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记同人]倚天之倦倚西风——揽清月
时间:2017-11-02 16:18:29

  线索太少了,根本分析不出有用的东西,却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幕后之人即使不认得他们,也对他们很熟悉。韩烟与风君渝商量了一回,最终决定以不变应万变,虽说敌暗我明,但只要背后那人有目的,定还会有行动,出手得多了,自然会露出破绽来,让他们抓住蛛丝马迹,顺藤摸瓜寻出主使。
  接下来的日子,果如韩烟风君渝所料,两人所过之地,时常出现郑家大婶这般的现象,各种各样病症都有,但无一例外皆是普通大夫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因不知那人目的,而韩烟又确实对这些病症感兴趣,往往便会出手相救,这般两人原本就不快的行进速度,便愈加慢了。
  莫不是那人是为了拖着他两人?这样的猜测只维持了一瞬,便被韩烟否决了。现在他两人并未有特别的目的,这个理由不成立。
  也没有什么特定的目的地,韩烟两人一边猜测着,一边一直向东行进。这一日,正值正午,韩烟与风君渝进了一个集镇,寻了一家酒楼,让小二送上了几碟子招牌菜,吃到一半时,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与两名十一二岁的童子,在小二的指引下,靠近了韩烟与风君渝。
  “可是韩姑娘与风少侠?老夫武当张三丰,有事相求两位。”
☆、结伴同行往武当
  武当张三丰?
  韩烟与风君渝又惊又意, 不说这武当一脉与他们没有什么交情, 这张三丰据说已年近百岁, 一向在武当山上修身养性, 深居浅出, 早不在江湖上行走,这会儿竟这般突兀地出现在他二人面前,口口声声有事相求, 却不知是福是祸?
  心下转着万千念头,韩烟面上却是不显,一脸惊讶地起身,“竟是张真人当面, 久仰张真人大名,今日有幸得见, 实是幸甚。”
  “老夫不过痴长几岁,些许薄名,都是世人抬爱罢了。”张三丰出人意料地和颜悦色, 在韩烟的招呼下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捋着长长的白须,“今日见了两位,倒是让老夫不得不感叹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 这江湖,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张三丰越客气,韩烟越是谨慎,她已看出来了, 这张三丰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小心一些总没有错。当下,便选择了最保守的回答,“张真人客气了。”
  韩烟回了这么一句,便不再开口,风君渝在边上冷眼旁观,没有接口的打算,场面一时有些冷。张三丰等了半天,都没有等来韩烟的下文,不免有些尴尬,但一想到因着双腿残废,在床上躺了二十余年的三弟子,又马上将这点不自在压了下去。
  张三丰本是心胸开阔的豁达之人,心系心爱弟子,便是让他离了多年未曾离开的武当山,跑来向一个小他好几辈的小丫头求救,他也能坦然处之。
  “年轻人谦虚是好事,却也不能失了傲气。”心底平静下来的张三丰,自然是一派武学宗师的气度,虽是有求于人,难免姿态放低了一些,却仍是不卑不亢,面上不见半点患得患失,让人挑不出错、起不了反感,“实不相瞒,老夫此次厚颜寻上门来,乃是为了我那不争气的三弟子俞岱岩。三儿卧床二十余载,我这做师父的于心不忍,韩姑娘若是有法子,还请救他一救,这份恩情,张三丰记在心里,绝不敢忘。”
  俞岱岩?武当七侠中那个残废了二十余年的老三?
  听得张三丰说出来来意,韩烟只觉得既在预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这些时日以来,不时遇上因稀奇古怪的病症寻上门的病患,不过引来似张三丰这般武林巨头,却是头一次。之前那些个病患,虽都不寻常,却几乎全是普通百姓家。也是因为这样,韩烟与风君渝即便知道背后有人暗中操纵,也未有多大危机感,一则感觉不到那人的恶意,一则这么些普通人,又能做些什么?
