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着脸(他从头到尾都是冷着脸)将盘子推回了女孩那边。
“我真的不吃。”
啊啊,最讨厌这种虚伪的客气了,果然大小姐一个。
飞坦厌烦地皱了皱眉。女孩也注意到了这点,将牛排放回了自己的碟子里,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从头到尾都没动过这一盘菜。
她像是和飞坦杠上了。
两人沉默着,看起来都像是在闹脾气。
过了一会儿,飞坦又继续低头切自己的牛排,不再理会女孩了。
“你怎么会切的那么快?”女孩却主动打破了沉默。
“你不需要知道。”
“那能不能,”女孩似乎极为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帮我切一下。”
飞坦意外地抬起头,意外地看见女孩满脸绯红,似乎为自己的请求而羞耻,再一看女孩那一小碗汤已经喝完了,牛排还是分毫未动。
“我总是切不开,所以……”
原来是这个原因不吃的吗?
飞坦难得笑了下,尽管在对面人的眼中恐怕是冷笑。
果然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吗?
意外地,他不讨厌这种大小姐。
于是飞坦主动走到女孩身边,用女孩的餐刀将牛排一块一块切开。不同于自己的大块,他将女孩的牛排的每一块都进行了二次划分。
要是她再说太大了吃不下怎么办呢?
飞坦发现即使这样他也只会认为她很可爱。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就只剩好感了。
这个女孩,有种某种魔力。
只有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哥哥很早就出去了,我看了下,厨房里的菜就只剩这些了,得新增些了。”女孩在饭后肯定了飞坦之前的猜测。
飞坦明白女孩是要买点东西回来。
可这一向都是由侠客办的,飞坦不喜欢买菜,而且飞坦身上也没钱,难道要去抢菜吗?
那画面太美,飞坦不敢想,最后只能将这个重任交给了未定。活动经费则是侠客数日前留在他口袋里分文未动的钱。
将女孩送到农贸市场,告知一个小时后再来接她后,飞坦就迅速离开了。
然而走到一半,飞坦又有些不太放心了。
名为未定的女孩看起来太娇弱了,完全没有办法让人放心。
飞坦最终选择了尾,行。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他对她有足够的好奇心,想看看她在独自行动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女孩一路上东走走,西看看,看起来不像是来买菜,倒像是来观光的。
尾,行到后来,飞坦发现女孩并不是毫无目的地闲逛。
未定一直在盯着周围的人的手,更具体点就是那些交钱的人的手。只要一有人买菜,她就在后面听着。
这是在学习讲价吗?
飞坦不解。
但未定一直在学习,从未动手实操过就让他有些小视了。
终于,未定停在一个人身后停了很久。
未定一直假装在看菜,实际上是看那人买菜。
那人递出一张一万戒尼的大票子让摊主找了几千戒尼。
这个过程看着非常简单,未定却看得无比认真,最后还在那人钱货成交的时候轻笑了一下。
再次走动的时候,未定一脸的微笑和轻松,似乎有什么重大的问题终于解决了一样。
她在一个摊位选好了好几样菜,然后有些犹豫地递出了飞坦给她的钱——单张的一万戒尼。
这一刻,飞坦忽然就明白女孩的举动了。
女孩并不了解戒尼这种货币。所以她一直在观察周围的人买菜,可是很少有人买菜还带一万戒尼这种大钱的。
未定迟迟看不到有人用跟自己同样的货币,只能一直观察着,等到终于有人也用单张的一万戒尼了,她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确乎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连这个世界的通用货币都不知道怎么用。
这样的人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侠客也保护得太好了吧。
飞坦忽而有些不悦,想要离开。
正在这时,他看到未定身边的一位男子伸出了手似乎打算趁着人潮占未定的便宜。
然而下一秒,男子就痛苦捂着自己的手倒地,连未定的头发都没能摸到。
幻影旅团的人,是你能随便碰的吗?
