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妹子在现代[古穿今]——雨落窗帘
时间:2017-10-30 17:42:44

  “好啊,麻烦你了。”
  “那我晚上给你信儿。”张敏道。
  晚上吃完饭,叶丹就回了教室,等着张敏给自己带消息,张敏来的得很快,告诉叶丹,房子一个月四百块钱,水电费另算。
  叶丹谢过张敏以后飞奔到医院,医院里阿朵也来了,她不止来了还从食堂打了两盒饭,此举得到了范香的大力支持。
  “声声,声声,我找到房子了,是个灾学校旁边的院子,一个月四百,三间房子。”
  听到了叶丹的话,钟奶奶猛地转头看向钟罄,嘴巴里嗯嗯啊啊的说着话,钟罄知道中奶奶的意思,拉着钟奶奶瘦骨如柴的手,看着钟奶奶的眼睛说:“奶奶,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家,打算在学校旁边租一个房子跟你一起住。”
  钟奶奶用眼神表示不赞同,钟罄继续道:“奶奶,我不懂事的时候你伺候着我的,现在我身体不好了,该换我伺候你了。”
  钟奶奶不再挣扎,范香抹抹眼泪:“是啊干妈,现在声声也长大了,过两年都能结婚生孩子了,就让她伺候你,让她也尝尝伺候人是什么滋味。”
  阿朵听到她妈的话,揄揶的朝叶丹眨眨眼,叶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红到了脖子。
  钟奶奶用能动的右手紧紧的握着钟罄的手,眼眶泛红,她想,她的坚持是对的,当初钟诚去世,声声还小,不管是钟老二还是街坊四邻都劝她,让她过继一个儿子到钟诚名下。
  钟奶奶死活不愿意,她看的多了,过继过来的儿子狼心狗肺的多过什么孝顺的。
  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住着继父母的房子,花着继父母的钱,去孝顺亲父母,虐待继父母,继父母不在以后又虐待着继父母生的女儿。
  她怎么能让那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欺负她的小孙女?
第24章 业
  张敏给找的房子在学校旁边,离学校有五百米左右的距离,第二天钟罄中午放学去看了房子,房子坐北朝南,两间屋子一个客厅,室内格局和电视上的北方一样,分为东西屋,东西屋之间是客厅。
  从客厅出来是个大院子,左侧是厨房,虽然只有两间屋子,但却很大,钟罄对这个房子十分满意,和房东商量好周六付房租,一交交半年以后便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星期五钟罄在医院陪着钟奶奶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起床和阿朵范香叶丹一起回家,走之前托了上早班的刘大夫帮忙看着钟奶奶。
  回到家,范香领着叶丹兄妹回家,钟罄打开自己的衣柜,从衣柜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翻出一个不包,从里面拿出一叠叠老人头坐在床上数,不多不少一万八千块。
  这是这些年梁玉和安家给她寄过来的压岁钱,她一直存着没有用,原本还想着这笔钱就一直存着,到长大了还给梁玉呢。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叹了口气,钟罄把钱装进书包,再到一楼钟奶奶的卧室,给她爷爷和她爸上了柱香,静静的注视着她们,许久后,钟罄向他们鞠了一一个躬,收拾了钟奶奶换洗的小衣服,就去赶最快去县里的那趟班车了。
  爷爷,爸爸,如果你们在天有灵,请保佑奶奶平安。
  到了县里,已临近中午,钟罄去范香常去的那家小餐馆,点了一个鸡丝粥打包走和一碗米线,米线来的很快,钟罄吃完时鸡丝粥刚好,到了中奶奶的病房,钟奶奶已经醒了,正听着一个老太太在抱怨她儿媳妇:
  “老姐姐啊,我跟说,我那个儿媳妇特别懒,家里活一点也不想干,就光顾着工作呀,饭也不会煮,菜也不会炒,还天天要我这个老婆子伺候她,这回我住院呐,她来是来看我了,对我可是一点都不好,连红烧肉都补给我吃。”
  说话的老太太姓郑,晚钟奶奶住进来一天的病友,她嘴里说的儿媳妇钟罄认识,是一个高高瘦瘦的时髦女郎,对人也温和大方,和她一样,她天天来报道,带的也是粥这一类好消化的流食。
  郑老太太的儿子钟罄也看到过,郑老太太住院几天了,才来过一次,来的时候是下午,睡眼惺忪胡子拉渣的,好似没睡醒,阿朵说这样的男人根本配不上郑老太太的儿媳妇。
  钟奶奶说话还不清晰,听到郑老太太的抱怨就跟没听到似得,她现在说话费力着呢,不能浪费在这个眼瞎心盲的老太太身上,话都得留着跟孙女说。
  “奶奶,我给你买了粥了。”钟罄拿了个小碗,给钟奶奶盛了一碗粥,放高床头,一口一口的吹凉了喂她,喂了两口便喂一点点水。
  郑老太太羡慕的看着钟奶奶,语气酸酸的道:“老姐姐啊,你这个孙女真是孝顺,哎哟,要是再大几岁就好了,我肯定娶回家当儿媳妇。”
  钟罄/钟奶奶:说的好像你儿子跟稀世珍宝似得。
  这时,郑老太太的儿媳妇来了,她提着饭盒倚在门框上,看着郑老太太皮笑肉不笑:“既然你儿子这么好,就让我俩离婚了你再找一个可心的儿媳妇不好吗?”
