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爱爸爸,那爸爸爱妈妈吗?”
何宁愣了一下,肯定不爱啊,还用说吗?
“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爸爸不爱妈妈。”
何宁回神,微笑道,“怎么可能,爸爸自然爱妈妈,只有相爱的夫妻才会有小宝宝,糯糯是上天赐给爸爸妈妈的礼物,所以妈妈很爱糯糯爸爸也很爱糯糯。”
“那爸爸以后会有别的小宝宝吗?他们说爸爸喜欢那个女人了。”
“糯糯想知道可以去问爸爸呀。”何宁不知道该怎么说,结婚了,孩子自然会有的,可糯糯不是楼君怡的孩子,楼君怡能害死她肯定也能害她的孩子。
既然糯糯不介意和外公外婆住,是不是,她可以帮父母争夺一下抚养权?
糯糯很沮丧,“肯定会有的,到时候爸爸肯定不喜欢我了,因为我没有妈妈。”
何宁听了,觉得有道理,是啊,她没有妈妈,纪清和还年轻,怎么可能真的就这样一辈子。之前,她就想着让女儿不缺失父爱,却没想过这份父爱可能会分割可能会转移,到时候,糯糯真的成了父不疼妈不在的孤儿了。
“糯糯还有姐姐。姐姐会永远爱着糯糯的。”
“要是有一天你也有宝宝了呢。”
“那糯糯和宝宝一样。”
糯糯开心的笑了,过了一会,“姐姐,好饿~~”
“那糯糯快去找林奶奶要吃的,怎么这么慢,都饿死我们的小美女啦!”
糯糯呵呵笑,放下电话,就下床了,跑了出去。
纪清和躲开她,看她跑出去,走进房间,床上的手机显示还在通话中,便拿起来,按掉免提,放到耳边,“为什么这么做?”
何宁愣了一下,继而淡漠道,“为了糯糯。”
“你还真伟大。”
何宁不想知道他是真夸她还是讽刺她,她直接开门见山,反正她已经被赶出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纪清和,比起你,我还算不得伟大。你伟大到你女儿都痛恨了你,你这个父亲当得未免太成功了。我只想问一句,你活在仇恨里,你快乐吗?你快乐,关心你的人快乐吗?”他父母死了,他就想着为父母报仇,他早出晚归,做着危险的事,却不知在家里的她有多么恐惧下一秒他会像他的父母那样‘意外’身亡。
纪清和没想到云平对他的事知道得这么多,他还真是小瞧了她。
“我维护你作为父亲的高大形象,只是不希望糯糯活在怨恨里,她只是个小女孩,跟她一样年龄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可她一直闷闷不乐,不愿去学校与人接触,她会这样,就是因为你!因为你的不负责任,因为你从来不曾真正关心她,你只是在她心里埋下仇恨的种子,让她更加的讨厌你厌恶你。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这样做,只是想告诉你,糯糯她不需要怨恨她的父亲也不需要为她母亲抱屈,她只要开心就行了。她只是个孩子,还是不全是你的的孩子,她有一半是她妈妈的,你不是说何宁干净、真吗?那她的女儿变成这样,你作何感想?如果你真那么了解何宁,那何宁希望你这么待她的女儿吗?”
纪清和被何宁堵得一句话都无法辩驳,他不能否认,因为都是事实。
何宁抓紧手机,咬了咬唇,“纪清和,你从来就不觉得自己自以为是,却要别人为你的霸道买单,你太自私了。”
说完何宁就把电话挂了,她摇摇头,这么自以为是的男人是照顾不好糯糯的,糯糯根本不适合和他生活在一起。
☆、第三十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章节
农历腊月二十九那天,糯糯一早脸色有些红,林妈以为她是玩的,没怎么放心上,不曾想到中午的时候,突然就倒在沙发上了,林妈吓了一大跳,闻讯赶来的纪清和一看就发现不对劲,抱起糯糯直接送去了医院。
楼君怡随后赶到医院,她跑到抢救室门口,一路上被不少人认出来,对她又是拍照又是要签名,她一脸悲伤,说是来探望,希望大家理解。
她看纪清和站在抢救室门口,一脸忧心,走过去,拉着他的手,“清和,到底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就来医院了?糯糯会不会有事?都怪我,要是我看着她就不会这样了,清和,对不起。”
纪清和挣开她的手,女儿没安全出来,他根本没空去听任何人的任何话。
任诀站在一旁,看着自导自演的楼君怡,有一刻想一耳光打醒她,那还是一个孩子,她怎么下得了手。她一早就打电话给他,要他支开三少,要不是他警惕,没有照做,等三少赶回宁园,糯糯肯定没命了。
蒋医生很快出来了,纪清和上前去,问了情况。
蒋医生拿下口罩,“暂时没事了。三少,我很早就说过,一定要远离过敏源,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
听到女儿没事,纪清和松口气,他也奇怪,宁园并无猫狗,连毛绒玩具都没有,怎么会有过敏源。
蒋医生看纪清和不知情,摇摇头,“三少,恕我直言,糯糯的过敏很严重,她现在全身都是疹子,以后最好是请人专门照料她的生活起居。等她好些,我再检查一下,如果她有哮喘问题,说不定就不仅对动物毛发过敏,可能连花粉粉尘都会过敏。”
糯糯被护士推出来,她安静睡着,此刻脸上已经长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点,看她不用张嘴也能呼吸,纪清和一颗心安了下来。
他在高级病房守着女儿,拉着她的小手,如果他没在家,是不是她就和宁儿一样离开了他?想到这,他心有余悸。
任诀将楼君怡拉到走廊角落,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做之前不告诉我?”
