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重生记/炮灰女配和男配的幸福生活——菩洐
时间:2017-12-19 15:31:20

姜裳这才发现娘亲的身形已有所消瘦,又忆起今日太子妃邀她入宫之事,右手蜷缩成团。
看来,窦怀启之事不能再拖了。
将他留在府中,于自己亦或是于他而言,皆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司音,打水来让我洗漱,今日有些乏了,想要早些歇息。”
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等洗漱后,姜裳唤退司音等人,待屋子里只剩她一人时,她方才吹熄灯光,从床榻下拖出那个大箱子,借着月光,凭着铜镜,梳洗打扮起来。
 
最后将那恶鬼的面具一戴,便如飞燕朝着西边飞去。
一路上凭借着对路径的熟悉,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姜裳已驻步在酒楼下。
抬头望去,她却眉头一紧。
狄李一行人的窗户是开着的,窗户里一片黑暗,窗户外的坠子却自顾自的在风中晃荡。
 
他们分明没有离开,这个时辰他们也决计不会上床睡觉。
姜裳抿了抿嘴唇,而后从一旁的墙沿上,借着轻功跳进了狄李他们的房间里。
房间里一片寂静,连人的呼吸声也不存在。
姜裳这下才觉得有所不对,她上前点燃油灯,发现这屋子里的衣物箱子皆在。
 
手指从桌面上滑过,已起了薄薄的一层灰尘。
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姜裳在这屋子里踱步,她这次来找狄李,本意不过是想要借他们出关时,将窦怀启也带着离开。
可这下好了,这屋子里是灰尘有,包袱有,喝剩的半壶酒也在,可就是人瞧不见了。
 
姜裳正烦心,就听见房门外的过道处传来脚步声。
脚步声凌乱,没有章法,不像是会武功的人,但姜裳还是迅速的靠近门的一侧,弯下身子来。
“叩叩。”
房门外的人正敲门,敲了三下停了,一年轻的声音道。“各位老爷,既然你们回来了,就请将这几日的房钱给清了吧。”
 
声音顿了顿,见没有人答应,那人又道。
“我家掌柜的说了,虽然你们去了赌场,许是输得有些多,以至于你们今日用了别的方法进屋,但……房钱是肯定要给的,你们也是老客了,也知我们的不易,还劳烦心地好些,将前几日的房钱请了吧。”
 
姜裳这才明白这几人是去赌场了,心里一松,从怀间掏出锭银子,又将门开了个小缝,将银子送了出去。
那门外的人一见送出来这么大锭银子,脸上一喜慌忙将银子接了过来,还似抽了自己两下嘴。“原来各位大爷是赢了钱,怪不得这几日没有回来,许是今日太晚了,大爷们怕吵着掌柜,方才翻墙进来的吧,都怪我这张贱嘴,没办法,这天字最好的房都给了各位大爷,几日未见各位回来,有些心急。还望大爷们明日在‘千金赌坊’能再大赢一把。”
 
说到最后这店小二似乎才发现房内的人并未搭理他。
他又只好道,“那小的就先下去了,有事尽管吩咐。”
 
听房外的人脚步声远去,姜裳才站起了身子,她扭了扭脖子,看来只能明日再来了。
只是……她想了想,这窦怀启的画像都落入了太子妃等人的手中,再让他张扬着他那张俊朗的脸,岂不危险。
 
姜裳想了想走到屋中一旁的大木箱里,那是装杂物的箱子,她在里面一通翻找,终于找到了个能遮脸的皮面具。
这面具不知是用什么皮质做成的,虽然薄如蝉翼,但摸着却很有质感,正反面又很光滑。
她走到桌子旁,找了张纸,又取来毛笔,自己研了点墨,留了张纸条。
“帮你们付了房钱,取了一面具,两清。”
 
而后收拾好笔墨,姜裳右手拿着皮面具,从窗台处跃了出去。
 
……
 
第二日阳光都照进了屋子里,温暖的光芒打在姜裳的背脊上,她又翻了个身。
许是阳光太刺眼了,她才打着哈欠坐起身来。
看见西边的窗户正大开着,许是昨天回来太晚了,她忘了关窗了。
她翻身下了床,往西窗走去,却见窗台处正放着几根手指粗细的一束花。
花朵小小的,像是金色的铃铛。
 