  郑老太太愤然闭嘴。
  郑老太太不得不承认她儿子熊啊,除了在家睡觉出门打牌就啥也不干,卖东西嫌费脑,学个东西嫌无聊,脑力活动做不了,做苦力总成了吧?托了儿媳妇的福,去了建筑工地搬砖搬了半天就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回来了。
  她家要不是儿媳妇,还真过不了这么好,也因此,她就算嫌弃儿媳妇却也不敢让她们离婚的原因,要是离婚了,她们一家不得喝西北风啊?
  恁了自家婆婆一把,韩伊曼笑着转头看向钟罄祖孙,笑着打招呼:“何阿姨,声声。”
  说着,她把饭盒放在郑老太太边上的床头柜,郑老太太迫不及待的打开,里面就是白粥配咸菜,她顿时一脸生无可恋。
  郑老太太把勺子往桌子上一扔,发出一声叮当响:“怎么又给我吃这个?我不吃我不吃,我要吃红烧肉,没有红烧肉吃鸡丝粥也行。”
  韩伊曼冷笑一声:“爱吃不吃。”说完对着钟罄祖孙点了点头,腰身一扭就走了。
  郑老太太气的吹胡子瞪眼,钟罄默默的别开眼,专心喂钟奶奶喝粥,来了几天了,这个老太太除了血压糖尿有点高,其实啥病也没有,来住院的目的就是吓吓儿媳妇,想让儿媳妇以后事事听她的。
  韩伊曼也是个妙人,婆婆昏迷后把她送到医院时确实有些自责和紧张,在得知婆婆是装病吓唬她以后,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你不是想住院吗?好啊,那就住嘛,只是别想我好吃好喝伺候,每天给你喝点白粥吃点咸菜得了。
  郑老太太无肉不欢,韩伊曼来了这一手,可把她折腾的够呛,想肉味想的发疯。
  也苦了钟奶奶,不分白天黑夜的得听郑老太太抱怨,钟罄暗自思忖,要不然去找找刘大夫,让钟奶奶换个病房吧?
  说干就干,为钟奶奶吃完饭,钟罄去找刘大夫,刘大夫爽快的给换了一间病房,离之前住的那间不远,中间隔着两个病房。
  帮着钟奶奶搬了病房,钟罄按照约定,去找了房东。
  房东姓李,是个看着还算和善的大妈,交了半年的房租,李大妈把钥匙给钟罄,叮嘱了一声所有房东都会说的话后才离去。
  钥匙到手后,钟罄打量这这个房子,房子还有八成新,屋子里除了床和一个破旧的衣柜就什么都有了,客厅里有一套破破烂烂中间还破了一个洞的沙发,厨房里有一眼土灶,水龙头也有,与厨房相邻的是个卫生间。
  打量完,寻思好要买的东西,钟罄锁门去医院。
  医院中钟奶奶还在睡觉,睡得一脸安详。钟罄写了会儿作业,托着腮帮子发呆。
  她身上还有一万多块钱,钟奶奶的住院费就得花好几千,再加上后期的药物治疗,还有未来几年他们祖孙俩的生活费,明年上高中,还得要学费,这样一想来,赚钱,迫在眉睫,可是这钱,要怎么赚?