  只如今这人终是牵扯上了江湖人,而且还是六大派之一的武当。想到这里,韩烟不由地微微蹙眉,忽然觉得有些厌烦,不想再与背后那人这般捉迷藏下去了。一经做了决定,韩烟眸光泠泠,温言道,“张真人折杀晚辈了。张真人德高望重,一向是武林泰山北斗,更是咱们这些小辈仰望的存在。俞三侠的事儿,晚辈幼时也听家师提过,只他的情况,连张真人都无法,晚辈初出茅庐、年少识浅,实在是无能为力。”
  张三丰年老成精,自然听出是韩烟推脱之词,非但不恼,反而是心中的一分希望增到了三分。韩烟若是一口答应,张三丰可能还要犹豫是否真的请了韩烟回去,韩烟这一拒绝,张三丰反是下定决心要将韩烟带回武当山。
  像是没有听出韩烟的婉拒,张三丰不知是猜出了韩烟心中顾虑,还是单纯地想说些什么、以期说服韩烟,竟是仿佛普通多话的老人般,对着韩烟与风君渝叨唠起来,“大约两年前,洛阳出现了能将断肢续接的奇人,老夫还以为三儿的伤也有希望治愈,待我那几个弟子赶去的时候,不曾想怎么也寻不到那奇人了。”
  张三丰叹息了一声,“也是三儿运气不好。十日前,老夫收到远桥飞鸽传书,说是有人将一名双腿残疾了三十多年的老人治愈了。老夫一看到这个消息,哪里还坐得住?远桥几个还未回山,这不,老夫带着两个小童子便寻了来,倒让两位见笑了。”
  远桥,是武当七侠中的大师兄宋远桥吧?韩烟微眯着眼睛,细细打量张三丰,似是想从他脸上看出他说得到底是真是假。
  十多日前,她确实医治了一个双腿残疾了三十多年的老人。只这老人是个普通庄稼人,双腿残疾也是普通的腿骨折断,没有及时接正,导致新长出来的骨骼畸形,说到底并非什么难解之症。而那个据说残废二十余年的俞岱岩,虽不知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也绝不会那么简单。若说他只是普通腿骨断裂,韩烟不信以张三丰之能会毫无办法。
  不过,按照张三丰的说法,他会来找她,并非那个幕后之人的手笔,而是宋远桥见了那被她治愈的老人,飞鸽传书将张三丰引出武当山的。至于张三丰能这般轻易地寻到他们,韩烟没有半点意外,如果找个人都找不到,武当派也妄称六大派之一,更何况为了早日引出幕后之人,她与风君渝特意放慢了脚步,处处留下痕迹。
  以张三丰的身份地位,当不至于说出不实之言来欺瞒于她。这样的话,去一趟武当山也未尝不可。对这个游戏,她已是有些倦了,这种仿佛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太让人讨厌,去了武当山,正好打破那人的部署,兴许能逼出他来也说不定。再说了,那武当山她还从未去过,不知比之他们缥缈峰如何?
  “张真人对俞三侠的爱护,实在让人羡慕。晚辈也不是那矫情之人,既然张真人盛情相邀,自是要走这一趟的。只不过,在未见到俞三侠之前,晚辈不敢有任何保证,希望张真人能够体谅。”
  “这个自然。医者父母心,老夫相信韩姑娘定会尽力而为。”眼见韩烟点头应下,张三丰暗松了一口气。心道这孩子既然敢应下,定是有一些把握的,听她曾提到师父,却不知她师从何人?当然,这些念头只在张三丰心里想想,他是绝对不会问出口的。
  说定之后,几人没有多做停留,便在张三丰的带领下,向武当山地界行进。不知是不是因着有张三丰和那两个童子在场,像先前那般拦路求医的情况再没有发生。韩烟乐得轻松,暂时将俗事抛却,真个领略起一路上的美景来。
  一路上畅通无阻,两日后几人便上了武当山。韩烟细细地看过了一回,见着山上层峦叠嶂,奇峰怪石、古木参天、绿意盎然、钟灵毓秀,虽私心里仍觉得比不上自家缥缈峰,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风水宝地。
  两个小童子退了下去,张三丰本意是让韩烟两人先去客房歇息一日,明日再为俞岱岩医治。在他想来,俞岱岩已残废了二十余年,也不差这一日两日,总不能让韩烟他们以为他武当不懂待客之道。只韩烟以为,早看晚看都要看,看完俞岱岩的情况,到底有没有救,有救的话又需哪些药材,才好得出结论,让人去准备。
  这些时日韩烟虽常常出手救人,但因着病人大多是普通老百姓,韩烟自是不好意思问他们索要过高诊金的,有的时候,那些人家徒四壁,又遇上难解的怪症,韩烟甚至要自掏腰包,为他们支付药费。虽说逍遥一脉经过数百年积累,家大业大,但也不能这样败不是?
