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庶女要洗白(重生)——陵原
时间:2017-10-18 16:50:52

    这身子虚得像脱线的风筝,全然不受掌控,半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几乎是被迫阖上双眼的。
    感觉自己行走在黑暗里,飘飘荡荡永无止境一般,直到身边浮现一点点的火光,虽然微小,但却让他不至于彻底失去意识。
    “总算醒来了,我去告诉世子,你留下来照顾姑娘。”
    姑娘?那两个人在旁边说了几句话后只见一个打门离开了。上官瑾蹙眉,脑子睡久了有些混混沌沌的,还没有反应过来。
    “姑娘好些了吗?元大夫给奴婢开了几服贴药膏说是给您退烧用的,还有一些是去风的……”那婢子叨叨絮絮的一顿海说,看着模样大约是十二三岁的样子,眼睛炯炯有神,机灵活泼,分外讨人喜欢。
    上官瑾:“麻烦你去给我倒杯水来。”
    那婢子倒来热水,将她扶起,又在床头上放了一个枕头给她靠着。
    上官瑾口渴极了,就着她的手,猛灌了几口。
    “姑娘慢点喝,还有的!”
    姑娘?这次她没有幻觉,确实听到了这个婢子称呼她作姑娘。上官瑾心脏像是被震了一下,抬起眼帘看着她,:“你叫我做什么?”
    婢子傻呼呼的道:“姑娘啊,怎么了?”
    上官瑾脸上的红潮尽褪,:“这里是哪?”
    难道她经历一场大火后就让刘黍给休了?不,没有这么邪的事情发生的,她心脏怦怦直跳,急声说道:“快扶本宫起来,本宫要去见殿下。”
    那婢子一脸懵懂,见上官瑾真的掀开被子作势要起身,她吓得忙扶住对方,小声的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如今您还有伤势在身,千万不可以随便走动,了伤口啊!”
    脚着地的那一瞬,她险些摔倒,浑身都没有几多力气,生生的被那个婢子扶回到。
    “砰!”
    霍平走门外走进来,见到上官瑾这副模样大致猜出来她是知道了什么,挥手道:“你们先退下。”
    “是!”屋里的婢子施礼后退出。
    霍平一扬手,紧闭了房间的大门。
    上官瑾看着他,觉得心里一片冰凉,沉甸甸的就像灌满了铅,但是还是努力牵动快要被冻结的喉咙,声音也忍不住颤抖:“你带我去了哪里?”
    霍平表情凝重。
    “说话!”上官瑾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霍平:“我带你离开了那个地方。”
    轰!
    上官瑾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你说什么?”
    霍平道:“属下这般做确实有对不住殿下,可我不愿意看到你活在那个是非之地,白白受尽这么多的委屈。”
    他用了个‘我’字,这是平级交流的措词,上官瑾瞪大眼眼看着他,久久无法消化。
    霍平心中不舍,走到她的面前半跪下来,凝视着上官瑾道:“我知道我这样做实在太自私了,可我也是为你好,为殿下好。你留在殿边已经没了半点价值,倘若强行要同他在一起势必要委屈你自己。我每日途径流芳殿时总能看到你安静的坐在窗前,你日夜盼望着又失望着,你可知我有多心痛,我早就恨不得将你带离了那里。这个机会是我苦等了这么久才得来的,对不起,请原谅我自私的为你做了选择。”
    室内气氛顿时变得沉重。
    她冰凉的小手被霍平紧紧攥住,上官瑾恼羞成怒,声音也忍不住颤抖,呵斥道:“霍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快放手!”
    “我不放手,这次如果我放手,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得到你的!”
    霍平抱住虚弱的她,俯首在她柔嫩的颈间,闭上眼,滚烫的男儿之泪滑下──“对不起,对不起!”
 第275章回忆的痛苦
    刘黍清俊的面容略显憔悴隐隐约约透着疲惫,他这一坐便是三天,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闭门不见任何人。这三天燕国历经翻天覆地的变化,安皇后母族因与南越国私通,害得百姓枉死,一桩叛国罪将安家满门抄斩。
    赫连沁因着流芳殿起火不及时派人去营救被刘黍勒令禁足半年,罚抄一年大乘金刚经论,每日一百遍。
    惠皇正忙着处置与安家有关的人,自然就没有时间搭理到刘黍,仅仅是派了刘峻去安抚。
    万籁俱寂,大门被人推开,一缕阳光从外面直射进来,殿里的刘黍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玉面死灰,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
    刘峻合上玉扇走过来,这一路上想好的台词皆被刘黍的这副模样搅糊了,心里极不是滋味:“你这又是何苦?”
