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了你的邪!(穿越)——南岛樱桃
时间:2017-10-02 17:28:31

  作为一个在为将满四十年的皇帝,并且是经历过被权臣架空,在一系列斗争之后艰难收回权力的皇帝,康熙仁慈的同时,也独断专行。
  简单来讲,他已经做了决定,不需要别人置喙;要是他拿不定主意需要朝臣给点启发,这才轮到你畅所欲言。
  权力是我下放给你的,放给你不是为了让你来教我怎么做事。
  你心大了,管得太宽。
  康熙心里十分不满,却没明说,反而是让提出建议的人来说说,你觉得那些位置应该换人做了,换谁合适。
  几个大臣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终于有人鼓起勇气点了崇礼的名。
  “就比如九门提督的位置,过于重要,崇大人虽然正直可靠,连任的时间委实太长。”
  康熙颔首:“接着说,你觉得谁能顶替他?”
  这种时候,当然不可能推举直郡王或者其他几家的,他们提了个同党,这人平素藏得很深,表面上是青青白白一个好官,不站队的。
  当时,康熙没说好坏,他摆手让人退下,说要独自一人斟酌此事。
  等几个大臣一走,他就气得砸了一地的奏本。
  “好!好得很!索额图这是等不及了,等不及想架空朕!”
  “想用自己人顶替崇礼?他把朕当傻子?”
  康熙这火气来得又急又快,不过很快,他就消下气来。
  索额图不是想染指九门提督的位置?
  就让他尝尝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二天,索党提名的大臣遭遇都察院弹劾,康熙都没有详查的意思,当朝就给他扣上帽子,连削三级,并责令他闭门思过。之后几天,又陆续有索党折戟,太子的实力在极短时间内被削了十之二三。一番动作下来,朝上乌云密布,风起云涌,大臣们犹如惊弓之鸟,只怕莫名其妙做了炮灰。
  这时候,京城已经回温,正是春花灿漫的时候,皇城根下却是无比压抑,谁也没有游春的心情。
  索党也醒悟过来,先前他们被美好愿景冲昏头脑,错误估计了自己的能耐,急匆匆想逼皇上退位,扶持太子登基……本来,索额图不至于这么自大,他让崇礼搞得太憋屈,又生怕皇上和太子之间越闹越僵,觉得与其无休止的等下去,不如积极主动一点。
  照他看来,这次的行动还算稳妥,都称不上过分,就莫名其妙激怒了皇上。
  该说什么?
  该说皇上对崇礼就是有那么信任?信任到让他在九门提督的位置上连了一任都还嫌不够!
  他崇礼何德何能?
  甭管怎么困惑怎么后悔,这一步已经迈出去,野心既然暴露,人手也折了,开弓就没有回头箭。
  太子只要认个错,保证以后听话,皇上不会对他怎么样。
  但以皇上的性子,容不下他索额图。
  赫舍里家有进无退,索额图在斟酌过后认为只能咬牙顶住,继续在暗中布置,等皇上去热河避暑或者出京围猎这种机会,趁太子监国把持京城。又想到皇上可能会留下其他阿哥牵制太子,要是留下直郡王会比较棘手,而换成三、四两位,他们成功的几率就很大了。
  胤祉虽然没明着站队,他实际是支持太子的。
  胤禛同太子之间更是友好。
  索额图只希望天老爷看到赫舍里家危险的处境,给他一点好运,助他成功。
  索额图的打算胤礽还不知道,胤礽让朝上局势搞得焦头烂额,老九这边倒是没怎么受影响。他从去到户部的第一天就生活在高压之下,没松快过。本来照胤禛的意思,旬休都不想放过,想给他开开小灶。胤禟立场坚定的拒绝了四哥的提拔,只差没说你饶了我,别催我上进,就让我自甘堕落去吧!
