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重生记/炮灰女配和男配的幸福生活——菩洐
时间:2017-12-19 15:31:20

“呵,朕当时就应该猜到!贾宇辞人呢?”
 
宇沿邢低着头,脸上神色未变,只是隐约有些疑惑,拖长了语气答道。
“回皇上的话,夏国的大皇子早在前两日已出了城,此刻应已过了几座城了。”
“看来二公主也是被他救走的。”皇上悠悠答道,可心里的怒气却没他此刻面上这般平静。他只觉身心炙热,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他皮肤里的毛孔都似被热气堵住了。“许吝!准备好兵马!此次一定要将夏国踏平!”
 
许吝从队伍中走出来,平视前方答道。“是。”
似乎一切都井井有条。
如果忽略掉高台上的皇上突然站起身来的举动,那么一切都算是个与平常没有两样的清晨。
皇上站起身来,也不再问,而是自顾自的说道。“退朝。”
不待文武百官说话,他已拂袖快步离去。
他一步跨得极大,似后面有人在追赶他一般。
 
文武百官们面面相觑,无人敢言。
倒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临走时唤道。“退朝。”
这朝廷上几乎静止的氛围才有所缓解。
宇沿邢站在一旁,抬头时正好与太子宇沿生的视线相交,自从父皇迷上炼制仙丹之后,这朝上的大事,有一半都是由宇沿生作主。
他浅笑着对着宇沿生点了点头,随着百官往外走去。
 
宇沿生站在前面束着手,没有动作,大太监见人都退了,方才靠近他的身侧,恭敬的小声说道。“太子,皇上身体不适先行离开了,前几日的奏章堆积,请。”
宇沿生的视线仍然停在宇沿邢的后背上,听见大太监的说话声时,也只是眉毛一扬。“走吧。”
 
今日皇上气极命令许吝带兵出征夏国,宇沿生其实觉得没有必要,夏国和楚国互相争斗,没有休止,鹬蚌相争,往往会让渔翁得利。
就像他和宇沿易争了许久,谁来调查此次的刺客事件,最后不也是让宇沿邢占了便宜。
 
而夏国与楚国中间还隔着个凉国。
至于凉国算不算是那个渔翁,谁又知道。
宇沿生又想起昨日门下的人送来的那副画像,心思纠结,他知道自己虽然贵为太子,但宇沿易却是大对手,谁也不能保证他一定能登上皇位。
他的功绩还不够看。
 
昨日夜里起风时,门下谋士突然前来求见,他学着周公吐哺,匆匆赶去,见来人面生,心存疑惑。
又听这谋士说有大事相邀,他微微思索,便赶走了奴才,坐在榻上锦团上,神色平静。
 
来人四下打量见没有人,方才压低了嗓音,
“太子,我是奉凉皇之命,来见太子。”
话音刚落,来人便觉脖颈处一凉,有一把长剑正横在他的脖颈处。
来人绝对不会怀疑这长剑是怎样的削铁如泥。
“你是别国之人。竟然敢深夜来我门前。”
那人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僵直着脖子,冷声道。
“我此次前来,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现下你虽然贵为太子,但二皇子却虎视眈眈,我们凉皇是有一笔买卖想要与你商议。”
 
“呵,我们两国关系虽说近年来似有所缓解,可仍不到我这个太子与你们皇上做买卖,其他人若是知道了,都道我叛国。”宇沿生冷哼一声,手下的长剑握得更紧。
“太子,你且不妨听我细说。”
宇沿生没有吭声,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来人。
 
“近年来我们凉国内乱严重,太子想必有所耳闻,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这事,还真得说一说,凉国百官中有一人欲趁新皇登基谋反。”
“哪知道被发现,畏罪自杀而死,他有一儿子逃脱,凉皇派人找了几年,听说进了楚国,现下就在汴丘城内。凉皇说了,若是太子愿意替他将这人找出来,交给他,以绝凉皇后患,凉皇愿以一座城池相换。太子平白得了个城池,想必楚皇定然会对太子你青睐有加。”
 
宇沿生眯着眼,心里在思虑此事的可行性,他可不信这凉皇会为了个罪臣之子,送一座城池给他们楚国。
来人似乎明白宇沿生心中所想,只道。“凉皇是诚心与太子你合作,若你同意,两日后,凉皇便将此寻人赠城池之事,以皇榜的形式,张贴到城门处,算是昭告天下,到时候,太子也不用担心,凉皇会出尔反尔。”
 
