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之嫡女归来(重生)——喵了个咪
时间:2017-12-31 15:55:06

 
    玉柔扭头,朝着咸福宫的方向就跑了过去。
 
    沈嘉园转头,看着她极速飞奔的背影,心里蓦地一软,手指微微轻颤了一下,偏头,她对着一旁的沉香道:“你快些去拦着玉柔,别让她真的就这样跑去了咸福宫。”她现在心情也不美妙,这样过去,若是不小心说错了话,触怒了今晚上陪着皇后的皇上,那就更不好了。
 
    沉香有些犹豫的轻蹙了一下眉头:“可天色这么晚,你一个人在这儿能行吗?”
 
    “没事儿,去吧。阖宫中的人怕是都已经知道我要成为匈奴的阏氏了的,谁还会为难我?”沈嘉园自嘲的一笑,催促着沉香赶紧去追玉柔去了。
 
    而她,则抬脚又走了两步,缓缓走到了一个亭子上,坐下,托腮望向了眼前越发黑暗的天际。
 
    有月色从树梢间射了下来,柔和淡然的光让她的心头也轻荡了一下。沈嘉园抬手,想要握着那柔和的光,却只感觉到入夜的沁凉,丝丝缕缕的似是要透过指尖凉透了心脾一般。
 
    远处的树影中,有一道明亮的光束缓缓照过来,一身紫红色朝服的袁佩余手提着一盏灯笼走了过来。
 
    沈嘉园掀了掀眼皮,嘴角却是无尽的讽刺:“你这会儿过来做什么?”
 
    袁佩余的脚步顿下,站在亭子下头,他仰头看了沈嘉园一眼:“路上碰到了玉柔公主,她说你在这儿,我过来看看你。”
 
    “呵。”沈嘉园发出凉凉的一个音节,起身,她缓步走到亭子边上,伸手扶着了冰凉的大红柱子,“看看又能如何?你都已经放手了不是吗?”所有人中,只有袁佩余是最有资格阻拦住谷蠡的求婚的,可是,他没有!他反倒说谷蠡有眼色,坐看着皇帝把她赐给了谷蠡!
 
    沈嘉园此刻的心是痛苦的,虽然她不想嫁给袁佩余,可是,现如今,两人还是未婚夫妻的不是吗?各自都交换了庚帖的,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沈嘉园的身子微微发起了抖,望着脸色淡然无波的袁佩余,她道:“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袁佩余没有应声,只是一手提着灯笼,另一只手从怀中抽出了一张纸来,伸手抖了抖,他抬眼望向了亭子上的沈嘉园:“这是你的庚帖,自是没缘再在一起,那么,我也不能耽误了你。”
 
    见沈嘉园只是望着他不语的模样,袁佩余拿着庚帖缓缓步上了亭子,把庚帖放在亭子中央的石桌上,他道:“我把你的庚帖放在这儿了,你待得回府了,也让你母亲把我的庚帖送还回来吧。”
 
    沈嘉园依旧没有吭声,只是手扶着柱子一直望着远处。
 
    袁佩余也不再多说,拿着一块石头压着了那庚帖,他转身朝亭子下走去。刚刚走下亭子,脚踩上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沈嘉园的声音却是伴着风声响了起来:“袁佩余,你说你是仰慕父亲的才学,才注意到我的,又说对我一见钟情,所以想要求娶的。可现在,你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却让我觉得,你根本从来都没把我放在心上过。”
 
    袁佩余缓缓转身,再度与沈嘉园两两相对。
 
 第二百七十四章夜半三更,欲出逃
 
    第二百七十四章夜半三更,欲出逃
 
    沈嘉园却是凉凉一笑,歪了脑袋,伸手拿下了那根碍事的冰凉的镂空金簪,握在手心中,攥紧了,道:“你告诉我,你靠近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袁佩余轻敛了一下眸子,抬头,他却是带了一抹可惜:“我确实是想要真心待你的,也是想尽法子的想要早日娶你入府,可你,有为我敞开过心扉吗?嘉园,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来问我这些,还有意义吗?”
 
    是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沈嘉园缓缓松开握着的红色柱子,笑了一下,“是我钻牛角尖了。”她伸手拿起桌子上被压着的庚帖,收在了袖笼中,道:“侯爷放心,回家后便会让家母把庚帖给你了的。慢走不送!”她神色间又带了往日的冷淡。
 
    袁佩余使劲甩了一下衣袖,宽大的袖口顺着风飞扬卷了过去,他大手使劲的攥着了那袖口,怒道:“如此最好!”
 