姜裳拿起这束花,细细一看,是迎春花,也不知是谁采来放到自己窗台上的。
她随手将迎春花搁回原处,穿了件应景的嫩黄色百花长裙,招来司音进来替她洗漱。
 
“小姐,今个天气太好了。”
司音端着盆水进来时,脸上带着笑,见姜裳正坐在铜镜处,散着黑发。
“可是天气还是比不上小姐的笑容美。”司音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司音,不要以为你这么夸奖小姐我,我今天就会放你出去听说书。”
“小姐!奴婢都是说的真心话,没有半分虚假。”
二人打趣着,时间倒是过得快。
 
昨夜里孟青容提起江尚天今日将到姜府,果不其然,刚到未时,前院的婢女便来请姜裳了。
姜裳收起手上的闲书,带着司音往前院赶去,在南云院外,守了一上午的窦怀启也从后面默默跟上。
 
前厅处,姜宏朗上朝了,只孟青容一人陪着江尚天说着闲话。
姜裳从远处看去,见前厅里坐了三人,两男一女。
坐在正位的女人是孟青容,右侧边靠孟青容一点的是穿着蓝衣的江尚天。江尚天旁边还坐着个沉默不语的少年,十六岁的年纪。
 
“表哥!”姜裳远远的唤着江尚天的名字,许多年未见,姜裳激动的提起裙摆就往前厅跑去。
若把前尘之事加在一起,也已有□□年未见了。
 
“裳儿!怎么这么几年没见,还是毛毛躁躁的,没个淑女的模样?”江尚天看着姜裳朝他奔来的样子,哑然失笑道,可话虽这么说,他却早早的站了起来,待姜裳奔至自己面前时,方揉了揉她的头,指着一旁的少年道。
“这是你二表哥,很多年没见了,以前你们不是常在一起玩吗?”
 
姜裳其实已经有些记不得江尚天身侧的这个人了,但他提起是二表哥,她隐隐有点记忆。似乎姓江名辙。
江辙应也看出来了,站起身道。“表妹,许久未见,我们都已不是小时候的样子了。”
“呵呵是呢,二表哥越发俊朗了。”
倒是江尚天在一旁指了指姜裳,“你可是越爱吹捧人了,怎么不见你夸奖下表哥耀人的风采。”
“不敢,我怕表嫂听见了说我说假话。”
 
一时间前厅里欢笑声起,姜裳跟着坐到左侧的位子上,与众人闲聊起来。
“裳儿,前几年我托人送来一只像蚕蛹的东西,你可有将它好生养起。”
姜裳摇了摇头,那时她的确有细看信纸上的内容,但一看将这虫子弄出来后,要半月喂一次毒物,便放弃了。
 
“你这孩子,这东西可是我早年间去关外游历时寻到的,能辨万毒,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压箱子的物件了。”
江尚天提及此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表哥送我了,便是我的,休想再要回去!”姜裳笑着做了个鬼脸。
 
她也是此刻才想起这东西有什么用处。
窦怀启马上就要离她远去,前路漫漫,多一个能辨万毒的物件的确算件好事,看来晚些日子她还得将那东西给翻出来。
她是一心惦记着窦怀启。
 
可那窦怀启正与其他仆人在大厅外候着。
他冷眼看着厅内的一切,又听见周围的婢女说着“瞧小姐与那二公子真是郎才女貌,又从小青梅竹马。此次大公子将他带来,莫不是想要亲上加亲。”
议论声虽小,却全落入窦怀启耳中。
 
他冷哼一声,突然忆起一事。
姜裳当年救他回来,是因为自己与她朋友相似……
那个朋友莫不是就是……
他突然觉得那前厅坐着的那人有些碍眼。
许是他的眼光太过凛冽,前厅的江辙偏头朝着窦怀启看去,只是眼神有些许不解。
这人为什么这般盯着自己。
 
他当然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
双十一,不知买的东西能不能快点发货。
爱你们~
捉虫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江辙的视线犹如触到了块冰冷的石头,他抖了抖身形,将视线重新转回到了前厅中。
姜裳见此,皱眉偏头看去,正好将窦怀启冷冰冰的模样收入眼内,在心里轻叹了声,这呆子,总是这样,在外人面前没个下人的模样。
 
江尚天此次前来汴丘并不全为玩乐,细聊之下原是来参加明年科举的,并且早早的就派人在城西处找了家宅子,江辙则是跟在他身后,多长些见识。
 
孟青容自然欢喜,拉着他二人说道,待姜宏朗回来后,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江尚天笑着点了点头,又伸手指了指天空,“那自然是好的,只是宅子里尚且空虚,时辰也尚早,待再过三日,外甥将一切安置妥当,再前来与舅舅相见。”
 