    刘黍微微抬头,他的声音极轻:“你来做什么?”
    这些天他过得混混沌沌的,一直都没有合眼,狭长的黑眸挂着血红丝,早没有了往日的风华。
    刘峻望着他,心里参着大片复杂又沉痛的滋味,:“你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得吗?”
    刘黍的手狠狠握紧,手关节发白,咬紧牙关忍受巨大的煎熬,:“你不要管我。”
    刘峻气的恨不得踹他一脚,深呼了几口气,愤愤不平的道:“你以为你现在这副模样她在上面看到就会心疼?你要是真的想她在上面好受就该好好活着,照顾好你们的孩子。宇轩失去了母亲还在等着你去照顾,难道你想让他再失去父亲变成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
    刘黍的眼神带着悔和痛,哀求的卑微姿态,:“阿峻,你说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为什么不给让我给她幸福?”
    刘峻一怔,这下心里更不是滋味,:“她的命本来就是捡到的,如今被老天爷收回去而已!”
    “不,她的死不是被老天爷收回去的,是我无能,没能够保护好她,没能够给她足够的安全。”
    说着,刘黍痛苦的闭上双眼,浑身微微颤动。
    刘峻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帮了我们燕国这么多,相信来世会投到一个好人家的。”
    刘黍像是想起了什么,阴冷的让人背脊发麻的声音缓缓响起,:“本王不会放过那些纵火之人!”
    刘峻瞳孔豁然放大数倍,惊道:“依你的意思,流芳殿起火真的不是个意外?”
    这时,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殿下,小世子他、他又拉又吐,请殿下移步去看看他吧!”
    刘黍身子猛然一僵,急声道:“快去传御医!”
    话音落下,刘峻只见一道黑影晃眼而过,眨眼间消失无影。刘峻走到殿门外,朝着旁边的婢子潇洒拱手,一派风流儒雅风姿,道:“小世子的寝殿在何处?”
    “回峻王爷的话,小世子就住在前面一点。”
    顺着婢子所指的方向,刘峻玉扇一合,拱手道一声多谢,大步离开。
    这是刘黍的偏殿,刘峻走进去时就见里面的婢子齐跪在一旁簌簌发抖,不待他开口说话,御医已经匆匆赶到。
    “参见太子殿下,峻王爷!”周睿拱手道。
    “宇轩发烧了,如今又吐又拉。”
    “让老臣看看!”说着,周睿走过去卷起小宇轩的手腕,:“乳娘今日都吃了什么,她可有什么不适的?”
    刘黍这才想起来,孩子尚小,应该是母乳这块出了问题,:“彭璞,去把乳娘给过来。”
    半柱香功夫,御医问了许多细节上的事情,跪在旁边的婢子都是初次照顾小世子,一个个都是一问三不知的。好在御医有两把刷子,扎了一针后,小世子就变得安静多了,拉肚子的症状也有所缓解,刘黍这才慢慢松了一口气。
    彭璞走进来,拱手道:“殿下,乳娘在自己的房间自缢了!”
    刘黍眉宇间闪过狠戾之色,道:“把紫清殿一干人同太子妃给本王找过来!”
    刘峻急忙道:“如今救孩子要紧,你想要做什么?”
    “如果宇轩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要紫清殿上下所有人为他陪葬!”
    刘黍的话带足了火药味,就像是爆发前的隐忍,让刘峻都忍不住怔在原地。
    也许是大人的氛围太过于严肃,吓得原本安静的刘宇轩在床上哇哇大哭,御医只好充当起照顾孩子的嬷嬷,在一旁极有耐性的哄着。
    大殿里针落有声,跪在殿中的婢子皆是一副大难临头的表情,好几个低着头在那里抽噎。
    刘峻瞧见于心不忍,挥手示意她们全部退到殿门外跪着。
    “御医,孩子怎么样了?”刘峻道。
    御医给刘宇轩写了个方子,从药箱里拿出应急的药丸倒在白瓷杯子里,药丸子遇水既溶,他端过来道:“殿下,这药给小世子服下可以缓解病情,方子要到御药房里取,小世子应该是吃了什么让他肠胃不适的东西,并无大碍。”
    “多谢!”刘黍这才笨手笨脚的抱起小宇轩,这时,殿里已无婢子,刘峻只能接过御医的杯子走过来,道:“我来吧!”