  这时,钟奶奶的新病友被她儿媳妇搀着回来了,她身后跟着一个揉着肩膀的黑衣青年。
  “妈,你以后能不能给我送点饭,我们厂房离得远,周六周日食堂不开门,要吃个饭走好远。”
  青年的话让钟罄心中一动:“大哥,你们厂在哪里啊?”她不是委婉性格,与其拐弯抹角的问,还不如开门见山。
  那个青年看见钟罄,抿嘴一笑:“我们厂在西郊,小姑娘,你也要去我们厂上班?那可不行哦,我们厂不要未成年,你得再张两年才去。”那青年以为钟罄是想去他们厂里上班,温和的劝到。
  钟罄下意思的看了眼钟奶奶,见她还在睡,松了哟口气:“大哥,我不是想去你们厂上班,我刚刚听你说您们厂周六周日不开饭,想问问你们厂在哪里人多不多,我周六周日想去那里卖饭。”
  她的话让青年及青年的妈妈皱眉头,连钟奶奶的新病友都在嗯嗯啊啊的说着,钟罄从她们的面部表情知道,她们是不赞同的。
  “小姑娘,现在生意不好做,再说你还那么小,你爹妈怎么不去挣钱?”说这话的是青年的妈妈。
  钟罄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大妈,我爸在我小时候就走了,我妈妈也改嫁了,现在奶奶生病了,我怕我钱不够,就想着挣点钱做生活费。”
  钟罄无意卖惨,这些话说的轻描淡写,却让对方三人叹了口气,最终,那个青年,对着钟罄说:“我们厂在西郊,离市区很远,坐车都要将近一个小时,那边还没有建好房子,现在只有厂房,厂里明文规定不许工人开火,被发现了我们工资就没有了,我们厂很大,大概有一两千人,你要去我们那里卖东西,最好是煮点能放的住的,管饱的。”
  “嗳嗳,谢谢大哥。”钟罄面露喜色,激动的对着青年鞠了一躬,那个青年避让开来。
  “小姑娘你姓什么?”
  “我姓钟,大哥你呢?”
  “巧了,我也姓钟。”
  晚上范香回来了,声声一个人在医院她始终不放心,把家里的活干完了,她就收拾来了。
  钟罄跟她说了自己的打算,范香是支持的,她虽然知道钟奶奶手里存了些家底,但那些是存来给声声上学用的,今天她回家,丈夫还给她拿了一万块钱,几乎是她家存款的五分之一,说不心疼是假的,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现在声声说星期六星期天要出去卖吃的,她举双手双脚赞成。
  得到了范香的支持,她更有底气,晚上喂钟奶奶吃了饭,钟罄去农贸市场找到了蒸馒头的锅,再买了一个配套的大煤炉,结账的时候,范香又打听到了蜂窝煤在哪里卖。
  买好了锅具,接下来就是原材料了,面粉,大米,糯米,案板,猪肉,青菜,酱油醋葱姜蒜,买好了,大堆小堆的放在菜市口,东西太多,不好拿回去,再联想到明天去的地方有些远,两人把东西托付给菜市口卖鱼的老大妈后,两人趁着天还没黑,去了老大妈说的车行。
  买了一辆红黑相间的三轮自行车,钟罄拉着东西载着范香回到租的房子。
  进了屋,范香和钟罄开始收拾,该洗洗该擦擦,擦干净以后泡上米,范香回了医院,钟罄去学校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一套床被,在东屋的床上将就了一晚上,也许是因为心里装着事,范香一敲门她就醒了。
第25章
  钟罄一溜烟的从床上爬起来,套上衣服外套去给范香开门,农历十月份刚过,林县的天气已经在慢慢变冷,范香穿的不是那么厚,手有点凉,插在衣兜里。
  “你怎么不多穿点衣服,外面有点冷,别感冒了。”范香一边往里走,一边对钟罄说。
  “我的衣服不是都在学校吗,没想到会忽然变冷,明明昨天还很热的。”说着话,两人就到了厨房,拉了一下门边的灯绳,昏暗的灯光亮了起来,两人也不说话,默契的开始干活。
  钟罄把泡好的糯米饭沥干水上锅蒸着,范香调馅料,钟罄力气大吗,和面这一类重活就交给了她。
  和着面,钟罄的思绪飘飞,又忍不住想起了她的前世。
