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真绝色/公主衣袂之下有乾坤——逗猫遛狗
时间:2017-10-05 17:36:54

  
  不做耽搁,从密室的另一侧将门打开,进入密道,沿着密道一路前行,刚刚重现光明孟玄泠便被扶上了马车。
  
  已经距城门很近了,几人纷纷上马,薛洲跟着赶马驾车。
  
  事态紧急几人却仍旧有条不紊,在能看到城门了,孟玄泠稍稍放心的放下车帘正想着枝芍枝翘的安危时便听见车外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
  
  马身长嘶,几人被突如其来的黑衣人拨乱了阵脚,但顷刻便抽刀回击。
  
  薛洲一边护住马车一边思忖,这些人黑衣人武艺平平却胜在人多,若是拖下去引来官兵情况只会更糟糕,咬了咬牙,薛洲回身道:“公主,我等恐怕出不了城了,为今之计公主躲在密道应该更为安全,若我等两个时辰未归,公主想办法与爷取得联系。”薛洲即便疑惑自己发出的几道信号为何都没有收到回应,但此时不是追究的时候,保下爷交代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两帮人马纠缠在一起,在薛洲的掩护下孟玄泠重新回到了密道内,密道门再次被关上时,已经将外面的嘈杂隔绝,孟玄泠眼眸通红,手脚冰凉,一系列的变故让她目不暇接。
  
  重新沿着密道回到密室,刚刚的惊慌失措已经不见,孟玄泠闭上眼眸反复思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身在昏暗的密道内,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但始终未见薛洲一行人回来,孟玄泠忍住惧意睁开眼帘,她要回一趟誉王府,那只信鸽还在。
  
  岐南王府。
  
  局势已经不在自己控制的范围内了,为今之计只有将家人安置妥当,倘若他能稳住自己的地位再将人接回来也不迟。
  
  打定主意岐南王便命人为夫人女儿收拾东西。
  
  “爹,我不走,我不走……”沈玎珰面色苍白的拉着自己的父亲,心爱的人没了,如今她更害怕仅有的家也没了。
  
  不待岐南王开口,岐南王王妃率先上前抱住女儿,“玎珰乖,你自小便不听爹爹娘亲的话,爹爹娘亲都纵着你,这一次你必须听。”爱怜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岐南王妃向儿子使了个眼色,沈琰会意一个手刀下去将昏迷的妹妹打横抱起。
  
  岐南王妃拭了拭眼泪,百般叮嘱,“照顾好你妹妹,她任性不懂事你做哥哥的……”骨肉分离便如刮骨之痛,岐南王妃说不下去,啜泣的靠在丈夫怀里。
  
  岐南王一叹,“你这是何苦,与孩子们一起走吧。”
  
  沈琰眉头紧蹙,“娘与妹妹离开吧,您若不放心儿子陪在父亲身边。”
  
  岐南王妃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她心里有数,只怕这一次离开便是永远的分离,她活够了,总该善始善终。
  
  长叹一声,岐南王看向沈琰,声音沙哑,“我儿快走吧,我会照看好你娘。”
  
  密道内的孟玄泠换好了粗布衣衫,又拿了些银两这才从密道里出来,听到外面走动声小些这才敢出门。手有些斗,但仍旧不停歇的上了来时的马车,一路赶回誉王府。
  
  此时的誉王府前已经空巷了,誉王府内也没了一点人烟,孟玄泠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着笼子里的信鸽心里更为酸涩,她从未珍视过他给过她的任何东西,他若知道自己为了拿信鸽而冒险赶回不知是不是会很高兴,笼子里的信鸽仍旧如她离开时那般精神,再不多做停留孟玄泠重新上马车离开。
  
  小腹坠痛的厉害,孟玄泠咬牙还想再忍一忍马车又一次被截住。
  
  “车上的人下来!”
  
