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那是什么玩意儿?”宋临辞问着,走到阿楚身边。
“就是树上那些红褐色成串的小东西,你给我摘了下来,这东西甘甜爽口,甚是好吃。”
“当真好吃?”宋临辞瞧着她问。见她樱唇小嘴,上面亮晶晶的。
“好吃,甚甜。”她话毕。
宋临辞倾身,在她唇瓣上啄了一口,“甚甜,我喜欢,我媳妇儿的嘴巴就是好吃。”
“不要脸。”
宋临辞笑了两声,快速跃起,帮阿楚折了好多荔枝下来。
她也不摘了,索性全都放在竹篮里,提着满当当的竹篮,当然是喜悦满面。
“媳妇儿,我还没吃的,你不给我吃个荔枝啊,这可是我帮你摘的。”
“呐,你自己剥。”她拿出几颗放到他手里。
“媳妇剥的才好吃。不过,这东西我貌似不曾见过,若不是媳妇儿说能吃,我还当成是什么东西呢?原来叫的名字也这么好听,荔枝~。”倒是个新奇玩意儿。
“这是渝州城的特产,旁处没有。果实时期短,成熟的果子,若是在井里吊着能保持大半个月不坏;若是放在外面,照着现在的温度,两天不吃掉,就坏了。而且,山上虫子多,一棵荔枝树也结不了多少果子。”
“照媳妇儿这样说,那这果子,可真是珍贵了,是个稀罕物。”他剥开一颗荔枝,白嫩嫩的果肉,送到阿楚嘴边。
阿楚不情愿张口,他硬是塞不可,阿楚这才张口,他指头探入她口腔。
被她口含,灵动而柔软的舌头那么一舔,宋临辞浑身僵硬的立在原地。
她却无辜的吃掉了那颗荔枝,小媳妇当真会添。
*
两条鱼被宋临辞扔在地上,折腾一圈,浑身是土,阿楚弯身捡起来。
“走了,找了小毅我们就要下山了。”
“阿楚,咱们快些成亲吧。”他走过去,提了竹篮,接过两条奄奄一息的鱼,他迫不及待想过夫妻和睦的生活了。
“不急。先下山回家。”
阿楚步履轻松的往下走,到瀑布那边时,瞧见唐言毅了,见他头上、身上全是野草,脏兮兮的站在一处,手中提着一只兔子和一只野鸡。
“阿姐,你瞧,我捉到兔子和野鸡了。”
“兔子和野鸡是从陷阱里面捉到的?怎么弄了一身脏兮兮的。”
“不是陷阱里,说也奇怪,这陷阱里面什么都没有,三个大的、两个小的陷阱里面,竟然没发现任何猎物。”
唐言毅还纳闷的,按照之前的狩猎情况,这里面不多不少也会有些小兽。
阿楚不信,有些怀疑,她走到陷阱旁边,却瞧不出个一二三来。
站在边上的宋临辞,眉眼皱起,“这陷阱显然是被人动过,应该是有人拿走了里面的野物,不然按照你们的说的,之前猎物多,现在不能一只没有。阿楚你瞧,旁边那处的陷阱是不是有人的脚印。”
侦察兵出身的宋临辞,眼光精明,双眼扫描过去,任何蛛丝马迹都能找寻到。
原来在一层厚实枯叶下方,挖出来的泥土上,正巧踩着半个脚印,应该是那人在拿了陷阱里的猎物,走的时候留下的。
“看来当真是有人偷了咱们的猎物。”阿楚轻声道了句,语气里满是无奈。
这般偷摸之举,她没法办,总不能派人在这陷阱处守着吧。
“别着急,会有法子解决。”宋临辞安慰她道。
“也没放在心上,总共是一些山上的玩意儿,没了就没了。过些时日便告诉大家一声,这块山头是我们家的,旁人也没那个权力进来了。瞧着村口有个爷爷家,正巧养了一只大黄狗,应该有狗崽子。”
村子小,家家户户的事,几乎都晓得,邻居家几只鸡,隔壁几只鸭,村口的老黄狗是谁家的,是否下了崽子,这些都是琐碎的事,平日里瞧了一眼,就知晓了。
“阿楚是想养两只狗崽子?”
“想多养几只,不然这么大的山头,没几只狗护着肯定会有人捣乱的。”
“如此也好。”
他想想看,临安城将军家养着几只名贵的犬,都是从海外贡品送来,若是能帮阿初讨要几只就好。
只是,他不确定是否能抱来,也就没说。
——
隔了两日之后,显然已经是宋临辞要离开回军营的日子,却不见他回来。
程真已经到了军营,从军帐中出来,瞧见杨震。
问了句,“宋将军还没回来?”
