓住生还的可能,放手一搏呢？
“即使可能渺茫？”
“为什么不呢？”
为什么不呢？
噩梦女再次拯救了某个差点被迈克尔抬走的逃生者，似乎一点都没受刚才的话影响一般,沉浸在自己应该做的事情里。
‘虽然他说的有点道理，但是我才不会随意的去死。’芙拉黛尔不否认已经被恰吉淘汰的八号说的没错，‘做错的不是我，是小丑才对。’
［丘比：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丘比：你真的觉得自己没错吗？］
天杀的，你又在pua我是吧？？
“错或者对的，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芙拉黛尔反问道，她第三次尝试杀死丘比的行为又以失败告终，虽然并不出芙拉黛尔所料就是了。
“这里最没有资格、又错误最多的家伙应该是你才对吧？”
联合小丑的人是你、透露情报的人又是你、破坏法阵的人还是你。
罪该万死的人也应该是【丘比】才对。
…
［丘比：你真的怎么觉得吗？］
丘比无疑是拿捏人心的大师，他能准确的闻到和感觉到芙拉黛尔情绪的变化和内心的想法，纠结和愧疚的心情交织在一起，酝酿出苦涩的果实与尖利的外壳，准确无误地踏进了它事先设置好的圈套里。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
好人在挣扎中痛苦，坏人在罪恶中飞升，剩下一些不好不坏的人在中间左右迷惘，浑浑噩噩地随波逐流，被动接受上帝为他们安排的一切命运。
芙拉黛尔自认为是这种人。
与我无关，一切随意。
这句话围绕在她匆匆又简短的前半生，连正面询问伊维雅的勇气都没有，就这么逃避着逃避着，被命运打上了孤家寡人的标签。
直到布鲁斯来到她的生命里，给了她第二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容身之所。
虽然初见时，兄弟姐妹们的性格有点令人难以招架，但是芙拉黛尔刚开始对他们的态度也很一般般。可结结实实的相处下来后ῳ*Ɩ，芙拉黛尔又不得不在心里承认，她再无法离开自己的家人们了。
‘我是个自私又贪婪的人。’芙拉黛尔想到。
她想守护蝙蝠们的笑脸与生命、想挽回母亲已经逝去的生命、想要获得温暖的家、更像逃避血脉带来的天赋与命运。
世事两难全。
“如果真的走到退无可退的境地的话……”
我会抛弃排在最下面的待办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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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没有那么好改变，就像死亡也没有芙拉黛尔想象地那么难以接受。
至少甩开搅局者的行为，暂时没有得到对方的怀疑。
“同时上挂两个，一起去救的话真的很难把两个人都救下来。”除去一开始没逃离教堂之前，噩梦女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很冷静，打消了一部分搅局者的疑虑，“所以还是分开救人更合适一点。”
“就是受伤的可能性大，”搅局者思考再三，觉得芙拉黛尔说的没错，“你确定你可以吗？”
“放心。”芙拉黛尔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黑色小棒，“有它在呢。”
“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斯蒂芬妮的嗓子猛然收声，只留下一个模糊不清的口型：
‘你会保护好自己的对吗？黛芮尔。’
她有点放心不下平时莽莽撞撞的小狗猫。
“当然。”芙拉黛尔从善如流地打消了斯蒂芬妮的忧愁，温热的额头紧贴着对方，传递着属于活人的体温，“圣诞礼物我还没给你呢。”
“我可是准备了一个大惊喜给大家。”
小狗猫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有些颤抖的小鸟，并试图用自己毛茸茸的尾巴哄她开心。
“回去一起过圣诞吧？”
噩梦女清浅地哼着属于圣诞的赞歌，两只暂做停留的小鸟完成了不知道已经重复了几次的包扎，踏上了最后的征途。
无法逃避命运的话，那就面对命运吧？
也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
……
