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糟心事也不是没有,到了丽江的时候手机被人偷了。本来想去报案,但转念一想几百块的钱的手机丢了警察也不会理,遂作罢。
去昆明的那天正好碰上暴雨,连续三年干旱的昆明像是要把积攒下来的雨水一次下了个赶紧。大雨滂沱,每个人都是落汤鸡,她躲在店铺街沿下的时候听到旁边的人说:“在昆明就看了海,看来洱海是不用去了。”
到了回去那一天,她才在书包的夹层里发现了她的手机,原来是书包内层破了个动,手机颠簸之下钻了进去。想起自己因为因为它报了个乌龙案,顿时苦笑不得。
然后又是长长的,慢慢悠悠的旅途。过关了云南的那种慢生活,她甚至都有些不想回到喧嚣的都市当中。
到了嘉洲市以后,时茜才将手机开机,因为离开了十几天,手机瞬间涌进来很多条信息。她一边出站,一边浏览短信的,第一条是贾盛云发来的,写的是:“不管你经历了什么,一定要记得我在你身后。”
景程给他发了一条:“回来吧,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可以继续写小说。”
还有很多班级发的许多同志。
有陌生电话打进来,她接起,对方跟她说:“请问是时小姐吗?我是何晴,之前跟您联系过的。”
时茜困惑,这时候不是判决结果已经出来了吗?“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首先要恭喜您获得‘情有独钟’小说大赛的第一名。这个月15号是我们的表彰大会,请问你是否有时间参加?”
“你们之前不是说我的稿子……和别人雷同?”她不愿意说出‘抄袭’这两个字。
“您这些天手机一直打不通。你们总经理后来出示了邮件记录,证明稿件是您的。而安永琴那边则是说因为电脑里有两份文档,当天她提交的时候弄错了,后来过来我们这边时也根本没看文档才造成这样的误会。”何晴顿了顿:“目前她已经提交了正确的文档,获得了大赛第三名。”
何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内容,她觉得自己脑子短时间内根本消化不了。
景程放过她了,为什么会突然转变态度?看这个样子安永琴应该也是他出手摆平的,到底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这一切的一切变化地如此之大,不是时茜本人正亲身经历着,她根本不敢相信。
知道颁奖大会上,碰到安永琴,她才知道事情真相。她冷笑着看着时茜:“你以为他愿意,还不是吴柏水逼他了。”
“他这么容易妥协?”
“容易,你也不打听打听他是谁。闹到他爸那里景程没好果子吃。”
后来景程也出现了,看着她说:“之前打你电话一直打不通,那几天过得还好吗?”
时茜对景程恨不起来,毕竟在时茜的生命中他一直充当着良师益友的身份:“还行,去了趟云南。”
他们不冷不热地聊起来,面部表情僵硬,身体僵直,让人一看就觉得不对劲。
“我们的合约以后正常履行,还有两年,好好写吧。”说着便端着酒杯离开了。
时茜上台领奖是还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毕竟她在云南时也经常被光怪陆离的梦惊醒。只是实打实的摸到证书和写着30万奖金的卡牌,她才觉得切实了一些。
景程发言时,还宣布了在前天签下了时茜,以后他们会一起砥砺奋进,拼搏前行。时茜明白这大概是为了避嫌才故意把签约时间往后延了。毕竟之前的一年,她的作品没和盛世文学捆绑,别人也看不出什么。
宴会结束,时茜过去了普通人的生活。
说普通也不普通,毕竟她已经是身怀30万‘巨款’的小富婆了。有了钱之后,每天都盘算着怎么话,想去旅行,想要去外面租房子住,想要每天吃完睡睡完吃,光是想想这些,心里就心满意足了。
9月77日学校已经恢复了正常上课,16号她去实验室做实验时,却惊觉已经很久没看到过贾盛云了。
她从云南回来以后,每天都接到形形□□的电话,生活在此陷入忙碌中,却再也没有接到过贾盛云的电话。
她问旁边的同学:“贾师兄怎么没来啊?他是有是什么事吗?