飞坦很满意男子的表现,若不是不想在这里闹大,他会直接从男子的脖子那儿下手,而不是这般仅仅将他的手折断。
这整个过程不到一秒,所有人都未能看清楚飞坦身影,包括一脸茫然的未定。
所以飞坦的尾,行还在持续进行中。
他看着女孩乖乖地买好了菜,在约定好的地点等着自己,哪怕现在离约定的一个小时还差十几分钟。
期间不停地有人和她搭讪,她都只是笑着表示自己在等人。
未定的魅力实在太大,不论走到哪儿,她都像个仙女。
很多时候都是环境美衬得人美。
而未定不一样,她本身的美足以盖过环境的美。即使是在这闹市里,她只是站在那儿就能将周围的环境衬出了某种静态的美感。
就像是书上的插画。
她像是从插画上走下来的仙女,还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那种。
飞坦忽然间不希望有人和自己共享这幅美妙的插画,提早了几分钟出现在未定的面前。
“以后不要出来了。”飞坦这句话是命令式的,完全没想过自己到底有没有权限限制旅团成员的家人的行动,也完全没想过未定的意愿。
可能未定自己也发现了这点,只是默默地回了一个“好”字。
“那以后的菜怎么办?”
“让侠客处理。”
“做菜也是吗?”未定轻笑着问出了这句话。
“坚决不行!”
飞坦下意识地否决了,语毕,耳中就只剩下了未定银铃般的笑声。
他越发想将未定留在屋子里,永远都不要放她离开了。
然而,她是侠客的妹妹。
为什么,偏偏是侠客的妹妹呢?
为什么,她不是我的呢?
想要的,抢过来就好了。这是飞坦的行动准则,然而并不用在旅团成员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手机上发的更新,看了下,前面的错字有点多,今天会抽时间改一下错字,今天的更新就这一章,看过的到时候就不要再点了,见谅
☆、未定
未定很听话,自那天回来以后就没有出去过。
飞坦也因为一直没有什么杀人的旅团活动而闲了下来,索性也和未定一个成了个家里蹲。
未定的生活很简单。
清早,女孩准时六点起床,做两人份的饭菜,如果侠客回来了会做三人份的。
上午她会安静地上二楼的书房去看书,因为飞坦偶尔会因为玩游戏太晚而晚睡晚起。
这一看就是一整个上午,飞坦实在无法理解书本怎么会有这样的魅力,尤其女孩一开始到现在看的都是各地的法律书籍这种枯燥的书籍。
“看出什么来了?”只有一次,飞坦嘲讽地问了她一句。
女孩如实回答了他:“各地的法律好像都不太健全,没有执行力。”
“形同虚设。”飞坦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给了一个结论。
法律,公务人员在这个世界顶多只是□□的门面机构,执行力上远远不如世上最强大的势力——猎人协会。猎人协会常年招揽各类人才,有着强大的资源、人才和经济实力,在世界上的影响力也是首屈一指。
成为猎人的人可以享有免费使用各种公共交通,优先录用和高额佣金等各项福利。能成为猎人的人都是万中无一,拥有一定实力的。
而有实力的人大多不喜欢遵守规则。
有很多人甚至在成为猎人后放开了性子各种犯罪,杀人,抢劫等无恶不作却依然活得好好的。
具体实例详见侠客。那人早年因为无聊考了个猎人执照,成为了猎人后就加入了幻影旅团,此后再就没做过什么好事了。
只要不触犯到猎人协会的利益,干什么它都不会干预。据传猎人协会和很多黑手党的联系相当之紧密。
说到底它并不是执法机构,甚至更倾向于商业机构一点。它为各界选拔人才,培养人才,推荐人才,从而将势力渗透成如今这样一个与世界分割不开的机构。
以上,都是飞坦的上司——团长库洛洛的一己之见。
那时候的团长似乎有意准备在日后挑战下猎人协会的权威。
他们是幻影旅团,是穷凶极恶的盗贼,刺激才是他们最感兴趣的东西。像飞坦就从不知害怕为何物,即使有哪一天真的会死在哪个人手里,他也只会为体味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而高兴。
如果知道连猎人协会也是这般黑暗,她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带着这样一丝恶意,他听似随意地向她介绍了这一切。
飞坦很满意她那震惊的样子,却不太满意她的感想。
“这个世界真的很神奇啊。”
这个世界?这种说法真是生疏啊,就像是她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只有这点感想吗?飞坦原以为她会像众多道貌岸然的正义之士一样抨击这样的世界,认为这些不合理,然后继续厌恶这对弱者不公的世界。
“这样的世界对你这样的人可不太友好呢。”飞坦走近女孩,单手撑在了她的法律书的旁边。
“没关系,”女孩合上了法律书,侧头轻轻拔了拔耳旁垂下的轻柔刘海,笑了笑,“很刺激不是吗?比被人抛弃的,一成不变的世界要好多了。”
飞坦看着她,盯着她那双暗藏暗色的紫色双瞳,一言不发。
果然是侠客的妹妹吗?居然和旅团有着某种共同之处。
“你这么弱,要是被杀了怎么办?”飞坦理所当然地问出了这句话,却又觉得这像是一个他想问很久了的一个问题,“你不怕死吗?”
