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青梅来嗅嗅(重生)——景淮
时间:2017-12-22 19:28:52

  宋谢愣愣:“真的假的。”闻礼和老爷子皆点点头,她僵硬地转身一瞧,发现徐子廉等人正返府邸,正巧看见这行宋家的人,他双手合一向宋老爷子恭敬地问了声候:“前阵没时间来看您,也不知先生的病好些没。”
  宋谢:“先生?”
  闻礼瞧着那小眼眯眯的爷爷:“难不成徐大人是您以前的学生?”
  “那是我做先生那会儿的功夫。”宋老爷子笑道,“病好很多,我这老身体结实得很,甭担心,大人你早些回去养足精神开审犯人要紧。”
  徐子廉见这天儿也黯淡下来,着实夜黑,便遣老林头快些送宋家人回去要紧,又叫闻礼明日头来趟府邸:“姑娘所说句句属实,不过我需得问你些事情才可。”
  “明日自会来大人府上。”
  话说回到宋家后,虽是夜晚,却也瞧见张叔几人在屋里头与苏氏谈话,许是聊的些安慰话,泓祖见他们回来,很高兴地跑过去:“爷爷,你们回来了啊。”
  这声儿朗高,屋内那堆人正巧听见,便立马蹬腿站起来出门与宋爷子他们几人询问情况,安娘也来与闻礼聊话,瞧她根本无事也就安心不少:“都说是你提供的线索,可都是真的。”
  “半半。”闻礼只得这么回答,虽然是她自己抛出去的线索,却不能说得万分清楚。安娘猛烈地咳几声,对她弯嘴笑道:“反正你们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你这病怎么还敢出来乱跑。”闻礼扶住她,“我来先送你回去,夜路不好走,你这样回,倒是我娘我爷爷都不放心。”
  那边老林头大摇大摆地对他们招招手笑道:“那我老林头就先行回去了,你们慢慢谈吧。”接着又有人也跟着走了,送完安娘到她家门口,回来时候宋谢已经累得歇下,闻礼去旁头小屋洗了热澡,清清爽爽地穿好衣服,接着回去准备栓上门,却听见外头有鸡叫的声儿。
  奇怪,鸡都已经放回笼子里了呀。
  闻礼出屋子去瞧瞧,却听草丛中一声儿的蹿响动,紧接着一道黑团从堆里冒出来,脑袋瓜子不停往地上啄啄米粒,发出咯咯地叫声儿的这只大黑鸡,闻礼还真没见过。
  这究竟什么品种。
  闻礼把它端起来上下仔仔细细翻看遍,却被大黑鸡一嘴咬住头发才松开。
  ...脾气还挺大。
  黑鸡的长脖挂着个项圈,正中央清楚地放置着刻有黑字“观”的圆形木牌。
  这家伙估计还是有主儿的。
  闻礼瞧它眼,硬生生地将想把鸡煲汤的这想法暂时搁了搁。
  直至清晨,闻礼惊悚地瞧见苏氏正勒着那奋死抵抗的黑鸡,拿把菜刀准备砍头,过去立马叫住:“娘,兴许这鸡儿是有主的。”果然不止她一人想吃这鸡。
  “是嘛。”苏氏松了松力道,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鸡的身体看,说了句,“这么好的肉,可惜了。”闻礼清楚地看到那鸡的身体害怕得抽搐翻。
  “你把这鸡拿到你那木棚里看着吧,娘怕忍不住直接拿着菜刀就抡下去。”苏氏把菜刀一把钉在黑鸡脑袋旁边,引得那只鸡又抽搐阵儿。闻礼想笑,忍着了:“哦好。”
  至午,来自远方的那些旅客赶往木棚安歇,人很多,陈绍礼一度迈不进去脚,里头宋谢对他热情地招招手:“唉唉,恩人哥哥我这儿单独给你留的。”
  “你今儿吃些什么呀。”宋谢等他坐下来,“今儿有鱼肉焖面还有炒米饭,炒米饭因是新推出的所以只限量只有三十五份。”
  “那你们卖了多少?”陈绍礼问。
  宋谢埋头点手指头数数,最后肯定地告诉他:“卖了二十七份,毕竟今儿人多,估计食材快些不够了也许过会儿我还要帮阿姐去买些...多说了,绍礼哥你究竟想吃甚地呀?”
