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你!」夏奕想起来了,年前确实有这么回事。他当时才到临安城没几天,跟着顺亲王见过卓月明两次,当时还有一个叫陆天霖的商人作陪。
其实,当时他是很瞧不上卓月明的,身为总兵之子,却没有一点傲骨,世故圆滑,对着他和顺亲王卑躬屈膝,反倒是那个叫陆天霖的商人,敢当面得罪他们,倒让他有些刮目相看,后来会突然回京,就是因为收到家中来信,说父亲和幕僚商议,决定要为他迎娶左佥都御史李蕴的独女为妻。
「哎,该说世子爷贵人多忘事呢,还是我长相太普通?」卓月明做出一副追本溯源、探究真相的嘴脸,委屈地去看李金秋,「金秋,你说说,哥哥我长得很像大街上的路人吗?」不等李金秋回答,他又自说自话地道:「肯定不可能,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姑娘哭着、喊着给我作妻作妾呢?」
「好啦,卓大哥,世子爷还在这呢,别老是没个正行。」李金秋见夏奕脸色难看,忍不住提醒卓月明,可是,此话一出,夏奕的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
是不是对她而言,卓月明是亲近的人,可以训斥、喝骂,而他是个外人,说什么、做什么都要顾及他的身分地位,需要她小心翼翼地伺候?夏奕心里很不是滋味,冷声反驳李金秋道:「都是熟人,大家叙旧就好,没什么世子不世子的。」
「看吧,我就知道世子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卓月明越发得意起来,「说起来,你们成亲我就准备来的,可是中途被别的事绊住了脚。世子,我跟你说,我和金秋从小一起长大,知道很多她小时候的趣事,得空我一一说与你听。」
卓月明本就性格开朗,又是个话多嘴快的,好像跟谁都能聊得来,因为跟夏奕认识,又有了李金秋这一层关系,他跟夏奕说话自然也多了几分亲近之意。在他看来,李金秋是他妹妹,娶了李金秋的夏奕,自然就是他的妹夫,可别人不这么想。
李金秋一听,暗自叫苦,嗔怪道:「卓大哥,好好的,你提以前的事做什么啊?世子爷事务缠身,哪有工夫听你说那些?」
见李金秋这副遮遮掩掩的模样,夏奕突然很想知道,卓月明会说些什么,于是沉声对李金秋吩咐:「这里是外院,你待久了不合适,让玉边陪你回去,你卓大哥就由我来替你款待吧。」
「世子爷……」李金秋不敢置信地看着夏奕,只见他面无表情,神色平静,似乎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可是李金秋总觉得夏奕有些反常。
卓月明也在一旁劝说:「金秋,世子说得对,你回去吧。我这次来京都,准备住上一段时日,叙旧的事也不急在一时。」
见卓月明也这样说,李金秋只得满腹不安的带着玉边回了内院。
待李金秋离开,夏奕让人在苍松院正厅摆上一张桌子,又将先前准备的酒菜端上来,两个人入座把酒聊天,很是祥和。当然,基本上都是卓月明在说,夏奕在听。
酒过三巡,卓月明已经微醇,说话更是肆无顾忌地道:「当初我还想过要娶金秋来着,我家老头子也大加鼓励,说金秋是佳妻贤妇,可惜李伯父是个老顽固,非但不同意,还大骂我浪荡不羁、没个正行、太不靠谱,死活不同意把金秋嫁给我。哎,可惜啊……」
如果当初李伯父同意金秋嫁给他,他今天就不会被一个土匪一样暴虐的女子追得四处逃窜了。想想都是泪,这些话终究还是不能摆到台面上说,说出来,是给自己找难堪,还是给未婚妻泼脏水?
