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8号——小神话
时间:2017-10-27 15:30:12

      滕雨想扇对方耳刮子,“你怎么可以这样……”
      土瓜叹口气,再捶了下滕雨的小脊梁背,“你有没有生过病,严重感冒发烧,严重肠胃炎,上吐下泻痛不欲生的那种,那个时候是不是感觉还不如一死来的痛快,四爷确实是该去了,两位秦哥舍不得给四爷一个痛快,实在是有点残忍,还是苏大哥办事干巴利落。”他努力睁开小眼睛瞅着对方,“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我就想知道,你包里塞了几百万现金。”不就一个包嘛,至于仇人变恩人么。
      土瓜摇头,“哎,钱没多少,但是我的U盘在里面,全是这些年来我写的小说啊,其中还有一个两百万的存稿,重点是我没留备份啊。”
      ……滕雨站起来,“你们俩兄弟,不,师徒俩慢慢聊,我是呆不下去了,后会无期。”
      她刚要大步的往前走,目光无意瞥向前方一角,突然又停住,不远处的吧台上坐着一个卷发女子,精致的妆容,手握高脚杯,眼神迷离妩媚,殷红的唇贴着高脚杯壁,接着杯中酒一饮而尽,邻座的男人立马谄媚般给她倒上,她轻轻的用指腹划过对方的脸,眉眼里全是戏。
      滕雨晃晃头,不是酒劲上来了吧,那个人不是……蓉蓉姐么?
      刚从警局出来就来酒吧找乐子?!那身红色短礼服也太性感了点,看那着装神态一点都不像平日里那个温柔娴雅的乔泽蓉。
      苏七夜站起来,靠近滕雨,在她耳边轻轻道一句,“你以为我是单纯叫你来喝酒的?那个女人看到没有,怎么,有何感想。”
      滕雨转过头,哦了一会,“我明白了,蓉蓉姐原来还有这么妩媚的一面。”
      土瓜望过去,猛点头,“那个女人确实很容易激发男性荷尔蒙,嗯?小雨点你认识?”
      滕雨再望向吧台处同男人喝交杯酒的蓉蓉,“糟了,益达怎么办啊,那猥琐男谁啊,哪有益达哥有气派,不行,我得过去掺和一下。”
      苏七夜拉住她,“你再仔细看看,那人真的是蓉蓉么?”
      滕雨透过重重五彩灯光瞅过去,样貌真是几乎一样,因平时的蓉蓉不化妆,而坐在吧台上的“蓉蓉”画着不淡不浓的妆,但总不会因为一个妆容整个人的气质都彻底变了吧,难不成,滕雨大惊,“难道她不是蓉蓉,她是蓉蓉的那个双胞胎姐姐?”
      她姐姐根本没有死?!
      苏七夜把滕雨拉回座位,意味深长的眼神瞥向吧台方位,“那个人是我的一个病人,她叫千铃。”
      千铃!千!
      难道是明信片上的那个千铃?
      她记得晚饭时,乔泽风讲的陈年旧事里,蓉蓉的双胞胎姐姐名唤乔泽柔,死在十八岁那年。
      乔泽风道,当年他十岁,跟着两个姐姐和大姐的男朋友一起去爬云蒙山,他跟着准姐夫彭倚天在林子里的草地上支帐篷时,两个姐姐去四周采花。正干着活,他们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就赶忙跑过去,几十米开外,乔泽蓉哭跪在悬崖边,指着悬崖说乔泽柔为了给她摘峭壁上的一束花掉下去了。
      千米海拔的山峰,乔泽柔被找到时,已身亡。
      后来乔泽蓉因愧疚,几次三番到姐姐坠崖的山峰寻短见,幸好彭倚天发现的及时拦住了她,再后来乔泽蓉就成了彭倚天的男朋友。
      算是跌宕起伏的一段前尘往事。
      滕雨突然抓住苏七夜的胳膊,问的认真,“那个女人真的不是蓉蓉?也不是蓉蓉的姐姐?”