  “我买第二十八份。”陈绍礼将银钱塞到她掌心里头,朝她弯弯嘴角,“麻烦你了。”却见宋谢旁边有只大黑鸡,说它大黑鸡其实一点都不大,因为它比平常的家鸡都要小,所以叫这名儿提提气势,陈绍礼挑眉,“这只好似在哪见过。”
  “咦,难不成你要吃大黑鸡啊?”
  宋谢震惊地瞧着他。
  “.......”
  为什么会觉得他要吃。
  “抱歉啊陈公子,我家宋谢最近脑子糊涂。”闻礼笑眯眯地将炒饭给他端上来,再一把手地捏住二丫耳朵道,“你别又把客官吓跑喽。”
  宋谢傲慢地哼哼儿两声道:“绍礼哥又不怕我。”再用眼神示意陈绍礼,他面色平静地与宋谢对视,接着咳掩嘴了声:“嗯,我不怕这丫头。”
  闻礼今天打算提早关店,因需要去徐大人府上交代事情,索性将货物收好了就放在木棚里头,等至晚些她再来取,大黑鸡一路上跟着她哆哆哆地走,原先以为它被吓得傻掉了,没想到还能跟在后头,若是有鬼神传说,铁定以为它是哪路下凡投胎的神仙。
  抵达府邸,亲自有人来迎她进府,瞧见黑鸡也没多大惊讶,却是一路沉默,却见迎面而来的侍卫阿孟,他与那小厮说了声:“我领这位姑娘进去,你回去忙吧。”小厮对他恭敬秉礼:“是,孟大人。”转身离开。
  闻礼瞧着少年笑眯眯眼儿的表情,也不比以往那般会全身起冷汗,许是见到他真本性,才不怕了。可见他面色忽然正板起来,外表瞧着甚是生疏。她稍微缓缓神,挠挠头问道:“昨晚上,我请你出去后,是不是又特地跑出来给你贴笑脸来了?”
  “嗯。”阿孟回。
  “贴完笑脸,我是不是还特意把最后整个包子全给你吃了?”姑娘问。
  “嗯。”阿孟回,愣半饷,在姑娘开口前及时抬手,用掌心捂住她的嘴巴,最后补充,“你只给我半个。”
  “啊?”
  “半个。”
  “.......”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点忙,因为九月份了T^T
  但作者君不会坑这篇T^T
  另外祝学生党开学快乐&gt_&lt
 
 
第020章 
  “半个也是包子,还真喜欢钻牛角尖。”闻礼嘴里嘀嘀咕咕,拍开他的手,再接着一脸正经解释,“再说你这闷气也生了足足一天,给我的冷脸也该热热了吧。”
  “像这样热吗?”阿孟指指自己眯眯笑眼儿的脸颊子,接着右手两指头轻轻拧住自己削瘦的脸肉,顿半饷,他松开手,视线落在她松散均匀的发束,稍微点的发尾巧妙地落在她白皙的脖子里,他眼眸里滚过什么东西,接着侧过身,眼睛瞟住后面的姑娘,说话口气一如往常悠闲,“我先领你去大人书房。”
  “对了阿孟。”闻礼习惯性地拉住他半边衣角,见阿孟止步侧头,女孩才掀起眼皮子与他对视,指指后面那只鸡,“这只鸡你想要吗?”
  阿孟抬手,指腹轻腻地摁住自己的半边太阳穴,口气有些无奈:“我根本没置气,所以说送我...”说话时,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后头,眼眸里映着那只到处乱窜的黑鸡,他侧着头,抬手指了指:“那货怎么在这?”
