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的妻子,不跟着他,还想往哪跑?
一点自觉都没有,早知道就不该心软放她回家。
易允烦躁地看了眼那些碍事的人,恨不得立即将蓝嘉带回庄园,锁在自己的卧室。
“花市很多人。”
“所以呢?”易允垂眸盯着她,面无表情。
蓝嘉说:“你不会喜欢啊。”
他看着就不像对这些地方感兴趣的样子。
男人的表情一会阴一会晴,捏她脸,“你还知道我喜不喜欢?怎么,观察我啊?”
“……”她拍开易允的手,“无聊。”
易允捞起车钥匙,打开副驾驶车门,把人塞进去,然后绕到驾驶座。
蓝嘉害怕他开车,皱眉,“你别飙车。”
上次在北城飙车超速的事记忆犹新。
他敲了敲方向盘,“行。”
蓝嘉这才系上安全带。
九四年,维多利亚公园的花市最大最热闹,现场还有交通局的人员维持秩序,谨防出现踩踏事件。
易允刚把车停好,蓝嘉已经迫不及待解下安全带,推开车门就溜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有鬼在追她,都不知道跟他说一声就走了。男人看着后视镜里欢快的红色背影,喉头发痒,滚了两圈,从车屉里拿出烟。
他嘴里叼了一根,翻出打火机,低头拢烟点火。
跳跃的火光照亮男人英俊邪恣的面容,浓眉挺鼻薄唇,眼神里弥漫着淡漠的情绪。
易允往后一靠,抽着烟,脑袋一偏,目送后视镜里的女孩逐渐消失。
花市里很多好玩的,和国外过圣诞节的氛围完全不一样。蓝嘉和阿糖看什么都新鲜,一会在浇糖人的摊子前逗留,一会拽着阿爹和阿姐去捏泥人。
套圈、猜谜、鲜花、挥春、美食、骑马游街等各种有意思的活动应接不暇。
蓝嘉和家人玩到将近凌晨,人群开始挤向一个地方,跨年这晚,东珠政府会组织大型烟花秀,设点在维港、维多利亚公园等地方。
当午夜的钟声敲响,十二点整时,一簇簇绚烂的烟花不要钱地冲向漆黑的夜幕,五彩斑斓,眼花缭乱。
易允坐在车里抽了一只又一只烟,只觉得天空轰隆隆地炸,吵得心烦。
他看了眼腕表,这都十二点半了,人还没回来,乐不思蜀了是吧?
男人的耐心快要告罄。
蓝嘉今晚玩得很开心,到处逛,还吃了阿糖一些小吃,等她跟着家人回到停车的地方。
易允的车子大咧咧摆在那,车窗降下,男人挽起一截袖子,露出修韧结实的小臂,手肘随意支在车窗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夹着烟。
她走过去,易允还弹了弹烟灰,正要递进嘴里,余光一瞥,恰好对上妻子的眼睛。
“还知道回来?”他的脾气立马上来了,嗓音冷淡:“你下车的时候就没察觉人少了吗?”
易允要是跟着,大家都别想玩得开心了。
蓝嘉不吱声。
他见了,心里冷笑连连,果然是故意的。
“还杵着干什么?上车。”
蓝嘉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默默系安全带。
易允越想越气,升上车窗,隔绝外面的视线,解了妻子的安全带,把人拖过来。
“你干什么?!”蓝嘉吓一跳。
车室前座和后座是两个宽敞纬度,女孩被迫坐在男人腿上,屁股底下坐到不该坐到,有些无所适从,局促不安,她挣扎着要起来,但易允摁得死死的,不允许。
他的虎口掐着女孩的脸,俊脸黑沉:“干什么?蓝嘉,你有时候真要存心气死我是不是?”
她要回家,他把工作往前挪,提前处理完就是为了多点时间陪陪她。结果蓝嘉倒好,一点都不在乎他。
“哑巴了?说话。”
“那——那你自己也可以跟上啊。”反正他不要脸的时候可太多了。
易允气笑,“你还挺理直气壮?”
蓝嘉不想坐,很大一土它,存在感十足。她拧着眉说:“我要起来。”
“急什么?”
他把人往上提抱,并着的腿擦过,女孩紧紧抿着唇,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无意。
易允从车屉里拿出一个红封,塞到妻子怀里,眉眼清冷,嗓音淡淡:“平安顺遂,长喜长乐。”
他还在生气,别指望能有什么好语气。
蓝嘉抱着红包,愣了两秒,“……给我的?”
“犯蠢的话别问,你觉得这里还有第三个人或者鬼吗?”
