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女有毒——四喜丸子
时间:2017-10-16 16:57:39

  她一转身,将发钗放到孙沐音眼前,那是一根通体碧玉的钗子,虽然远远看着和碧玉瓒凤钗差不多,仔细一瞧却相差甚远。
  孙沐音当即脸色大变,目光死死盯着花昔夏,似是在问那钗呢?
  花昔夏轻声道:“因金钰说碧玉瓒凤钗是孙小姐的爱物,我自然不敢去戴,于是便从首饰盒中拿了一根碧玉凤头簪。”
正文 第18章 柳暗花明
  “没想到金锁因为偷盗这东西而被撵出院子,却不认识自己偷的东西,当真是有意思。”花昔夏轻轻浅浅地笑着。
  事已至此,一切再清楚明白不过。
  原本还对着花昔夏没好脸色的商夫人,眼中的不屑瞬间凝固住了,她就算在偏心,也察觉出来了,这事情其中的内幕。
  孙沐音则是整个人都呆住了,很快她联想到原本早该掉入水的花昔夏,却硬是躲到了众人到来才入水。
  她越想越可疑,质问道:“你都知道对不对,你在设计陷害我?”
  花昔夏笑了,眼中带着一丝轻蔑,就连语气中都夹杂着一丝嘲讽,“我知道什么?知道孙小姐要陷害我?要人将我推下水?还是其他什么?我本意不过是好意,不敢随便用了你心爱的东西。”
  “却不想,从一开始的敬酒,弄湿了我的裙摆开始,都是你的设计。”她气息有些不匀称,因着一连串的话,开始大口喘气。
  因为受了寒水冷风,花昔夏全身都发凉,她只觉得嗓子痒,忍不住捂嘴使劲地咳嗽。
  李远翰立刻上前,取过挂在椅子上的斗篷为她披上,一想到是他把人带来的,来时好好的,现在却……他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
  突地,李远翰回身对着众人一字一句道:“商公子邀约,我这才带着我的客人前来,却不想发生了今日之事,再追究下去已经是无意,是非商府自己看着来吧。”
  说完,李远翰打横将花昔夏抱起,大步离开。
  孙沐音咬着下唇,只觉得无地自容,商夫人更是眉头紧蹙,显得很失望,但终究没有重责。
  说到底,孙沐音都是商家的血亲,花昔夏根本没指望着这一下就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今日的举动也只是为了先小小的报复一下。
  有商若柳在,今日的事是肯定瞒不过商家主的,不是人人都像商夫人那么喜欢孙沐音,商家主对二儿子期望很高,绝不会要一个品格劣质、名声败坏的儿媳妇。
  当时的一幕众人都看见了,谁也不傻,只等李远翰怒气冲冲地离开,孙沐音离开商家,谁还不明白其中的隐情。
  毁灭一个人有许多方法,原本只等及笄就能嫁的表哥,却忽然间离自己很远,孙沐音又该是何等的心情呢?