可是,卓月明隐下不说的半句话,却让夏奕彻底误会了。可惜什么?可惜没能娶到李金秋?还是可惜李金秋嫁给了他?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李伯父怎么会答应把金秋嫁给你的,这也太不合常理了吧?」
卓月明提到顽固不化的李蕴,很是唏嘘,「你不知道,他把金秋看得跟命根子似的,我当初去提亲那会,李伯父的藉口可多了,除了嫌弃我这不好那不好,还说金秋将来要嫁也只会低嫁,有娘家做后盾,她才不会吃苦受罪。
你说说,你可是堂堂南宁侯府世子爷,出身、门第比金秋高到哪去了,李伯父怎么就同意把金秋嫁给你了?真是想不通。」
夏奕默不作声,心里却在腹诽,因为他夏奕不是一无是处的人,他有官职、有前途。不像他卓月明,没个一官半职,又身无长物,还不思进取。夏奕在心里狠狠地贬低卓月明,可是他不会承认,他是在嫉妒,就算是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却能让李金秋真心以待。
李金秋揣揣不安地回到甘兰院,生怕那两个人发生什么不愉快,时不时地就让小丫鬟去外院看看情况,可是小丫鬟每次回来都说世子爷和卓公子在喝酒说话,没什么不妥的地方,尽管如此,李金秋还是很不安。
玉边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劝慰道:「小姐,您在担心什么?世子爷个性沉稳,就算有什么不愉快,想来也不会对卓公子怎么样。至于卓公子,小姐还不了解他吗?虽然看上去没心没肺、大大剌剌的,小事老也拎不清,可在大事上,卓公子可从来没犯过糊涂,要不是这样,卓大人能放任他肆意妄为吗?」
玉板也在一边点头附和道:「就是啊,小姐您和卓公子从小一起长大,您应该最清楚卓公子的为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跟谁都能交朋友。卓公子小时候就这样,出一趟门,回来就跟小姐炫耀,他又跟谁谁谁成了朋友。奴婢觉得,卓公子肯定也能跟世子爷成为朋友的。嗯,奴婢觉得,只怕整个华夏王朝,就没有谁不能跟卓公子做朋友的。」
李金秋听得好笑,心里却是宽慰不少,于是打趣道:「啲,我们家玉板都能出口成章了,八面玲珑、长袖善舞都说得出来,这可了不得了,只怕是要做个女状元了。」
「真的吗?小姐,我真的说得很好吗?」玉板一副很开心的模样,「以前在府的时候,我听老爷这么说卓公子的,于是就记下了,嘿嘿。」
玉边会心一笑,于是也跟着说了些从前在李府时候的趣事。
***
主仆三人有说有笑的,时间也跟着过得很快。
傍晚时候,李金秋吃过饭,按时去给侯夫人问安,然后回来就开始做针线。一直等到亥时都不见夏奕回来,在玉边和玉板的再三催促下,她终究还是梳洗更衣上了床。
也不知道那两个人都说了些什么,怎么这么晚还没说完?心里担忧着外院的情况,李金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奕回到甘兰院,屏退意欲伺候他沐浴更衣的丫鬟,进了房直接就扑到了床上。
「金秋,李金秋……」他压在李金秋身上,一边叫她的名字,一边伸手去拍她的脸。李金秋一直没睡着,夏奕刚进门,她就知道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夏奕嘴里的酒气喷了一脸。
因为夏奕还没回来,所以她特意给他留了一盏灯。此时,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看到他脸色微红,眼睛却不见一丝醉意,反倒比平时更明亮了几分。他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李金秋一时之间也有点搞不清。
「世子爷?」李金秋叫了一声,试着推了推他,可是他纹丝不动,仍旧死死地压在她身上。
「李金秋,我是谁?」夏奕双手捧着李金秋的脸,让她直视着自己。
「世子爷。」李金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可是心里却已经十分肯定,夏奕这是喝醉了。
「还有呢?」夏奕直直的盯着她,又问。
「夏奕?」李金秋不确定地回答。
谁知夏奕却摇了摇头,接着问:「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李金秋想要扶额。喝醉酒的夏奕一点都不像夏奕,跟个追着大人问问题的孩子似的。
「我是你的夫君,我,夏奕,是你李金秋的夫君。」夏奕神色严肃,吐字清晰,一板一眼地道出正确答案。
李金秋心里咯噔一下,她可以心存幻想吗?幻想他这么说是因为吃醋,是因为在意自己?不,李金秋很快自我否决。他这么说,只是想要提醒她,让她不要忘记自己的身分吧?李金秋叹了口气,果然醉得不轻啊,否则,他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呢?就算要提醒她,他也更好的办法,不是吗?
