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和裙子都脱在外面,浴室里的女人,终于呈现出男人最渴望看到的情景——光着两条修长的玉腿。
她把衬衣脱掉,bra在剥离时,微硬的底端轻轻划过了胸前的豆蔻,两株娇嫩地颤了颤。
一寸寸往下褪,美好的曲线便一点点显露:腰肢又白又细,几乎有种柔弱感;肚脐小巧而圆润,小腹更是平滑紧实。
她把内裤单独浸在一个盆里,然后玉足轻巧一迈,跨进浴缸里。热水哗啦啦地打在身上,整个人顿时就疏松不少。
短发被打湿,贴在脸颊两边,越发显得光洁的脖子那样细长,就像天鹅的颈子。两只耳朵偏小巧,但耳垂却很饱满,在热水的冲刷下,变得白里透红,让人忍不住想咬或用湿热的口腔轻轻含住。
穿上衣服的她,素雅秀丽,令人远观而不敢亵玩;但脱掉衣服的她,甜香软腻,能令任何看到的男人浑身燥热。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可她知道自己要去韩纵那儿,便选了一套最素的衣服,白色纯棉居家服。
☆、走心还是走肾
16
晚上七点,大部分人都已经到家,韩纵还在高检院跟同事核进度。
通常有七八个案子同时进行,隔几天就要开一次小组会,敦促进度。
助理汇报:“访谈结束后没能筛出可疑人选,账面也看不出任何问题。”
满满的卷宗,最侧边放的是历年账目,厚厚的好几沓。
“这回我也没看出来,等会计师验过再说吧,”韩纵揉了揉发麻的眉心,“银行账户我粗略看过,每一笔进出都是正常交易,也没有特别大额的单子和异常流向。”
助理继续:“韩检,我们已经查过他们的管理人员,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上,正经医学院出身,也具备医师从业资格证。”
另一个助手也道:“我们已经逐一访谈过,但他们好像并不知情,有的甚至没听叶化霉这种药。”
韩纵眸光凌厉,“知法犯罪才最可怕,没找到确凿证据之前,他们都懂装不知情。”
两个助理相视一眼,没说话。
裴衡却一派了然,知道韩纵说出这话就表明心里已经有底,便问:“你觉得哪个人有问题?”
韩纵从旁边的夹子里抽出一张照片,往桌上一拍。
裴衡看了眼,一时没说话。
两个小助理不太懂,更不敢轻易发言。
裴衡道:“她不是心脑血管科的。”
“我当然知道,”韩纵冷淡地抬了抬眸子,“但半年前,她女儿死于心脏病。”
这话一出,底下突然静默,三个人都正襟危坐。
“她从心脑科拿了大量的药,欠款举债,但最后她女儿没有救回来。”
裴衡默不作声,两个助理似懂非懂。
“您是说……她有动机?”
“从她入手吧,把她的账户全翻出来看一遍,或许有会异常。”
两个小助理听了这句话,像打鸡血一样用力点头,“好!我们今晚就开始办。”
韩纵低头翻阅下一本卷宗,看似随意地提到:“裴衡,你是医疗组的,这案子后面还得更多依仗你,专业知识我不太懂。”
裴衡心不在焉,虚虚地嗯了声。
这个答复没让韩纵满意,工作时刻哪怕对着朋友他也没客气多少,微微拧着眉,“你这次怎么了?效率这么低,查案束手束脚,已经一个月了才进展到这儿?”
对方没说话,面露疲色。
“这回牵扯到你认识的人?那你申请退出,我让上边换人接手。”
裴衡却说不用,“我会查到底。”然后精致的脸庞上,神情转眼变得冷漠。
韩纵当然感觉到了某种异样,但并没有追问,甚至没做停留。只是放下手里的文件,纤瘦的指节在实木桌面上有力地叩了叩。
“来,继续讨论下一个。”
将这些案子一一议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他们从空无一人的大厅出来,往地下车库去。
裴衡说:“医院的案子你就不用管,我来吧,赶明找上面多要几个助理。”
“也可以去医院要,他们有协检专员。”
裴衡点头,“我知道。”
他明显有心事,但没有主动说起,韩纵也就心照不宣地不去问。
但在车库分道扬镳时,裴衡突然道:“要是陈易澜违背了你的处理原则,你会对她怎么样?”