    他转身就欲离开,却正好对上了走过来的玉柔公主。
 
    玉柔的身后还跟着喜儿和沉香。
 
    沉香见沈嘉园在亭子上,连忙脚步不停的走了过去。
 
    而玉柔公主则是停足在了袁佩余的跟前:“我还道你袁佩余是有几分良心的,知道来向嘉园赔个礼道个歉,却不想,竟是来再在她的心口上划一刀,撒把盐的吗?”
 
    扑面的指责让袁佩余原本就不好的脸色越发阴沉了起来,微微对着玉柔行了一礼,他道:“非是我要如此做,而是,小小一个袁佩余的家事在国家大事之前,只能妥协,只能让步。”
 
    “说的你有多伟大似的!”玉柔不屑的冷声道。
 
    那袁佩余却是笑了笑,道:“佩余不伟大,可佩余知道,国家大事,匹夫有责。谷蠡曾是匈奴的王,骨子里流淌的是抢掠的血。若是今儿个皇上不同意他的求婚,他日,那谷蠡未尝不会因为此事而蠢蠢再动。”
 
    玉柔紧紧蹙起了眉头:“可嘉园是和你有婚约之人,那谷蠡再如何不讲道理,你也该出言袒护嘉园一二的。”她气的只是这个,“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却把自己的未婚妻拱手相让,袁佩余,亏得你还是个侯爷呢,骨子里就是这般的没有血性吗?”
 
    “血性?”袁佩余摇了摇头,“玉柔公主觉得什么是血性?像谷蠡一样,二话不说的当着皇上的面都敢杀人吗?”
 
    听他再度提起宴会上那骇然的一幕来,玉柔的脸色白了白:“本公主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最好。”袁佩余行了一礼,越过玉柔的身子,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气的玉柔在原地使劲的跺了脚:“说的冠冕堂皇的,可不还是掩盖不了你胆小怕事的事实!”
 
    见他的身影已经没入在远处的树荫中,玉柔才愤愤然的上了亭子:“嘉园,你怎么就这么放他离开了?”
 
    沈嘉园双手正翻动着那庚帖,闻言,苦笑着望向了玉柔公主:“不放他离开又能如何?他都摆明了他的态度了。”沈嘉园坐到了石凳上。
 
    冰凉的感觉传入心扉,沈嘉园的脑子却似是清明了几分,把手中的庚帖扔下,她道:“再说了,原本,我就在一直想方设法的想要和他退了婚的,这不正好吗?”
 
    玉柔的目光落在那庚帖上,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伸手,她握着了沈嘉园的手,轻轻晃了晃,“那现在要怎么办?你不会真的嫁给那个谷蠡吧?他那么残忍,你过去了怎么可能会受得了?”
 
    “再说吧。”沈嘉园略带着苦涩的笑了笑,伸手指了指那被退回来的庚帖,道:“说不定我命不好,会再度被人退了亲呢。”
 
    “嘉园。”玉柔有些心酸的望向她,“我会想法的和父皇母后说说的,若是能让父皇改变了主意是最好的,若是不能……”玉柔轻咬了一下唇。
 
    沈嘉园虽然知晓玉柔这话根本就是在安慰她,但她还是有些感动的回了她一个笑容,摇了摇头,道:“没事儿,那个大胡子不是说我长得漂亮才求娶的吗?那我就毁了这张脸,到时候看他还有心情求娶了没有!”
 
    见她袖子口露出来的金簪子,玉柔的心一紧,双手使劲的拉着了沈嘉园的手,她道:“你可万万不要做傻事儿啊。容颜是女子最好的资本,怎么能说毁就毁了呢?你忘记那会儿天花之后所有人对你的嘲讽与侮辱了?你若真是顶着那样的脸进了郡王府,只怕,那谷蠡发起脾气来,不是咱们能够承受的住的!”
 