「李金秋……吻我。」
哈金秋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是她幻听了吗?
夏奕从她身上翻下去,躺在一边,又郑重其事地说了一遍:「李金秋,我让你吻我。」李金秋心里打鼓,这人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啊,怎么会醉成这副样子?
夏奕等着她主动亲自己,可是她却磨磨蹭蹭半天没反应,耐心告罄,伸手一捞便将她抱了过来,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他伸手按下她的头,凑在她耳边说:「李金秋,我要你主动一次,我要你吻我,帮我脱衣服,然后,自己把它送进去。」说着,空闲的另一只手牵引着她的手来到腹下,握住那快乐的源泉。
李金秋瞬间羞红了脸,他他他……
成亲三个月,他们隔三差五就会做一次,可是每次都是他挑起的,都是他主动,她只是被动地承受,默默地享受他带给她的欢愉。
可现在,他居然要她主动?这这这.....
夏奕松开手,躺着不动,做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只拿一双明亮异常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直看的李金秋头皮发麻。
好吧,不就是主动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大不了照着他平时对待她的方式做就是,李金秋把心一横,视死如归般低头亲上夏奕俊朗的脸庞。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李金秋亲一下夏奕的左脸,又亲一下他的右脸,然后跑去亲亲他的额头,想了想,好像还有哪遗漏,于是又亲一下左脸。
好半天之后,她才转移阵地慢慢往下,吻过他脖颈的时候,发现那凸起的喉结,她好奇地亲了上去,一口含住,舔了舔,这时那喉结居然动了一下。吓得李金秋连忙松嘴撤退,再往下,就是衣服遮挡下的锁骨了。
李金秋咬了咬牙,开始脱他的衣服,以前也不是没帮他脱过衣服,可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手抖得厉害。
松开腰带,解开外袍系带,然后在夏奕的配合下顺利地脱下外袍,然后是亵衣。李金秋的手颤抖得越发厉害,明明就几个系带的问题,可是半天解不开。
夏奕再次表现出极大的配合,自己伸手拉一下就将亵衣扯开,露出开闇结实的胸腹来。
「你继续。」他说。
李金秋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却听话地俯身继续她未完的主动大业。
她学着他的样子,在他宽阔厚实的肩膀上轻轻啃咬,在他性感诱人的锁骨上吮吸,日光落在他胸前的两个小点上,她突然想起他每次都喜欢长时间的玩弄她的,这次轮到她了。
她低头含住一个乳头,学着他对待她的方式轻轻的舔舐、吮吸、拉扯,直到它慢慢变硬、变挺。
这时,她明显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她的心也跟着跳得极快,可是心里却莫名的有些兴奋。
她交替着揉捏、吮吸、玩弄他的两个乳头,很开心地听着他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直到两个乳头颤巍巍地峭立着,硬得不能再硬,她才放过了它们,转而吻上他结实有力的腰腹。只是……视线所及之处,腰腹之下,裤子被明显支棱起一顶大帐篷。
李金秋不自觉地吞了吞口唾沫,感觉一颗心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她愣了一下,哆哆嗦嗦地去扯他的裤子。夏奕十分配合地抬腰,李金秋一咬牙,连着外裤、亵裤一下子统统给他扯了下去。裤子被扯下的同时,那早已挺立的昂扬从裤子里弹跳出来险些打在李金秋羞红的俏脸上。这一下,李金秋突然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