听他的意思,似乎是想早些离去,孟青容自然是不愿的,又拉着江尚天聊了些闲话,问起他家中的妻儿,“下次待你衣锦还乡,再进京时可得把孩子带来我瞧瞧。”
 
听舅妈说起自己那个两三岁的孩儿,江尚天神情柔和,又看了眼姜裳,打趣道“那是自然的,他表姑还未送他个满岁贺礼,自然是得将他抱来,好生讨要一番。”
“那是自然的,到时候表姑送他一份大礼。”姜裳也笑着回应道,“只是表哥可不能将送表侄的礼物给藏下了,哈哈哈。”
 
几人相谈甚欢,后时辰不早,江尚天才起身带着江辙离开。
将江尚天送出门后,姜裳转过身对着孟青容道。“娘亲,今日无事了,裳儿就先回院了?”
“嗯,去吧,为娘也有要事操持。”
孟青容伸手替姜裳整理了下衣领,而后带着人离开了。
 
“走吧。”姜裳见人走远了,方才微微偏头,对着身后的窦怀启与司音说道。
 
刚进南云院,司音便退下做事去了,姜裳大跨步的走进屋子里,她是想将昨日从狄李那处得来的面具赠予窦怀启,顺带着找一下那个被她扔进妆奁里的蚕蛹。
 
可人是已经走进了屋内,身后却感觉空空的。
姜裳回头一看,窦怀启正低着头站着门前,没有动作。
“你怎么不进来!”
“小姐,奴才年纪已长,不适合再入小姐的闺房。”
 
这火烧眉毛的时候,姜裳是没有时间与他争执。
她上前伸腿往窦怀启小腿上轻踹一下。“你在与我犯浑吗?前几日你给我送酱蹄子,可不见你这么在乎规矩礼法。我记得那日我并未允你进屋,你此刻又与我讲些礼法。”
 
姜裳小手一伸,扯着窦怀启的衣袖拉着他进了屋。
她将窦怀启拉到屋内正央,而后抛下一句“你等着。”匆匆的往内室里跑去。
姜裳从镜台前拿起那个皮面具,复得撩开帷裳,走回到窦怀启面前。“给你。从今以后,你只要在我汴丘一日,便得戴一日。”
 
窦怀启看着递来的皮面具,有些不解。“我为何要戴这个面具?”
姜裳心想,近日各路人马都在寻找你的身影,若不是狄李不在,我岂会将你留在身边,既然你得待在我身边,自然得戴着这面具。可这些话她如何能与窦怀启明说。
“我是你主子,唤你戴,你便戴,何须问这么多。”
 
窦怀启将面具握在手中,却迟迟没有动作,突然问道。“小姐,且记得前几年你将奴才救回来之事?”
“仍不敢忘。”
“今日二公子自远方而来,与小姐又是青梅竹马,前几年主子将奴才认错,而后带回府,此幸,主子当日言是为了他人,那人是不是他?”
 
姜裳只听得一头雾水,那么年久的事,她早已忘记,哪里知道曾经的一句戏言,被窦怀启记了这么多年。
面前的窦怀启又变得冷冰冰的,与他平日的寡言相比,姜裳一点也不喜他的这副面容,因为在她心里,窦怀启的冷是给旁人看的,可她不是旁人。
 
但若是让她认真说出自己是他何人,她又道不出个所以然。
“你……近日,怎么总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纠结,这不像你。”
窦怀启冷着张脸,嘴角却突然带了丝笑意,只是笑意如火星,眨眼便消失。
“自与你相识以来,从无鸡毛蒜皮之事,皆是大事。”
 
姜裳心神一停,而后飞快跳动。
她不知这种情感是为何物,纵是上辈子听说自己被指给三皇子,也从未如此喜悦与激动。
可此刻她仿佛身处于游船之上,身侧是流水旧曲,有人饮酒百杯,仍高谈阔论,豁达于天地。有人歌尽万千,托鸿雁锦书云中寄,山水一色长眠于春。
 
只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说。
“你……你且先将那面具戴上,没我命令不准取下。”
窦怀启见姜裳面红耳赤,低头戴上面具时,眼里也有笑意浮现。
“主子,不论那人是不是他,还望主子珍惜自身羽毛,应与男子拉远距离,以免谣言起,祸害名声。”
 
“知道了,你先出去,晚些时候,我再唤你进来。”
“诺。”
待窦怀启离开后,姜裳才轻哼一声,怎么这窦怀启戴上面具也遮不住他满身的风采,真是令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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