    玉柔话音落下,却又想起了他大刀砍了阏氏整条手臂的场面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又轻轻颤抖了两下,她握着沈嘉园的手更紧了一分:“嘉园,说真心话,我也不愿意你嫁给那样的人。可是,我更不愿意看到您因为此事而自残或者是想不开,你明白吗?你先回去,我会想办法的,你也好好想想法子。”
 
    “好,时辰不早,我便先离开了。”沈嘉园起身,带着沉香缓缓离开了宫门。
 
    前脚沈嘉园刚刚离开,后脚,宫门便关了起来。
 
    看着那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关上,玉柔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对身旁的喜儿道:“走吧,咱们也回玉和宫去。”
 
    这一夜,玉柔辗转反侧的并没有睡好,而沈嘉园,则是连眼睛都没有合。
 
    坐着马车回了伯府,她便托腮坐在了凳子上,让月桂打开了窗户,透过窗户看起了夜景。
 
    原以为和袁佩余断绝了关系,便可以和陆演相守一生了,不想,却横生了这种事情。她和陆演的情路还真是崎岖坎坷的紧呢。
 
    沈嘉园低头,轻轻理了理衣裙,从脖颈处把那枚针脚歪斜的荷包拿出来,她紧紧的攥着在了手心中:“沉香,月桂,你说,我和陆演,是不是注定就不能在一起的?”
 
    沉香倒了一杯茶走过去,低声道:“姑娘都看了大半宿的风景了,怕是也冷的慌,先喝口热茶暖暖吧。”
 
    沈嘉园摇了摇头,连头也没抬:“心是凉的,喝再多的热茶都没用。”
 
    月桂看她这恹恹的模样,气恼的转身就往屋里走去:“看姑娘这模样,干脆和陆演私奔去好了!”她伸手就去打开柜门,作势要收拾沈嘉园的衣物。
 
    沉香见沈嘉园不喝热茶,只是低眸看着那荷包,又听着屋内声响阵阵的,叹了一口气,她抬脚走进了屋内,见月桂已经搬出了好多的衣服,她不觉蹙紧了眉头,伸手过去拦着了她:“你这是做什么?”
 
    月桂气恼的挥开沉香的手,直接去系好了另一个包袱:“干什么?趁着月黑风高的让姑娘逃出去!”她提了那包袱就要往外边走去。
 
    沉香使劲拉着了她,面上着急不已的道:“你没看姑娘都愁成什么样子了,还在这儿说这种混帐话?”
 
    月桂气哼哼的坐到床沿上,把手中的包袱狠狠的扔在了榻上,瞪着眼睛望向了沉香:“我这怎么就是混帐话了?我说的是真话,皇上都已经下了圣旨了,明儿个说不得就传遍整个盛京城了。那时候,姑娘要怎么办?依着夫人和老太君那懦弱的性子,肯定要把姑娘嫁进去那狼窝中的!”
 
    “你刚回来不是还说那谷蠡根本不是个人,是匹狼,还是匹嗜血残暴的狼吗?难不成你就这么干等着,等着姑娘被那匹狼给撕碎了,吃了?”
 
    月桂说的声音有些大,外室的沈嘉园听了个清清楚楚。
 
    身子猛地剧烈颤抖一下,她霍的起身,朝着内室就走了进去。
 
    “月桂说的对,我不能嫁给谷蠡。”她瞥一眼已经收拾好的包袱,又望向了沉香,道:“你跟我走不跟?不跟的话我带着月桂一个人离开!”
 
    沉香瞪着眼睛看了沈嘉园一会儿,呐呐的起身,想要去抚摸她的额头:“姑娘不是说胡话呢吧?”这三更半夜的,她们要从那里走,要往那里逃去?
 
    沈嘉园却是使劲推开了她的手:“我没发烧,也没说胡说,我说的是真的。与其坐以待毙的等着圣旨下来,被我祖母和母亲送到郡王府上去,还不如我赌一把,直接走人好了。”
 
    “对,姑娘,等咱们离开了,再寻个机会和陆演捎封信,让他找你去。你们两个从此隐迹江湖,过那种不问任何事情的神仙眷侣般的日子。”月桂眼睛亮晶晶的,伸手就把那包袱背在了肩膀头上,拉着沈嘉园的手就往外走。
 
    沉香见两人真要不管不顾的逃走,使劲的咬了咬唇,连忙抬脚也跟了过去:“等等我,姑娘,你去那儿奴婢就去那儿,绝对不会离开姑娘您的!”
 
    三人刚刚走出屋门,外头,秦风便从廊檐上飞了下来,站在三人跟前,他蹙了眉头:“你们这是要干什么?离家出走吗?”
 
    “对,秦风,你也跟着姑娘一起走吧。”有他保护着姑娘,她们也更能放心一些。月桂眨巴了一双希冀的眸子,望向了秦风。
 
    秦风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直勾勾的望向沈嘉园,他道:“你可是想好了?真要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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