脱下裤子,李金秋重新爬上床,开始继续她仍未完成的大业。
似乎是今晚的刺激有点过头,此时的李金秋已经彻底抛弃了羞耻之心,真正有种迎难而上、视死如归的感觉。
她略过一切繁杂,直奔主题,伸手握住那挺立在眼前的昂扬,入了手方知那尺寸的吓人,李金秋明显被吓倒了,可是却没有松手,她慢慢地上下橹动着,心也跟着手上的动作扑通扑通地狂跳着。
感觉到那昂扬在自己手中似乎变得更加粗壮,李金秋心里涌起一股冲动,低下头舔了舔那露在外面的蘑菇头,张嘴将它含在嘴中,轻轻地吮吸、舔弄。
就在这时,她听到夏奕的抽气声,感受到他身体片刻的紧绷,然后是他越发沉重的喘息声,她心里突然生出一阵狂喜,原来她也可以令他疯狂!喜悦在心底蔓延,让她整个人也跟着兴奋起来,她努力地吞吐着他的昂扬,双手也不空闲地玩弄着两个囊袋。
终于,他哑声制止了她,「够了,让它进去。」他怕她再玩下去,不等进入,他就该缴械投降了。
李金秋领命直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还完好地穿着亵衣、亵裤。她快速地卸下阻隔,她抬腿跨坐在他身上,看着那怒胀的巨大昂扬,李金秋退缩了。太大了,她一定做不到!可夏奕明亮的眼神却不容她抗拒。
她直起腰,一手握住那巨物慢慢引向花穴,可是刚进入一个头就卡住了,她咬了咬唇,委屈地朝他望去,「我、我做不到。」
「你可以。」话语坚定,可夏奕终究心软了。
他伸手固定住她纤细的小腰,自己挺腰向上,让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在李金秋眼前变成了可能,完美的契合。
完全进入的瞬间,李金秋身子一软,趴在了夏奕胸口道:「我、我不行了。」
「这才刚刚开始。」夏奕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邪肆的笑容,一转身,将李金秋压在身下,重新夺回了主控权。
他重重地插入她的花穴,俯身问她道:「李金秋,我是谁?」
「夏奕。」她眼神迷乱,声音弱弱地回答道。
他撤回一半,又狠狠地全部贯入,再问:「我是谁?」
李金秋早已动了情,此时难捱地扭动着身子,催促他,「快、快点……」
夏奕却停住不动,执拗地问她道:「我是谁,李金秋,你答对了,我就给你。」
「夏奕,你是夏奕,你是我的夫君。」李金秋急切地回答。
「李金秋,记住你的话。我夏奕才是你的夫君,只有我才可以这么对你。」夏奕强势地宣示着主权,再不迟疑地搂着她的腰,快速律动起来。
她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他不容许任何人觊觎。
第五章
次日,夏奕像往常一样早早地去上朝了。李金秋则吃过早饭给侯夫人请安回来,遣了小丫鬟去外院看看卓月明起床没有,吩咐说若是还没起床,就跟苍松院伺候的小厮说一声,等卓月明起床了,就进来传个话。
一直到已初,苍松院的小厮来报,说卓公子起床了,正在用早饭。李金秋赏了那小厮一吊钱,领着玉边和玉板去了苍松院。
等她们到了苍松院,卓月明已经吃完早饭,正琢磨着找个人进去给李金秋传个话,可巧她就出来了。
「卓大哥,你起来了,昨晚睡得还好吗?」
「好好。」看到她来,卓月明很高兴,几步迎上来,「我正想找个人进去给你传个话,让你出来一趟呢。」
两个人进了大厅,依主宾位坐下,小丫鬟奉上茶水,退下去。
李金秋问:「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说话,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然后顺便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