旁边的人一脸奇怪地看着她:“你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
“贾盛云的母亲病情恶化,贾盛云要照顾病人,所以暂时来不了了。”同学感叹:“哎,师兄真是可怜。”
时茜心惊,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第 38 章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王云坐在窗台边,双脚悬在空中,朝面前的一群人怒吼。其实她有些恐高,坐在窗沿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贾盛云浑身充满了无力感,坐在窗边的母亲像是被疯吹一下就倒了,而自己只能在这里望着,什么也做不了。“妈,你快下来,你昨天下午不是说要回家吗?你下来我们一起回去啊。”
王云望着远处的天空:“盛云啊,妈可能陪不了你了。”病情一天天加重,医生说动手术好的几率是30%,不动手术今明年之内要做好心理准备。
她不想死,却也觉得活着是个拖累。贾盛云又开始了到处筹钱的生活,她看在眼里疼在心理,很多次劝他放弃,可是贾盛云却怎么样也不肯,说如果不尝试一下的话会后悔一辈子。她知道贾盛云是个孝顺孩子,让他就这样放任她闭馆必要要后悔一辈子。
没想到她今天去外面走走时,正好碰到他和蒋莉在一脸严肃的争执什么。他有些奇怪,贾盛云平时挺嚷着蒋莉的,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生气。
抱着这种好奇,她下意识走到了安全出口的门后,想要听听他们聊的究竟是什么。
“只要你和我结婚,手术的钱马上到账,而且以后你妈看病的费用全部由我负担。”她听到蒋莉这样说。王云顿时如同被寒冬腊月的冰窖里,全身上下都冷透了。
“不可能,你不要再说了。”贾盛云为手术费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自然也想到了恰好回到国内的蒋莉。母亲危在旦夕,他再怎么也要找蒋莉试试。
她知道自己这样挺不厚道,明明蒋莉喜欢他,自己却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有事才想起他,没事了把她丢在一边。
蒋莉看出了他逃避的态度,提出了结婚作为交换条件。他当然不肯,跟她解释这钱只是暂借,以后一定会还她。蒋莉哪里肯答应,最后谈判不欢而散。
他毫无办法,甚至连卖器官的打算都有了。归根结底还是自己不够强大,面对风险毫无还击之力。
今天他本来是打算找一找父亲光回国时的老友,却在走廊里碰到了蒋莉,而她的筹码和要求依旧没有变。
“为什么?你就不管你妈死活了?”
一句话刺到了他的痛处。如果是他自己,那么动不动手术无所谓,但对象是他妈,他就没这么淡然了。至亲之人如果有办法可以救,却被放弃,那他会后悔一辈子。
他叹气:“你让我考虑考虑。”
等他离开,王云才失魂落魄地从安全出口走出来。
回答病房,他妈又拉着他的手说:“盛云,咱不治了行吗?我觉得我们这样挺好的,不要去跟老天争命了。”
他以为他妈是因为病情太过焦虑,便安慰她:“没事,妈,会有办法的,你不用担心。”
他记得她当时没有在说话了,只是一直低着头,有些失神地念叨什么。他忙着给她配药,没有细想。”
结果买完午饭就看到他们坐在窗边上。
他抓紧了病床的栏杆,满手通红都毫无知觉。“妈,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还有希望,你不能放弃啊。”
“妈这辈子活够了,不能再拖累你了。”
贾盛云摇头:“怎么能是拖累呢?没有你,我取得再多的成绩又有什么用?”
时茜走进医院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病房你挤了一大群人,王云坐在窗边,贾盛云在焦急的劝她下来。
时茜有些奇怪,毕竟这样的场景上辈子根本没发生过,但细想一下,蒋莉威胁贾盛云之后,他答不答应,他妈王云什么反应她通通不得而知。
或许是王云得知了这件事情承受不住,觉得自己拖累了儿子所以选择自杀?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她问旁边也在劝道的护士:“他妈手术费多少钱?”
护士突然被抓过来还没反应过。她回忆了一下:“大概是二十几万吧,很久之前的事了,记不大清。”
“哪里缴费?”
“啊?”护士没反应过来。
情况紧急,时茜没工夫跟护士墨迹。她加重了语气:“哪里缴王云的手术费用?带我过去!”
