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在看见这个看起来很严肃但对尼娅显得很客气的法师的时候挑了挑眉，毫不避讳地牵着尼娅的手跟在莫度身后往里面走。
“这就是地球法师的大本营？”托尼四处打量着：“我以为看起来会更奇幻一点儿。说起来听说洛基也是个法师，但我觉得完全看不出来，上次我记得只看到他在被抓之后变身队长玩儿来着……”
莫度走在前面没有插嘴，尼娅看了他一眼轻声解释：“这里是纽约圣殿，不是大本营。还有，洛基确实是个法师，不过据说他最擅长的是幻术，至于他为什么喜欢近战……谁知道呢？”
路并不长，在托尼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更多的时候，引路的莫度将尼娅和托尼带到了客厅。
黄色法袍的古一，复古长裙的弗丽嘉。
尽管她们此时站在一起而莫度和尼娅也都还没开始介绍，托尼却能一下分辨出两人的身份。
托尼拍了一下手，看了微笑着的古一一眼：“同时面对两位女士，请允许我先跟远道而来的这位夫人握手？”
古一当然不会介意，托尼也没有静等回复，伸手过去握了握弗丽嘉的手：“你好夫人，尼娅告诉我你是索尔和洛基的母亲？我不得不表示佩服，有这样两个一看就应该很让人头疼……”
“托尼。”
“咳，好吧。”托尼在尼娅出声之后停了话题，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弗丽嘉的装扮：“说实话夫人，我以前一直以为夫人是喜欢穿那种……呃，戏剧感十足的披风的，毕竟索尔……”
弗丽嘉倒是并不在意地笑了笑：“其实，那是他父亲的习惯。”
“模仿父亲？”托尼挑了挑眉，眼神动了动很快平复下来笑道：“看不出他还有这么小男孩的一面。”
感叹了这么一句之后托尼转向古一：“古一法师？感谢你过去对尼娅的照顾和帮助。”
古一握住托尼的手微微笑道：“斯塔克先生，欢迎。”
“既然你说欢迎……我以后可以经常来拜访么？”
站在一边的莫度听了这话动了动，古一却已经微笑点头：“当然。”
“哇哦，那真不错。我是说，进来之前我已经简单扫描过整栋建筑的外观和周围环境，没有发现太过异常的能量磁场，当然也可能是时间太短我的准备不够充分，能够扫描识别的种类并不全面。我以为法师的地盘就算不是大本营也应该有些特别的防护措施，这种力量我认为理论上是可以具象化出来进行分析的，只要能够近距离反复观测找到方法……”
“咳咳。”角落里的莫度忍不住轻咳出声：“抱歉斯塔克先生，我想你可以不需要为了这个过来了。纽约圣殿外面并没有使用法术布置您想象中的东西，外面什么都没有。”
“What？”托尼显然很惊讶，看了一眼出声的莫度，又看了一眼自己对面的古一，最后从尼娅的点头中得到确认后反而更是显得惊讶：“你是说你们对于自己的据点轻视到了甚至不布置任何防护的措施？所以任何人不管相关不相关甚至不管是不是法师都有可能畅通无阻地跑进你们的据点里面捣乱之后扬长而去？所以我猜这里可能也没有什么监视之类的措施能够及时反馈信息或者求助求援？别开玩笑了，你确定这是你们的固定据点不是随便租来演戏的场地？”
莫度的脸僵了一下：“……每个圣殿都有法师驻守……”
“都什么年代了全靠人力？”托尼翻了个白眼：“尼娅说你们没有与时代脱节的时候我还以为……咳咳，好吧你们法师的世界我不太了解，就算你们必须要靠这种原始方式，法师总也是有敌人的吧？你们的敌人我想不只是不会法术的普通人，当然，我不是说普通人不能怎么样，其实我很好奇如果用导弹轰炸这里……好吧，说回你们的敌人，难道目前已知的敌人在你们眼里太弱不足以为他们特地安排一下你们这些摆在明面上了的据点的防护措施？”
“……”
莫度张了张嘴，想要说对于有悬戒能开辟空间门随意穿梭的法师来说，一旦遇到情况及时通知其他地域的法师完全能够做到，更不用说是在圣殿之内。但是……
说到他们的敌人……
如果是同样的法师……
“很有帮助，斯塔克先生。”古一若有所思地保持微笑：“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想，的确是该去谨慎研究这些的时候了。”
托尼耸耸肩：“你们赚到了，我的咨询费一向很贵的。”
“我没记错的话神盾局至今一分钱都没付过。”尼娅站在一边凉凉地说道。
“……咳，我想，今天特地让尼娅带我过来应该不只是想要这种建议，尤其是我刚才说的话题完全是你们之前没有想过的，可以当成是你们意料之外的收获？”
“事实上，是我可能需要各位的帮助。”沉默许久的弗丽嘉开口：“我无法返回阿斯加德，彩虹桥一定被封了，在这个特殊的时机，我有些担心。”
“特殊的时机？”
“每五千年一次，九大国度的运行轨迹重合，边界会出现混淆。”弗丽嘉微微皱起眉头：“在这个时候阿斯加德……我担心有人想借这个时机做些什么。”