  前世她家是做食肆的,在女王还当着政的那些年,她家的食肆一度成为王城里味道最好的地方。
  后来二女干政,国人民不聊生食不果腹,再也没有人去她家的食肆吃饭,在繁重的赋税下,钟罄家的食肆倒闭了,一直到她死都没有再开张,再想到几年前境檀所说的,再也没有西凉国了,钟罄就更家难过了,她家的食肆传承了上百年,最后断在了她母亲都手里,而她的手艺,不足母亲的十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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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所有的东西准备好,已经是五点钟,她们已经做了三个小时的东西,此时的天已经蒙蒙亮,把东西搬上三轮车,钟罄骑着车,范香在后面推着。
  “阿妈,我们都走了,阿奶一个人在医院怎么办啊?我们回来可能得十点多呢。”还没出城,钟罄就开始担心了。
  “没事没事,我就今天跟着你去,你阿奶那边我托了同一个病房的人帮忙照看照看了。我已经把早餐的钱给小饭馆了,七点她就把粥送去给你阿奶,你阿奶能自己吃的。”
  钟奶奶中的是半边风,一半身子能动一半不能,不能动的那边是左边,右边有影响但是并不大,能自己吃饭解裤子,但到底没以前灵活了。
  虽然范香这么说了,钟罄心里还是不太放心,心中也很懊恼,她怎么就想一出是一出了,就算是想挣钱也得等钟奶奶出院了啊。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再怎么懊恼也得把今天的包子烧麦卖完。
  从林县到西郊路并不难走,平平整整的水泥大马路能供两辆打车并排行走,从林县出来的那一截公路两旁还有人种着玉米,玉米杆还没砍干净,再往前走却越走越荒凉,道路两边全是低低矮矮的灌木丛。
  好不容易看到钟大哥说的工厂,已经是一个多小时过后。
  工厂很大,建筑很高,刷的洁白的四五幢高楼矗立在西郊巨大的空地上,工厂的大门紧闭,大门旁边是警卫室,年轻的警卫正在里面打盹。
  工厂的对面也是很大的空地,用白色的石灰水画出了一条条横竖交叉的框框。
  钟罄和范香把炉子搬下来,放在水泥路的边上,炉子封闭着,一打开炉子下面的风门,火便起来了,大的炉子坐上了蒸馒头的蒸锅,蒸锅有四层,每层能放下一百个包子左右,钟罄不敢蒸太多,包子馒头加起来一共是三百个,刚好放三层,最上面的那层拿来放烧麦。
  小的那个炉子也点上了火,这个炉子拿来煮酸菜红豆汤,在云省,吃饭有酸菜红豆汤,汤里在放几块五花肉,吃饭才能真的香。
  馒头包子蒸上了,钟罄拿出一张折叠小桌子,桌子是房东以前的租客留下的,桌子不大,刚刚够钟罄放一些工具,如夹馒头的夹子,一个塑料篮子,一把白色塑料袋和十个瓷碗。
  准备妥当了,已经七点钟了,上班的工人陆陆续续的赶来上班了,他们穿着清一色粉蓝色工服,大多在二十五六岁上下,一路走来朝气蓬勃,热热闹闹的。见到有人来这里买东西,他们十分惊奇,人都是爱看热闹的,其中以中国人为最,好奇心驱使下,来上班的工人围了过来。
  “小姑娘,你们这儿买的什么啊?”问话的青年年纪不大,和昨天认识的钟大哥相比,要年轻很多。
  “馒头,包子和烧麦,那边我妈那里还有红豆汤。”钟罄大声的回答。
  “给我来两个包子,你的包子怎么卖的?有什么馅料的?”说话的是个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雪白的脸,红艳艳的唇,没睡够似的眼,钟罄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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