“没回,大哥,我这正吃饭呢,你也尝尝。前些日子你们走后,咱们伙食房的,从镇上弄了些卤肉,可是香死了咱们几个,可惜你没吃着。”
苏以恒身边包括宋临辞、程真、杨震等三人在内,一共有八个侍卫。
现在宋临辞战场上英勇骁战,提拔成为最年轻的将军,程真也成为辅佐宋临辞的副将,同样和宋临辞、程真一同戎守边疆的杨震,也是左副使,大小也是个官。
苏将军身边八个侍卫,带走了五个,留下三个驻守边疆事宜。
瞧着他们大小都分了官职,却因为在这穷困潦倒之地,毫无用处,这些官职也不过是名义上听着好听罢了,若是做事,还是和将士们一样,做着苦力,坚守边境,以防敌军来犯。
☆、081 军营账内兄弟情
程真夺了一个馒头,咀嚼两头,浑沦吞咽下去,汉子吃东西,吃的特别香。
“少吃点,咱们军粮不多了,苏将军班师回朝,人脉关系全都挪移到临安城内,想来今后咱们再找他要军粮,就没那么方便了。”
“那好,我可以少吃点,可坚守边疆的弟兄们不能少吃啊,天天搬石头、抗石头,少吃东西哪里行,军粮的事,还是找宋将军商量下好。也不知将军做啥去了?回家见个小媳妇,怎么就不晓得回来?”
杨震和宋临辞是好兄弟,语气上如此说,心里却没其他意思。
“宋将军不在临安城,难道是宋将军那小媳妇出事了?”程真思索前后事情。
早知,那会儿宋临辞去瞧小媳妇他就跟着去看看好了,总归也要瞧瞧弟妹。
两个汉子站在伙房门外,突然听到一阵蹄声紧急,骏马嘶鸣声,听到声音,程真面色大喜,“宋将军回来了,杨震你去交代伙房多准备点好饭菜。”
“成,等会儿咱们哥仨喝上一杯。”杨震说着,慌忙进入伙房账内。
而程真,则快去求了驻扎军营的军营门外。
果然,把守军营的士兵牵着的马是宋临辞的。
“将军呢?”
“撒尿去了。”小士兵笑嘻嘻的说了就,把马给拴好。
程真站了片刻,在宋临辞从旁出出来,手中折了一节枝丫,甚是得意开心的走来。
“瞧将军这般好兴致,撒尿也很开心啊。怎么在临安城没找到你,还想与你一同回来。”
“去找媳妇了,那日我刚到家中,得知媳妇带着小舅子来烽火村,才骑马火急火燎的赶来,走的匆忙,倒是忘记与你说了,将军那边没什么事交代吧?”
“将军那边没事,弟妹这边,可是找着了?”程真问。
“找到了,要找不到我能这么高兴,我那媳妇,当真不错,活的可比咱们滋润多了,走,去账内,再细细说。”
宋临辞与程真算是生死之交的患难兄弟,他们之间无话不谈,心中有了媳妇这种喜悦,得分享。
他媳妇那么好,他恨不得全天下都知晓,却又想自个憋着独自享受媳妇的美好,有些矛盾,倒不妨碍他与兄弟们交心阔谈。
*
不过几日的相处而已,他走了,她也跟着伤神了两日。
这天,阿楚起来甚早,趁着家中三个小子未醒来,她从空间里挪移出许多果树,这些树木枝叶未舒展,只是吐露几片叶子,苗子粗细入婴儿胳膊,根系发达,移植出来肯定能活。
她早就做了次试验,房屋后那处有两棵小细苗子,就是她从空间里移植出来的,瞧着长势不错,已经活了下来。
若是把空间里的树苗移植到山上,靠近山泉水,定然会活的,阿楚心中笃定。
玉镯空间似是百宝箱,只要阿楚想要什么都能获取,但有些东西这里面没有,金钱和玉石、字画等名贵宝物,这里面没有。
死物只有书籍一种,活物也只有动植物,种类甚少。
若是阿楚种了萝卜,在萝卜缨地里,会有一些野鸡、野兔出没,若是萝卜全都拔出,那些野物也就跑的无影无踪,找不到踪迹。
玉镯空间甚是奇妙,阿楚有心想搞明白,却怕自己再里面呆的时间长了,若是再也出不去,那可如何是好?
与这里相比,她还是喜欢外面热闹的世界。
药草苗子、果树苗子,阿楚分了两个筐放,这筐子还是她特意编织的,就是要大的,能提又能背着。
阿楚背着便往山上去,早饭没吃,她得趁着晨露还在,阳光没升,先把树木栽下。
*
这时,阳光细微,透着树林落在地面上,迎着露珠,特别好看!