尼娅上前一步伸手握住托尼的手掌，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冲他微笑：“地球也是其中一部分，或者说很重要的一部分，弗丽嘉夫人希望我们能帮忙找到在地球上会出现的边界重合的区域，没有什么发生自然最好，如果有什么……”
托尼转向尼娅勾了勾嘴角：“……他们不知道就算了，尼娅我想你还记得我不是天文学家。”
尼娅握紧他的手掌：“过去不是。”
听到尼娅的话，托尼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45章 莫度
在得了尼娅的变相夸奖和十足信任之后，托尼撸起袖子显得干劲儿十足。
至于别人是因为无人可以求助还是不想太多人知道的想法他就不甚在意了。
但是。
准备大干一场显示自己的能力证明尼娅的看好无误的托尼，在得知纽约圣殿几乎没有任何他想要的资料设备，甚至网络都十分一般的时候……
默默地把撸起的衬衫袖子又撸了回去。
“真是不敢相信你们这里什么都没有。”托尼一边把脱掉的外套重新穿上一边忍不住开口抱怨：“尼娅我觉得你关于法师没有跟现代社会脱节的结论不太贴切。”
“一般的非科研机构都很难有你想要的东西。”尼娅一边伸手帮他整理衣领一边反驳：“甚至不少专业科研机构都不一定能达到你的要求，托尼。”
托尼被噎了一下，看向尼娅的眼光带着点儿控诉，好像在说她居然帮着别人说话。
尼娅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我们尽快回去？”
“是的，回去，当然。”托尼穿好外套又看了一眼屋里穿着打扮看着就完全有点儿“脱节”的另外一个神后两个法师：“需要我留个通讯设备给你们以便在有结果的时候联系么？”
古一笑了笑：“事实上，法师也是使用手机和电脑的，斯塔克先生。”
古一说完，一边莫度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手机走过来，看起来想要跟托尼互换个号码。
托尼瞥了一眼，有点儿嫌弃地撇了撇嘴，抬手按了按自己一直戴着的耳机：“贾维斯？”
“是的，Sir……已经完成连接。”
贾维斯中间停顿了大概两秒，话音一落莫度就惊讶地发现手机开始震动。
“好了，鉴于接下来我们还要开车回去，当然考虑到交通状况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想召唤我的战甲过来飞回去会快一些。”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法师算是尼娅的朋友，如果不是因为看出法师们还不愿意暴露在人前，托尼可能会直接省略掉询问的过程召唤战甲。但是……还是问问看好了。
然后……
他看到一直板着脸的莫度翘起嘴角，看到一直高深莫测的古一笑意加深，看到温和有礼的弗丽嘉微垂下眼，看到……
连她身边的尼娅都忍不住捂住嘴笑了起来。
“……我错过了什么么？”
尼娅看向古一，古一朝莫度点了点头。
不知是不是尼娅的错觉，总觉得这时候站出来的莫度颇有点儿……扬眉吐气的感觉。
托尼瞪大了眼睛看着莫度伸出手在口半空中画圈，然后眼前就出现了一个……边缘闪动着金色火花的圆圈，圆圈的那一头赫然就是复仇者大厦的顶层天台！
“……空间通道？”托尼惊讶之后满脸都是兴趣：“所以你们法师的技能是这个？打开空间通道？有限制么？什么原理？怎么定位的？我刚扫描了一下磁力场……”
“托尼。”尼娅伸手拉了拉托尼的手臂，用眼神示意他不急一时。
古一也微笑着开口：“斯塔克先生，关于这个我们以后会有很多机会交流。我也十分期待能用其他方法分析和阐述法术的原理，也许……会带来不一样的改变。”
撑着通道的莫度听了古一的话微微一怔，拧起眉头：“老师？”
这会儿显然不是个深入交流的好时机，而古一也深知莫度一贯固执的秉性不那么容易动摇，这时就只冲着他摇了摇头，看向尼娅。
尼娅迎着古一的目光，看了一眼莫度点了点头。
作为中心的莫度感觉到了两人的目光，本能地感觉到这两人暗中打的哑谜与自己有关，背后微微一凉，却……
谁都得罪不了。
于是默默地把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看向站在通道边上很是认真地打量着的托尼：“……斯塔克先生，请你赶紧通过，谢谢。”
托尼听了转头看他：“你撑不住了？哦，伙计，这个时间实在有点儿太短，很影响魅力，你不觉得么？”
莫度脸色一黑，如果不是顾忌眼前这个人跟尼娅的关系，而尼娅此刻又站在旁边……
他一定让他知道卡玛泰姬的法师可不只会划开空间通道这一招！
“……请你过去，斯塔克先生！”
