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师爷(穿越)——鹤舫闲人
时间:2017-10-25 15:43:52

  符一往和符成一听就有些按捺不住了,特别是符成直接蹦跶起来:“我要去我要去!可惜阿铃姐和阿哥他们在保护人,要不我们就能一起去了!”
  符一往看向冷文宇,想和冷文宇去。
  结果冷文宇双眼微微一眯嘴角挑起弧度,假装“误会”了,她伸手拍拍符成脑袋:“没事,你冷大哥带你去。”
  符一往觉得自己好气。
  符成开心起来:“太好了!对了老大也一起去,还有小家也一起去!”
  公孙锦看着他们,对母亲和妻子说:“母亲、娘子,不如你们也出去逛逛?”上元节没有夜禁,男女都可以出门看花灯……
  谢氏摇摇头:“赶了一天路累了,我们就不去了。再说人生地不熟的,我和巧儿在家。”
  闻言公孙锦竟是露出满意的温和笑容,给母亲夹了一筷子菜:“娘你多吃些。”
  刘巧仍旧一副思考东西的模样……一口口干吃白米饭。
  就这时,一个土财主装扮一副被掏空模样的中年男子很生气地冲了进来。
  中年男子进来后不看别人,直接来到唐庄主跟前:“好啊你个唐泽,你还认得我不?”
  唐庄主难忍厌恶表情,也不起身,敷衍道:“堂叔找我不会是问这个无聊的问题吧。”
  唐全瞬间暴怒:“祖上财产自然也有我一份,你个晚辈懂不懂尊重长辈?!!凭什么不让账房给我支钱?!”
  唐庄主有些难言地看着饭桌上的众人。
  大伙也不是看不懂眼色的人,便纷纷抽出嘴里叼着的筷子……起桌告退。当然符成这个小孩还伸手抓了个鸡腿……看得众人羡慕不已,其实大家都没吃几口饿着呢,只是身为成年人不好伸手抓东西。
  众人一离开,饭厅中再次响起叔侄二人的争吵声——
  唐庄主:“家中什么情况,堂叔难道不知道?哪里还有供你豪赌的资本。你若再胡搅蛮缠别怪我一分钱都不给你。”缓了缓口气:“但家中多一副碗筷还是多得起的。”
  唐全:“你……谁不知道你私下与郡守的那些勾当……这就对了。要知道现在唐家只剩下你我两个男丁,若是你去了所有财产还不是我的?”
  饭厅外,刚踏出房门的众人很尴尬地听了全程。
  刘巧悄悄来到冷文宇跟前扯了下她的袖子:“冷先生……”
  冷文宇停下脚步低头看她:“不知公孙夫人有何事?”
  刘巧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方才你在饭桌上说的那家人……能告诉我他们家住在哪里吗?”
  冷文宇看着她脑中想起阿铃闲来无事说的关于公孙锦的家事,稍一联想就猜出刘巧的意思了:“你想带公孙大人去看看。”
  刘巧被戳穿后脸红说:“是的,想来相公真正目睹了人家的惨状就不会……就应该能改变一些的。我知道这不好……毕竟人家已经那么惨了……但相公心是好的,一定能变好,然后和婆婆和好的。”
  冷文宇想着今晚自己的计划,觉得公孙锦若是在小悦家也好,她就将小悦家的地址告知了刘巧。
  符一往和符成在旁边等着有些急,符一往一副急躁地瞪耽搁时间的刘巧。
  符成牵着小家直接嚷嚷:“冷大哥不是要带我们去集市看花灯吗?赶紧走吧!听说有很多好吃的,正好没吃饱!”
  各式各样的花灯满满地当街悬挂,街道上挤挤插插的都是人,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吟诗作对猜灯谜声,非常拥挤嘈杂。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欢乐的笑容,让人看不出白日他们是如何的冷漠恶毒。
  与茂都不同的特色,就是满街各样格式的冰灯,并且颜色各异没有雕刻痕迹,冰灯内部放着蜡烛,每一盏都晶莹剔透。
  符成惊叹地趴在一排大小形状仿佛复制粘贴的兔子冰灯前,“冷大哥老大你们看,真好看是怎么弄出来的?!”
  “没有刻刀雕琢痕迹,反倒耳朵上缺的一块位置一模一样。应该是事先准备好兔子形状的模具,而后往里灌满水放在室外冰冻而成。”冷文宇认真看了看:“冻的时候用一根长木棍插入其中,就是这个位置。”指着放蜡烛的位置,“制成后抽出木棍放入蜡烛。”
  符成明白了,“我知道了!各种颜色就是冻之前在水里放了颜料。”
  符一往浓眉紧皱双手环胸,哀怨地跟在后面,看着左手牵着小家,右手拉着符成的冷文宇:“就不该带阿成和小家出来。”
  “符兄的意思是要将喜好玩乐的孩子关在府中?”冷文宇领着一娃一狗同时转头看他,那谴责的眼神非常的同步。
  符成仰着小脸:“我们扔下阿铃姐他们出来玩,我会保密的。”
  小家也应景地“汪”了一声。
  符一往心虚地眼睛挪开:“哦,你们继续。”
第99章 案三:花色错(三)
  符成四处张望的眼睛一亮:“冷大哥那里有一堆卖面具的, 我们过去看看。”
  冷文宇被符成拉着往前走,侧头眼尾扫视落在后头的符一往,招呼道:“走了,大块头!”