“有哥哥在。我不会死。”女孩对满手沾满血腥的侠客有着某种迷之信任。哪怕这几天来侠客因为任务并没有怎么露面,反而只有飞坦一直陪着她。
飞坦有些不悦,稍微用力按住了女孩的肩膀不让女孩将书放回原处。
“你还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不怕死吗?”这次的问句反而更像是威胁,同时爆发的还有飞坦那瞬间的杀气。
女孩还是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你要杀我吗?”未定还未等他回答就主动制止了他,“我现在还不想死,所以——”
未定将手轻抚在飞坦的手上,似乎在示意他拿开。
她的脸上毫无紧张之色,反而只有浅浅的笑意。
“请多忍耐一下。强者大人。”
飞坦冷笑了一声,狠狠地掐了一下女孩的肩部才放开手,不再插手女孩的阅读。
女孩猝不及防地惊叫了一声,很好地满足了飞坦的情绪。
他情绪暴躁,但并非容易失控。
他知道自己刚刚差点被女孩的嘲讽激怒了,却也意识到不能轻易对同事的家人下手。
哪怕他没有哪一天不想将女孩拉进自己房里刑讯,哪怕他没有哪一天不想看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哪怕他每天都想将她肢解开来,看看她的全部,拥有她的全部。
他明知道团员之间不能内斗,明知道不能对女孩下手却还是从没有放弃过这些想法。
这样简直就像是他在期待着哪天女孩不再是侠客的妹妹的时候,他能将这个女孩抢来,让这个人属于自己。
这样的想法就好像是女孩只是暂时是侠客的妹妹而已,好像到了一定期限他们就再无关系。
“有哥哥在。我不会死。”
“你要杀我吗?我现在还不想死,所以——”
“请多忍耐一下。强者大人。”
这几段话就像是知道了飞坦心中的想法。
只要有她的“哥哥”在,飞坦就不会杀她,她就不会死。请多忍耐一下,过段时间,她就不是“妹妹”了,飞坦到时候就可以下手了。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旅团的人大多是流星街出生,因而大多是孤儿。
这些孤儿在日后结交了朋友后会视为传说中的家人一般对待。只要其中一方死去,另一方必定会终其一生为其报仇,甚至不惜牺牲自己。
对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尚且如此,飞坦实在想不出侠客对有着血缘关系的未定又该如何。
所以他选择了离开。
多找几份替代品玩玩吧,自己也远离血腥太久了,还是那些凄惨的叫声和鲜活的内脏更适合他。
可是这一次他再也无法找到以前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那些被按照顺序一步步强行剥掉手脚指甲的人的叫声并没有让他兴奋,反而只让他反感,让他只想回家再去听未定那软软的,总是顺从,只是偶尔会有那么一点点叛逆的声音。
飞坦塞住了单方面虐待的人们的嘴,却发现连他们的闷哼也那么难听,即使破开他们的胸膛所带来的兴奋感,也不如只是听着未定忍痛的惊叫声就带来的爽感。
他急切地想要见到她。
作为一个不喜欢忍耐的人,他自然是飞速赶回了那栋洋房里,直接破开了未定的门。
意外地,女孩的门没锁,灯也没开,好在原本就是在黑夜里赶回来的飞坦刚好能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但似乎并不是睡着了,反而在床上翻来覆去。
他奇怪地打开了灯,却发现女孩正窝在被子里,恰好转身侧向门的方向——飞坦的方向。
从飞坦的角度看来,女孩一头柔顺的黑发早已散乱,连头上精美的装饰品都全数不知道动到哪里去了,脸旁的头发更是被汗水打湿,紧贴在她的头部,还有颈部,仿佛和那细嫩白净的肌肤融为了一体。
而再往下就是她完□□、露的锁骨部分。
原来她早已脱掉了上衣,裹进被子里并狠狠地捂住自己的左肩——早上才被飞坦掐过的位置——左右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