  “要是你嫌麻烦就炖了它吧。”宋闻礼眼角弯弯,“反正那鸡的主子也寻不到,你要是喜欢就炖了。”
  “炖鸡吃啊。”阿孟紧绷的脸色有丝毫松动,左手抬起来轻轻摁住剑柄,指腹摩挲着剑身微凉的钢铁质度,并且发现黑鸡来到自己脚跟眯眯鸡眼蹲了地。
  这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阿孟勾勾唇角:“你厨艺好些,炖了吧。”
  这货昨天惹了祸端被他赶出家门口后,便没再回来,原来是瞅着去了姑娘那儿安家落户,少年微抬起脚,忒是嫌弃地把它往旁边推推,接着小黑又死皮赖脸地走过来蹲着,他再推,它再赖,再推,再赖。
  只见阿孟忍无可忍,脚力使了八成力道,将它提到了草丛里冒着双鸡腿,往上头竖着抽搐,宋闻礼对这场面甚是无奈,也对那将要被做成盘中餐的小黑生了几分同情:“你俩的感情还真不浅。”她话里低缓带笑,眼神鲜少柔柔的。
  “是个离家出走的家伙。”阿孟一脸嫌弃地抓住那货的双腿,把它从草里拉出来后,稳妥妥地放到宋姑娘怀里,凶眼,低声重复,“这是个出走的家伙。”
  “........”
  直到进入徐大人书房。
  见得紫檀木鼎正压着房间中央,角落各自置着鎏银烛台,将室内照得十分通彻,书籍整然性铺放在上下层柜中井然有序,旁屋置着张桌案,角旁点着通明的烛火,照亮那些白纸黑字,以及入座埋头正专注批公文的徐子廉。
  阿孟立在旁边,唤了声:“客人带到,大人您也该歇歇眼停笔了。”接着拉住她手腕,让宋闻礼走得再离桌案近些,“这位大人眼力着实不好。”还得这么开口解释。
  “说谁眼力不好。”徐子廉搁笔瞧着对面那二人,笑道,“宋姑娘请坐。”抬脚来请她入座,“今天请你来不为别的,就是昨晚上那件案子,我替澄县的百姓感谢你,替那些冤死的姑娘感谢你。”
  宋闻礼摇头:“我只是将真相说出来而已。”
  “只是你口中所说的阿欢,我们捕快并未找到。”徐大人给她倒茶,眼神若有所思地瞟着她神情,道,“而且那老板娘所说,楼中并无一位唤阿欢的姑娘。”
  宋闻礼敛敛眉头,反倒是神情镇定:“那时候我脑袋有些糊涂,只记得阿欢是她的乳名,并不知道她是姓氏哪家的。”
  场面一度陷入沉默,徐大人倏然弯起嘴角,声音温润如玉:“不过姑娘是大功一件,这些事儿完全不必记挂在心上,只不过阿欢既是你的友人。再者我们至今都未寻到她,希望宋姑娘莫要伤心。”
  宋闻礼点头。
  “只是那老板娘身世并不简单,怕外面那些残党会来找姑娘你的麻烦,宋姑娘你要多心些。”徐大人将案上某个精致的盒子打开,将其推到宋姑娘面前,“这便是官府赏金,不多不少。”
  宋闻礼还没费舌说是拒绝二字,这面徐子廉语气却硬了些:“宋姑娘收好,这是官府赏给有功百姓的赏钱,上头有皇上那双眼盯着,你若是不收,我只好去他面前领罪了。”说罢还很端正地摆摆脸色。
  “我不收钱皇上还会和你置气?”姑娘表情有些不可置信,感觉是诓她的。
  阿孟收到某大官人的眼神示意,左手指腹抬起来不经意地触摸耳朵的边缘,开口小小地解释番:“这是真的。”
  “.......”