  武当派既然身为六大派之一,又占着武当山这风水宝地,定是富有的很,这诊金万万不能寒酸了不是?
  韩烟一面在心里默默计算着,一面向张三丰说明了她想尽早看到病患的愿望。
☆、武当山上变故生
  如果说二十余年前的俞岱岩, 是年少得志, 雄姿英发, 那么这个在床上躺了二十余年, 残废了双腿, 年逾四十、意志消沉的中年人,早已看不出当年的风采。所幸,他的神智还很清楚, 虽说有些消沉,却未见半点颓废,想是张三丰这个师父,与那几个手足情深的师兄弟安抚劝慰之功。
  “师父, 徒儿这双腿,便是有再多的灵丹妙药, 再高明的大夫,也是无用了。”像是根本没有看见韩烟与风君渝,在张三丰说明来意后, 俞岱岩苦笑了一声, 合上双眼,“累得师父奔忙,确是徒儿的不是, 师父以后不用再费心了。”
  “岱岩!师父以前都是怎么教你的!你的腿残了,难道心也残了么?”张三丰指着俞岱岩,毫不客气地斥道,“岱岩啊岱岩, 你一向是师父引以为傲的弟子,什么时候也学会了以貌取人?这小姑娘是师父请来的,你不信她,难道还不信师父么?”
  “当然不是,徒儿怎会怀疑师父?”俞岱岩急急否认,面上显出些许尴尬,看来是让张三丰说中心思了,“她想看就看吧,反正徒儿也不损失什么。”
  得了俞岱岩应承,韩烟便要上前,却被风君渝拉住,“烟儿,还是我来吧。”
  韩烟转头看向风君渝,不意外地觉出他眼中的不容置疑。想起之前在路上遇到相类似的事儿,即使不喜欢,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接过去,韩烟心底浮起一丝丝甜意,当下便点头换了风君渝上前,检查俞岱岩的腿伤情况。
  “韩姑娘,这……”张三丰心系徒儿,见着临到救治换了人,不免有些疑虑。
  韩烟还未回答,风君渝已开口道,“张真人无需担心。小子与烟儿同门学艺,虽不如她专修医道,却也差不到哪里去。烟儿毕竟是个女子,似这般动手查看,总有些不便之处。”
  张三丰一怔,这才意识到俞岱岩与韩烟虽则年纪相差甚大,但总归男女有别,随即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是我疏忽了。”
  说话间,风君渝已检查完毕,直起身来,“俞三侠的腿骨,是被人以绝强指力生生捏断,寸寸断裂,周边经脉亦有不同程度损伤,更兼时间拖得久了,旧伤愈合,新生的骨头没有及时归位,未有长正,恐怕要吃一些苦头了。”
  风君渝说完,原本不抱任何希望的俞岱岩死死盯着风君渝,激动地语声都有些颤抖,“你的意思是,我这双腿还有救?”
  风君渝点头,有些奇怪地扫了张三丰一眼,“俞三侠的腿伤没有想象的严重,伤他的人功夫还未练到家,虽是捏断了俞三侠的腿骨,却无法将指力留在俞三侠体内,使得俞三侠的双腿除了皮肉之伤外,其他的损伤不是太大。小子只是觉得奇怪,为何俞三侠的伤会拖到今日?”
