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相——黑猴兔
时间:2017-12-23 15:47:14

 
    一句话说的苏云君嘴角也是微微扬起。
 
    是夜,苏云君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苏云君看着陈景恒做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并不是现在的宋王府。
 
    屋子里只有陈景恒一人,连子都与子充的身影也未曾看见。陈景恒只是看着怀中一张老旧的纸发,苏云君离得远瞧不清纸上的字,刚想凑近些,就见着子都快步进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雨淋的湿透了。
 
    “苏家满门一百多口,三日后在杭州街头执行死刑。”
 
    “她呢?”
 
    苏云君清晰的看到,陈景恒在问这两个字的时候,连着手都在发抖。
 
    就听着子都随后道:“属下已经找过了韦府,韦少夫人并未在韦府。”
 
    话刚说完,就见着陈景恒将桌上的杯子直接打在对面的墙上,就是子都都吓了一跳:“要本王提醒你多少次,她是苏家二小姐。”
 
    “是,属下知罪。苏家二小姐并未在明日行刑之列,也不在京城,听探子说,韦祯将她给扔出门外,现在谁也不知道她在哪。”子都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苏云君看着这一幕,还不等她反应,画面一转却是到了杭州城外。
 
    虽然是在梦中,她的思绪却是格外的清晰,仿佛像一个旁观者,在看这件事情一般。
 
    瞧着苏家满门人头落地,瞧着老百姓暴乱起来,她遮掩了头面被带离了人群。
 
    画面再转已经是永安寺的禅房里。
 
    苏云君瞧着自己已经闭上双眼躺在禅房的榻上,普泓大师默念了一声佛号,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了陈景恒坐在床边,看着已经没了生气的她。
 
    这一幕她一直都记得,当初在自己弥留之际,她最后一眼看到的便就是陈景恒面无表情的脸。
 
    现如今再瞧着这一幕,苏云君惊然发现,陈景恒并非是面无表情,一滴眼泪顺着陈景恒的眼角滑落,滴在她的脸上。
 
    陈景恒伸手将这眼泪拭去嘴中喃喃的念着:“若是我早些回来,若是我不离开京城,这些事情是否就不会发生?”
 
    “云君,你可还记得那年在华家的院子?”
 
    “你可还记得当初你说长大要嫁我做妻子...”
 
    一句一句仿佛是落在苏云君的身上,这些话当初她并未听见,只以为陈景恒是恰好在街头遇到她,才会救了她,也以为陈景恒是因为苏家的枉死,因为苏岩砚原先乃是相王府的老臣,才会这般相助。却未曾想到,一切远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苏云君瞧着陈景恒将眼泪全数敛去,这才抱着她的身子,一步步走到后山,普泓早就命人在此选好了位置,陈景恒亲手将苏云君放在棺材之中,将土盖上。
 
    随后撩衣跪在地上,对着埋葬着她的那方土地立下誓言。
 
    “你且放心,今日你长眠于此,我陈景恒断然不会让那些伤你害你之人苟活。”
 
    说完在坟前割破手指,立下血誓。
 
    接下来画面再转,便就是入目的猩红,寿春郡王起兵造反,入眼处遍地都是鲜血,火把映红了半边天。陈景恒从蒲州领兵十万,一路打到京城,亲手将韦皇后诛杀在大明宫中。至于韦祯和沈清音,也都被拉至永安寺的后山,让他们在她的坟前以死谢罪。
 
    苏云君看着陈景恒亲手替她报了所有的仇怨,替苏家翻完案之后,却是整个人倒在龙椅之上。
 
    顿时心疼的想上前拥他入怀,却发现自己不过是一缕意识。
 
    随后便是内侍官传唤御医,一波一波的御医在大明宫进进出出,陈景恒却是没有半点起色。苏云君远远的瞧着,看着面色苍白的陈景恒,嘴中却默念着她的名字,心中便是忍不住一阵刺痛。
 
 二百四十二章: 梦境现实,设计…
 
    画面再转,陈景恒将帝位传给自己的三弟陈隆基,自封为宁王,只带着子充跟子都,离开了京城,住进城外的永安寺。
 
    陈隆基带着人想要请陈景恒回京,却被子都带着太医拦下,太医无奈的叹了口气:“宁王因思念成疾,已无多少时日,还请皇上容宁王一个清静吧。”
 