      苏七夜望着抓着他手臂的小嫩手淡淡一笑,“确定,她叫千铃,我的病人。”
      滕雨觉得有点晕,可能酒劲上来了,她低头一瞅,土瓜那货已把旁边的服务生叫过去跟他玩骰子,正输到兴头上,一杯一杯干的面红耳赤。
      滕雨慢慢坐到沙发上,想缕缕。苏七夜吩咐服务生倒杯热水来,水刚到,土瓜晃晃悠悠站起来,“我也喝。”手还没接到水杯,咕咚栽下去,叫不醒了。
      最后,俩服务员拽头掐脚的把土瓜扛到苏七夜的车里去。
      滕雨也喝得迷糊,打算再也不管这货死活,本来要招手打车回8号院,苏七夜一句,“送你回家。”
      滕雨不客气的上车了,一路昏睡,等到了目的地,她恍惚睁开眼,是一栋陌生豪宅,并非8号院。
      苏七夜已把车停下,下车后再拉开车门,望着滕雨的眼睛似乎闪烁无数星辰,“你这样子回去真的不要紧?秦默那个人比较看重女孩的素质修养。”
      滕雨下了车,不管土瓜,另外她觉得苏七夜说的有点道理,她在秦默那的好感度必须得刷,“那好,就在你这借宿一宿,免费豪宅不住白不住。”她跛着脚步往屋里走,院子里花树繁茂,假山的流水声叮咚传来,宅院两侧的路灯星星点点倒也别致,她由衷赞叹,“别说,你这比8号院子有情趣多了,至少有点活人的情趣。”
      “当心,别摔了。”苏七夜扶着对方上楼,小鱼儿蓦地从某旮旯钻出来,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还撂下一句话,“这样的女人都下得了口,七夜哥哥你不至于堕落到这种地步吧。”
      滕雨……心塞!
      苏七夜不理会小鱼儿,把滕雨搀回房间。
      滕雨咚的一下倒在大床上,根本没心思洗漱,她抱着被子含糊不清的说一声:“苏七夜,谢谢啊,其实……你人还不错。”
      苏七夜手指凭空一点,屋内的花灯尽数熄灭,只剩一盏暖光台灯幽幽亮着。
      他靠近大床,脱掉薄款外套随手搭在床头,抱起快要掉下来的滕雨,将她放入大床中央的那一瞬,手指顿在她衬衣的扣子上。
      解开,一颗,两颗,三颗……滕雨睁开醉眼,“你干什么?”
      苏七夜压低身子凑到她耳边,哑声道:“记得我不久前对你说要送你一份礼物么?”
      太过暧昧的姿势,太过暧昧的气氛,滕雨猛然清醒点,她往床侧缩了缩,拧眉嘀咕一声,“嗯?”
      苏七夜低头闻着她耳边唇间的香气,“不知是不是你跟秦默待在一起的时间有点长,我依稀能闻到你身上有秦默的味道。”
      时间不长啊,那冰块脸很难亲近啊,滕雨刚要摇头否定,脸上传来对方温热的呼吸,他的手指又停在她衬衣的扣子上,眼看着对方的唇要压下来。
      “苏七夜。”她叫。
      朦胧的暖光中,苏七夜的脸像是镀上夕阳的最后一缕旧黄,温淡中融着淡淡感伤,他食指轻轻覆上她的唇,“嘘,你会感谢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节日快了哦!
      第75章 千与(9)
      秦筝开车将乔泽风送回他姐姐家。
      乔泽风虽一路压抑但仍不忘下车后对秦筝道谢,“发生这一系列事,恐怕姐姐受到的刺激不小,实在放心不下,请你替我向秦默说声抱歉,不能留在8号院多陪陪他。”
      秦筝礼貌道:“以你跟秦先生的交情,说这些太过见外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姐弟了,再会。”
      乔泽风回到院子,那些流浪狗没一只冲他叫的,他弯腰摸摸凑过来的一只黄毛狗,“你们还挺有良心的,也认人。” 再揉揉黄毛狗的脖子,“咦,我瞅你长得有点像8号院的四爷。”
      一院子的狗见有人乐意给它们顺毛,乌嚷嚷叫唤着过来,狗头一个劲往乔泽风身上蹭。
      益达听到动静,从亮堂的屋内走出来,“以为进了贼呢。”
      乔泽风笑着站起来,“就知道你一定在,所以回来有些晚了。”
      拾阶而上,望向空无一人的大厅,“我姐姐呢?”