  胤禟以及宁楚克目前还住在阿哥所,铁狮子胡同那边贝勒府早就翻修好了,里头布置得妥妥帖帖,主要是吉日没到,他们要等到四月中才能搬出去。
  又一个旬休,胤禟抱着已经有八个月大的胖闺女在院子里晒太阳,三月间不冷不热,正合适抱七斤出来放风。
  另一头,老十掐指一算也觉得今儿个九哥应该在阿哥所,就来找他闲聊,过来便撞见胤禟闭着眼躺在院中那把摇椅上,双手抱着沉甸甸的胖闺女。胖闺女则眯眼趴在他胸膛上,很随性的趴成了个大字,睡得喷喷香。
  父女二人有够惬意。
  那只姜黄色的肥猫就枕在胤禟脚面上,倒是没看见被取名做九哥的王八,胤誐扭头找了一圈,鸟也没见着。
  他将脚步放重些,又故意咳了一声,胤禟骨头都晒懒了,他不情不愿的睁开眼,就看见最近见得不多的老十。
  “你这阵子上哪儿野去了?怎么还知道往我这边来?”
  胤誐才没让他唬住,回说:“我跟从前一个样,是九哥你忙得脚不沾地。听说四哥可倚重你,处处帮助你提拔你是不是真的?”
  这日可是旬休!旬休啊!
  他每个月就这么两三天不用对着老四那张脸,却遇上老十这个棒槌,哪壶不开提哪壶!
  胤禟黑着一张脸道:“你是羡慕哥哥我?你也想体验一把?”
  “……我都听老十三说了,四哥是看重你才会尽心尽力鞭策你,九哥你在他手下熬过一年,回头就没有能难倒你的事儿!这种优待还是你舍己救人换来的,我咋能生抢?”
  别提什么舍己救人,要是早知道老四是这种清新脱俗的做派,他当时笃定掉头就走,管他去死!真是一出手成千古恨,为救人身负重伤也罢,跟着把幸福生活都搭进去了!
  胤誐说话大声了点儿,把七斤吵醒了,胖丫头打了个哈欠跟着又揉了揉眼,然后就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胤禟赶紧护着,生怕她动起来磕碰到自个儿,护着人翻了个身之后,才往十弟那头飞去一个眼刀。
  胤誐一脸惊奇看着肉乎乎的小侄女,接着就把老十三给他诉过的苦抛到九霄云外。
  老十三说九哥真是好人,多亏九哥挺身而出,否则还不知道四哥会怎么疼爱他!
  是的没错,在被胤禟抢走关注之前,胤禛最疼爱的弟弟是老十三。老十三胜在人还年轻,没大婚呢,他相对轻松。轻松也是对比出来的,看过九哥在户部苟且的样子,老十三觉得四哥对他真是太温柔了。
  ……
  胤誐原本想逐条逐条说给他九哥听,结果还没说到,就被七斤打断了。
  也多亏他吵醒了七斤,七斤又抢走了他的注意。否则今儿个说不准就要血溅阿哥所,九、十恩断义绝,十阿哥被愤怒的兄长砸成肉饼。
  胤誐忘了过来的初衷,他颠儿颠儿凑上前来,蹲在旁边看了看,又伸手想戳戳侄女儿的胖脸儿,让胤禟一把排开了爪子。
  “伸什么手?你洗干净了吗?我闺女这么白这么嫩的瓜子小脸是给你随便戳的?”
  老十:……啥?
  感觉出现幻听了,又白又嫩的什么脸?打横放的南瓜子脸?
  那是挺像的,这胖丫头贴在她爹胸前睡觉的时候真肉得不行,谁看了都忍不住想往肥溜溜的脸上戳一戳。
  打从话题跑到七斤身上,胤禟就没停过,他给老十分享了当爹的心得,还说你别看这都三月间了,小棉袄还是要一件的,闺女好啊,闺女怎么看怎么喜欢,要不是福晋拦着,他都恨不得做个兜兜背上,把人背去户部上工。
  对于一个爱婆娘疼闺女的爷们来说,从早到晚待在衙门里头忙得脚不沾地太残酷了!