易允没好气道。
第67章 67流鼻血 蓝嘉主动抱住易允的脖子……
蓝嘉没想到自己只是问一句就被骂了, 蹙起眉梢,手中的红包变得烫手。
她还回去,“我不要。”
质地精良的红封表面泛着鎏金暗光, 一看就是定制。
易允脸一垮, 捏着她的下颚,深邃的眸子变得黑黝黝, “为什么不要?”
在东珠,跨年当晚或者大年初一, 长辈给晚辈红包象征吉利和祝福;但夫妻间给得少,一来是平辈,二来则受传统观念影响,认为娶妻或者嫁人了就不需要这些仪式。
如果易允不曾喜欢蓝嘉,就没有后来的强取豪夺, 那蓝嘉在他眼里, 相差快十岁就是一个晚辈。
“没有为什么。”
她总不能说易允说话阴阳怪气不好听?以他的脾气又要跟她起争执, 蓝嘉不想大过年给自己找事。
易允盯着她看了几秒,又捏了捏红封的厚度,“嫌少了?”
他还没有给过别人红包, 不知道具体多少合适。
蓝嘉敷衍地应了声,“你自己留着吧。”
她扒拉男人的手臂, “松开, 快点开车回去,我很困了。”
“里面是一张待填金额的支票, 其他的地方, 我已经签字了。”
这就意味着,蓝嘉可以凭自己高兴向他索取巨额财富。
他挣的都会花在妻子身上。
易允光是想想,心里就升起隐秘的快感。他望着坐在腿上的姑娘, 指腹一寸寸描摹蓝嘉的发丝和侧脸轮廓,视线一点点侵略而过。
蓝嘉被他盯得很不自在,重新塞回来的红包变成烫手山芋。
男人给她揣进外衣口袋,“给你了,就是你的。”
他又拍了拍,笑道:“这是对你的祝福。阿嘉,我希望你平安顺遂,长喜长乐。”
伸手不打笑脸人,蓝嘉说了声谢谢。
兜里的红包犹如千斤重,她不会要,更不会索取什么。
后面找个时间还回去吧。
易允捏了捏她的腰,挑眉:“还要坐多久?”
蓝嘉回过神,赶紧离开,回到副驾驶,重新系上安全带。男人扭头看了眼她那别扭劲,轻笑一声,不再计较之前那点被遗忘的破事。
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蓝嘉没那么爱他。可是能怎么办呢?他喜欢她,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捆在身边,就要做好这些心理准备。
易允自认为他对蓝嘉的脾气很好了。
跨年夜,整个东珠灯火通明,交通阻塞,男人开着车行驶在高架桥上,汇聚的长长车流缓慢前行。易允望着前方,指节轻轻敲着方向盘,偶尔扭头看蓝嘉几眼,将她死气沉沉、双眼迷瞪、眼皮半阖半耷、到最后彻底闭上眼睛睡觉的模样尽收眼底。
他笑了笑,这时前方的车子动了,易允单手开车,空出的手捞起脱在旁边的西装外套往女孩身上一盖,把边边角角都掖严实。
她那身体素质,床上都扛不住十分钟,在外面疯玩三四个小时,不困才怪。
回到蓝家已经凌晨一点半。
易允没有叫醒某人,打横抱回卧室,放在床上,他蹲下脱了蓝嘉的鞋子,给她脱衣服时愣了两秒,皱起眉头,蓝嘉脸上的妆怎么办?
他伸手擦了擦,指腹一捻,一点脱妆的痕迹都没有。
“阿嘉。”在蓝家就是不方便,找个给她卸妆的女佣都没有,易允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起来,把妆卸了再睡。”
蓝嘉已经睡熟了,迷迷糊糊被摇醒,盯着易允看了好久都没反应,男人失笑,“快去。”
…
半个小时后,蓝嘉卸了妆,洗完澡,穿着睡衣困倦地回到床上,掀起被子躺进去就要睡觉。
易允在窗边接了通电话,研究所那边再次取得突破性进展。他对蓝嘉的事总是格外上心,尤其是关乎她的病情。
男人多问了几句,等挂了电话,一回头,蓝嘉已经盖着被子睡着了。
他关了灯,将人抱进怀里。
*
在东珠,大年初一早上要放鞭炮,寓意驱邪避凶,祈求好运。
不到六点,家家户户都在放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震耳欲聋,此起彼伏。
蓝嘉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已经被外面的烟花声吵醒,好不容易睡着又醒了。
她在被窝里翻来覆去,最后身子往下滑,被子往上提,一溜烟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易允就是在这个时候醒的。
一睁眼,臂弯的脑袋已经不见了,视线再往下一看,被子隆起小小的弧度。
“非要回来,连觉都睡不好。”易允把人捉出来。
蓝嘉闭着眼睛,懒洋洋地回了句:“……热闹。”
男人讨嫌地撑开她的眼皮,盯着那双滑稽的眼睛,“庄园多好,这会都没人吵你。”
蓝嘉拽了拽他的手腕,“你别打扰我,我要再睡会。”
“外面闹成这样,你还睡得着?”
