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他夸张地感叹了一声：“看来我以后很有可能不能‘翻身’了？”
“……你该去研究天文了，托尼。”
第46章 格林威治
九大国度并行的时间点已经近在眼前，即使是一贯自信而张扬的托尼也并没有把握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凭借这样模糊的说法从他并不熟悉的领域找到什么线索。
不过好在，他们还有别的方向。
从阿斯加德来地球之前，弗丽嘉听说了索尔在地球上的女朋友简·福斯特在短暂的不知所踪后被索尔从地球上带回了阿斯加德。原本在地球上不会耽搁多久的弗丽嘉还想着从地球上回去之后，见见自己儿子的女朋友的。
所以……
托尼让贾维斯追踪了简和她的几个同样在之前的事件中认识了索尔的朋友的通讯信号。非常凑巧，简本人的信号，她助手的信号，她的朋友也是在之前纽约事件之中托尼知道的席尔维格博士的信号，同一时间出现在同一个地点。
格林威治。
贾维斯联系了莫度之后，复仇者大厦顶层的天台上很快又如之前一样出现了环绕着金色火花的光圈。
古一，弗丽嘉，还有跟着的莫度。
比起对大厦有些感兴趣打量着的另外两位，莫度黑着脸看着天台上明显比上一次多出不少的他叫不出名字的各种设备的运转随着他撤了通道的举动停下，又一次对这位钢铁侠先生的行动力有了深刻的认知。
知道他还会在天台上开空间通道，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在原本还挺空旷的天台上布满了扫描分析的设备，就等着……他送上门来了。
莫度走进复仇者大厦顶层的空间，听到了跟电话里那个声音一模一样的欢迎语。
好吧，他其实还是对自称斯塔克的智能管家的存在很感兴趣的……
但是莫度并没有能多跟贾维斯说上几句，甚至走进来连杯小呆递过来的水都没有喝上。
事实上不只是他，阿斯加德的神后弗丽嘉和地球现任至尊法师古一，一样一口水都没有喝到。
原因正是托尼颇费了一点儿功夫，跨越国度让贾维斯调取，刚刚成功连接过来的，英国格林威治附近的监控实时画面。
一片狼藉的建筑和广场，巨大的与周围环境完全不相衬的外星飞船，天空中出现其他各界景象的空洞，弥漫着暗沉气息的空气，数个很明显不属于地球生物的黑暗精灵，还有……
拿着看不清是什么的器械杆子正往一团瞧着就危机重重的暗红色的光团里面冲的雷神索尔。
古一刚在天台再次打开一个空间通道，对面的景象正是先前贾维斯从数个现场幸存的监控镜头中勉强拼凑出的场景。
担心儿子的弗丽嘉当先冲了过去，古一朝尼娅点点头也带着莫度过去，走在最后……
托尼在看到贾维斯连接到的镜头中的景象的第一时间就召唤了战甲，很快武装完毕。尼娅从没有在自己身上如托尼那样植入微型感应器，战衣的穿戴不会像托尼这么方便迅捷，等托尼穿好自己的也不耽误直接拉着他，在屏幕上最后一个幸存的镜头被广场掀起的气流击碎不能再看到景象的时候，踏入了古一画出的空间通道，一步之隔，来到格林威治。
托尼对于尼娅没有谨慎防护自己表示不满，即使来不及穿上战衣也该至少弄出他以前见过的那种透明的屏障，但他来不及表达什么。
或者说，他们一行人才来到格林威治，一切的战斗正好刚刚结束。
甚至都没赶在席尔维格博士之前帮忙把那个硕大的黑色飞船弄走。
弗丽嘉赶过去看跟简在一起的索尔的伤势，古一留下莫度之后帮忙四处去查看是否还有残留在这里的外星危险生物，托尼看了一眼远远地从地上被母亲和女朋友一起扶起来嘘寒问暖的索尔，在面罩之下撇了撇嘴，但眼睛里……
还是有那么几分羡慕。
被古一留下的莫度，一旁微微皱了皱眉若有所感的尼娅，连同还穿着金红色战甲的托尼一起站在角落阴影处，暂时还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先送我们回去吧。”回过神来的尼娅看向一旁皱着眉的莫度：“现在，我们两个已经不适合出现在这儿了。”
莫度对尼娅的话接受十分良好，点了个头伸出手就要画圈。
“等等！”托尼突然升起面甲露出脸来，出声打断后在莫度看过来的目光中转头看向尼娅：“来都来了，尼娅，不如我们在伦敦多呆几天度个假？如果我没记错你应该还没有来过。”
“……度假？”尼娅伸手敲了敲他身上的战甲：“你要穿成这样度假？”
“这个简单。”话音一落，贾维斯操纵的战甲打开，穿着T恤的托尼走出来牵起尼娅的手：“这就可以了。至于……嘿活计，能把我的战甲送回去么？带到纽约哪儿都无所谓，他自己会飞回大厦的。”当然其实有贾维斯控制的战甲从伦敦飞回去也不是不能实现，只是距离太远太耗能源，在有的选择的情况下……
莫度脸色一黑，撇开眼不去看托尼。
“如果你真的想在这儿度假，那就等我们回去之后再过来好了。”尼娅看着托尼的眼睛到底还是没有彻底拒绝。
“为什么还回去？我们已经在这儿了。”