护士听到时茜这样说,才明白就救命稻草来了。她明白今天王云出他,那他这个监护的护士也没有好日子过,因此飞快地朝外面跑去:“跟我来。”
不停地奔波在各个楼层,当收费人员将□□单给她签字时,她才看清她今天刷走了多少费用:21658.9。她心疼自己不到半小时就花出去的钱,却明显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
她将缴费单递给护士:“你去跟王云说,费用已经全部交清,让她不要在担心了。”“要快!”护士拼命加速跑上楼。
从医院回来以后,时茜才开始心疼那笔钱。就是刀子割进肉里,刚开始的拿回是不同的,因为还没有反应过来,等过一会的时候她才痛心疾首,眼前仿佛看到一张张钞票带着翅膀从她眼前飞走了。
她不是圣母,之所以要帮王云,是因为童年的时候王云给她家买了房子,给了时茜一个安稳的童年,虽然这个房子最后还是被贾盛云卖掉,但这个恩她不能不记;在这她前世的死因是急怒攻心之下不眠不休疯狂地码了三天小说,这个死怎么也跟蒋莉脱不了关系。既然她那么喜欢贾盛云,那她就偏偏不让她如愿。
后来贾盛云还是没来上课,她听做他旁边的人说到了研三要开始去实习,所以没来学校。而他妈幸运地收到好心人捐款,已经顺利动了手术。
贾盛云也没来找过她,她只在某天清晨醒来时收到他的短信,上面只有简单的两个字:谢谢。
秋去春又来,时茜在学校外面租了房子。她没办法适应群居生活,也没有真心再拿出来交朋友了。
某天,她在超市买完菜回来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胡子拉渣,满脸疲倦,头发好像几天没打理。多日未见,甚是想念。
时茜没问他干什么去了,两人聊了些家常,他吃完饭便匆匆离开了。
渐渐地他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深夜或是第二天凌晨。时茜最终还是给他配了把钥匙,免得他到这边只能站在门边,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着。
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他的性格。他开始褪去青涩,展示出自己强势的一面来。
例如晚上有些时候她对做那档子事情没什么兴趣,他却没用听她意见,直接将她抱到床上,挣扎的厉害了就绑住她的双手。他的手像是施了魔法,扶过她身上的敏感处时总能引起一阵颤栗。
他比别人十成耐心,一点点挑起她身上的渴望,最终让她和他一起沉沦。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就这样一直到了天明。
贾盛云的母亲虽然动了手术还是没能撑过第二年的冬天。生老病死,本来就是没办法的事情。她去丧礼上祭拜了一下,心中暗自许愿王云下辈子能够平安喜乐,安度万年。
回来以后,贾盛云情绪低落,拉着时茜做了很久。顶点到来的那一刻她想起那天她被安永琴陷害,情绪崩溃之际,也是这样找贾盛云寻求抚慰。
他们两像相依为命的两个可怜虫,互相互抱取暖,互相舔舐伤口。
时茜知道贾盛云做什么时,是从报纸上看到的。那份报纸上报道了今年的最具潜力的企业家,他赫然在列。
她没有买下那份报纸,这些事情他终有一天会亲口告诉她。
她也在忙着自己的事情,除了上学,另一件事情就是写小说。幸运的是之前的两本小说已经作为单本出版,她拿到了不错的版权费。
就这样一直安然的到了毕业。景程那边的合同她思考了许久还是选择了续约,毕竟业内已经没有拿得出手的公司,而景程与她也没有深仇大恨。
她将这件事情并之前与景程的那些过完全部告诉了贾盛云。他摸着她的头发宽和的告诉她:“只要你开心就好。”
晚上却折腾得她哭着向他求饶。
几年以后,在某个如往常一般的夜晚,贾盛云吃完饭跟她说:“明天一起去挑房子吧。”
她啃了一口苹果:“好啊。”
结果他却带她去的是本市的高档楼盘。她看到上面的标价一直拉他的衣袖:“不要了吧,我记得来的路上看到有一个楼盘还不错,我们去那里看看吧。”没办法,穷惯了的人乍富起来是承受不住的。
他却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她的手。最后付钱的时候,时茜问他自己能付10%的钱,能不能按比例写在房产证上,他却瞪了她一眼,直接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她不肯,最后却被硬拖走塞进车里。晚上还被好好地折腾了一番。
买房子的第二年,他向她求婚,过程也没什么浪漫的,只是趁着她被吻到头昏脑涨的时候直接套到了她的手上。
她想,如果幸福有方向,那么他们正在朝那里走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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