宇沿生手上的动作一缓,“既然是要寻人,没有画像如何寻?”
来人小心翼翼的将脖子往后移了移,等出了刀剑的范围,方才轻喘了口气,从袖口里取出来张折叠好的宣纸。
 
这宣纸上画着的人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少年板着张脸,但仍然看得出他的俊朗以及风采。
宇沿生将这人的相貌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发现似乎没有见过,他冷冷的将宣纸接过,折好放在一旁。
“等凉皇出了皇榜,这买卖才算开始。”
 
来人连连点头,生怕太子反悔,又道“但这画上之人只是画师根据罪人的长相,推测的,是以只有七八分相似。望太子……”
宇沿生一摆手。“找个人还不在话下。”
来人只得低头不再言语,而后敛袖离开。
这宣纸上的少年郎,正是窦怀启。只是这脸是凉皇找人,按照去世的前太子画像估摸着画的。
 
是以只有七八分相,但对于宇沿生来说,七八分足以。
 
思绪回转之时,宇沿生正跟在大太监身后往启事殿内走去。
他哪里知道昨夜自己将宣纸放进书柜里层的盒子中时,早被人看见了。
 
……
东宫内,春意渐盛。
张溪敏跟在浮月身后,步履匆匆,并未将这春意放入眼中。
平日里宇沿生待张溪敏极好,毕竟张丞相也是他所需要的助力,而且张溪敏天性聪慧,二人既然同坐一条船,他自然不会对她太过严苛。
是以当张溪敏提出要进书房找本旧书时,侍卫们皆侧身让她进入。
 
浮月将房门在身后关上,她步履轻快的走到一书柜处,将手往藏书的伸出摸去,摸到了个空了的方方正正的洞,从这洞里又掏出个箱子。
“主子,你看。”
张溪敏用手指点了点。“打开。”
这宣纸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物件,箱子也未上锁,浮月将这箱子打开,拿出宣纸递到了张溪敏手上。
 
“主子……”浮月又上前附耳,小声的将昨日夜里所见所听之事,皆告知了张溪敏。
宣纸打开时,张溪敏的双眼在这纸上扫视,这人她似没见过,罪臣之子?会是谁呢?
倒是一旁的浮月轻唤了一声。“这人好生熟悉?”
张溪敏抬眼说道。“你平日里又不出宫,怎么会见过这个人。”
 
“奴婢平日里是要出宫见姜小姐的,只是她现在已不需要奴婢……等等”浮月的双眼越睁越大,“这人!倒是与姜小姐的一个奴才有几分相似,只是他总爱低着头,有些瞧不清楚,不过,真像!”
 
张溪敏不知想到了什么,“这么说的话,姜小姐自然是认得出来的。”
说完,张溪敏便坐到坐椅上。“浮月,研墨。”
“主子。一会太子爷回来了,若是发现了……”
“呵,我们只是在读书画画,看见了又怎么样,不慌则不乱。”
张溪敏笑了笑,而后认真打量起宣纸上的人,借着浮月研的墨汁,画起丹青来,瞧她的样子是要将这纸上之人,临摹到另一张纸上。
 
“一会儿我画好了,去将姜小姐请来。”
“啊?”
“她来了,便事事都成了。”
 
……
一个时辰后,姜裳被浮月请进了宫。
姜裳自从习武有成以来,已许久未进宫了,今日浮月突然前来,她心情忐忑。
进皇宫之事,窦怀启并不好相跟,只嘱托她带上司音。
二人一路匆忙的跟着浮月进了宫。
 
到了东宫,老规矩,司音被浮月留到偏处,只姜裳一人与张溪敏在殿内相见。
 
殿内窗户微开,偶有微风裹着春花吹过,满室余香。
张溪敏一人端坐在榻上,仍旧嘴角噙笑的看着姜裳。
姜裳步子放缓,也坐到张溪敏身前,“前些日子你才派浮月送了我一套头饰。今日唤我来是何事?”
 
张溪敏从袖口取出自己临摹的那副画像,轻松的将画纸摊开到桌案上。
“瞧,这人像不像你的小跟班?”
姜裳探眼一看,这人这眼这鼻,若说有些不一样,但这神色分明与他一模一样。
但纵是这样,姜裳仍是努力控制着脸色。
平淡的说道。“这人是谁?”
 