易允有意把她弄醒。
两分钟后,蓝嘉被迫清醒,眉头拢起,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盯着易允,努力压制心里跳跃的怒火。
“你要是睡不着就出去。”她咬牙切齿道。
易允见她愠怒的样子,脸蛋带点刚睡醒的红意,含笑道:“阿嘉。”
蓝嘉掀起一只眼瞅他。
男人被她的小动作看得心痒痒,宽大温热的掌心摸着女孩纤细的手臂,从手腕一点点往上,摸到她莹润的肩头。
蓝嘉看这反应就知道他想干嘛,动了动肩膀,“不行。”
“不对你做别的。”他另一只手握住女孩的腰肢,低头凑过去,“让我亲一亲。”
易允也不问好不好,征求蓝嘉的意愿,她只会百分百拒绝。
男人高大的身躯压下,蓝嘉的肩膀撞上他的,被迫倒在床上。易允揉搓着女孩的肩膀,掌心滑到天鹅颈,轻轻握起。
蓝嘉被他亲得喘不过气,唇瓣吸得发麻,她眼睫颤颤,清润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她就这样乖乖的,不挣扎,顺着他,易允绝对很温柔。他也不想一直逼她。
男人亲完她的嘴,薄唇往上滑,吻了吻妻子的鼻尖和眼睛。
蓝嘉深吸一口气,“亲够了吗?”
“再亲会。”
易允又往下,含着她的耳垂,小小一枚,带点冰凉。蓝嘉控制不住发抖,眼睛闭上又睁开,视线越过男人宽阔的肩膀望着屋内天花板一角。
这样带着不对等的压制关系已经逐渐趋于常态,融进日常的一部分。
易允爱她,爱她皮囊,爱她灵魂。
蓝嘉占据着他的双眼,又深深扎进心里,像一根挂着倒钩的刺,不停地搅动血肉。
他不仅要占有,还要融合。
女孩的下颚一疼,被人抬起,强制地扬起脆弱的脖颈。
易允埋头在颈窝,密密匝匝的啃咬啜吸。
蓝嘉拽着他的头发,抽气道:“……你,你别这样,会留下印记。”
“不会,我小心点。”易允落在腰上的手往上,轻轻拽下女孩的睡衣。
他确实不会做那些事,毕竟一时半会结束不了,蓝嘉也受不住,但是他会在妻子身上解解馋。
身前一凉,蓝嘉抬手做挡,接着又被易允拿开,他看了两秒,笑着低头,吻了上去,像咬耳垂那样吃另一对地方。
蓝嘉忍不住推他,被男人捏住两只细细的手腕。她羞愤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发顶,纯黑的短发干净利索。
…
良久,等易允尝够了,才勉为其难松开蓝嘉。他身上的丝质睡衣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反观蓝嘉,披散的头发略显凌乱,宽松的睡衣被米且暴地拉下,顺着肩膀滑到臂弯,大半片白皙的身子毫无保留地展露。
蓝嘉抿着唇,沉默地拉上衣服。
易允凑过去抱着她,给她整理领口,挡住那些被吃得通红晶莹的雪白,“阿嘉,我爱你,最爱你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她不想回应这些话题,推开易允,准备下床,“时间不早了,别让阿爹他们久等。”
男人从后面抱住她,隔着衣服轻轻碰了碰妻子的月匈脯,“弄疼了?”
蓝嘉疲惫地阖上眼皮。
*
哪怕私底下过得再不顺心,蓝嘉在家人面前依旧展现好的一面。
打消阿爹阿姐他们的疑虑,坐实当初为易允说的那些好话。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中间的一个调解员,背负着巨大的压力和咽下所有的委屈。
大年初一清早放鞭炮,然后吃完饭拜了年就要去黄大仙祠上香祈福。
蓝堂海给女儿们准备了厚厚的红包,蓝嘉开心地收下——易允在旁边皱眉地瞧,不知道蓝嘉为什么这么高兴,他凌晨的时候明明给她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