“首先，我们两个身上什么都没带，其次，既然是来度假而不是做任务，我们没有入境记录就是个问题。”尼娅朝一边沉默着没有出声的莫度微笑着点点头，在莫度会意地再次画出通往复仇者大厦顶层天台的通道时拉着托尼走了进去，中途也不忘提示贾维斯操纵战甲跟上。
托尼被尼娅拉着再次穿过通道一瞬间从伦敦回到了纽约，撇了撇嘴：“其实我觉得你说的两个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尼娅。”
“我知道，我相信，不过我更喜欢有所准备。”重新站在复仇者顶层天台，尼娅转头看向通道另一边的莫度：“你们自己小心，有事联系托尼，我会和他在一起的。”
莫度在通道的那一边，看了看托尼，又看了看尼娅，最终还是表情有些纠结地点了头。
闪着金色火花的通道消失，尼娅转身看过去的时候，托尼正看着尼娅皱着鼻子。
尼娅心里有数，转身面对他，微笑着在他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放轻了声音：“我知道你是对伦敦那边的情况不放心，阿斯加德九大国度并行的说法太模糊，你想亲自去看看去检查一下这次闹得这么大的事件之后会不会有其他不好的影响……我明白，我理解，可就因为这样，你才要回来一趟多做点儿准备不是么？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托尼，你看到了，索尔在那儿，神后弗丽嘉在，古一也在的，你可以不用这么赶。”
托尼深深地看了尼娅一眼，长呼出一口气，微微低头抵上她的额头叹息：“尼娅……”
在她面前他从来不需要解释，她什么都能够明白。
在她面前他也根本无法伪装，她总能知道他的想法。
尼娅伸手揽住他的背，靠了过去拥抱住他没有说话。
当初的纽约大战给托尼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单从奥创的构想尼娅就知道他心里这块阴影始终没有被抹去。伦敦格林威治的这一场混乱的属于雷神索尔的战斗，虽然并不是针对地球，但还是勾起了他心里的隐忧，她一点儿都不奇怪他放不下的态度。
又是什么都想自己扛了，明明队友索尔在那儿，明明已经认识的神后和法师都在那儿，他还是……
不过，他记得带上她，也许还值得表扬一下？
有些事，可能还是需要慢慢调-教的。
托尼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清香，原本有些焦躁的心平复了下来。他抱紧怀里的尼娅，贴在她耳边轻声道：“抱歉，尼娅。但我确实……确实很想跟你一起，去度个假，我是说，只有我们两个。”
虽然在复仇者大厦他们也经常只有两人独处，但是……
尼娅提了好几次住在这儿的班纳老窝在自己房间看书不来实验室的事了……
托尼也觉得班纳闷不了太久，很快又该忍不住往实验室工作间跑了。
“好啊。”尼娅在他肩头轻笑着回答：“就像你说的，我们去伦敦。等你检查完做完你想做的工作之后，我们就在伦敦四处走走逛逛？”
托尼眼睛一亮：“真的？”
“嗯，不急着回来，多呆些天？”
“哈！”托尼笑出了声，松开搂着尼娅腰背的手臂，握着她的肩拉开一些，用力地亲了亲她的嘴唇，而后转身快步往屋里走，一边走一边扬声道：“贾维斯，准备些小型探测设备……对了，先处理我和尼娅的入境……”
尼娅跟着托尼慢慢走进去，先前跟着他们一起被贾维斯操纵着回来的战甲早就在他们对话的时候默默离开，尼娅看着托尼脸上带着微笑看似忙叨的样子，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托尼突然想起什么站住：“对了，贾维斯？”
“是的，Sir。”
“今天两次通过法术形成空间通道的数据……”
“扫描分析结果已经储存，Sir，不过目前看来还是不太足够。”
托尼倒是不太在意：“Ok，没事，等我从伦敦回来再让那个伙计帮忙多开几次……可惜我觉得电话联系他让他开个门去找我供我研究的可能性不太大。”
“是的Sir，您的分析非常准确，我也这样认为。”
“所以还是回纽约之后去他们的据点当面找人好了……”
尼娅站在一边听了这段对话之后抿唇一笑。
唔……她还是先不告诉托尼伦敦恰好也有圣殿，而跟尼娅已经达成一致的古一知道两人打算呆在伦敦一段时间后，一定会安排莫度暂时呆在伦敦圣殿的事了。
第47章 争论
弗丽嘉和索尔离开地球暂时返回阿斯加德后，古一也默默离开了伦敦，甚至没有在这短暂及提案中相处十分愉快的弗丽嘉的儿子索尔面前露面，更不用说索尔的人类女友和她的朋友们。
当然，弗丽嘉也体贴地没跟儿子提地球上存在的这些法师的事。
地球上法师的存在，也许奥丁和海姆达尔也是知道一些的，但索尔暂时显然没有任何概念。
外星的神离开了地球，伦敦再次回复平静，虽然大战留下的残局需要不少时间和金钱去修复。
当被古一安排留守在伦敦圣殿的莫度出门采购日常生活用品的时，在伦敦的街道上“碰巧”遇到来“度假”的托尼和尼娅时，那种有些崩裂的表情被贾维斯成功捕捉拍下，留在数据库里成了托尼以后调解心情的固定笑料之一。