“不知道,听说是个凉国的罪臣之子,你的身边当真没有这么个人?若是有心人以他为由,参姜老一本,这可是叛国之罪。”
听起来似乎是为她着想。
姜裳藏在袖子里的手却猛得握紧,面上仍旧是笑着道。“呵,凉国人怎么会跑到我们姜府来。”
 
“哦?既然如此,是我唐突了。”张溪敏笑了笑,将宣纸收了回来。“我前些天得了件新的簪子,颜色太过鲜艳,不适合我,你且随我来看。”
 
……
 
姜裳回去时,已是夜深寒重,月露半头。
她肚子撑得紧,头上还戴了根新的簪子,只是这心却始终不平静,她当然知道那人肯定是窦怀启,可她也知道,现下太子妃定然是盯着她们姜府的,还不能轻举妄动。
 
张溪敏倒是放松了心情,取来油灯点燃了宣纸。
“主子,这不是你用尽心力画的画吗?怎么将它燃了?”
浮月送完姜裳回来一看,这纸就剩些灰烬了。
“呵,试探已经成了,留着何用。”
“主子的意思是?”
“呵,我可什么都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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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夜深千户灯,月掩柳梢头,偶有闲雁飞过,似卷起天水一色。
姜裳回到南云院时,恰好是窦怀启从内打开了木门,她的视线在他脸上兜转,与画像上之人重合,心里思绪复杂,脸色不明。
“小姐,奴才的脸上可是有不对的地方。”窦怀启见姜裳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的时间太长,他退后一步,问道。
 
“无事。”姜裳垂眉摇了摇头,进了院里才发现自己的房间正亮着灯光。
“小姐,夫人来了。”
窦怀启话音刚落,房门处有女人踱步走到门槛处,身姿妙曼,只是嗓音带了些沧桑。“回来了?还不快些进屋,这外面风大,若是着凉了怎么办?”
 
来人正是大夫人孟青容。
她的视线转到窦怀启身上时又道。“你且先退下。”
“是。”窦怀启低头应道,临走时又小心的瞥了眼姜裳,却发现姜裳连个眼角都没有给自己,已径直走到了孟夫人身旁。
 
“娘亲,这么晚了,怎么来了,可是有何事?”姜裳堆起笑脸朝着孟青容的方向走去。
“你表哥前段日子来信说是要来汴丘一趟,算算日子明日午时后,许是就要到了,你表哥与你关系极好,这是他成亲以来第一次来汴丘,娘亲想着你应想多与他相处几日,所以派人去书院替你告了假。”
 
孟青容声音一顿,由着姜裳挽着她的手臂往屋内走去。“可是我却听说,我们姜大小姐,已经有好几日只去半天了,看来我这派人告假似乎没什么用处。”
孟青容说完后,伸出左手食指往姜裳的额头上一戳。“要是让你爹爹知道了,你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呵呵,瞧娘亲的话,女儿不是有事吗?”姜裳拉了拉孟青容的衣袖,撒娇道。
“什么事?太子妃要见你,不也只今日一次吗,瞧把你自己说的比官员还要忙碌。”孟青容笑了笑,她一向宠爱自己的这个女儿,所以也没有过多的指责,反而关心道。“今日晚膳可有用好?”
 
姜裳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太子妃对我可好了,特地请人做了好些美味,瞧裳儿这肚子,就差撑得走不动路了。”
“呵呵。”孟青容低头捂着帕子笑了笑,“明个若是你表哥来了,可不准这样,没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姜裳听话的点点头,二人又说了些体己话,瞧着天色不早了,孟青容也没再多说,起身离开时摸了摸姜裳的头。“裳儿,娘亲从不曾盼你有些什么大的成就,书院若你愿意去便去,不愿意就算了,我姜家养你不成问题,万不能如你二妹一般,今日我去西水院见了你二娘,脸色苍白,神色也不怎么好,临行的大夫都说她思虑太过,损伤身子。也不知你二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好断了她这样苦不堪言的日子。”
 
孟青容有感而发,又见姜裳端坐在座椅上,灯光照在她的右脸颊上,眉眼间已有他日后的芳华。
姜裳不知娘亲为何呆呆的瞧着自己,右手仍然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她的头。就见孟青容突然弯腰,亲了自己脸颊一下。
“裳儿快要长大了,也不知会便宜哪家的少年郎啊。”
 
“娘!”姜裳起身时,孟青容已走到门外,身上披着的小袍划着月牙形弧度,入进黑夜里,只瞧得见一个模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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