  此时数不清的彩灯点亮了一条街道,各色的光彩星星点点地倒映在冷文宇比寻常人要黑上几分的眼眸中,而最前方放得最大的就是他符一往。符一往压抑着裂开的嘴角, 大长腿几步来到冷文宇身边, 看了看她牵着符成的手, 想了想牵起符成的另一只手。
  正要伸手拿面具的符成:“……老大我要看面具。”
  符一往侧头看彩灯下面上随意伸手拿了个面具, 冷文宇却是看了看天空中明月所在的位置。
  冷文宇微微眯起了眼睛,眼瞳中的阴狠像是吐出芯子的毒蛇一般。她伸手拿了一个像是狼的龇牙咧嘴的面具往符一往脸上一扣:“我去一堂茅房,你乖乖留在这里看好阿成和小家, 好好的选面具。”想了下将钱袋放到符一往手中。
  符一往有些愣地单手摸了下冷文宇亲手扣上的面具,而后红到后耳根的发懵地看着冷文宇拽起自己的手, 将钱袋放到他的手心。
  冷文宇说了什么他都听话应下一副很有担当的样子, 直到冷文宇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他才被符成拽着回过神。
  “老大你看哪个好看?”符成拿着两个面具举得高高, 还给小家扣了一个。
  符一往低头看着对自己摇尾巴的小家和符成……有些犯愁的想,刚才在忙就被小白脸一说就乖乖听话了呢!
  如此想着,符一往却是伸手一手一个紧紧抓住。
  面具摊主为难地看着将近两米高的符一往将自己的摊子挡得严严实实, 他很想开口让他赶紧挑完走人。可惜都不用对上符一往的眼神,只看着符一往的身高和一身令人畏惧的气质,摊主自己就先怂了。
  冷文宇一入人群就消失不见,往日周身带着的冰寒刺骨无法消除的寒意仿佛从不存在一般消失不见, 整个人的活人气息都令人微不可查。她的身法动作犹如鬼魅幻影一般令人用眼睛都捕捉不到……
  一刻钟前,公孙锦是在是被刘巧缠得没办法,关键是对方眼睛红彤彤要哭了的样子,他寻思不过是半个时辰的事儿,就命令墨宝拴了马车,带着刘巧来到了小悦家。
  他们夫妇来的时候也巧,正好看到两个形貌猥琐的无赖正在小悦家门外叫嚷,周围的邻居很多看热闹的,但一个个的幸灾乐祸面带对小悦家的嘲讽……每个人不加掩饰的说着难听话。
  公孙锦看着此情此景真是勾起了他童年的记忆,那时候他年纪小母亲带着他独居,半夜也是有地痞上门骚扰……幸而那时候罗元帅在世,朝廷改革变法都很顺利,最起码大欣律是站在他们一边的……
  这是第一次,他对罗元帅升起了感激之情。
  眼看两个无赖要破门而入,公孙锦冲出马车:“青天……黑夜朗朗乾坤,你们这是做什么?”
  “你个书呆子还敢来管爷爷的事儿?”两个无赖一翻白眼,揪着他衣领就要动手。
  那边马车下来的刘巧吓坏了:“相公小心!”
  墨宝也顾不得搀扶刘巧下车,赶紧跑过去:“住手!你们知道我家大人是谁吗?!”
  那边,公孙锦紧紧闭上眼睛等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只听到“嗷嗷”两声惨叫,他睁开眼就看到那两个无赖从门内飞出来!倒在地上唉唉哀嚎。
  符铃拍拍手从门内走出:“你们给我滚!若是再来就不是这么……哎?原来打抱不平的是公孙大人?”
  刘巧也追了过来,揪着公孙锦衣角:“相公跑得好快,你也不会打架。符妹妹……”兔子眼看着符铃:“谢谢你。”
  王青秀和符响也从门内露出头,王青秀奇怪地看公孙锦:“公孙大人怎么来了?还带着夫人?”
  公孙锦看看地上鼻青脸肿的人,又看看符铃,尴尬地笑了笑:“这不是……体训民情来了吗?”
  符铃点点头:“哦那你们进来吧。”让开门。
  墨宝看着外面愤愤不平的百姓们,示意大伙看自家老爷公孙锦:“我家大人可是代替当今皇上巡查天下的大官。知道干什么的吗?专治你们这些嘴毒心恶的刁民!”
  公孙锦配合地挺直后背,迈出八字步走进院落,那一身官威的确是令外面的百姓们面面相觑……
  地上两个无赖见此有些不甘心地离去了,他们走到一处幽暗的巷子中还恼恨地说着话:“还大人物?等他们走的!看咱们怎么炮制小悦和她那个臭娘们的娘!”