莫度带着果断放弃了酒店总统套房的托尼和尼娅两人回到伦敦圣殿暂住的时候，脸色黑得伦敦圣殿的驻守法师们都有点儿不敢上前。
虽然伦敦圣殿的布置设施都被托尼吐槽得很厉害，但他仍旧住得自在又开心。
法师们显然都知道了他们的老师，至尊法师古一有跟复仇者联盟的钢铁侠尝试交流合作的想法，对早有耳闻的钢铁侠表示出了十分浓厚的兴趣，也乐意在托尼想要研究分析的时候展示法术。而这时候，对法师存在的“暴露”十分忧心，对跟钢铁侠的“合作”十分忧虑的莫度，还是尽可能地出现在一旁保持旁观。
本来莫度算是个挺好相处的师兄，但是当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在场的时候……
原本来帮托尼忙的法师们都很不自在放不开，渐渐地减少了出现的频率。
于是最终，莫度还是被初步完成了对先前黑暗精灵那一战的检测评估之后可以全心投入对法术的研究的托尼抓住，不得不加入他的研究分析里面。
于是，伦敦圣殿内经常回荡着托尼和莫度的争吵声。
尼娅捧着茶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莫度被托尼说得脸色涨红却仍挺着不肯退步的样子，看着托尼虽然能够说得莫度无话可说却怎么也没法扭转观念而显得无奈又暴躁的样子……
她低头又抿了一口杯子里的花茶，微微眯起眼睛。
这样也不错。
一个保守固执的法师，一个骄傲坚决的科学家。
莫度坚决守着是非黑白的界限，对规则严苛保守到甚至有点儿偏激，而托尼在很多事情上相反，他从不是踏实遵守规则的秉性，总是在各种情况下不断进行更多超前的也许很多保守谨慎的人所不能理解的尝试。
尼娅在最初的犹豫和担心之后，很快决定放任这两人之间几乎看不到尽头的争执。
说不准是个好现象，对于彼此熟悉和陌生的领域，对于彼此不同的处事态度。
“该死的！这个世界上还真的存在比那个老冰棍还显得又旧又硬的家伙！我必须再次重新审视尼娅说的法师没有脱离时代的结论……伙计你让我怀疑你是不是也刚从几百年的冰块里面被解冻出来，睡得太久大脑生锈僵化已经无法接受新时代的事物了！”
“有问题的是你斯塔克！”莫度瞪着眼前的同样显得有点儿烦躁的托尼，早就已经抛弃了“斯塔克先生”这个叫法：“有些规则是不能逾越的，有些力量也是不能妄动的！冒失的越界行为可能带来多大的影响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必须遵守既定的规则……”
“得了吧老弟！”托尼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有点儿暴躁：“时代在变，一切都在变化，ok？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只会遵守以前的规矩，谁来推动新事物的产生和发展？谁来推动这个世界前进？”
“规则的存在，自有它的道理！我们只能遵守……”
托尼翻了个白眼：“伙计我不得不说你们法师对于知识的理解认知程度真的很有问题，我想我不介意出钱帮你们返回校园重新接受一下洗礼，毕竟这也是项伟大的慈善。”
“你！”
“谁告诉你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一开始就存在的？所有你口中说的，你以为的所谓规则所谓秩序，都是在这个世界发展的过程中被实践探索着建立起来的。哦，天哪，我真是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也可以跟别人说起这种东西。我以为历史这种学科因为不太感兴趣已经算是我的短板了，但是显然在跟你们对比的时候我还能保持绝对的领先地位。听着，男巫朋友，推翻或者抛弃旧的制度，顺应人的需求时代的发展建立新的游戏规则，在这颗星球上人这种生物一直都是这么过下来的……噢真是够了！尼娅。”托尼说着说着转向一旁微笑捧着茶杯看着的尼娅：“这种东西还是你比较擅长，你来跟我们这只迷途羔羊再探讨一下？”
尼娅放下茶杯迎着两人一起看过来的目光微笑：“你不是说的挺好的？”
托尼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再说下去我可能就要忍不住召唤我带来的战甲，用掌心炮给他清醒一下头脑了。”
“那就跳过遵守规则的这个话题。”尼娅站起身，意味深长地看了莫度一眼：“刚才涉及的另一个话题，力量的正邪对错之类，这个论题我觉得不错，你们继续？我去弄点吃的。”
说完，尼娅转身就走，没有半点儿停留的意思。
莫度抿了抿嘴站在原地，看着尼娅离开的背影沉默着没有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