  老十耐着性子听胤禟抱怨宁楚克跟他抢七斤的关注,抱怨户部不是人待的老四面黑心狠,一边抱怨他还没忘记吹嘘自家闺女,两种状态他切换自如。老十从一脸懵逼到满头黑线,终于忍不住插了个嘴:“九嫂呢?我过来这么半天还没见到九嫂,喜宝也不在。”
  说到这个嘛……
  胤禟腿儿一翘,那都要感谢她娘家那头:“额图浑那婆娘重病在床,听说不大好,那到底是你九嫂她玛嬷,她听说情况实在严重就托爷问皇阿玛讨了个恩典,请动太医院院判走一趟。这种事,总得亲眼看过才放心,道听途说来的消息实在吓人,她就跟着去了,还没回呢。”
  “早一日晚一日均可,怎么非赶在今天?九哥你难得旬休。”
  看这傻子纳闷呢,胤禟就撇撇嘴:“要是爷在户部,你九嫂怎么出得去?她出去了七斤给谁照看?”
  “不是还有奶嬷嬷?送去翊坤宫也成,哪会走不开?”
  “……”懒得跟这傻子解释,前头同老十四闹得那么难看,谁敢把闺女随便丢给奴才看顾?出了岔子算谁的?至于额娘,倒不是怕麻烦她,只不过七斤这都八个月了,还没出过阿哥所。前头洗三啥的额娘倒是见过她,那也不熟,就这么丢过去万一七斤她怕,哭起来哄不住呢?
  正因为今日旬休,宁楚克才说想回去一趟,一来请太医院院判给老太太切个脉,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二来,今天过去她阿玛额娘应该也在本家那头,这样能见上一面,聊上几句,运气好还能见着娘家兄弟。
  住在阿哥所加上又有了七斤,她轻易出不去门,连妯娌之间走动都少之又少,这回有个正当理由又得了准许,能放下心来大大方方回去一趟,这挺不容易的。
  宁楚克清早起来就准备上了,既然是探病,她特地避开了大红大绿的旗装。看她恨不得长出翅膀来飞回娘家去,胤禟倒是没意见,他替宁楚克准备了几样千金难买的名贵药材,让她带上,然后抱着闺女高高兴兴将婆娘送出了门。
  多在娘家待一会儿,不用赶早回来,你放心这头有我,闺女我看着。
  胤禟巴不得宁楚克出去久一些。
  在他和宁楚克之间,七斤更亲近宁楚克,毕竟胖丫头多数时间都跟着额娘。但要是宁楚克不在跟前,她起先会扭头看看,找不着人也不哭闹,就伸出胖胳膊要阿玛抱抱。
  胤禟隔三岔五就心酸一回,心酸争宠总是争不过福晋。
  但只要闺女朝他伸出手,那点委屈跟着就烟消云散,这么贴心的小棉袄,别说只是这样,哪怕闯了天大的祸胤禟也能毫不犹豫的原谅她!
  宁楚克至今不知道他内心戏这么多,事实上,争宠也是他单方面的行为,对宁楚克来说,男人和闺女都重要,一样重要。
  胤禟在阿哥所里针对老十进行惨无人道的洗脑教育,目的是让他提前准备起来,时刻准备迎接小棉袄的诞生。他说着,还提到了最近的一个反面教材,也就是老大胤褆。
  他原配伊尔根觉罗氏死也要为他生儿子,生完儿子没多久还真就去了,之后老大就娶了继福晋……这些旧事暂且不提。既然娶都娶了,继福晋也等于说是婆娘,她诊出有孕,你丫就高兴了一番,接着赏了点东西,完事了?
  早些时候,胤禟就听说老大那继室有了,这个消息让他回想起曾经的经历,胤禟以为老大就算再不是人,婆娘怀孕这段时间总要装出个人样,结果发现他八大胡同照逛,隔三岔五跟人吃饭喝酒,不潇洒到天黑不回去。
  胤禟当时差点没忍住,没忍住想找他聊人生,得亏和老大从来都不熟,费了点劲还是忍住了。他当时就想,要是五哥或者十弟这么搞,他真怕自己忍不住从席面上把人揪出来,拖也要把人拖回府去。
  平常混账一点也就算了,人家吃苦受罪的时候你在花天酒地,你还是人?你说你哪点是人?