  花昔夏很期待她的反应。
  一切都如预期一般,不过商府对外宣称孙沐音是想家了,但谁不是人精。
  再一瞧商若柳登门拜访李家,人人都清楚了,一时间半猜测半调笑,孙沐音的名声可谓是差到了极点。
  原本处于暴风雨中心的花昔夏,倒是没被牵扯出来太多,这点让她有些意外。
  日子还一如既往,只是李远翰一时间走动的次数少了,倒是叫她疑惑,不过她素来没想着高攀,也就不当回事,整日捧着诗书,也不觉得烦闷。
  渐渐知了不叫了,外头的花谢了满地,转眼一个月就过了去。
  自打寻烟有些轻慢之后,李远翰便找了个由头,将人送回了自个母亲那,又调来了一个信任的贴身婢子,唤作桂折伺候花昔夏。
  桂折是个浓眉大眼的姑娘,性子一看就爽利,介绍自己的时候便道:“奴婢桂折,桂折意谁通。”
  花昔夏多看了她一眼,道:“孤烟起新丰,候雁出云中。”
  桂折爽快地接口:“草低金城雾,木下玉门风。”
正文 第19章 找茬的人一个接一个
  花昔夏原本以为她在借着主子赐名时读的诗卖弄,没想到是真的读过,少有奴才有这般才情。
  她不由由衷称赞,“李公子身边的人,果然是有诗情画意的,那边很多书,都是李公子送来的,你若是喜欢可以看看。”
  桂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腼腆的样子看了就讨喜,“奴婢不过就是为了给自个取个叫得上嘴的名字。”
  随后,她小脸一苦,掰手指说:“少爷素来喜欢保家卫国的诗歌,给我们取名也都是从诗歌里取,前几个姐妹叫什么秦时、明月、汉时、万里,这也都听的下去,偏偏到奴婢这,唤作长征,少爷自个叫了几遍,觉得不顺口,便叫奴婢取名字,这才侥幸看了一本书。”
  花昔夏听着她说的有意思,笑了笑,桂折心中松了口气。
  桂折在少爷身边当差,自然清楚自家少爷对眼前这位的心思,将来一个姨娘是少不了的。瞧瞧廖姨娘,多风光,所以她被派遣过来,心中并没有一丝的不情愿。
  眼见着花昔夏心情不错,桂折便大着胆子提议她出去走走。
  花昔夏心想着的确该走走,因一场风寒静养,她最近觉得身子骨都变弱了。
  于是,她换了身衣服,带着桂折去花园里散心。
  花园里的景色极好,满园的菊花却不单调,有秀丽淡雅,有鲜艳夺目,恰如各种不同的女子,在绽放着美丽。
  那一团团、一簇簇的菊花,细叶抽轻翠,圆花簇嫩黄,远远看去,浓烈的让人窒息。
  折桂殷切地介绍着,什么是什么,这么好的态度无非是把花昔夏当成了未来的姨娘,还是较为得宠的那种。
  别人的想法看法,若是想要纠正,那么只会累的自个香消玉损。
  花昔夏懒得计较,因为会这么想的人,不在少数。
  而正在花园另一边赏花的廖芸香,便是其中一个。
  廖芸香是廖姨娘的亲侄女,生的很像姑姑,一双眼睛似是能勾魂一般,身材也火辣的打紧,一身曳地飞鸟描花长裙,披着镜花绫披帛,风韵的很。
  她自认生的如此好,又有廖姨娘做榜样,所以廖芸香的心思也高的很。比起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庶子,她对李府嫡出大少爷更为感兴趣一些,甚至怂恿的姑母都有些意动。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跳出来个名不见经传的医女,不仅先自己一步住进了李家,又听李静娈说这女子极为厉害,廖芸香当机立断决定看看,此人有何本事。
  只是,廖芸香没想到,两人就在花园之中碰见了。
  李静娈指了指,“这就是我兄长带回来的医女,嘴皮子凌厉的很,却不见得是人人喜欢。”
  两人迎面而去,她因上次在花昔夏手里吃了个暗亏,心里恨得要命,这才特意将廖芸香弄过来,为得就是打压对方。
  再碰面,李静娈一开口就不是很客气地说:“听闻你在商府落水,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我还以为你会不好意思出屋呢,看来是我想多了。”
  花昔夏知晓李静娈最厌恶的是什么,当下微微一笑:“说起来,多亏了李公子的救命之恩,我当真是无以为报,只是那日怎么未曾见到二小姐?”