    苏云君看着陈隆基带着人离开,陈景恒则是一直坐在埋葬她的那块青山脚下,就那么枯坐着。手中拿着那一页已经泛黄破旧的纸条,眼中数不尽的相思苦,道不尽的离别恨。
 
    她才从陈景恒的话中知道,原来她以为自己与陈景恒素未谋面,不过是她不曾见过陈景恒罢了。陈景恒却见过她无数次,无论是苏家,华家,还是王侯公族的宴会之上。
 
    画面再转陈景恒已经是一身玄色衣裳,面色苍白的躺在白玉雕的棺材之中。
 
    陈隆基派人将陈景恒葬入皇陵,子充却在这时拿出一封陈景恒在位时留下的遗诏,上面只有一件事情,便是让陈隆基将他葬在这青山脚下,永远与苏云君合为一处。
 
    苏云君看着普泓带着众僧作法,子充亲手将她从棺材中移到陈景恒的白玉棺之中,眼泪再也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就听到耳边熟悉的声音,很是担心的问道:“云君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闻言苏云君睁开眼,就见着陈景恒正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
 
    梦里的一幕幕顿时格外的清晰,白玉棺之中的陈景恒苍白的脸,与此刻穿着亵衣的脸重合在了一起,苏云君眼泪不住的往下落,伸手抱住陈景恒,将脸埋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他身体里传来的温度,和心脏的跳动,嘴角微扬:“还好,现在我们都在呢。”
 
    陈景恒闻言不由有些失笑,摸着苏云君的头发:“傻丫头,说什么呢,我们自然是都在的。”
 
    说完揽着苏云君,好长时间才再次睡了过去。
 
    因为过了三朝回门,陈景恒也是该上朝了,所以天还没亮便就起来。
 
    苏云君经夜里这一梦,只觉得疲惫的很,沉沉的睡了过去,陈景恒醒的时候,她还没醒。
 
    陈景恒便就在苏云君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吩咐丫鬟莫要吵醒她,自己换了朝服出了门。
 
    等苏云君醒来,只觉得身边空空落落的,心里猛地仿若坠入深渊一般,梦里看着陈景恒抱着她的人偶落寞而去的画面更是格外清晰,不由失声喊道:“陈景恒!”
 
    闻言守在外间的清明和明茶忙快步进来,就见着苏云君满眼焦急的看着她们,忙应道:“王妃,王爷此刻已经上朝去了,算着时间怕是过一会便会回来,王爷吩咐奴婢让您多睡会,奴婢便没叫醒您。”
 
    听到清明的话,苏云君的心这才一点点的落了下来。
 
    见此明茶不由轻声的问道:“王妃,可再睡会?”
 
    闻言苏云君摇了摇头:“替我更衣梳洗吧。”
 
    今日她还要出去一趟,现在也该是起来了。
 
    明茶闻言恭敬的领命,当即为苏云君拿来衣裳,伺候她更衣梳洗。
 
    等收拾好,陈景恒已经下了早朝,一进门就瞧见丫鬟将早点摆满了桌子,笑着进门看着苏云君道:“怎么还没吃,可是在等本王?”
 
    闻言苏云君望着陈景恒一脸笑容,心中却有些恍惚,梦中她是多希望陈景恒能如现在这般笑一笑,可是偏生,梦里陈景恒从未笑过,更多是眼圈微红,眼中除了悲伤便是落寞。
 
    睡梦跟现实,让她几乎有些难以辨别,到底哪个才是真的陈景恒,微微愣了愣神,这才反应过来。
 
    瞧着陈景恒走到近前,苏云君嘴角微扬笑着说道:“是啊,想着王爷出门早可能没吃什么东西,妾身便也吃不下,想等着王爷一起。”
 
    闻言陈景恒却是有些意外,苏云君对他的心意他自然是明白的,只是苏云君很少说这些话,今日猛地听到不由微微有些错愕。
 
    见此苏云君却是没有在意,只是主动牵着陈景恒的手,拉着他在桌边坐下。
 
    拒绝了丫鬟伺候,直接起身替陈景恒盛了一碗清粥递到他的面前,随后自己也盛了一碗。
 
    看着苏云君一反常态,陈景恒很有些受宠若惊,伸手探过苏云君的额头,忍不住的问道:“你可是生病了?”
 