楼君怡冷笑,“告诉你你还下得了手吗?我还想问怎么没把清和支开呢!”
任诀看她毫无悔意,抬起手直接给了楼君怡一巴掌,“你没有良知!”
楼君怡连捂脸都没有,她笑看着任诀,“我没有良知,难道你就有吗?你要是有的话,何宁的车是谁拦的?是谁把何宁绑了的?纪家收养你,培养你,到最后你不知感恩,反咬了纪清和一口。呵呵,任诀,不要想着置身事外,你和我都是一样的人,一样龌龊,一样丧心病狂!”
任诀双手握拳,咬牙道,“何宁死了,云平也走了,你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她威胁不了你。”
“你错了,她的存在就是威胁!”楼君怡抬手抚着任诀的脸,“因为她是何宁的女儿。她不死就是后患,你也不想她以后找我们俩算账吧?我也是为了你。”
任诀推开她,一把将她推到墙上,“你只是为了你自己!”
看任诀对她如此,她敛了笑意,“任诀,是你说爱我,是你说要帮我,是你说我开心比什么都重要,也是你说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如果你真的说话算话,那你就不能责怪我自私,因为从始至终我都没逼过你,是你自愿的。”
“……”
“无话可说了吧?如果你还拎不清,那我再提醒你一件事,何宁会死,其实你才是始作俑者,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因为所有的事都是你计划的。说我狠,你比我狠十倍百倍!”
楼君怡说完,去补了妆,然后又挂上忧心忡忡的面容去高级病房。
任诀狠狠打了自己几个耳光,他是一步错步步错,爱上一个不该爱的女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毁了不该毁的人。
他记得在天台,何宁看到他后,笑了,任诀,我就知道,你和清和会来救我的。
她那么满怀期待,可他无情摧毁了她的信任,她被侮辱的时候,喊三少的名字喊得嗓子都哑了,她的十指一次次抓着地面,一次次被抓回去,到最后手指血迹斑斑,血肉模糊。
他记着,她喃喃自语,她一直喊着孩子。
是啊,她是个母亲,她腹中还有个未足三个月的孩子。
他怎么下得了手,他怎么能那样?
君怡的绑架是人为的,她被绑到海边,君怡为了逼真也真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翻滚的浪潮随时能让她没了性命,她用伪善的面孔将戏演得入木三分,让三少以为是因为自己得罪人的缘故才会害了她。
他也不知为何竟然鬼迷了心窍,明明有一刻是想制止这一切,告诉三少真相的,可得知君怡为了三少不惜将自己置于死地,他对何宁狠下了心。
因为他们原计划并非真的闹出人命,只是想让何宁知难而退,可他低估了君怡,她对何宁狠,对自己也狠。
君怡给他的最后一通电话里,她说她要何宁永无翻身之日,要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
君怡在赌,拿命赌,他怎么能不帮她?