韩纵根本不需要多想,直接答道:“她是我见过的,真正的乖乖女,就算天塌下来,她都不会主动违规——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
裴衡若有所思。
韩纵眺他一眼,“那小医生看着有点脸熟,我以前应该见过吧,所以你当真认识她?”
裴衡却没说话,将钥匙哐一下插`进孔里,力气很大。
韩纵的确见过,但在他眼里,除了陈易澜,其他女的再美也都差不多,所以并不会对谁留下很深的印象,两天就忘了,更何况还是大半年。
“如果我是你,大概会有两种解决方案,”他吸了口手里的烟,语气平稳如常,“一,主动退出,撒手这件事;二,帮她脱罪,至少尽全力减轻刑罚。因为我爱她,我相信她的人品。”说完他还自嘲地勾起嘴角,“在正义面前,我当然选她。”
听完这个答复裴衡倒松了口气,“跟我想的一样,”他亦自嘲,“看来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检察官。”
韩纵淡淡一瞥,“我也不是。”
裴衡轻笑了下,慢慢地不再作声。
韩纵把烟掐灭,“既然知道你跟案件当事人有牵连,照理说不该让你继续。”话说到这儿,其实还有下一句,以后这案子要是出了岔,我也吃不了兜着走。但作为男人,又作为朋友,这种话他不说。
不过裴衡依旧懂得,“我有数,没别的意图,就想亲自查明而已。”
韩纵沉默片刻,直截了当地问:“她那女儿,不会是跟你生的吧?”
寻常人一听这话,大抵会被呛到,但裴衡早已习惯,只是平静地回答,“不,那不是她女儿。”
“可法定监护人是她,社会关系也是母女,血型还一样。”
裴衡听着,并未给出任何答复。
韩纵也不在意,“看来这里头弯绕不少,行,我正好脱手。”
这么聊了一番后,两人告别,车子分头开走。
坐电梯上去,镜子映出他模糊的轮廓。那的确是张无懈可击的脸,五官没有一处能找出瑕疵,实在非要挑刺,那便是,他的英俊并不是平易近人的,微挑眼梢总会显出几分倨傲,再加上,他从来不会专注地盯着谁,视线总在上方游离,实在显得不好接近。
电梯里只有他一人,但他却莫名地弯起嘴角,当然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不自禁地想到那天的香`艳情景。她真的很美,不同于那种妖艳的熟女,但也脱离了少女的青涩,处于中间那种恰到好处的状态,将熟未熟,等着男人去开发。
韩纵灼灼地想,她的第一次一定是我的。
叮铃,电梯开了。
正准备低头拿钥匙,却眼尖地发现自己门口站了一个人。
他心里一喜,快步走过去,“干嘛站这等,我回来了自然会叫你。”
“怕你忙忘了,”陈易澜笑了笑,“刚散完步上来,也没等多久。”
其实八点多她就给韩纵发了短信,但对方没回。也不好轻易打电话,怕打断他加班或开会。于是九点又发了一条,可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她浑身散发沐浴后的清香,一头秀发又略带湿濡,倒显得更加迷人。
韩纵怔怔地看着她,还是那样带着欲望,仿佛眼前这个,要比工作上严肃正经的她,其实更加真实一些。
☆、一场争执
17
她穿着最简单的短袖和九分裤,端着一杯果汁坐在沙发上,安静乖巧,像一件精致耐看的瓷器。
韩纵静静地凝视她,心里慢慢变得特别熨帖。
“找我什么事?”只要面对她,他就不自觉地将声音放柔,不会像对待下属那样严厉。
她把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垂眸一看,案头四个红字“立案申请”。
他平静地浏览,“馥芮大厦,哦我知道,就那个被称为‘烤箱’的建筑。”
陈易澜道:“它上部是曲面设计,导致每天都有五小时的光线聚焦,而且直接投在斜对面的居民楼,能使局部温度高达八十摄氏度,哪怕在冬天也有五十多度,这已经远超建筑危害的标准。”
他放下那份文书,“三四年前就已经有人投诉过,而且当时也批了,但后来碍于施工不便和成本太高,计划就改了,改为奉劝周围居民搬迁,而且给了好大一笔补贴,他们拿到钱就迁走。馥芮大厦对面的那栋,现在基本是空楼吧。”
“所以没法立案。”他下结论。
“难道就一直让它在那儿?”
他笑了笑,“这不是很正常吗?”