  那日晚宴,邀请的尽数都是嫡出公子小姐,李静娈自然没有份,而她虽然生活的像个嫡出小姐,但总归是庶出,叫人瞧不起。
正文 第20章 非要做妾室,生庶出
  花昔夏一句话就戳中了李静娈的痛脚,气得李静娈当即眉头一竖,巴巴要找花昔夏拼命。
  还是她身边的廖芸香,及时按住了她,轻声附在她耳边劝慰:“嫡出庶出,还不都是李府的千金小姐,有些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花昔夏笑了,她话里可什么都没点明白,没想到廖芸香比自己更会补刀。
  “什么嫡出庶出,怎么还牵扯到这个了?”花昔夏恍若不知地问了一句。
  话里她推脱得干净,毕竟她真的没说过分的话,只等别人自个去揣摩其中的意思。
  廖芸香没想到她嘴皮子这么厉害,自个不过说了一句话就吃了个亏。
  而李静娈更是气愤的很,冷笑道:“妾室所出既是庶出,一个个都瞧不上庶出,却非要做妾室,生庶出,当真是好笑。”
  她这一句话把花昔夏和廖芸香都说了进去,前者还好,不以为然,甚至还很随意的反讽了一句,“二小姐以己度人了。”
  但廖芸香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李静娈眉头打成了一个结,阴沉的可怕。
  一般来说,庶女只有两条出路,一是低嫁当主母,二是做高门妾,可都是过惯了好生活的娇客,谁会愿意低嫁?
  想明白自个儿以后的路,李静娈的脸瞬间阴沉下来,就连声音也跟着结冰,“花昔夏,别以为有兄长护着你,你就能在李家无法无天了!”
  花昔夏抚摸着花朵,显然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中,“二小姐可知孙沐音,我记着二小姐和她的年岁差不多大,若是像她一般不知所谓,做了有辱名节的事情,只怕这风言风语就压死人。”
  李静娈自然知道孙沐音的事,在她们的圈子中,有些话可是传得厉害,对方是嫡女,都落得难看,更何况她本身就是庶女。
  李静娈捏紧手中的绣帕,她终究还是没发作,若是以前她必然不会当回事,可偏偏花昔夏走了一遭商府,就出了那样的事,她还是有忌讳的。
  说到底李静娈还是不傻,知道瓷器碰铁罐,伤的是自己,更何况马上就到了议亲的年纪,半点风言风语都能要人命。
  “花昔夏,我倒是很期待我未来嫂嫂是什么样子呢!”想到什么,李静娈撂下狠话,扭身离开了。
  廖芸香却没跟着走,显然那句“非要做妾室,生庶出”伤着了她的尊严,纵然那句话是一五一十的真话。
  她二人没带婢女,折桂又离得远了些,廖芸香和花昔夏二人就这么遥遥相望。
  廖芸香瞧着花昔夏,觉得自己一直自信的容貌似乎也没那么好看了,文人相轻,美人相厌,可若是对方胜于自己太多,那么也就只有自愧的份了。
  好半天,廖芸香捏了捏衣袖,强作淡定地笑着,“花小姐也很喜欢菊花么?我曾听表弟说,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想来菊花的傲骨凌霜,孤傲绝俗是表弟所喜欢的。”
  这一说话,直接就把争斗的源头——李远翰牵扯了出来,并且表达了廖芸香的存在感,明显就是在宣誓主权。
  这来来去去,花昔夏发现找自己麻烦的竟然都是表亲,只是孙沐音也算是正经的亲戚,这廖芸香又是哪门子的表姐弟?
  花昔夏不禁觉得有几分意思,瞧着手边的“凤凰振羽”,她慢悠悠道:“我倒是觉得,菊花之所以被称赞,无非就是‘我开花时百花杀’。”
正文 第21章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廖芸香眉头一蹙,随即展开笑颜。
  这等不容忍的话,她自然不会多想,反而试探性地说:“花小姐这般貌美,又有才华,难怪表弟要留你在府内居住。”
  花昔夏好好的赏花,却跑出两个人出来人云亦云,不知所谓,她心里早就厌烦不已。
  听到廖芸香略酸气的话,花昔夏神色一淡,“我本以为廖小姐知晓我姓花,便应该知晓我是因为要给李公子治疗腿疾才留下的。”
  廖芸香本想示好,毕竟正室夫人才是她们的敌人,却不想对方这么不上道,几次讥讽自己,脸色不由得难看了起来。
  “腿疾一辈子不好,那你是不是也一辈子不走?”廖芸香这话说得十分直接。
  花昔夏目光越过她,落在大片的菊花上,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黄很是好看,语气也有些漫不经心,“若是李公子知晓你诅咒他腿疾一辈子不好,不知是何感想?”