听到莫度几乎就快是咬牙切齿的声音，托尼没有丝毫愧疚感，看了一眼通道对面复仇者大厦天台的景象：“不过既然都已经开门了，为什么不直接开到室内？当然，如果你告诉我贾维斯的防护系统能够阻挡你的金色圈圈我会很高兴的，不过我觉得不是这个原因？”
莫度深吸一口气看了一旁的尼娅一眼：“……室内有安东尼娅大人设置的屏障，我没有能力穿过。”
托尼意外地看了身边的尼娅一眼，得到对方点头肯定之后抿了抿嘴。
“……好吧，贾维斯你听到了？”
“是的，Sir。”耳机里贾维斯的声音很平和：“输给小姐我并不觉得有任何问题，sir。”
“……”
“斯塔克先生！”莫度脸色沉沉地：“如果没有问题了请尽快通过。”
“好吧，好吧。”托尼转身拉过尼娅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扭头对莫度挑眉：“火气别这么大，伙计，眼前这么多女士你应该学会适当表现出风度。”
“……”
莫度紧紧咬住牙关，努力让自己不要太凶狠地去瞪这会儿还拉着尼娅手的某个可恶的家伙。
托尼毫无自觉，跟古一和弗丽嘉两位打过招呼之后，拉着尼娅的手在踏入那个金色的通道之前光明正大地敲了敲耳机吩咐着：“贾维斯，我们通过的时候注意进行磁场和能量节点的数据收集。”
“好的，Sir。”
等托尼和尼娅一起踏入，出现在复仇者大厦的顶层天台，莫度一刻也不愿意多等地马上撤了法术。
古一看了他一眼微笑：“莫度，斯塔克先生那边的联系就交给你了。”
莫度愣愣地看了古一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塞了手机的口袋……
现在捏了手机还来得及么？
弗丽嘉没有多呆，冲古一和莫度分别点了点头就离开回了自己在这里暂住的房间。
没有了其他人在，莫度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老师，您刚刚说我们还会跟斯塔克有交流……”
古一笑了笑：“的确，莫度。曾经我觉得，自然的敌人交给复仇者们，我们法师守护地球免于来自魔法系的威胁，这样的分工很不错。但是，就如斯塔克所说，我们了解我们的敌人，我们的敌人也了解我们。也许，是时候需要些出其不意的新东西的加入了。”
“可是……”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所以斯塔克是我们的一次尝试，在有尼娅看顾和担保情况下的尝试，莫度。如果这样的尝试都不能成功，那才该是我们放弃的时候。”
莫度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古一的话好看多少：“……老师，安东尼娅大人也许确实曾经有过到达那样高度的机会，可现在……您确定她不会为了一个人而……”
古一笑了笑：“你可以自己亲眼去看的，莫度。”
“……亲眼？”
“当然，我刚说过，尼娅和斯塔克先生那边的联系都交给你的，莫度。”
希望我做不到的事情，可以由别人做到。
希望，你可以被改变。
听了古一的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的莫度一瞬间头皮有点儿发麻。
事实上之前他就对古一的想法和尼娅的建议心里有些猜测了，虽然并不赞同，但他自己也觉得如果无法改变亲眼盯着亲自看着比较放心，因此也并不排斥可能到来的安排。
但是现在……
在实际接触过托尼·斯塔克之后，他开始想把这个难得的“机会”和“重任”让出去……
……
复仇者大厦的天台。
走出金色的通道，眼看着金色的火花和对面纽约圣殿的景象在眼前消失，托尼显得兴味盎然：“贾维斯，扫描到了么？”
“是的Sir，不过能得到的数据很少。”
托尼并不意外也不失望：“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下次我会提前准备好扫描和监测的设备。”
“好的，Sir。”
尼娅微笑着看着托尼：“我们可以先进屋了么？”
托尼回头看向尼娅，在瞧见她披散着的长发被顶层的风吹得有些凌乱之后，带着点儿懊恼地伸手揽住她的肩，快步走了回去。
“说起来，这些法师的法术力量跟你的完全不一样。”这也是他觉得惊喜的原因之一，因为过去多年对尼娅的力量研究一无所获，眼下地球上法师们的法术力量反而有突破的希望就让人觉得很惊喜了：“但是他们的法术不能打破你的布置？”
“也只是不能直接跨空间过来而已。”尼娅笑了笑：“我的布置没有那么多，也没有那么强，基本上只在这个，暂时没有其他防御功能。也就是说，如果有人用导弹炸这儿，我的布置可没有用处。”
托尼听后笑道：“这样也不错，那是我的工作，分工合理。”
尼娅看着托尼的侧脸勾起唇角。
“对了，他叫你‘大人’？”
迎着托尼看过来的目光，尼娅笑着点点头：“对啊，我现在，可以变得很厉害很厉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