她顿时就没说话。
他耐心道:“拆除的成本很大,要爆破,方圆五公里都必须清空。但如果不拆,只让对面居民搬迁,成本就只有十分之一。”
陈易澜说:“可已经有人因此受伤,而且是生命危险。”
“妨碍性建筑很多,江滩那边,隔一两年就有踩踏事故,但能把建筑拆了再将道路拓宽吗?最早修的地铁一号线,没有围栏门,间隙又过宽,现在时不时有人栽进去,但它能重修吗?再说西郊的火车站,典型的反人类设计,但仍然不能重建。”
“不合理的地方数不清,但上头要GDP,就只能往郊区和新城扩,老的建筑能不动就不动。拆了重建,GDP能增加多少?但扩新的,就是纯增长。”
“而且最关键的是,它没有造成特别严重、恶劣的社会影响,检察院不可能立案。最多你跟他打官司,要是能胜诉,可以拿着法院的判决让房管局施压,催他赶紧拆。”
陈易澜又问:“如果有人因此受伤,馥芮的应该要赔医药费?”
“未必,”他凭借那超群的记忆力略作回想,“截止2015年12月份,里面所有人都搬走了,而且房管局也验收通过。只有底下的商铺,有几家还在坚持做。”
她把病历单的复印件给他看,“没有全部迁走,还有一位老人,住在三楼,3011室。”
“我记得很清楚,二楼及以上全部清空,如果住人,只可能是后头进的,又是老人……可能原户主拿着钱走了,把这房子丢给老人养老,但他们不清楚这些,拿着钥匙就过来。”
他办案多,见识自然也多,当即就问,“独居的吧?”
陈易澜点头。
这来龙去脉一摸,他就门儿清,“医药费的官司,也未必能打赢,还是算了,宁可靠医保,或者我们自己先垫。”他贴心地补一句,“缺钱就跟我说。”
她静默半晌,“我懂了。”
其实她一早就自个垫了,也并不在意这笔钱,就是想讨一个公道。
“我在调查时发现他们做违法生意,你觉得这样能立案吗?”
韩纵有点兴趣:“具体是什么?”
“他们顶楼会所提供那种服务。”
“光是男女独处、抚摸不行,必须有实打实的东西,你懂?”
陈易澜说有,而且语气斩钉截铁。
“看到还是拍到?”
“拍到。”
韩纵诧异,“怎么拍的?给我看看。”
她把手机的视频翻出来给他。
一张大床,男的坐在床头;女的穿紧身超短裙。他们先是聊了几句,然后女的就笑眯眯地坐在男的腿上,还把他的手塞到自己胸口里。光是这样当然还不够作为证据,得露点才行。于是又过了一会儿,俩人搞到床上去。
视频还在放,但韩纵已经不想看,并且蹙起眉,“你冒了很大险。”
她含糊地答了句“还行”,试图混过去,但韩纵不依不饶,“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拍到?”
“悄无声息地混进去,低调一点……”
他沉下脸,“怎么混?”
她便不言声。
他登时严肃起来,“陈易澜,以后不准这样干!知道被他们抓了,下场会很惨么。”
“这种事从来都是男的去做,你一个女的掺和什么?做这种非法勾当的,一般黑白通吃,他们记着每个熟客的面孔,就算警察要卧底也都得先通过熟人介绍,慢慢跟那边混眼熟,最后才能入会。你这冒冒失失地闯进去,一眼就被认出来,他们的人一旦逮住你不放,你简直叫天天不灵。”他用力拧起眉心,“你这次的行为真是又蠢又危险。”
“你想得太严重……”她试图插一句,但根本不行。
他发起脾气来嘴巴特别毒,甚至还说了句,“女人不适合这行,包括你……”
这样的连珠炮打下来她根本措手不及,当即连连道歉,倒并不为自己找托辞。
他咄咄逼问:“为什么要这么做?难不成就想吸引他们注意?”
“当然不是,”被过于苛刻的言辞骂得有点委屈,但她还是很平静地回答,“我想独立办案证明自己的能力,不然到年底我资历还是不够升,这已经是我最后一年。”
他还是不买账,“什么最后?”
“今年我没升,就得回到司法部。”她微微敛下那双美眸,“对不起,我当时只觉得自己做了该做的,都是职责范围内的事,也没想这么多……”嘴唇紧紧抿着,整个人似乎有点绷,睫毛也不停扑闪,一双清澈的眼睛明显含着歉意。
他心里顿时一软,意识到自己刚刚太冲,立刻去拉她的手,“抱歉,我刚刚太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