哪怕再心痛,要将她拱手让出,他也舍不得她这么对待自己,何宁霸占三少够久了,是时候还给君怡了,君怡太爱三少了。
他看到那些人对何宁做得龌龊事,明明可以制止,可他最后还是任其发展了。
他甚至改变了计划,他未告诉三少何宁被绑了,而是等君怡被绑的电话打来,三少独自赶去救她的时候,才用何宁的手机一遍遍给他打电话,他知道三少接不到,因为手机在办公桌上。等他看到了,君怡应该已经脱离了危险,而关于何宁的一切,也尘埃落定。
做完一切,他匆匆赶回安保公司,在顶楼享受暴风雨前的宁静。
没多久,等到了被救出来的君怡,她因为差点被海浪冲走沉溺海底,身体变得虚弱无比,可她不愿去医院,她一直要三少陪着她,三少看她不去医院不行,禁不住她的请求,硬着头皮说了不少情话……终了,君怡同意去了医院。
这一切他看在眼里,何宁听在耳里,他想何宁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成为君怡的阻碍了。
三少终于看到了手机里无数通来自于何宁的电话,他急了,他回拨过去,如他预料,接的人不是何宁,而是那些人。
那天的三少,用‘疯’形容他最为贴切。
他从来不知道失去理智的三少是那样癫狂的状态,自从他金盆洗手,将兄弟们安置到安保公司后,他从没见他再拿枪杀过人,他变了。
不,应该说从娶了何宁开始,三少就不是兄弟们的三少了,他变得胆怯了,做事畏手畏脚。他成立了安保公司,将兄弟们安置在那,本意是想让他们脱离枪林弹雨,过上平静的日子,可他却忘记了,光明正大的生意不比黑箱操作的交易,兄弟们过惯了风险高来钱快的行径怎么会愿意日日工作领死工资。不满三少的人很多,但他们认为是何宁改变了他们的三少,所以何宁这个女人就是祸害,不得不除。
而他,正好利用这些打着为三少好为兄弟们前途着想的旗号的人,他们忠于三少,但不认可何宁。他们甚至认为一个女人,你玩过我接手没什么大不了,因为女人对他们而言完全可以共享,而且一向都是如此,他们习惯了。
所以,三少怎么也想不到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竟然对何宁……还一脸无所谓理所应当的模样。
三少亲手杀了那些人,然后,他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不敢面对何宁,他恐惧,从何宁爬起来,到走过来,三少都没勇气踏出一步,他的手不停的颤抖。
他靠近三少,他听到三少用颤抖的声音一句一句说着对不起,那声音很轻,几乎微不可闻。
何宁终究没走向三少,她直接在他们面前跳下去,三少冲上去,却什么都没抓到。
他拉住三少,站在天台边沿,看着路灯下的一滩,23楼,肯定没命了。
他从不认可一个女人所谓的从一而终的贞操观,而何宁恰好在他不认可的范围内。
他以为一个干的出逼婚这种事的女人不单纯,她在三少面前的一切都是做作……
他真的不认为那样足够让一个女人去死,可何宁毫不犹豫就跳下去,她颠覆了他对一个女人的认知。
那一刻,他知道他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三少抱着她,哀痛大哭的情景,他不敢去看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他亲手毁了一个家庭,毁了亲情道义良知以及人性。
这些日子,他常梦见何宁,梦见她恬静的背对着他弹琴,转瞬又转过头,浑身鲜血淋漓的看着他。
他总被惊醒,他时常去陵园看何宁,看着照片上的女子,这么明媚温婉的女子难怪三少愿为她改变。
他常对她说,三少不属于她,是她抢了君怡的,就该还给君怡,至于她若是不甘心,他愿意一生护着她的女儿,作为补偿。
他既许诺了何宁,就会护糯糯周全。
☆、第三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 重新修改这两章,部分重复,嘻嘻(#^.^#)
何宁离开宁园后都会和林妈保持联系,知晓糯糯的最新情况。
林妈支支吾吾的,最后才说出事了。
她立马收拾了东西,赶去医院。
一路上,她焦急不安,糯糯是她的希望,她不容许她出一点的事。
她靠在的士的车窗泪流满面,她知道这和楼君怡脱不了关系,当初她也是诱发了糯糯的过敏,才将她算计了。
她就是太相信纪清和了,他根本就不能保证糯糯的安全,楼君怡可以随意出入宁园,她想怎么整她的女儿都可以,她有的是办法让她的女儿消失。
她赶到医院,电梯迟迟不下来,她便跑楼梯,跑到十三楼,她就双腿瘫软,只能扶着栏杆往上走。
她刚要走出15楼,听到了谈话声,是楼君怡和任诀。
他们的话印证了她的猜想,她不敢想象糯糯继续待在宁园会如何,楼君怡简直就是恶魔,连小孩子也不放过。
她不会把女儿交到纪清和手上了,她再也不信他了。
高级病房外很多保镖守着,任诀看到她直接就把她拦在病房外,说三少吩咐,外人不能打扰。
她怎么是外人,她是糯糯的母亲,糯糯是她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她想见见自己的孩子都不可以吗?
任诀看何宁红肿的双眼,慢慢别开眼,开口道,“放心,她现在没事,不会有人伤害她的。”他已经对不起何宁,糯糯这个孩子他一定会护住,算是让自己好过些,也当做是一点弥补。
何宁抓着他的衣服,愤恨道,“不会有人伤害她?任诀,你说这句话凭的是什么?”
任诀拉开她的手,将她推到一旁,“云平,我没有必要为你解释一切!请你摆正你的位置,不要多管闲事!”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想弄死糯糯,就像弄死何宁一样!”
任诀愣了一下,抓着何宁的手臂,“你说什么?”
何宁咬咬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会有人收拾你们的,算计一个小孩,你们全都不得好死!我不会如你们的意,哪怕拼上我的命!”
楼君怡出来了,看到任诀抓着何宁的手,不禁皱眉,“这是医院,糯糯好不容易睡着,要闹出去闹。任诀,将人赶走。”
何宁挣脱任诀的手,瞪着楼君怡,“是你诱发的,伤害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你会有报应的。”
楼君怡皱眉,哀婉道,“云平,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我们照样也很难过。我知道我让你的家人来,你不高兴,心里不平衡,可也不用恶人先告状,反咬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