  喘气地靠坐在车里,额头上已经全是汗水,当车帘被挑开时,孟玄泠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
  
  一禀剑贴在脸颊,剑上黏腻鲜血染湿了孟玄泠的脸颊,心里悲怆绝望之际却不见那剑袭来,随之而来的是重物落地的声响,片刻之后自己便被一人抱在怀中,温热的胸膛驱散心头的恐惧,孟玄泠眼中隐忍着的泪水倾泻而下,然而抬眸之际引入眼帘的人并不是自己心心念念期待的人。
  
  沈琰蹙眉,“这里凶险,你若要离开便随我一起吧。”
  
  委屈和酸涩一涌而上,孟玄泠即便心头绝望仍旧克制住自己的软弱:“劳烦了,帮我将信鸽拿上。”
  
  她不怨蒋深,或许是因为战事太困难他不能脱身,或许是因为他没有收到她的信,或许……
  
  她不该太过依赖一个人的,让自己没了棱角,没有以往的坚强,身下的疼痛已经让她难以维持清醒,耳畔只听得到几道声响:
  
  “公子,城门封锁,我们必须走水路了!”
  
  “那便走水路。”
  ☆、053
  “让开!”
  
  “郡主, 郡王爷有吩咐, 任何人不得靠近。”
  
  眉头一蹙, 因着外面的嘈杂声,孟玄泠睁开眼眸,入目便是层层罗帐,混沌之际腰腹发紧, 孟玄泠支着手肘起身,素手放在小腹上,一手轻轻按揉额角思索自己身在何地。
  
  是了, 她陷入晕厥前最后看到的是沈琰, 忍着不适起身,孟玄泠走到窗前, 透过木窗看到一片碧波的水浪。
  
  他们在船上?
  
  “让开,这船是我们沈家的,为什么让那女人上船?”
  
  尖利的声音让孟玄泠回过身, 她知道外面的人是谁, 轻轻一叹,孟玄泠落座在桌前, 她与沈玎珰真是冤家路窄,别人或许有些怀疑, 但沈玎珰定能想到那日陷害她的人是自己,若是不因着有蒋深从中做了手脚保她无事,只怕沈家绝不会罢休。
  
  手指一动,孟玄泠垂下眼帘。
  
  若不是蒋深从中做了手脚……他给了自己所有的庇护, 让她产生了依赖,现在他却不在她身边。
  
  以想到那个人,孟玄泠便心头晦涩,原来分离才知道自己如今竟然变得如此脆弱,明明不喜欢的,明明只是利用的,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依赖他了,眼眸有些酸涩,孟玄泠忙伏再桌上想要将泪意忍住。
  
  她难过自己竟然又走上了老路,更难过于自己为难时他不在她身边,偏过头,看着不远处的信鸽孟玄泠咬了咬唇,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她如今身在沈家人手中,即便沈琰没有取她性命的意思,但有沈玎珰在这里也不安全。
  
  打定主意,孟玄泠起身将信鸽从笼中拿出,匆匆写了张字条系在信鸽的腿上,一切做好,孟玄泠走到窗前,手轻抚信鸽的,半晌后将信鸽放出窗外,她再没有能与蒋深取得联系的东西了,她甚至不知蒋深如今身在何处……
  
  “都在这里做什么?”
  
  门外传来另一道响动,孟玄泠回神重新躺回床上。
  
  看到哥哥出现,沈玎珰眼眸通红,“哥哥,为什么要救那女人,你知不知道是她陷害我的,你为何要救那女人上船!”
  
  沈琰蹙眉看着与下人们纠缠不休的妹妹,挥了挥手示意嬷嬷上前将妹妹带走,继而垂下眼帘道:“她乃大燕的公主,若是日后遇到追兵,总有些用处?”
  
  闻言,沈玎珰一手挥退上前搀扶的嬷嬷,定定的看向自己的哥哥,“她有什么用处,如今燕兵杀红了眼还会在乎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哥哥,你真的喜欢上她了,你要为这个女人伤害你自己的妹妹?”
  
