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真绝色/公主衣袂之下有乾坤——逗猫遛狗
时间:2017-10-05 17:36:54

  
  想到这里,孟玄泠蹙了蹙眉,是的,她仍旧能过得很好,只要她能回到大燕,只要她能回到大燕便有把握说服那位新帝接纳她,没有人知晓她的身份,没有人知晓她便是真的朝颜了。
  
  抚了抚凸起的小腹,孟玄泠闭目向着火堆凑了凑,她要会大燕,去找祖母,去过自己的生活,其他的便再不去想。
  
  第二日一早,孟玄泠睁开眼眸便对上沈琰暗淡的眸光,停滞半晌,探寻般开口:“你是谁?”她要回大燕,但她一个人到底不安全,如今沈琰与她一样孤家寡人一个,她只能想办法让他送自己回去,昨晚想来想去便想到这样一个失忆的计策。
  
  听了她的话,沈琰眉头一蹙,看着怯生生看着自己的女子,沈琰头嗡的一声,慌张失措的退了几步,半晌道:“我是沈琰,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孟玄泠坐起身将身上的衣服裹紧,眼眉一抬笑道:“自然,我乃大燕的公主,外出游玩掉进水里了,莫非是你救得我?”
  
  沈琰看着她的眼眸,半晌垂下眼帘,从鼻尖发出一声,“嗯。”
  
  孟玄泠没想到他这般好糊弄,编了一晚上的词都没派的上用场,不有有些迟疑,“你能不能送我回大燕,日后定有重谢。”
  
  “好。”
  
  孟玄泠看着沈琰低垂的头,眼眸突然发酸,不想去思索究竟是她骗了他还是他再骗她,既然两人都选择这样相处,那边应是最好对两人最好的,她心里感激他肯应自己,毕竟除了感激她没有别的能给他。
  
  清晨的露水太重,装聋作哑的两人便离开了山林,山路不大好走,孟玄泠除了吃了些果子便再未进食这下有些头晕目眩,又唯恐沈琰半路跑走即便难过也仍旧紧跟在他身后。
  
  沈琰走在前,孟玄泠走在后,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许久,半晌后沈琰突然顿住脚步,因着沈玎珰,孟玄泠生怕沈琰改了主意见他装过头便磕磕绊绊开口:“怎么停……”
  
  话未说完人已被打横抱起,孟玄泠急急的扯住他的衣襟,咬唇道:“我不累我不累的……”
  
  沈琰喜欢哪个满心算计狐狸模样的她,却心软于这样小心翼翼的她,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沈琰脚下不停,开口道:“日后还望公主给我重赏。”
  
  “……”
  
  走了太久,孟玄泠半路常常瞌睡,但每每睡着又有些不好意思,撑了许久终抵不过睡意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是因着身下的颠簸,眼眸酸涩环望了下四周,不知何时两人已经坐在了马车上。
  
  马车很窄,她自己占了大半,沈琰却缩在一处,孟玄泠闭上眼眸不去想不去看,心里的难过这才好了许多。
  
  日夜的赶路颠簸到底不好受,孟玄泠开始忍受孕吐的折磨,一连几日都身心俱疲。
  
  临近燕京,孟玄泠心情仍旧不大顺畅,沈琰收拾马车,她便游走在街市之中,越来越熟悉的人和事让她一直动荡的心稳了几分,买了些吃食,孟玄泠便向回客栈寻沈琰,然而却向看到了一处摊前闭目算命的瞎子。
  
  那摊案简陋,若是以往孟玄泠绝不会多瞧,但看到绑在案脚处的白旗上的字心里有些微动。
  
  “十拿十稳,绝无错算,在世半仙,有缘来聚。”
  
  哪有那个算命之人敢夸口算命十拿十稳?
  
  孟玄泠脚下一动不由自主的向那处走去,她本是不信鬼神的,但自己能重生让她多少改变了想法。
  
  坐在案前,孟玄泠犹豫许久,她走过来其实是想问问他能不能算算蒋深是不是还活着,后来一想自己都打算潇洒的活着便将那念头抛了去,拿过案几上的纸笔便落下自己的生辰八字,将纸推过去后才道:“劳烦先生算算我什么时候才能无灾无难,过的舒坦,不理世事,想有什么便有什么呢?”
  
  那身上破衣烂衫的算命先生拍了拍桌子摸到那写着孟玄泠生辰八字的纸后捻了捻,随即摸了摸短髯,连连赞道:“好命格好命,姑娘好命格!”
  
  孟玄泠蹙眉,她确实还算不错,但他说的不是自己关心的于是抓腮重复了一遍。
  
  那算命瞎子啧啧咂嘴,想了半晌才开口:“老夫掐指一算,你这你这你这大概九十岁以后才能万事平坦诸事不再劳心。”
  
  九十岁?大燕人的平均寿命也才七十岁,孟玄泠有些狐疑:“真的?”
  
  算命瞎子抚须点了点头,“到时候想要什么便有人烧给你什么。”
  
  “……”看了眼白旗上写的十拿十稳,孟玄泠一呲。
  
  半晌后,街头便有一算命瞎子气的一蹦老高喊道:“瞧瞧瞧瞧哪里来的泼妇,做什么掀了老夫的摊子!”
  