  廖芸香哑然,“我不过就是询问关心一二罢了,你何必给我扣帽子,难怪静娈总说你嘴皮子厉害,我也算是见识到了,可惜牡丹百合温柔如水,尖锐刻薄的是仙人掌。”
  花昔夏有些不理解,为何人人都喜欢用花来比喻人,在她眼中花就是花,一个观赏的玩意儿罢了。
  喜欢就多加照顾,闲来观赏把玩即可,不喜欢就随手丢到一旁,不予理会。
  哪像这些所谓的千金小姐,各个用物什比做人,轻易糟践谩骂。
  花昔夏手边的“凤凰振羽”开的正好,花开向四周伸展,瓣向上卷曲,形如凤凰展翅。近中部花瓣向内抱卷,以似凤凰朗朗起舞。中外花瓣,花色红黄相映,光彩夺目,整个花形优美动人。
  她轻轻一捏,指甲便镶嵌到了花杆之中,“凤凰振羽”便这么断了下来,她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又随手扔下。
  花昔夏笑盈盈地说:“这带刺的不只是仙人掌,还有月季,换句话说来,只要花开艳丽,有人愿意看,还不都是一朵开出半个春天?”
  她将“有人愿意看“咬得极重,说完也不顾对方脸色有多难看,微微欠了欠身:“如此我便不多留了,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须记,正是橙黄橘绿时。”
  此诗比喻人到而立,青春流逝,但也是人生成熟的阶段,要珍惜这大好时光。但从花昔夏的口中说出来,就成了一种讽刺。
  因为廖芸香一心想要给李远翰做妾,因此一直不肯嫁人。虽说她颜色正好,时光也更添风韵,但好歹也大了男方一岁,足足十八。被花昔夏出言讽刺到了结果子的年纪,廖芸香秀眉紧紧的蹙着,脸上是说不出的愤怒。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花昔夏会关心的,她离开后被搀扶着回了潇湘院,一路上桂折不断的提供廖芸香的情报。
  比如说这位表姐曾不断的示好,但李远翰根本没看的下眼之类的。
  最后花昔夏听烦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桂折连着眨了几次眼睛,花昔夏隐约意识到什么,回头望去,只见院门口站着一个人,长身玉立,轮廓分明,嘴角微微翘起,眼中却无笑意。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李远翰嘴里一连重复了花昔夏的话好几遍,眼眸越发的冷了。
正文 第22章 诗灯会上辨高低
  “是啊,这和我有何关系,李公子莫非忘了,我只是你请来府中的医女,顶多也就是个医和患的关系罢了!”花昔夏言语冷然,眼睛里更是认真。
  李远翰站在门口握紧了拳头,却又无从反驳,良久,甩袖转身离去。
  “小姐,少爷他对你……”桂折看到李远翰愤怒离去的样子有些害怕,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少爷这么生气,正要对花昔夏说些什么却被打断。
  花昔夏站起身看着门口,心中微起波澜,她又不是木头,自然知道李远翰的意思,只是,她还过不去心中的那个坎,尽早了结总比拖延时间的好。
  “桂折,世人皆道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可你家公子的相思给错了人,错的人又怎会有同样的心?”不知是在说于桂折还是在说于自己,花昔夏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内室。
  桂折似懂非懂的跟着花昔夏回到内室,只是忍不住替公子可惜,明明看着那般相配……
  抚着自己身上因受伤留下的疤痕,商若杨忍不住想起那张令自己魂牵梦萦的脸,“花昔夏,早晚你也会是我商若杨的女人!”商若杨语气坚定,花昔夏越是不顺从他的兴趣越是浓厚,一开始他也只是想要把她接入府中,正好她颜色好,就是多宠几分又如何,作为商家的少爷,想要商家门的女人多了,被他看上,那是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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