  “到时候把她们都卖了,挣上一笔也是……放心咱们几个大男人还压不住两个娘们按下卖身契?”
  二人对视一眼开始露出恶心的笑容,就在这时二人忽然觉得一道寒风袭来……
  片刻后巷子中一片寂静,就像是没有任何活物一样。
  公孙锦夫妻来之前已经有了各种猜想,但是真正接触受害人才知道自己知道的所能感受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带着这种无限的感同身受的悲戚和愤恨,夫妻二人离开了小悦家,就在路过一个小巷的时候,墨宝忽然惊恐地叫了一声:“大人巷子里好像死人了!”
  公孙锦让刘巧待在马车中,而后走出马车就看到鲜红的血从巷子内蔓延而出,他站在巷子口向内一看,对方竟然是方才那两个去小悦家闹事的无赖。
  官府人来了之后就要去抓小悦母女充当凶手了事,幸而公孙锦等人出面作证人死的时候小悦母亲根本就和他们在一起。
  结果之前有人看到公孙锦他们和死者二人之前起了冲突,如此公孙锦不得不露出身份彻底解决此事,顺便还教训了一顿随便抓人的镇水镇县令。
  等公孙锦办完这些事情回到唐府的时候已经半夜,无意得知花问鼎和唐庄主在书阁说话。他以为对方是谈论黑水堤坝坍塌的事情,就匆匆赶了过去。
  书阁。三层高的建筑内部没有分层,众多的书架旋转向上满当当的书籍,巨大的空间只有房间中央的位置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子上堆放着书籍和堤坝道路的图纸。
  花问鼎阴沉着一张脸坐在唯一的椅子上,桌子对面站着战战兢兢的唐庄主。
  唐庄主被看得直接跪倒地上:“殿下……家父真的不是有心背叛……”在花问鼎的眼神中一个差点脱口而出的人名被憋了回去,“更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花问鼎的表情并未变化,手随意的摆弄着桌子上的几本书,“当年唐家没有被赶尽杀绝。”停顿了片刻才说:“据说是因为向父皇举报了陈家。于是陈家九族连坐,而你唐家安然至今。”
  唐庄主脸色连连变化,“不是的殿下……唐家原本精通土建本也是陛下用得着想要留下的。而且当年、当年……妹妹才出生,所以……虽然父亲举报了陈家,但绝对没有背叛……”
  “我不想听。”花问鼎突然发话,“你应该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既然当年陈家为唐家所害。陈家的那一份东西应该在唐家吧。”明明应该是问句,却因为心中的笃定说成了肯定的陈述句。
  唐庄主跪在地上连连摇头,“殿下……不是唐泽推诿,而是……那一份东我也只是听说过,从不知父亲将它放于何处。”
  花问鼎顿时拍桌而起,“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房门被唐管家敲响:“庄主,公孙大人有事找殿下。”
  唐庄主小心抬头看花问鼎。
  花问鼎已经开口:“让公孙大人进来吧。”
  唐管家应下开门,见到房中自家庄主正跪着,眼神探寻地看着室内,但也不过分,等公孙锦进门唐管家就关上门离开了。
  公孙锦奇怪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唐庄主。
  花问鼎态度如常:“唐庄主。黑水堤坝倒塌,祈水县一带遭难。你献出的堤坝图纸可有问题?”
  唐庄主见花问鼎突然问其他的问题,也快速反应过来。他趴在地上苦苦哀求:“殿下,唐家绘制的堤坝图纸绝无问题。是……我亲自勘察地势用了整整五年时间绘制。”
  公孙锦越俎代庖道:“唐庄主所言如实。那堤坝怎会突然倒塌?”
  唐庄主叹气道:“若是堤坝绘制有误。又怎么会只有祈水县一带……还是靠近郊区村庄以外的一带堤坝损毁?”
  他这话倒是与之前冷文宇和符一往所说的是一个意思。他继续吐出其中内情:“堤坝图纸是一点问题没有。可是黑水郡郡守……将朝廷拨下的修建银两拿走不少……于是在修建之中,一些……不重要的地方就用了残次材料,更是省略了很多内部砖石。于是空心的位置就被水一冲就垮。郡守他更是多次截下宋县令的请求救济灾民的奏则。”
  花问鼎双目沉沉。
  公孙锦温驯的眼睛看了眼他,而后怒不可遏地说:“黑水郡郡守当真可恶。殿下?明日一早我们就去黑水郡郡守府。”
  另一头,热闹的街道上,还是那个面具摊子。
  年轻男女们简直将上元节当成了相亲约会节,一对对的拎着花灯挑着面具,嘻嘻哈哈含羞带怯地走来走去。
  符一往早就看中一款白色的面具,但碍于双手都被占着,所以只能以视线逼退一个个准备伸手碰拿面具的人,非常霸道不讲理。
  就在这时,一对小夫妻亲亲蜜蜜地来到旁边的摊子挑选首饰,相公:“阿花戴上这个多好看。”亲手为娘子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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