  沈琰一叹,转过身去,“将小姐带回房内。”
  
  沈玎珰眼眸通红,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咬牙愤恨道:“哥哥你可以喜欢任何一个人决不能喜欢她,这船上有她没我有我没她!”话罢,不待几个嬷嬷上前,沈玎珰转身离开。
  
  沈琰蹙眉,犹豫半晌将门推开,室内幽静,只有浅浅的呼吸。
  
  迈入房内,沈琰缓缓靠近床榻,他不是不相信妹妹,而是这一切的原罪本不该算在她头上。
  
  看着她梦中蹙眉的模样,沈琰伸出手想要抚平她的眉头。
  
  自沈琰走近房内,孟玄泠便有所察觉,感受到他的靠近,浑身已经开始紧绷,她知道沈琰对自己不一般,但她的事他总该有所耳闻,她拿捏实在不定他对自己的态度,感受到他的靠近,孟玄泠顾不得装睡,睁开了眼眸。
  
  四目相对,沈琰动作一僵,缓缓的将手收回,收敛了全部心绪,“公主醒了?”
  
  孟玄泠装作没看到他的动作,垂下眼帘点了点头:“事发突然,多谢世子相救。”
  
  她垂下了眼帘,沈琰便抬眸看向她,比起之前一见,此时的她面色苍白,显露疲态,他信妹妹所说,这位大燕公主确实心机颇深,但身为和亲公主只身前往楚良若无心机只怕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他对她确实心怀期待,但他与她似乎走不到一起了,摒弃杂念,沈琰开口:“追兵甚多,即便走了水运仍旧不安全,公主若无重要的事莫要离开房内。”
  
  孟玄泠点头,如今沈玎珰也在船上,不用他多说她也不打算出去。
  
  眼眸划过她稍稍隆起的小腹,沈琰英眉蹙的更紧,看了眼已经空空如也的信鸽笼子,也好,她若能与蒋深取得联系,他也能早早将她送还,她不再开口,他似乎也没有留下的借口,沈琰最后看了眼床上憔悴的人,轻轻一叹,捏紧袖口里那块晶石,这块晶石一直没有送出去,今日送她便算断了自己一切的念想吧……
  
  思虑之间,一道急促的拍门声响起:“公子,有追兵!”
  
  沈琰陡然起身,大步向门外走去,没了那道目光,孟玄泠松了口气,她大可故技重施利用沈琰,但她不想了,她累了,刚刚她没有任何想法,慌乱之下想的也都是寻到蒋深,现在她突然不想了,任何人任何事现在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她只想回大燕,再不依靠任何人,再不理任何情爱,她只想回大燕。
  
  沈家安排的船是商船,商船相较于客船速度快些,即便有追兵一时也追赶不上,但沈琰刚刚走下二楼的楼梯竟看到几个大燕士兵已经爬上了甲板,虽心疑这些人如何上的船,但形式已不容沈琰犹豫,抽出腰间的剑翻身从楼梯上跳下。
  
  一时间甲板上乱做一团。
  
  孟玄泠在沈琰走出房门的一刻迅速起身,透过窗子竟然看到有人已经顺着楼梯在向上走,心里一急想要出门离开,门却先一步被打开。
  
  来人不是追兵,而是沈玎珰,孟玄泠扫了眼她身后的几个婆子丫鬟,眉头一蹙,“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快走!”
  
  沈玎珰脸上还挂着泪痕,眼里充斥戾气,闻声冷哼:“说话?你以为我过来寻你是为了与你说话?”话罢摆了摆手,两侧的嬷嬷上前制住孟玄泠。
  
  双手被缚孟玄泠此时急的跳脚,恨不得立刻掴一个巴掌给沈玎珰,压了压怒火,急急道:“有追兵上了船,向着二楼……唔”后面的话来不及开口,嘴已经被身后的嬷嬷堵住。孟玄泠急的不断摇头想要摆脱身后的嬷嬷,沈玎珰却低声笑道:“怕了?你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落到我的手里吧,啊?”
  