  余兴作罢,宋闻礼心里头却一直将那句话记在心上,便开口与徐子廉提了这事儿:“说起那花楼老板娘,外面残党不是早就被抓紧牢里头去了吗。”
  “那女子的关系网很广,听说她还和西山里头那抢匪寨主走得极近,说不准是甚么身份。事情还未安定下来,我怕他们会对你出手,所以近些日子还是小心些好。”
  “既然徐大人都这么说了。”宋闻礼口头答应日后定会当心,再是寒暄几句后,她便独自回去了,半路上停步,转身瞧着后头跟着的少年侍卫,宋闻礼没什么表情,只是昂昂下巴,“也不用送我,这段官路也没那么危险。”
  “大人的命令。”阿孟挑着嘴角细笑起来,只瞧他单手搭在剑柄上动作甚是清闲地走在她旁边停下,这时候,当细腻清风掀起他那玄色衣角,清楚地瞧见他眼角眉梢不褪色的笑意,再那么慢腾腾地道,“我送你。”
  心底稍微有那么丝丝波澜,宋闻礼强压下不适应,挤出笑容来:“多谢孟大人了。”
  “我不姓孟。”
  “嗯?”
  细风还在不断吹拂,乱发下那双平静的黑眸紧紧凝视着姑娘,少年顿半饷,抬手,指腹在她脑袋上摁了摁,这回儿嗓子已经快沙哑:“我年龄与你差不多,大人甚地还是免了。”
  下午木棚那处的装修还未完成,前阵子下大雨漏雨,闻礼打算将这周围弄得整整齐齐,钉板子上墙再花钱抹些上号的水泥,还顺便弄了个大门,这样瞧来,还真挺像个小餐馆而不是单单的歇脚处了。
  闻礼干活弄到很晚上,今日本就没打算收拾回去过夜,因为后头有处小屋子刚好可以当做是睡觉的地儿,前阵子弄好了装修便早已将这小屋子整得更像模像样。
  她锁上店门,去后头好好地铺上地铺后,便从锅里打了桶烧开的热水,走到后小屋,给浴盆弄上满满当当的水,开始宽衣解带。
  可这外衫褪到一半,便听得前头一声沉重撞击,接着一团黑影翻过窗沿快速进入,她眼眸划过一丝冷意的刀光,等意识到时,那柄透着寒意的刀刃,正稳稳地抵在她脖间:“别动。”这声粗厉的声儿在她耳边显现,只要稍微松气,肤触剑刃出血光,“花老板娘做事总会仔仔细细,怎地如今她会落到你这个小毛丫头手里!哼!还真是可笑至极!”
  闻礼想半刻,说话也不动声色:“花老板娘得你们钦佩,自是有她过人之处,况且我这小毛丫头也只是恰巧抓到把柄,如此竟然能出动西山头头的大哥们,当真是我宋闻礼的荣幸。”
  说罢,那刀刃有所松动,顶上粗喘的气息声将她周围的空气全数剥夺,再是想起那傲慢的声儿:“你这丫头倒是会说话!竟能猜出我这身份,想来你也绝非等闲之辈,但这刀剑无眼,你也不会活着见到明天的日头!”
  “您是当真对得起西山头头的。”
  “你这是甚么意思!”
  难得宋闻礼事到如今还能笑得出来:“别急呀这位叔,我这是夸赞你,早听说西山寨主重情重义,对待兄弟姐妹也毫不逊色地施以援手,如今花老板娘被困牢狱,你们这些兄弟自是坐不住屁股,救人要紧,报仇更是要紧...也不知我这话究竟对也不对。”
  “说得有点道理。”那魁梧大汉的臂力却忽然紧紧勒住她脖子,声儿又高几分,“所以我便更不能当你活着!花老板娘平日里对我们掏心掏肺!怎能让你这个黄毛丫头被抓紧牢狱里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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