  这是鄙视,赤果果地鄙视。风君渝的意思很明显,俞岱岩的伤不严重,你们堂堂武当派,居然二十余年都束手无策,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被人看轻了,饶是以张三丰的豁达,亦有些不自在,“咱们武当一脉,若论修身养性、习武强身,倒有一些心得,但说到这岐黄之术,实在不是所长。当年那蝶谷神医胡青牛,却是非明教中人不医……至于那传说中的黑玉断续膏,老夫多年来虽让人多方查访,奈何仍是一无所获。”
  黑玉断续膏?倒是不错的东西,不过那许多珍奇的灵药灵根,想要凑齐并不容易,她可没这时间陪武当众人去寻药。而且这东西制作繁琐,一道一道工序不能相差半分,又只有那续接断骨一个功效,简直吃力不讨好。所以,在有了很好的选择后,即使逍遥宫里原料齐全,韩烟也只是将药方看了一遍,从来未想过去尝试制作。
  “黑玉断续膏原传于西域,留下来的本就不多,这配方据说早已失传了,张真人寻不到也不意外。”韩烟淡淡地开口,打消张三丰拿黑玉断续膏做文章的念头。
  “那岱岩的伤……”
  “莫不是只有黑玉断续膏是好东西?”说到医术方面,韩烟不客气地拿“少见多怪,没见过世面”的目光看张三丰,“我虽不清楚黑玉断续膏的配方,却知道一个类似的药方,只要张真人能将药材备好,俞三侠自然能够复原。”
  黑玉断续膏的配方她只看过一次,记不清楚了有什么奇怪?所以她没有说谎吧?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在前头。
  “当然,有几点咱们要先说清楚。第一,俞三侠的腿伤没有及时治疗,拖了二十余年,即便现在治愈了,仍会留下少许后遗症,能恢复到何种程度,就要看他日后怎么锻炼调养了。”
  “可行走无碍么?”这点很重要,要是医治之后依然站不起来,不能走路,与现在又有何差别?
  “这个自然。”韩烟也不生气张三丰小看她,“我的意思是跟常人比起来,俞三侠的双腿会有些滞碍,不过,我看有张真人看着,定是没有问题的。”
  张三丰点头,算是接受了,“那第二呢?”
  “第二,俞三侠要用的那些药材,待会儿我会写下来,张真人尽快让人寻来,可别想我跟君哥哥掏腰包。”
  张三丰失笑,“没有问题。可还有第三?”
  “第三,关于诊金……”韩烟看了张三丰一眼,发现他并未有异样,正想开口要些什么,却发现根本想不出来有什么想要的东西。那些黄白之物,逍遥宫富有得很,还不至于要她靠给人看病赚钱,而且,只让武当派付出一些黄白之物,是不是太便宜了?珍稀药材,她没有见过的还真不多……到底要什么呢?韩烟纠结了。
  “姑娘想要什么?些许诊金,武当派还是拿得出来的。”
  听得张三丰催促,韩烟想了半天,终是开口道,“这个我还未想好,待我想到了,再来寻张真人兑现。”
  张三丰点头应了,治好了俞岱岩,就是他武当一脉的恩人,区区诊金,小事而已。“这三点都不是难事。”
  韩烟很满意,正想将药材种类写出来给张三丰,忽然想起了一事,提醒道,“对了,有一事忘了提。俞三侠因伤得久了,伤处早长好了,要帮他重新续接断骨,便要将接好的伤处再次捏断,这也是方才君哥哥俞三侠要吃苦头的原因,还望俞三侠做好准备。”
  “这个没问题。”俞岱岩爽快地点头,“不过是再痛一次,只要这双腿能好,再痛都能受得。”
  这般商定,当日韩烟便将方子中要用到的药材名称给了张三丰,事关自家三弟子能否康复,张三丰自然不敢怠慢,马上便招来弟子,逐个吩咐下去。因着那药方中虽有几味难得的珍贵药材,但大部分都还是比较常见之物,只要有银子,便不怕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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