      “我陪她唠了半天,又给她煮了碗素面,她吃完终于去楼上睡了。”
      俩人挨着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益达顺手从墙角的柜子里掏出一套崭新茶具给对方沏茶,淡淡清香弥漫了整个屋子,“这雨前龙井我可藏犄角旮旯好些天了,蓉蓉爱喝茶,喝完就睡不着,劝她也不听,我就偷偷把她茶叶藏了。”
      乔泽风喝着茶,“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益达摇头笑笑,“辛苦什么,甘愿的。”
      乔泽风放掉茶杯,望着一旁的瓷盆里还有些素面,“闻起来很香,刚才在8号院没怎么吃。” 端起瓷盆往厨房走,“我去热热吃,好久没尝达哥的手艺了,记得我小时候可天天去你家蹭饭。”
      益达把瓷盆从他手中夺过来,“不能吃,你姐姐睡不着我在里面放了点安眠药,只放了一点点,不妨碍身体,你要想吃我重新煮给你。”
      乔泽风望一眼亮满灯的楼上,无奈耸耸肩,坐下,“我二姐从小胆小,突然发生这些恐怖的事儿,可不得把她吓坏,怪不得这个时间她睡了。”
      益达去了厨房给乔泽风煮面,乔泽风静悄悄的上楼,轻轻推开乔泽蓉的卧室,见对方睡的还算安稳。
      多亏了益达,这么多年,始终如一。
      秦筝回到8号院,秦默正在书房翻看关于乔泽蓉的详细资料。
      从学前班到大学,学校班级,甚至班主任的名字都记载详细,但其中缺少幼稚园和小学的相关资料。他问了乔泽风才知道,原来乔泽蓉在4岁那年被人贩子拐走,直到12岁才被家人找到,那期间乔泽蓉没有上学,因被拐去的地方偏远封闭,更无资料可查。
      乔泽蓉走丢时乔泽风还没出生,乔泽蓉被找回来时乔泽风还太小,不怎么清楚此事,重点是乔家长辈没让这个家里的小儿子过多了解此事,乔泽风也只晓得当初乔泽蓉是在湖北一个叫厄尔寨的地方被发现的,乔泽蓉被接回家后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有点自我封闭,后来才慢慢变好,再后来他出国留学,跟姐姐的相处时间不算很长。
      秦筝敲了敲书房的门,进屋后对着秦默道:“秦先生,乔泽风已经安全送到,没发现什么异常。”
      秦默转过轮椅,“益达一直陪着乔泽蓉?”
      “我没有进屋,但看益达的住处一片漆黑,乔泽蓉家的灯反倒全亮着,应该是益达一直守在她身边。”
      秦默嗯了一声,抬眼望挂钟,深夜十一点十五分,“应该差不多都睡了,我去看看。”
      “要不要我陪着。”
      “不用。”秦默说完转瞬消失,包括她坐下的轮椅。
      乔泽蓉宅子里的灯光比先前暗了些,但壁灯以及小灯一应开着。
      秦默从客厅瞬间转移到二楼走廊,透过廊窗,益达家二楼卧室的灯幽幽亮着,依稀可见帘布后的人影,看来这位邻居是早回了家。
      乔泽风在一间卧室睡着,呼吸均匀。
      另一间房的乔泽蓉睡得有些不踏实,恰好床头的手机亮了,虽是静音,但还是吵醒了乔泽蓉,她望一眼手机屏幕,是个陌生号,接通后对面传来醉醺醺的声音,“丽丽啊,来接我,老地方,今个喝高了。”
      “你打错了吧。”她说。
      果然,几秒后,对面传来讪讪笑声,“不好意思,打错了,打扰了。”
      乔泽蓉放掉电话后辗转反侧再也睡不着,她从墙角的衣架上取了睡袍披上,拉开房门去了乔泽风的卧室。
      她静悄悄靠近,替乔泽风掖了掖被子后又静悄悄的出来了。
      走廊里,透过窗户望一眼对面的宅子,益达卧室里的灯还亮着。她回到房间后拨通益达的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
      “怎么睡醒了?”
      乔泽蓉嗯了一声,“我见你房间的灯亮着,怎么,还没睡?”
      “刚洗个澡,马上要睡了,小风睡了?”
      “是啊,睡的很香,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若睡不着我过去找你,或你来找我,我们可以下盘棋。”
      “这么晚了,就不打扰你了。”她望一眼空空的房间,“本来一个人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只是突然发生这些事,确实瘆人,我一想到那些去我店里的熟客消失的消失死的死,我浑身每根毫毛都冷,又一想,彭倚天竟然也消失了,感觉更是不对劲,我想把店转出去,然后找个能收养流浪狗的新房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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