  孟玄泠随着沈琰入了燕京,西南战场的战事也临近尾声。
  
  脱离了朝堂的管制,将士们一洗之前的愤恨,将羌族杀出了原属于楚良的各个边城。
  
  有了城有了兵便再没什么可怕的。入了蒋深麾下的士兵与原蒋家军整合在一起,经历了大大小小的战事所有人的心都凝聚在了一起。
  
  蒋深下马,一边卸下身上血淋淋的盔甲,一边向着书房走去,“还没有薛叔叔的消息?”
  
  李九重接过自家爷的盔帽,横眉皱紧,“已经派人去京中探去,这两人便能有音信。”
  
  心里实在担心自家乖人,蒋深几乎等不得了,本不应草草结束战事,但他心里记挂着京中的人便无心再战,两人说话间,一骑兵跑着进入府内,“将军,燕兵趁虚而入杀了李珣,占据京中,楚良京都月前大乱,薛先生几人横尸京门,夫人已经不知去向。”
  
  “哐当——”
  
  染血的剑落在地上,蒋深通红的眼眸几近决眦,咬牙道:“率军回京。”
  
  蒋深说这话时浑身带着血气,陆谨言迈入院内眼帘低垂,信步上前,“将军此时回京恐也晚矣,一个月了,自怕……”叹了口气,陆谨言双手抱拳一拜,“不如将一切清理完毕,计划回京夺权的事宜再行动。”
  
  蒋深闭上眼眸,只从齿关挤出几个字:“现在马上纠结兵马,与我回京!”
  
  几个将士不敢耽搁,纷纷应声:“是!”
  
  大燕内。
  
  如今登基为大燕新帝的燕彻一边翻看来自楚良京中的捷报,一边用帕子掩了掩唇,干咳几声后帕子染上些许血渍。长长一叹,燕彻将手里的文书合上靠坐在椅背上。
  
  熬了这么久原以为自己能过一个不一样的人生,接过仍旧逃离不了这残破的身子。
  
  书殿内寂静,公公犹豫许久叩了叩门,轻声道:“皇上,朝颜公主回京求见。”
  
  清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许久后才睁开眼眸,如今在燕京的似乎只有一个公主,但名号不是朝颜。反应了一下,燕彻手下一顿,眼帘低垂道:“命她进来。”
  
  孟玄泠虽然面色淡然,但心里是忐忑的,她不知道这个虎符究竟能不能说动燕彻,她所有美好的设想都是凌驾于她能说说服燕彻的基础上,一路自信,临到殿前才开始心虚。
  
  撑着腰,孟玄泠迈入书殿,微微俯身拜礼,这才开口:“皇兄莫要怪罪,臣妹知道臣妹嫁了出去便如同泼出去的水,但臣妹心中没有一刻不惦念回京,骤闻楚良内乱,臣妹便动身前往回燕,皇兄,臣妹自是违背了规矩,但臣妹恳请皇兄接纳臣妹。”
  
  不说燕彻曾经是个不受宠自小便流放荒芜的皇子,就是他是个受宠的皇子,她孟玄泠也是个假公主,偏生她理直气壮一口一个皇兄叫的亲热。
  
  等了许久,孟玄泠也不见那位说话,咬唇抬头见陌生的面孔一直盯着自己,心里不由没了耐心,自打她孕吐开始这耐心便越来越少,左右拿在手里也无用,孟玄泠下了狠心将脖颈上的虎符拿下,扔在了案几上,自暴自弃道:“皇兄不能接纳臣妹,这虎符臣妹本就是想献给皇兄做见面礼的,现在给你也无妨,皇兄不答应,臣妹便告退了。”话一落,孟玄泠了便赌气转身,她至少还能去她祖母哪里。
  
  他还不曾知晓这人竟然这般没耐心,哪还有他与她大婚那晚的温柔,低低一笑掩下喉中的咸腥,轻轻开口:“应了你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燕彻是个有身份的人。
  ☆、055
  刚从战场上退下的将士还带着浑身血气, 在战场上没有立下赫赫战功的将领都想在这一次取得战功, 所以当蒋家军杀回京都时, 比之大挫羌族时更加凶悍的将盘踞在楚良京中的燕军一举攻出了楚良边境。
  
  楚良扫清完异敌已经是四个月后了。
  
  蒋家军入京夺回楚良江山,但李家皇室已经焉有余嗣了,这大宝之位便玄虚空置,任由众臣请愿, 蒋深也不过坐上了摄政王的位置平稳时下的朝政。
  
  他若是为了这些自小便会筹谋了何须等到现在,他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子,倘若他知晓此次出征会失去她, 他宁愿任由李珣割地给羌族。
  