  孟玄泠眼睛睁大,身后的嬷嬷也跟着睁大了眼睛,“郡主,快走!”
  
  然而为时已晚,沈玎珰回身时便被冲上来的士兵抓住了双手,一刀横在了项颈,孟玄泠身侧的嬷嬷见状要上前,那大燕的士兵眼眉一横,几人立刻顿住了脚步急急喊道:“郡主!”
  
  脚步声匆匆而来,士兵神色一凛,手中的刀一个用力便将沈玎珰的项颈划破,知道手中之人的身份,士兵看向跟着赶来的沈琰道:“都后退!”
  
  沈玎珰脖颈生痛,却全然不顾自己的生死冷声向着钳制孟玄泠的嬷嬷喊道:“不许放开她,今日我就是死也要拉着她垫背!”
  
  船依旧疾驶,船侧溅起的水花带来阵阵水雾,船舱二楼僵持的人身上皆已经潮湿,浑身打着战栗,沈玎珰带着哭腔看着自己的哥哥,“我早就死了,哥哥,我早就死了,没了李珩,我早就不想活下去了,支撑我的只有报仇,我今日必须杀了她,哥哥你要是还把我当做妹妹求你……”说话间沈玎珰向着那抓着孟玄泠的嬷嬷使了个眼色,而后不等后面的话说完便抱住身后的士兵向后湖水里倒去,“哥哥求你别救她……”
  
  沈玎珰突如其来的动作惹慌了士兵,手下错力便割断了沈玎珰的颈脉,两人一同跌落船下没入湖底。
  
  沈琰决眦想要伸手去拉住妹妹却只看到鲜血在湖面晕染开来,跟着身后又响起“噗通”一声。
  
  孟玄泠被嬷嬷推入了湖中。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这文脱的太久了,过两天会多更。
  ☆、054
  冰冷的湖水瞬间将自己包裹, 沉闷的压制感从四面八方而来, 头砸在水面让孟玄泠头晕目眩, 四肢脱力只能看到水光上一道光圈,光晕中隐约只见一人的身影转瞬便被一片漆黑所取代。
  
  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寂静,孟玄泠睁开了眼眸看着满天的星斗好半晌,脑袋中仍旧没有思考任何事, 许久后,听到耳旁劈了啪啦的烧柴声,孟玄泠抬手将手背遮在眼睛上, 她死心了, 这世上真正在乎她的便只有她自己。
  
  “你醒了吗?”
  
  脚步声伴着沙哑的声音传来,孟玄泠手低一僵, 半晌后才意识到说话的人是谁?
  
  她没有动作,沈琰坐在火堆前,用手里的树枝挑了挑火舌, 清俊的脸上没有往日的柔和只有生硬。
  
  他不该救她的, 妹妹宁死都想要杀了她,他确实不该救她的, 但意识到这一事的时候,他却已经跳下了水中, 妹妹已经尸沉湖底,爹娘也没了音信,他对爹娘说会保护好妹妹接过妹妹丧命,他应妹妹不去救大燕公主仍旧跳下了湖中, 无论对谁他都没有兑现承诺。
  
  等她醒来吧,等她醒来他便离开,即便他不杀她也没有办法面对她。
  
  黑暗中,孟玄泠摸了摸肚子,那稍稍的凸起还在便暗自松了口气,她不肯睁眼实在是不清楚沈琰是如何想的,毕竟沈玎珰是因着她而死,沈琰对她定然有满腔怒火,保不准跳入水中救她是因着一时冲动,毕竟男女之事多半都是因着冲动,比如她肚子里这个小家伙的到来。
  
  孟玄泠嘴角扯了扯,大难不死自己的心态都好转许多,现在想来,自己最落魄也仍旧是大燕的公主,最不济也就是被人背后嚼嚼舌根,没有了蒋深她依然能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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