    御医:“这小世子还小,需得用汤勺喂才能入口。”
    两个大男人皆是面带窘迫,依照御医的吩咐去忙活,不知是宇轩饿了还是什么,他出奇的配合刘峻喂水的动作,很快就将杯子里的水全部喝下。
    神情紧张的两个大男人总算松弛许多,刘峻坦然道:“想不到他还是挺好哄的,竟然这么配合我们。”
    刘黍抱着他,心里五味陈酿,这才是喂药他便感觉如此难,也难怪上官瑾一天都不肯给别人带,孩子确实是太小了,怪他当时没有考虑周到。
    “殿下……”赫连沁走进来,施礼道。
    刘黍把孩子交给彭璞,遣散所有婢子,单刀直入道:“宇轩今日上吐下泄,乳娘自缢,你可知?”
    赫连沁在心里打了个哆嗦,心脏砰砰直跳,一脸懵懂,:“臣妾、臣妾……不知。”
    刘黍:“平日里你就是这般管理东宫的?”
    赫连沁额头布满冷汗,诚惶诚恐的道:“臣妾这些天忙着照顾小世子,疏忽了管理下人,臣妾罪该万死,请殿下责罚!”
    “幸好小世子并无大碍,今日之事,你依着规矩去罚!”
    “臣妾多谢殿下!”说着,赫连沁暗暗松了一口气。
    刘黍漆黑的眸子如一汪深潭,看不见底,:“宇轩给你带不到十天便出了事,这孩子从今日起由本王宫里的人抚养,日后你不必插手此事了。”
    赫连沁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如果真的把孩子给刘黍管,那她岂不是白白折腾了这么久?
    “你传话下去,没有本王允许不准任何人踏入我紫宸殿半步,违者格杀勿论。”
    说罢,他站起身来,拂袖离开。
 第276章险中求富贵
    目送刘黍离开,赫连沁整个人脱虚了一般坐在地上。
    潋禧走进来替她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心疼不已,道:“娘娘,您日日夜夜忙着抄经哪里有闲功夫去管那个贱人的孩子,殿下分明就是找借口刁难咱们,还勒令不准您进紫宸殿,摆明就是想同您疏离关系。这下子,咱们的计划落空不说,还落得如此下场,奴婢是越想越为娘娘不值。”
    赫连沁搭手在潋禧的手臂上,借力站起身来,道:“你都听到了?”她苦涩一笑,道“只要她死了,殿下伤心个几日便会好的,雨露均沾总好过她一枝独秀!”
    前者她还能有幸分羹,后者,她连刘黍的正眼都奢望不到。
    潋禧扶着她道:“娘娘,奴婢是替您不值得啊!”
    赫连沁自上官瑾被烧死后,心态上平和许多,她笑得意味深长,道:“不管怎么说,本宫也算守得明月了。”
    想了想,她转头看向身后的婢子们,冷冽道:“姑姑该知道如何做了?”
    潋禧:“娘娘,您真要的处罚她们吗?她们可都是咱们的心腹婢子啊!”
    “依着殿下吩咐去办,本宫不想连这点小事都要惹他不快,那几个咱们带来的婢子就派去挑半个月水,罚俸禄三个月便好,至于燕国的婢子嘛……姑姑按照规矩去罚便好。”
    说罢,赫连沁站在殿门叹了一口气,凝望着紫宸殿外那一抹艳阳,喃喃自说道:“本宫不知何时才能再进来,且站在这里多看两眼,你们先回去吧!”
    “是!”一众婢子领命离开。
    这时,上官子霏带着婢子匆匆赶来,见到赫连沁时,她先是一楞,随后走过来,施礼道:“臣妾参见太子妃!”
    赫连沁垂下眼帘,眼尖的看到她怀里的锦盒,蹙眉道:“这是什么?”
    上官子霏一楞,将盒子呈在赫连沁面前,:“回太子妃的话,这是臣妾当日从流芳殿婢子那处讨来的,一只破碎的玉簪子。”
    赫连沁听到流芳殿眉眼间闪过疑惑,:“拿过来给本宫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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