‘该死的。’芙拉黛尔在屏幕前痛到直不起身来，只能半喘着气俯身靠在电脑桌上。
被女孩撞翻的马克杯里源源不断地露出水来，逐渐弥漫覆盖了整张电脑桌，已经彻底凉掉的水沾湿了女孩的睡衣袖子，又顺着单薄的布料攀岩而上，使得整个袖子与胳膊都处于寒冷的境地。
‘为什么我会感觉到痛啊？’
代替同位体选择【去死】的选项，也要替她承受死亡带来的痛苦吗？
‘不是，既然剧情能这样进行下去，那代表【芙拉黛尔】也做出了同样的决定吧？’芙拉黛尔痛到说不出来话，也就只能在心里不停刷屏着骂人的弹幕，‘而且捅我两刀而已，为什么会痛到这种地步啊？？’
简直像整个身体都被全部撕开剥裂一样。
绕后救下另一位逃生者，被还游荡在附近的迈克尔发现，然后再次被队友无情抛弃。这一系列的剧情发生的十分戏剧又及其合理，小丑在一开始种下的“根”实实在在地扎在每个人的心里，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让人情不自禁地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们做得没错，所以芙拉黛尔也平静地接受了对方做出的决定。
所以后来在长期的追逐战后，连【噩梦女的魔杖】都无法再保护已经落入网中的小鸟，只能看着她被撒网的人困制其中、被同伙人抓住衣领提起，将其命脉展示给观众朋友们看。
迈克尔显然也十分厌烦噩梦女先前用魔法戏耍他的举动，即使身边有可以挂人的献祭钩，也毅然决然地选择了
【处决】。
一刀刀捅向腹部的白刃，逃生者放弃挣扎的坦然，无疑贡献了此次狩猎最轻松的屠杀。
噩梦女的痛苦和惘然显然让小丑十分满意，蝙蝠侠的绝望与摇摆更令其兴奋，小丑像一块生长在哥谭母体里的毒瘤，一点点蚕食着母亲的生命。
“小丑。”噩梦女的声音轻如生命，“你这家伙，果然把我当丑角一样对待吧。”
愤怒、不满与不甘充斥了希尔的心脏，迫使她再一次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被处决的噩梦女像是一只死猫般，躺倒在血色泥泞的梦境之中，连带着梦境外的芙拉黛尔也一起衰落，直至完全死亡。
梦境是结束了，但狩猎并不像事先说好的那样停止。兴奋的小丑、遵循指令的迈克尔、以及暴怒的恰吉像是无可抵抗的天灾袭卷哥谭，直至他被蝙蝠侠抓住才得以停歇。
“小蝙蝠，这次的电影怎么样？让我听听你的观后感。”即使被揍得面目全非、四肢全断，小丑仍然还有笑出来的力气，“怎么？你想杀了我吗？”
蝙蝠侠在说什么，芙拉黛尔已经不想看下去了，她只看见了再往其后的葬礼、杰森像是触底一样的暴怒、以及布鲁斯无声无息的眼泪。
‘不要哭泣，布鲁斯。’
死亡才是希尔原本的归宿。
第85章
“不过你做过最错误的决定,就是相信了你的队友。”
梦境狩猎中的哥谭随着芙拉黛尔流淌的血液逐渐破碎飞逝，但声音却丝毫没有受影响，将女孩的声音准确无误地传递到小丑的耳朵里。
“毕竟这个家伙——”噩梦女露出了堪称恶劣的笑容,“可是没有底线的宇宙极诱拐犯啊。”
【丘比】才是其中最容易跳反的队友啊。
…
‘我答应你的契约。’
‘前提是,让我活下去。’
【丘比：满足你的请求。】
绯色的宝石落在芙拉黛尔的手心，她的眼间翻滚产生无数未来的景象,【预知】之眼在此刻展现出接近神一般的无限能力。可惜芙拉黛尔的脑子又乱又清醒,专注着站在面前的精神病们,顾不上去自己的各种各样的if结局。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
血肉如同活过来般，在迈克尔的刀抽出他的身体后生长、治愈,严丝合缝地将刚刚还淌着液体的大口子补好，再看不见痕迹。
肉身不死可是魔法少女堪称作弊的天赋。
“***”
熟记于心的恶咒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依旧被芙拉黛尔顺利的使用出来。离她最近的迈克尔首当其冲的收到伤害,一下被弹出了女孩十米之外，现实与梦境也在此刻交接完毕,裸露出哥谭原本的颜色来。
噩梦女三两下把身上缠着的可笑白色绷带挣脱,随意地扔在一边,把被束缚起来的伤口解救出来，缓慢生长恢复着。
她笑着将手中闪闪发光的宝石收入背包栏中,又低下头去把刚刚判定死亡而掉落【噩梦女的魔杖】,手指摩挲着上面雕刻而成的花纹，像是一道影子般融入黑暗，站在原地。
‘啊,这个黑色的魔杖可以脱离梦境了唉？’芙拉黛尔无意识发散着思维,‘原来只要死一下就可以带出梦境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