    话应刚落,却被苏云君笑着反问道:“王爷觉得我可是生病了呢?”
 
    闻言陈景恒只觉得背后一阵毛骨悚然,随后陪着笑道:“王妃怎么可能有病,就算是有病也该是本王,来王妃吃饭,多吃点,长胖点,日后才能多生点。”
 
    苏云君笑着接过陈景恒替她夹的菜,默不做声。
 
    见此陈景恒微微有些怔楞,随后凑到苏云君的耳边悄声道:“以后本王日日都要陪着王妃吃饭。”
 
    不等陈景恒回过身去,就听着苏云君柔声应道:“好啊。”
 
    清明和明茶站在身后瞧着自家王爷和王妃旁若无人的说话,心中只替苏云君觉得高兴。
 
    等吃完饭,苏云君这才对着陈景恒说道:“我想去趟太平公主府。”
 
    “做什么?”闻言陈景恒不由的挑挑眉。
 
    就见着苏云君笑着道:“太平公主现在不是对斜封官之事很是在意么,既然王爷也知道斜封官一事现在根本不可能成功,何不借此机会卖个人情给太平公主,并且让公主以为王爷还有心太子之位。”
 
    “你想让太平公主将我也卷入其中?”陈景恒听出了苏云君的心思,不由笑着靠坐在椅子上:“既然你都想好了,那便就去吧,只是路上多带几个人,早些回来,本王在家里等你。”
 
    说完拉着苏云君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
 
    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王府的下人都已经看习惯了,见到陈景恒与苏云君如此,也是见怪不怪了。
 
    原本苏云君还会羞涩的躲一躲,或是轻斥陈景恒一声,现在却是任由陈景恒如此,并未退缩。
 
    反而靠在陈景恒的耳侧轻声说道:“我很快便回来,勿念。”
 
    说完这才带着清明和明茶转身出去。
 
    钟管家早就安排好了,也派人去公主府送了拜帖,太平公主现如今最希望的便就是想要得到陈景恒与苏家相助,所以听到苏云君前来拜见,当即吩咐公主府的管家请苏云君进去。
 
    等苏云君到了公主府的大厅,就见着太平公主施施然的走进来,忙恭敬的给太平公主见了礼。
 
    太平公主前日刚在宋王府,被陈景恒不冷不热的给挡了回来,现在多少还是有些气的,对着苏云君自然脸色也不是很好,吩咐女官给苏云君上了茶,便不冷不热的问道:“宋王妃此番前来可有什么事?”
 
    闻言苏云君心知太平公主的心思,也不计较,只是笑着说道:“昨日宋王与云君回门之时,刚巧遇着爹和祖父都在,便就着现如今整顿吏治之事探了探他们的口风。”
 
    太平公主没想到苏云君开口却是这个,顿时来了兴趣,连着脸色也是缓和不少,看着苏云君笑问道:“苏大人和广平候怎么说?”
 
    闻言苏云君露出一脸为难的神色,对着太平公主很有些无奈的道:“爹爹也并不想掺和到这件事,毕竟牵扯太深,只是...”
 
    “只是什么?”太平公主见苏云君说着顿住了话题,不由的追问道。
 
    却见着苏云君看了看公主府大殿内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一时间屋子里伺候的宫女一涌而出,只留了太平公主身边贴身的女官,太平公主这才对着苏云君说道:“没有旁人了,云君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苏云君也不矫情,当即说道:“爹爹说此番要整顿吏治,虽然是因潘岳买官起,而后姚公所提,但是实际上却是韦公在推动。并且是皇上的意思,坚持一定要好生整治,说实在的我爹又何尝不清楚这朝堂之上关系错综复杂,想要整治谈何容易。可是一抵不过皇命难违,二便是韦公时时刻刻盯着,他就是不想管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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