  一拳打在拔步床的木栏杆上, 床摇晃了那床柱便要折断,蒋深一叹扯下衣摆死死的将床栏系好, 见拔步床维持了先前的稳妥这才转身坐在他的乖人常做的椅榻上。
  
  闭上眼眸,那娇笑似就在身边,他却不敢睁开眼眸, 是他错了, 没有什么倘若,想到小童消失时说的话, 他曾说过……不要离开我娘……
  
  他没有将那句话放在心里以至于今日的疼痛他都要承受,是他的错。
  
  叩门声响起, 门外赵闯低声道:“深……王爷。”小嫂嫂住的房内,已经明令禁止任何人踏足,他即便此时有焦急之事仍旧等在原地。
  
  蒋深闻言睁开眼眸,起身抚了抚被他弄得褶皱的榻毯抬步向外走去。
  
  门被自内打开, 赵闯从怀中拿出一份血书,咬上奉上,“属下仍旧没能找到王妃的踪迹,但找到了……找到了薛掌柜的尸首,这是薛掌柜怀里的找到的。”
  
  咬了咬牙,面如霜寒,蒋深拿过赵闯手里的信,眼眶青黑的看向赵闯:“可有别人知晓?”
  
  赵传知道深哥因为寻不到小嫂嫂的下落所以心里郁结,他从未见过深哥这般消瘦的时候,叹了口气:“王爷不许别人知晓,属下便一直带人暗自行动,无人知晓。”
  
  看了信中的内容,蒋深眼眸一眯,信上字迹凌乱,似是危难之下书写,他却能辨识的出,薛叔叔说蒋家军中有并非一心的人,将信纸叠好,蒋深抬头,“继续调查她的下落。”
  
  赵闯知道‘她’是谁,为难的搔了搔头,调查了几个月了,无论如何得到的只是小嫂嫂随沈家货船沉湖的消息,那货船遭遇追兵,船上的人皆随船沉没,无一活命,他也不愿意相信,但事实便是如此,小嫂嫂恐怕……暗暗一叹,这便已经成了深哥唯一的执念了,他如何也不好开口劝慰,只抱拳道:“是。”
  
  他的乖人没死,所有人都在告诉他她不可能活了,但蒋深却知道,她活着,兴许活的比他还畅快,毕竟是个没心肺的,他想她,可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做。
  
  赵闯本退步正要离开,看到面前之人面色苍白心里不忍,“深哥,你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这样下去要累坏了身子。”
  
  蒋深将叠好的信纸放在怀中,手附在在腰间的剑上,不再去看赵闯,抬步离开。
  
  他以为相处十几年,他身边的人知晓他的性格,他以为他即便不喜欢也不会做下忤逆之事,齿关咬紧,蒋深翻身上马一勒缰绳,停在誉王府门外的青马便长嘶而去。
  
  宫外丞相的宅院内,几位朝臣连夜聚集在一起商讨对策,因为蒋深不肯登基为帝,颇让拥护他为王的朝臣头痛。
  
  “摄政王不肯登基,皇位虚至,岂不乱套,几个月倒也无妨,可王爷这意思便是要坐着这摄政王的位置不挪地儿了。”
  
  听了丞相的话,陆谨言眉头锁紧,修长的双手交叠,垂眸半晌才道:“摄政王不肯登基便是有他牵挂女子,那牵挂的女子如今却寻不得踪迹,为今之计便是找个女子取代那大燕公主在摄政王心中的位置。”
  
  几位朝臣略作思索,一人抚了抚胡须点头,“这倒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策,既能削弱王爷对那女子的执念,又能拉拢前朝那些顽固,甚好,可王爷情深,这……”
  
  抬起一只手臂,陆谨言一手伸进袖口,片刻便有一包药散翻放在手上,“王爷情深,自然要外力相助。”
  
  看着那静置在陆谨言手上的药散,几位大臣略作思忖。
  
  “啪——”
  
  朱红的漆门因外力而整个倒在了院子内,院内的几个大臣纷纷惊愕起身,看到门外面如霜冷的人后正要起身拜礼又看到来人的手里执着长剑登时顿住了脚步。
  
  蒋深眼眸定定的看着在众人中立着的陆谨言,缓缓抬步,阴沉道:“是你?”
  
  旁人摸不着头脑的面面相觑,陆谨言抬头轻道:“是我,但你也看到了因为李家的朝政多少无辜的百姓丧命,多少有真才实学的人不得志仕,蒋深我早说过你不该居于一隅你乃命定的……”
  
  无论陆谨言如何激动,蒋深恍若未闻的走至身前,拿起桌子上的药粉,冷声一笑:“想用它做什么?”环视四下的几个臣子,蒋深缓缓拆开纸包,“想让我服下它去娶别的女人?”
  
  众人不敢做声,蒋深一剑横在陆谨言项颈,一手将那药粉吞入腹中,药是针对蒋深配制的,药效极好,不过半晌蒋深便眼眸渐红,面露潮意,众人知道是药效发作了。
  
  然而蒋深仍旧神志清晰,足下坚立,手紧紧的握着剑,若不是面上的异色,无人瞧的出蒋深吃了药。
  
  蒋深眼眸透着冷冽,沙哑开口:“我今日吃下这药便是给你看,她在我心中有多重要,陆谨言,没有机会了,我不能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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