  ……
  阿哥所这边热闹,宁楚克娘家那头更热闹。
  诚如她预想的那般,接到报信说闺女要过来探望老太太,崇礼特地选在一个时间带上全家往本家那头去。在宁楚克心里,她已经有一年多没见过父兄额娘,而对她娘家人来说,时间还要更长。
  崇礼虽然嘴欠,到底顾忌着佟佳氏是他亲娘,哪怕亲娘对他从来都不好,她病的严重做儿子的总要积点口德。
  反倒是觉罗氏,别看她在婆婆面前还算收敛,不像崇礼时常把人气个半死,实际上她心里头对佟佳氏没丁点感情,平常都是走过场,这回听说闺女要回来一趟,她才真心实意感谢了婆婆一番,她病得好,病得正是时候。
  说到这个病,用两个词就能概括,一是报应,二是活该。
  事情往前能追溯到上届大选,本家那头齐刷刷指望萨伊堪叫贵人相中,飞上枝头,为此他们闹了许多笑话,索性最后也得偿所愿了。
  那之后,就像早先约定的那样,本家没再找过二房的麻烦。从前搂着崇礼不放那是因为家里没一个出息的,遇上事儿只能指望他,既然萨伊堪进了八贝勒府,本家那头就今时不同往日了。
  他们风光了一段时日,又听萨伊堪说八贝勒不愿意同九贝勒有什么勾连,让他们千万要坚定,别想着宁楚克是皇子福晋就忍不住从她那里捞好处。
  捞不到好处的,就算有也是暂时,接下来是无穷无尽的麻烦,因为胤禟和宁楚克真的太能搞事。别人动不了他们,自然会动他们亲近的人。
  凭良心讲,萨伊堪也没说错,看老十四和他额娘德妃不就恨死了胤禟?因为句句都在理,本家老太爷老太太也听进去了,两边各过各的日子。
  大家相安无事挺好的,年节走一走礼就行,谁都乐得轻松。在坚定的同二房划清界限之后,本家那头就上了胤禩的船。
  胤禩早先有老九老十鼎力支持,很多事无需他费心,同老九闹翻之后,他很是头疼了一段时间,后来终于又回到正轨。尤其在纳了萨伊堪之后,他有了新的资助人。
  应该说是默契到了一拍即合,胤禩正愁钱不够花,毕竟笼络人心不是靠嘴皮子说说,也得有实际行动,吃饭吃酒走礼都是开销。而萨伊堪,也意识到只是能怀能生还不行,她得让八爷更重视自己,也要打点府上的奴才。
  胤禩早几年就搬出宫去了,萨伊堪要同娘家那头联络比宁楚克容易,她很快就得到了大太太佟佳氏的支持。
  佟佳氏先掏了自己的私房,跟着掏了嫁妆本,还动了府库里的银子。
  她是府上的大太太,也是老太太娘家侄女,占着这两层关系,她早就接过了管家权,又因为能力的确不错,这两年老太太都没怎么盯着她,等于说放心将府上交给她管。
  老太太明显放心的太早了。
  大太太变着法掏空了家里的银钱,以次充好将珍品掉包出来,在开销上动手脚,将一两银子能买到的东西记成十两等等,再有就是庄子上的进项,能扣就扣,少记一些……为了给萨伊堪送钱,她是真的很拼,这么做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事情终于穿帮了,因为亏空太过严重,已经影响到府上的日常周转。
  什么古董字画还是剩下不少,都是之前的玩意儿,可这是名门望族的脸面,总不能拿去换钱。听说府上没现银了,三老爷崇文去账房支钱没支出来,老太太一查,就查出问题来,她把管家的大太太唤到跟前,刚开口,才说完一句,只见她一脸心虚。
  逼问之下,大太太才说明了前因后果,她是怎么操作的倒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前后给萨伊堪送了有三十万两银票。
  “你送了这么多钱过去,她怎么说?”
  提到这个,大太太就很是自得,她笑道:“萨伊堪说八贝勒时常去她房里,对她极好。”
  “……你用三十万两雪花银就换来这个?”老太太都气疯了,三十万啊,三十万两白银好歹换回个侧福晋的位置,哪怕眼下不好办,总得给个准话!老大媳妇假如不是她娘家侄女,她笃定已经破口大骂上了,正因为是一家子,哪怕气得半死,她也得估计娘家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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