阿楚一个人挖坑种树,她并未全都种在一起,而是分开种,在树林稀松的地方多种两棵,纵然她速度很快,也才种了几棵树,累的很。
不知几时,隐约听到唐言倾的喊声。
阿楚走到山边,瞧着山腰间的唐言倾。
“倾哥儿先别上来,你回家取些东西再上山,对了,把木桶和舀水的勺子也一并带来。”
唐言倾听到,立刻回应,“阿姐,你还没吃饭呢,先等等别急着做,我和小毅等会儿上来帮你。”
阿楚大声应了句,倒真是坐在一块石头上,歇着了。
唐言倾上来的时候,唐言毅和唐言桦都来了,好家伙,一家四口全都齐全了。
“小桦也跟着来了,说在家里也是无事,在山上会小心点,不会摔着的。”唐言倾解释说。
“那就坐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动,今儿先把这些树苗种了。”阿楚接过唐言倾递来的饼子,还是昨晚她多烙的饼子。
“阿姐,你哪里找来的果树,好多棵。”
满当当的一筐子,唐言倾不是小孩子,自然会有分辨能力。
“从山上找来的,这叫移栽,把别处的果苗种到咱们山头上。”
“阿姐,我一直不懂,阿姐为何一定要种果子,就是种了出来,咱们卖给谁啊?”唐言倾继续问。
“说你聪明,今儿倒是傻上了,果树底下种些药草,长上几年的药草可不比果子卖钱啊。先别说了,瞧见那些药草了么?都是我找来最上好的苗子,用不了三五年,一棵药草都要卖几十两银子。”
对于药草的认知,还多亏了唐家小姐呢,她看过很多医术,对于药草了解的甚多,除了不帮人医治瞧病,阿楚真心觉着,唐小姐这医术着实厉害了。
*
唐言倾的问题,阿楚全都回答了,还说的很详细。
毕竟是亲姐姐,作为弟弟的他自然不多怀疑。
阿楚吃了些饼子,喝了些水,便开始栽种树木。
有了唐言倾的帮忙,速度当真是极快,这一大把的树苗子全都种上了,药草也挑选了好位置种了下去。这片山头是他们家的,断然不会再让其他人上来。
过了中午,阿楚带着他们下山,唐言毅不走,非说要留在这里练功夫。
“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平日里玩玩就好,还真是当真了。”阿楚笑他。
“阿姐莫笑我,姐夫说了,我这功夫若是好好练习,定是不错,将来保护你们的责任就放在我身上了。”
☆、082 开学堂被阻行不通
在宋临辞离开的时候,亲自指导了唐言毅如何吐息、纳气。
按照宋临辞说的法子,他每次练功夫的时候,胸腔和腹部,总是灼热,似是有很大的力气,盘桓于此,等待疏通全身筋脉。
唐言毅觉着,他宋姐夫说的不错,若是好好练,他肯定会有所作为。
阿楚见他如老僧入定,靠着瀑布前的石块上,盘腿而坐,模样正经,也没不打扰。
“你自个小心点,傍晚黄昏前必须到家。”
如今交代好了,阿楚和唐言倾、唐言桦下了山。
就在刚才,唐言桦无事,摘了许多野果子,也有一些地上长得野葡萄串,看着颜色红彤,味道酸涩无比,阿楚瞧了下,不能吃,便给他扔了,倒是一些带着枝干的荔枝,带了一些。
瞧着荔枝,倒是想起了宋临辞那次咬她嘴巴的事情,阿楚面色微红。
这时天气热的厉害了,他们下山,在山腰上之稻田里拔草的人,拿着草帽纷纷起来回家。
中午,天气燥热,太阳直射,恨不得晒死人。
也就是因为这个时候天气热,本就人少的村子,更显静谧,越发安静了下来。
他们下山,正巧遇到刘义虎,唐言倾对村长家很有好感,觉着这刘义虎也不坏,与他打了声招呼,叫了声虎子哥。
刘义虎先是看了下阿楚,又瞧着唐言倾,“你们去山上忙活了?”
“嗯,和我阿姐去整理山头了。”
阿楚接着唐言倾的话道,“我们家没田,指望着能在山上开点地,种些瓜果换个钱。”
“嗯,但山上种果树或者瓜果都不是正经事,还是多存点钱买两亩稻田好。”刘义虎说完,抬头看向阿楚问,“不是未婚夫回来了,怎么还让你们上山,他不帮你们干活?”
家里汉子不干活算什么汉子。
“姐夫去军营了。”
没等阿楚阻止,唐言桦大声说了出来,语气甚是得意,自豪感不言而溢。
也是,能有一个军营里的姐夫,他们自然是开心不已。
刘义虎没再多言,低声道了句,“那倒是挺好,我先下山了,过些时日我成婚,定会邀请你们的。”
阿楚轻声说了句,好!
唐言倾笑笑,“虎子哥,恭喜你啊!”
阿楚这才明晓,原来,刘义虎已经和镇上一户人家结亲,想必等成了亲,留在镇上的时间居多。
——
阿楚无感,对于刘义虎前世今生都没太多的关注,而刘义虎对阿楚,倒是有些情感变化,从最初的嫌弃,到中间有些情愫,得知她有未婚夫,便另择婚事。
与其说是刘义虎看的开,倒不如说,是刘义虎一直的一厢情愿,何曾知晓阿楚对他丝毫无感。
下了山腰,阿楚瞧着半山腰一亩亩稻田,绿莹莹的,在等一两个月就是收稻穗的时候,脱了粒全是白花花的米,想想也有些激动。
赶紧挣钱吧,挣了钱,也买几亩稻田,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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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家,唐言倾打了井水,洗了野果子,阿楚坐在院子的凳子吹着风,清闲了下来。
午饭还早,过些时候再准备。
唐言倾把洗好的果子放到桌子上,“阿姐,你尝尝,刚用井水洗了,冰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